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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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尘怔了怔,揽着怀中的阮秋回头看去,正好见到那英姿飒爽的紫衣人持枪迎风而立。
阮秋遏制不住咳嗽一声,抿了抿被血水染红的唇,眼中还有些迷茫,就见那人回头看来。
“阮秋?”
殷无尘跟着低头看向阮秋,就见阮秋已经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的紫霄宫宫主,此刻就站在他眼前。
换谁谁不得惊呆?
谢玄卿终归是救了他们,殷无尘扶着阮秋起来,不想这在谢玄卿眼中,却是脆弱可怜的青衣少年伤得不轻,连看见他时,湿漉漉的眼睛都像是受伤的小鹿一样在害怕。
看阮秋眉眼间依稀有着几分父母的影子,谢玄卿神仙般俊美的脸上流露出温柔之色,“别怕,我是谢玄卿,也是你的……师伯。”
紫霄宫宫主到来,叫聂少泽忌惮之时,也叫负伤的众人有了喘息的机会,勉强爬了起来。
没等阮秋回神,远处急急飞来两道身影,现身祭坛上,聂少泽的脸色登时变得愈发难看。
那正是宋燕台与兰摧。
二人一落地,宋燕台二话不说快步上前扶起唐霰。
兰摧看见几乎躺了一地的伤员,不由挑起眉梢,随即又长松了口气,“好险,我们来得不算太晚……不过,谢宫主怎么也来了?”
宋燕台给唐霰喂下丹药后,唐霰才缓过这口气,见到他们,惨白的面上总算放松了些许。
“你们没事了?”
宋燕台摇头,琉璃目冷冷看向聂少泽,“没事了。”
说来兰摧也憋了气,目光扫过宋燕台、谢玄卿以及殷无尘,微眯起双眼,笑眯眯地看向一身狼狈的聂少泽,“所谓血蛊,我二人已解开,多谢聂宫主款待,我与宋城主都很希望能尽早还你这份好意。聂宫主,不知今日,我们这里几人,还能不能再向你讨教讨教云水珠的神奇之处?”
阮秋闻言回神,抬头看向殷无尘时,余光扫过苍茫夜空。结界已破,先前血红的月亮恢复了原本该有的皎洁,几粒星子静静伴随在一旁,天边悄然涌上一抹鱼肚白。
凌晨已至,天快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团差不多人齐了,本以为我能在一百章写完最终决战,现在看来还要一章_(:з」∠)_
第一百零二章 一剑化神,一剑入魔。
聂少泽先前是靠着云水珠的力量胜过殷无尘; 就这样也很难挣脱殷无尘的纠缠,而今被他用血蛊牵绊住的宋燕台与兰摧都已恢复过来,又来了一个不亚于殷无尘三人的紫霄宫宫主谢玄卿,饶是他早已是满腔怒火; 面对四人也不得不谨慎行事。
他压下心头怒火; 召回百鬼杖; 面色难看地看向这里最大的阻碍,“谢宫主为何而来?”
谢玄卿这才从阮秋脸上移开眼,斜了聂少泽一眼; 看见他满身是血,眸中温和转为一片冷肃,“你看起来好狼狈,血影宫宫主。”
兰摧也不由赞叹,“着实伤得不轻; 殷剑圣厉害。”
殷无尘没应话; 接过宋燕台给的丹药; 先给阮秋服下。阮秋和着血水吞下丹药,只觉一股暖意润过咽喉,丹田缓和几分; 还在颤抖的血手赶紧将丹药瓶推向殷无尘。
聂少泽眼睁睁看着他先前打伤的那些人在宋燕台的照顾下服药疗伤,而他被这么多人盯着,却不敢放松半分; 他也听明白了谢玄卿的立场; 面色变得阴鸷; 运起灵力; 手上与身上的伤口便在肉眼可见下飞快愈合; 他再开口时; 语气也很是嘲讽。
“我本不想与谢宫主为敌,但你来都来了,又是那聂家后人的师侄,想来注定要与我为敌了。苍耀国师也不必羡慕,你和宋家侄儿也不弱,不过即便你们逼出了我的血蛊,在这短短几个时辰内,你们的力量才恢复了几成,就敢过来找我送死了?”
