炮灰徒弟重生了-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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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用了古籍中的一种禁术,切断鬼珠与你、还有孩子的联系,只要那道符成了,我就不会有事。”
“禁术?”
但凡被列为禁术的法术,不是被施法者有莫大伤害,就是对修习者或者使用者有损伤。
阮秋半点没被安慰到,反而愈发担心,扣住殷无尘手腕探入一丝灵力,眉头皱得紧紧的。
“师尊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怎么可以如此莽撞?”
殷无尘自觉撤去体内剑气凝成的防御,任由阮秋的灵力探入经脉,虚心受教,“我确实莽撞了。佛子与你说鬼珠是在保护你和孩子,可鬼珠同时也会让你痛苦,若是这一次能从鬼母那里找到彻底解决鬼珠的办法,我今后便不会再用这种禁术。”
“若是不能,你还要用?”
阮秋忧心忡忡,没忍住瞪了他一眼,只是眼里含着水光,实在没什么气势,发觉殷无尘的灵力毫无滞碍,脉象也没有受过内伤的迹象,这才松开他的手。他心里很自责,也知道自己不该凶殷无尘的,想了想,他羞愧低下头,咬唇道:“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自作主张将鬼珠转移到我身上,师尊就不会使用禁术。”
“傻小秋。”
殷无尘笑看笑,抱住他还在钻牛角尖的小徒弟,“你当初是为了救我,若我当时不能活下来,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了。小秋,你我之间,不必分得太清。”他笑容淡去,垂首亲了亲阮秋额角,“我与鬼母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即便我不去报仇,她也会要我的命,我们是不死不休。这僵局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了结了。但我始终放心不下你,小秋,你听我的,若打起来,你就去找聂无欢……”
“我不……”
阮秋下意识想反驳,却让殷无尘大手按住后脑勺靠回他怀中,到嘴边的话便被他打断了。
“若不想让聂无欢帮鬼母对付我,就让他保护你。”
殷无尘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沉声叮嘱道:“届时不要离我们太近,鬼母若被逼急了,一定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聂无欢毕竟是她的亲儿子,有他护着,你就不会有事。小秋,你等着,我一定能活下来。”
阮秋果然动摇了,哑声询问:“师尊说话算数吗?”
殷无尘松开他,双眸含笑,“为师又何时骗过你?”
阮秋攥紧五指,还是在殷无尘的注视下缓慢点头。
“……好。”
“乖。”
殷无尘笑着揉了揉阮秋柔顺的长发,牵起他的手。
“走吧,师尊陪你走走到鬼庙这段路,你认真记下,说不定,到离开的时候,能用上。”
听到这句话,阮秋站住没动,双眼定定盯着他。
殷无尘回头看见阮秋脸上怀疑的表情,不由失笑,改口道:“好,离开时,我还带着你。”
阮秋执意将手从殷无尘手里抽出来,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一阵,低下头避开他的温柔注视。
“你背我去。”
殷无尘有些愕然。
阮秋抹了下眼睛,慢慢抬起头,秋水眸凝望着他。
“殷无尘,再背我一次吧。”
殷无尘莞尔一笑,“好。”
日头慢慢爬上来,逐渐添上几分热度,化去了天边的残云,让天空干净得如同一面镜子。
殷无尘背着阮秋一路穿过荒废的街道,远远看到肃穆宏伟的聂家本家时,聂无欢和聂白已走到高阔褪色的朱门前,一道白衣身影笔直地站在那里,任由凉风卷起衣袂。
几人见状皆止步。
沈灼寒勾起唇角,向聂无欢点了点头,“少主来了。”
聂无欢望向门里,“她在里面?”
“少主不如自己进去?”沈灼寒望向远处的殷无尘和阮秋,微微一笑,弯起一双狐狸眼,“师父命我在此等候殷剑圣,为殷剑圣带路。”
“狗仗人势的东西。”
聂无欢眸中涌上怒火,可看了看过分安静的门里,到底没再说什么,冷冷拂袖走了进去。
沈灼寒没有多看他一眼,负手站在门檐下,用灵力将声音传到远处,“师父早知殷剑圣来了,特命我在此等候,请殷剑圣随我来。”
“鬼母很急吗。”
殷无尘淡声评价了一句,就将阮秋放了下来,阮秋只是看着他,一眼也没分给沈灼寒。
殷无尘知道阮秋在害怕什么,无奈一笑,想牵住阮秋的手,阮秋却先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走近一步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停顿了几个呼吸,才终于退开。
不说远处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沈灼寒震惊得脸上没了笑容,殷无尘也很是错愕,“小秋?”
“嗯。”
一路过来阮秋都没再说话,他已经冷静下来,握起殷无尘的手说:“因为不知道前路会是什么样的,那些今后的打算,想来也该重新安排了。师尊,我们做道侣吧。”
殷无尘脸上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现在?”
阮秋抬头望天,“你我虽然还未行过礼,认真算起来,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早已经是道侣。今日天气不错,算是个好日子,且当做是我们成婚的日子。有很多成亲的步骤此刻办不成了,但是师尊,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对不对?”
殷无尘皱眉,“小秋……”
阮秋握紧他的手,看着他,“你就说,对不对?”
殷无尘沉默须臾,“对。”
“那就好。”
阮秋弯唇一笑,他生得漂亮,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掌教李三思都说他生得艳若秋水,乃玄极宗一绝,笑起来更是极好看的。那是介于女子秀气与少年青涩之间的清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极致完美,看似柔弱得犹如青玉雕成,不堪一折的花枝。
“那,阮秋就是殷无尘的道侣了。”
殷无尘沉默地望着阮秋,在他眼中,似乎连风都静止了,只剩下阮秋这个餍足的笑容。
终于,他开口道:“好。”
阮秋松了口气,笑着低下头。
“师尊知道我的出身,也许娘希望我这辈子只做一个普通人,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在怀中取出一个平安扣编成的红绳手链,拉着殷无尘的手比了比,便给他戴了上去,“这是娘给我的,娘说,这平安扣也是爹成亲时送给她的。”
殷无尘看着他仔细地将手链给自己戴上,眸中有些失神,“如此贵重,就送给我了吗?”
“不算贵重,只是家传之物,想要送给至亲之人。”阮秋将手链系好,握住殷无尘的手,一双秋水眸看向他,“这手链算是我们的成婚信物,师尊,你千万不能弄丢。”
殷无尘承诺,“人在,手链在。”
阮秋抿了抿唇,静静望着他。
沈灼寒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神色复杂地看着二人交握的手,“二位还真是好兴致。”
阮秋平静地看向他,“你是来做我们的证婚人的吗?”
沈灼寒愣了下,“你是认真的?”
相比起阮秋,殷无尘对沈灼寒俨然没有任何好感,他护在阮秋身前,“不是要带我进去?”
沈灼寒直勾勾看着阮秋,再看殷无尘,只觉那眸光冰冰锋利如剑气。他们的修为差距太大,殷无尘只需放出几分气势就足以压制得他脸色微微泛白,不得不躬身低头。
“……是,二位随我来。”
他说完,扫过阮秋脸上仍是无怨无悔的满足笑容,转身时立时沉下脸,往聂家门前走去。
殷无尘牵着阮秋,“走吧。”
阮秋颔首,随他跟上。
沈灼寒偏头又看了他们一眼,面色愈发古怪,捏进拳头又放下,快步领着他们走进聂家大门。说来也巧,他们走进门时,正看见聂无欢拿着面具质问校场上的一个人。
“自从你杀了聂少泽一家后就再没有见过我,如今再见,你连我都已经认不出来了吗?”