听他说起聂家后人,刚看着殷无尘服下丹药恢复灵力的阮秋抬起头,下意识看向谢玄卿,却见谢玄卿脸上并无半点诧异之色,仿佛早已知情,又好像根本没放在眼里。
“你既心知肚明,本座也不浪费口舌。不管你是谁,你伤了本座师侄,就得拿命来赔。”
阮秋不由怔住,且不说谢玄卿怎会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会知道他在这里,单是这份为他向聂少泽宣战的心意,就足以叫他动容。
兰摧没再轻看聂少泽,即使是在聂少泽受伤的状态下,如此明显的激将法,他只回之一笑,拂尘轻扬,随意搭在手臂上,同谢玄卿道:“谢宫主,久违。说来也巧,这个聂少泽也是我们的对手,谢宫主若要动手,可介意我与宋城主插上一手?”
宋燕台将丹药给众人分下去,把唐霰扶着到石阶下坐下,起身走到兰摧身旁,态度已摆在明面。谢玄卿看着他们二人,又看了眼被殷无尘怀中面色惨白的阮秋,眉心明红的火焰纹在银枪冷光映照下添上几分肃杀,再回头面向兰摧,欣然颔首。
“能与二位并肩,我求之不得。”
“可笑!聂家残阵和殷无尘都杀不死我,凭你们?”
聂少泽覆满鬼纹的惨青脸上面色阴沉下来,百鬼杖在地上重重一拄,阴冷鬼气再次涌现出来,鬼影叫嚣着,随滔天血雾往外张牙舞爪,他身影一动,显然想先发制人!
谢玄卿本就是老剑圣的高徒,又被誉为枪圣,一手神枪百花杀杀尽血丹堂,又怎会畏惧他?聂少泽动手时,他也已动身应敌,只见银光流转的百花枪在半空划过一道冷光,这位常年闭关却被坊间一致认为是十圣中实力排名前三的紫霄宫宫主手中银枪虎虎生风,杀气腾腾,比起其出色的相貌,他的百花杀枪法也不遑多让。
见状兰摧与宋燕台相视一眼,紧随其后齐齐出手。
诚然,聂少泽说的没错,他们为了逼出血蛊耗费了不少力气,短短几个时辰,哪怕服下最好的丹药,他们也仅仅恢复了七成灵力,为了及时赶到,他们也顾不上太多。
不过殷无尘等人已将聂少泽打伤,不弱于殷无尘的谢玄卿也在帮他们,他们自然要趁热打铁,不能留给聂少泽恢复力气的时间!
否则,那时他们非但无法逼出云水珠,倘若运气再差一些,就会成为聂少泽手下的亡魂。
没有残阵风暴妨碍,也没有骨哨影响炼血功,云水珠的力量不再受到限制,聂少泽这次总算将他的百鬼阵真正布了出来,一入阵中,既被百鬼笼罩,何况还是在鬼城这种积压数十年怨气的地方,霎时间,方圆百里的怨气被卷入阵中,阴风大作。
在阵法外疗伤的几人也受到了云水珠威压的影响,险些站不住,阮秋也有些不适,所幸殷无尘及时揽紧他,再召出荧烛剑,剑气在祭坛外筑成结界,将阴风挡下大半,便扶着阮秋坐下来,“小秋,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帮忙,定要逼出云水珠。”
阮秋握紧他的手,“小心。”
殷无尘道:“我会的。”
见殷无尘点头,阮秋才松开他,看着殷无尘持剑走进结界中,一转眼就被阴风血雾淹没了,阮秋苍白眉心紧紧拧起,咬了咬唇,抬手按在隐隐传来几分坠痛的小腹上。
几人入了百鬼阵种,便遭到百鬼袭击,鬼哭狼嚎不止,吵得人心烦意乱,而聂少泽借百鬼阵的便利藏身于血雾当中,时不时在暗中出手,身影如鬼魅般在鬼影中穿梭。
一时间,谢玄卿、宋燕台和兰摧几人也难以在阵中找到他的身影,兰摧趁宋燕台设法破阵之际同谢玄卿说:“谢宫主,此人本身修为不低,不亚于你我,手中又有云水珠助阵,那是聂家留下的旧物,只要它还在聂少泽手里,聂少泽就不好应付。”
谢玄卿颔首,“我知道了。”
兰摧奇怪他怎么连问都不问云水珠是什么,转念又想,他们已在阵中,还问这些也是浪费时间,站在这里,谢玄卿自然能感觉得到他与拥有云水珠的聂少泽之间的差距。
于是兰摧又说:“当务之急,是要逼他交出云水珠!”