他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不平,也有暗藏的委屈。
聂无欢性情阴晴不定,也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如此失态的一面,聂白低着头退到一边,不敢抬头去看因愤怒不甘而身体紧绷的聂无欢,也不敢去看聂家校场上那个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聂无欢,身上裹着一身宽大的黑袍,衣摆边沿透出一抹鲜红的裙摆,那是如血一样的色泽,让这早已褪色只剩黑白的聂家本家随之染上几分诡谲的色彩。
她的声音一如阮秋曾经在梦里听到的阴冷入骨,不过这一次,她是在回应聂无欢的话——
“长了一张如此像那个孽种的脸,却没能讨得你爹喜欢,留你有什么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留着这张脸,真叫人生厌。”
这话未免太过伤人,这根本不像母子该有的对话。
几人停在校场前的台阶,阮秋担忧地看向聂无欢。
聂无欢背对着他们,他们都看不清聂无欢的神情,只看到聂无欢捏碎了手上的恶鬼面具。
分明脾气极差的一个人,在这样的冷待下只是笑。
聂无欢自嘲道:“当年是你亲手将我变成这样,现在却不要我了,你真是我的好娘亲。”
“你被鬼翳养大,心中当真还有我这个娘吗?”那女子语调淡漠,“没事就走,别再来这里烦我,我的客人也到了,没空管你。”
她说话间终于转过身来,鲜红裙摆擦过地砖,面向门前方向,黑袍宽大的兜帽垂落,叫远处几人看不清她的脸,却在直面她的那一瞬间,都感觉到了一股透骨的森冷。
听她这么说,聂无欢猛地转过头看向门前几人,对上殷无尘和阮秋的视线时,他很快别开脸,手紧攥起来,脊背也有几分僵硬。
早知道聂无欢与鬼母母子关系可能不太好,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如此,阮秋暗叹一声,心想聂无欢也不会希望他们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他便转过脸,小声地问殷无尘。
“那就是鬼母。”
殷无尘面色极冰冷,绕是剑圣,他在见到多年仇人时,脸上也流露出几分恨意,“是她。”
阮秋忍着心中不适,凝神看向校场上,就见鬼母抬起遍布青紫鬼纹的苍白双手摘下兜帽,黑白交织的灰色长发抖落下来,风拨开她额前的长发,脸上鬼纹再无法遮掩。
“殷无尘,你来了。”
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一字一字念出殷无尘的名字,充满了阴冷的怨恨,血红左眼倏然在长发下盯向他们的方向,让被看到的人有种错觉,如坠黏腻而触目的血海。
那是一张遍布鬼纹的脸。
阮秋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神情怔怔地瞪大眼睛。
殷无尘立时护在他身前,弹指挥去鬼母释放出的鬼气,再看鬼母那张满是鬼纹几乎看不出来原本清秀模样的脸,他握紧荧烛剑,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早知道我来了。”
鬼母冷笑道:“我等了那么久,你才终于过来,小孽种,你是不是不想帮你娘报仇了?”她微眯起左右瞳色俨然不同的双眼,抬手挡在眼前仰头望天,“不过现在也不晚,正好天晴了,今日是日子不错。小孽种,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拔剑杀了我?”
她看起来就有几分疯癫,真如传说中的女鬼模样,言语神态丝毫不曾掩饰对殷无尘的怨恨。
阮秋扶住心口轻喘一口气,双眸失神地望着鬼母,约莫是鬼气还未散尽,但呼吸还算平稳。
殷无尘稍稍放心,望向鬼母道:“今日确实是个好日子,你让你的徒弟给我传信,告诉我今日风暴会停,就不怕是引狼入室吗。今日,一定是你死在我剑下的日子。”
“引狼入室?”
鬼母嗤笑出声,抬手掩唇,两只手腕上的两串铜铃却一点声音也没有,血瞳盯上殷无尘。
“小孽种,你确实比我那不中用的儿子要厉害,可我既然敢让你来,就不怕你会动手。你若不来,我在这里这么多年的布置,也就要白白浪费了。可就凭你一个人,也想杀我?小孽种,你是不是太自负了?”
殷无尘却反问她,“我说过,我是一个人来的吗?”