“好。”
谢玄卿应得利落,话音落下,手中的百花杀便动了,一枪穿透血雾,一股阻力挡住去路,聂少泽随之现身,血手裹着鬼气挡在枪下,一双血瞳中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
“不愧是枪圣!”
谢玄卿从不与人废话,既然已经开打,就直接用他的枪回应聂少泽的欣赏,兰摧见状跟着出手,拂尘尾随百花杀枪攻向聂少泽,宋燕台也在此时找到了百鬼阵的阵眼。
血雾被冰霜凝结,化为水珠沉下地面,百鬼阵阵眼中的百鬼杖总算露出端倪,趁着谢玄卿与兰摧应付聂少泽,宋燕台召出裹着寸寸霜雪的骨剑,毫不犹豫刺向百鬼杖。
因为是本命法器,百鬼杖被攻击,聂少泽很快察觉,笼罩在祭坛上的百鬼阵也开始动摇,他又化作一道血雾在谢玄卿枪下溜走,再现身时,狠狠一掌拍向宋燕台后心。
一枚白棋穿过血雾,挡在聂少泽掌下,聂少泽顿了顿,将其踢飞出去。这短短瞬间已惊动宋燕台,赶在聂少泽再动手前,宋燕台手中骨剑调转方向,御剑直指聂少泽。
同时,拂尘与银枪自身后袭来。
聂少泽腹背受敌,但还未到避无可避之处,他后仰躲开几人攻击,急急后撤,身影一闪,站定在百鬼杖前,握起百鬼杖,将被动转为主动,百鬼杖向最近宋燕台袭去。
四人缠斗在一处,一时难分难舍,茫茫血雾当中,外面众人也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唐霰缓了一阵,见阮秋僵站在结界前,便撑着起身,按住阮秋肩头劝慰道:“有谢宫主相助,想来我们的胜算至少也有七八成,你还是先坐下来疗伤吧。”
阮秋目不转睛地看着结界内的浓浓血雾,头也未回,应道:“我知道,你先去疗伤吧。”
唐霰见劝不动,也着实没力气了,干脆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坐下来,白着脸盯紧那片血雾。
谢玄卿三人联手,聂少泽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不多时又见一道剑光疾射而来,聂少泽险险躲开,露出一个破绽,让谢玄卿觑见,银枪立时从斜里挑向聂少泽后心。
聂少泽神色一紧,催动丹田内的云水珠结成护盾。
枪尖在护盾上擦过一道火星,旋即爆发出一股强力,将握着百花杀的谢玄卿也震得往后退去,他才站稳,神色凝重起来,就见一道白衣身影于他擦肩而过,御剑补上这个空缺,荧烛剑却从聂少泽颈侧擦过。
剑气并未能破开聂少泽周身鬼气凝成的护盾,聂少泽亲眼看着这一剑走空,找到机会退出几人的包围,嗤笑道:“好儿子,看来你伤得不轻,连剑都已经端不稳了。”
宋燕台与兰摧回头看来。
殷无尘面色泛白,眼神很是冷漠,“我打的不是你。”
聂少泽神色大变,猛地回头。
只见荧烛剑毫无阻碍的破开血雾,载着冷冽如冰的剑意,已然来到百鬼杖前,整个百鬼阵剧烈摇晃起来,而那锋利无比的剑尖,正一寸寸刺破百鬼杖外一层森冷鬼气。
聂少泽发觉时,剑锋已撞到百鬼杖上,拼着被鬼气侵蚀剑身崩裂的危险,那凛冽的剑气也在百鬼杖上留下一道裂痕,聂少泽胸腔一阵剧痛,再看掐诀御剑将更多剑气送到荧烛剑上的殷无尘,咬牙切齿地念出他的名字,爬上鬼纹的血手便抓向他!
“拦住他!”
兰摧轻喝出声,人已动手,拂尘扫过,化出许多黑白棋子,如暴雨般覆在聂少泽面前,宋燕台紧随其后,来到殷无尘身前,骨剑斩下,灵力化作漫天锋利无比的冰锥。
百鬼杖裂开了一道细缝,与此同时,殷无尘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谢玄卿手中百花杀在血雾中化出一道圆满的弧形,身形一动飞身上前,灵力灌注枪上狠狠抡向百鬼杖——
霎时花影重重,艳若金霞,透着冰冷的肃杀之意。
百鬼杖的裂痕被这股凛然之气撕裂出更大的裂痕,裂缝快速地蔓延开,龙头咔哒一声裂开之际,周天阴气凝滞,血阵轰然崩溃!
血雾溃散,聂少泽也因为本命法器的损毁受到重伤,剧烈的痛楚钻心而来,叫他痛得瞪大双眼,身形一滞,狠狠吐出一大口血。
兰摧与宋燕台趁虚而入,便顺利地将他击飞出去。
聂少泽狼狈地倒在石柱上,又靠着石柱勉强站稳,喘了口气,再抬眼时怨恨地瞪着几人。
此时,结界外的几人终于看清了暂时停下的战局。
祭坛上的血雾被晚风拨开,清冷的月光照在众人脸上,阮秋与唐霰脸上都露出了庆幸的笑容,祭坛上的几人为破阵耗费了不少力气,也都在大口喘气,尤其是殷无尘。
他稍微缓了口气,极冷静地抬手抹去溢到唇角的血水,还在颤抖的右手握住灵气已然黯淡下去的荧烛剑,步伐沉重地走向聂少泽。
谢玄卿三人见状纷纷跟上去。
站定在聂少泽面前,殷无尘握紧剑柄,抬剑指向聂少泽,声音沙哑道:“交出云水珠。”
聂少泽瞪着他们几人,双眼褪去血色,露出浓密的红血丝,叫他的眼睛看去颇有些浑浊,他却莫名地笑了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颤动,声音极沙哑,仍满是嘲讽。
“你们不会以为毁了我的本命法器,就已经赢了吧?”
殷无尘神色冰冷,“你还不认输。”
“因为我还没有输,我也绝对不会输。”聂少泽扶着石柱站起来,唇边仍挂着诡异的笑容。
兰摧皱了皱眉,握紧拂尘,“小心,他可能还有后招,我们赶紧动手,把云水珠打出来!”
“好。”
谢玄卿仍是这句,很捧场地应了一声,比兰摧更快地出手,枪尖破风而去,快速拉进与聂少泽的距离。聂少泽不急着还手,而是笑看着他们,忽而展开双臂往后倒去!
聂少泽的笑容看去有些骇人,石柱后面还是数丈高的陡坡,见他身影没入祭坛下的陡坡,宋燕台与殷无尘急忙动手,岂料聂少泽手中忽然抽出一道血红的锁链,倏然缠在一方石柱顶端,他人影一闪,眨眼就到了石柱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别想跑!”
兰摧一挥拂尘,数不清的棋子朝石柱上疾射出去。
聂少泽袖袍一振,一道猩红色的光影如水波漾出,看似柔和,却冷硬将那些棋子悉数打了回去,一颗颗深深钉入青石地面几寸!
就连兰摧,也被那股怪异的力量震得往后退去,好在谢玄卿伸出银枪在他后背挡了一下。
兰摧站稳后,扶住有些窒闷的心口,面上满是惊疑。
“那是什么?”
“哈哈哈!”
聂少泽扬天大笑,血光在他身上涌现,犹如水波般笼罩在他周身,也在飞快修复他的伤势,叫众人瞠目结舌。他满意地沐浴在众人的仰望中,故作怜悯地俯视着他们。
“忘了应该谢你们助我突破炼血功瓶颈的。不错,百鬼杖是我的本命法器,不过也有一句话叫不破不立,毁了它,我才能更加完美地将云水珠的力量发挥出来。”他眸中一沉,冷冷望向殷无尘,“今日,我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云水珠真正的力量。”
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世间最毒的毒蛇也比不过他。
说罢,石柱上空的黑影一动,便落到了祭坛上。
聂少泽的速度快极了,比先前的每一次出手都要快,几人都还未看清楚,就见兰摧被一道黑影狠狠掼到地上。谢玄卿最先反应过来,枪尖刺向那道黑影后背,聂少泽才松开兰摧脖子,极快地躲开这一枪!
太快了!
兰摧猝不及防,站在他身边的宋燕台和殷无尘也是在他倒地时才后知后觉。待兰摧咳嗽着爬起来时,脖子上赫然多了一圈青紫的手印。宋燕台稍稍一怔,见身旁伤得不轻的殷无尘已然出剑去帮谢玄卿,才反应过来掐诀丢出一道法阵困住聂少泽。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