“哦?”
鬼母笑容微顿,血红的眼睛不屑地看向他身边的阮秋,“你是说,你身边这个小屁孩?”
聂无欢和沈灼寒也跟着看过来,神情都有些紧张。
阮秋仍愣愣看着鬼母的脸。
殷无尘面色一沉,“自然不是。”
他话音刚落下,一道声音远远从天边响起,听去有些冷淡,如霜雪一般,透着入骨冰凉。
“让殷剑圣久等,本座来晚,不知鬼母可还欢迎?”
这声音也不知从哪个方向响起的,几人茫然四顾。
就连鬼母,看到天上无端端飘下来的霜花时,也露出了莫名的神色,抬眼看向门前方向。
只见几道人影翩然落下,站在最前面的人霜发白衣,赫然是一身白金华袍的十方城城主。
唐霰换了一身靛蓝的新衣裳,面色仍有几分苍白,也抱着剑,稳稳地站在宋燕台的身边。
宋燕台轻拂衣袖,缓步走上台阶,靠近殷无尘,“没想到今日鬼城的风暴竟真的停了,多亏殷剑圣提前给本座传信,才能叫本座终于有机会再次见到你,如意姨母。”
他说到最后,冰冷眸光中几乎藏了针,扎向鬼母。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叫什么姨母?鬼母当年杀了少城主,今日,我们可是来报仇的!”
唐霰直接挑明了他们的来意,几步跟过来,走到殷无尘二人身边,几个隐龙卫尾随其后。
宋燕台如琉璃般透彻的眼眸闪过杀意,“也是。聂如意,你可有想过本座也会来寻仇?”
“宋燕台?”
聂无欢认出他,面上不着痕迹地闪过焦急之色,再看向鬼母时,眼里隐隐透出几分担忧。
鬼母眯起眼盯着宋燕台看了须臾,恐怖到简直可止小儿夜啼的脸上满是阴鸷,“又是一个小孽种,十方城还真的交到了你手上,你娘可还好?这么多年,她还没死吗?”
“你死了夫人还活的好好的。”唐霰说话向来直接,“今日殷剑圣与我们联手,你必死无疑!”
宋燕台无制止他之意,且附和道:“我已不是当年幼小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杀的我,聂如意,你欠宋家的,今日该还了。”他顿了顿,同殷无尘说:“这次若能杀死鬼母,算我宋燕台承你的人情。”
他们现身后,殷无尘扶起阮秋,言语却有些不满。
“宋城主来得有些迟了。”
宋燕台的视线从殷无尘身边的阮秋扫过,瞥向唐霰,“与你一样,也有该交待的事情。”
殷无尘握住阮秋的手腕渡灵力,帮他驱散体内残余的鬼气,闻言了然,“交待清楚了?”
宋燕台道:“跟来了。”
“你们醒醒,现在在打架。”唐霰听出了他们的暗示,斜眼看向他们。根本就不熟的两个人,只是相约一同报仇而已,见面说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如先前见面就打呢。
宋燕台笑而不语。
殷无尘渡入灵力后,阮秋才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却推开了他的手,看向宋燕台和唐霰。
没有鬼气入体,也没有咒发。
殷无尘一探便知,可见阮秋面色苍白,他也着实迷茫,想到他一直没将与宋燕台联手的事告诉阮秋,他忙低声同阮秋解释,“小秋,宋燕台还没来之前,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真的和我联手。我们的合作的前提是,鬼城的风暴真的会在今日停下。”
宋燕台已不是昔日的宋燕台,他如今,相当惜命。
而殷无尘也不再是从前的殷无尘,他现在有了阮秋,又有了孩子,要进鬼庙报仇就先要有能保全他脱身的计划。所以他让卢鸣风去找宋燕台,提出联手——他们都有着共同的仇人,殷无尘知道,宋燕台再惜命,也有八成可能性会答应与他联手。
他们被坊间同样排列入十圣之一,一位是剑圣,一位阵符第一,都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