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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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新亭的脸色铁青,难得在阮秋面前露出这样一面,他攥紧拳头,哑声道:“小秋,我不想提这个人,我们不要说他了好不好?”
他话中竟有几分哀求。
阮秋心中不由一震,虽然心中还有许多疑惑,他也没再问下去,只是担忧地看着宋新亭。
“我不问了,哥哥。”
宋新亭的笑容有些勉强,“走吧,不是要去取药吗?”
他说完便先一步往灵犀药堂走去,像是在躲避阮秋一样,阮秋抿了抿唇,快步跟上去,“哥哥,我不知道宋惊风是你的什么人,但你是看着我出生,陪着我长大的哥哥,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
宋新亭脚步微顿,等到阮秋跟上来,他抬起头,定定看向阮秋,阮秋小心地抓住他的衣袖。
“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宋新亭面上涌上几分怀念,他曾看着阮秋一点点长大,哥哥这两个字,是阮秋在娘亲之后第二个学会说的话,仿佛就在一瞬间,小小的一个会扒着他衣摆喊哥哥的孩子,已经在他面前长大成人。
宋新亭弯唇笑了笑,而后慢慢摇头,“无事,走吧。”
他的步伐很慢,像是在等阮秋一样,阮秋总算放下心来,抓着宋新亭的衣袖,小声地说了一句,“哥哥,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不是你的错。”宋新亭微顿,“我只是不想再提起他。”
阮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将这话记在了心上。看来在宋新亭这里打听宋惊风,是不可能了。
一路上,二人都没再说话,但宋新亭也没让阮秋松开他的衣袖,就像阮秋还小时,学走路那时都是拽着哥哥的衣摆和衣袖才肯动。
上回的千泠花露被阿夕在灵犀药堂门前抢走了,阮秋后来又托郑师兄去定了一些,今日下山来取,阮秋见宋新亭心情不大好,便让他在楼下等着,自己去药堂二楼取。
也正巧了,提炼千泠花露的人今日刚将东西送过来,阮秋随掌柜上楼,就碰到了这个人。
双方碰面时,那白衣配剑的年轻人面上露出几分诧异,而后扬起温和笑容上前,“阮师兄。”
阮秋也很吃惊,“沈……沈师弟。”
掌柜让人取出千泠花露,笑眯眯道:“师兄定做的千泠花露刚品鉴过,纯度很高,是上品。正巧,沈师兄刚送过来,您就来了。”
这次接他的单子提炼花露的人,竟然就是沈灼寒?
灵犀山那么多医修弟子,阮秋真没想到会是他。他看着对面的沈灼寒,僵硬地拱手回礼。
沈灼寒倒是从容,“没想到是阮师兄急着要千泠花露,抱歉,我这几日在养伤,做得慢了点,正好阮师兄也来了,不如先看看?”
阮秋迅速恢复以往的冷静,“不必了,我相信沈师弟。”
沈灼寒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两次找我定做千泠花露的人竟然都是阮师兄,那日在林家庄,也是阮师兄救了我们,我还未当面道谢。”
“这两次花露都是你……”听他这么说,阮秋再次被惊到,“沈师弟客气,你我是同门,那日情况紧急,我若不出手,自己也会死。”
沈灼寒道:“阮师兄过谦,你那日着实让我心服口服。”
阮秋不太擅长与人交际,尤其这个人还是沈灼寒。
好在掌柜将两瓶千泠花露送过来,打断了二人谈话。
巴掌大的两个小玉瓶,就花了两千多灵石,还好阮秋并不缺灵石,痛快地付了灵石,卖主就在这里,沈灼寒当场便收了两千灵石,灵犀药堂吃的回扣划去了近两百灵石。
阮秋取了药便走,没想到沈灼寒紧跟着追了上来。
“阮师兄留步!”
阮秋站定在楼梯前,等着沈灼寒上前,心下有些迷茫。
不得不说,沈灼寒的相貌是很不错的,即便是向来不缺美人的玄极宗,他这一张清俊的脸也相当出色,是很多人会喜欢的俊俏少年。
“多谢阮师兄。”
阮秋眨了眨眼,满是茫然,“沈师弟为何又向我道谢?”
沈灼寒道:“我正要淬炼灵剑,可不够灵石兑换门内的紫曜石,原本想要林家庄那枚紫曜石,谁曾想是个陷阱。不过阮师兄这几次定制的千泠花露倒是填补了这个空缺。”
阮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沈灼寒似乎很缺灵石?想到淬炼灵剑本就需要消耗许多材料,还不一定能成功,阮秋便明白了,他没有揭人家的短,只淡淡地点了头。
“沈师弟客气,如此说来,我需要千泠花露,两次都是沈师弟帮我提炼,我也该多谢你才是。”不过他们银货两讫,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是要多谢阮师兄的。”沈灼寒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阮秋便先下楼,沈灼寒与他并肩走着,阮秋才发现对方居然比他高了半个头,看着纤瘦,实则骨架要比他大许多。
沈灼寒并未错过阮秋的打量,他勾了勾唇道:“那日在林家庄,不管林庸为何而来,站出来护我们周全的人都是阮师兄和卢师兄。”
阮秋道:“沈师弟也很厉害,听闻你已经在准备筑基了。”
沈灼寒眼里闪过精光,“原来阮师兄也会打听我的事?”
阮秋先是一愣,这个沈灼寒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阮秋脚下踩空,险些跌下去,沈灼寒看他身形趔趄,一把扶住阮秋,而阮秋猝不及防,便顺势靠在他怀里。
“阮师兄小心。”
回过神时,惊魂未定的阮秋心跳还很乱,“多谢师弟。”
他本想站起来,握住他手臂的手却没有松开,阮秋身体紧绷起来,却见沈灼寒眉头微蹙,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九夜兰的香气。”
阮秋不明所以,伸手轻轻一推,便挣开了沈灼寒的手,他往后退了几步,总觉得哪里不对。
沈灼寒此刻也反应过来,“抱歉,我失礼了,只是九夜兰太难培育,极消耗心力材料,便是灵草园存量也不多,还请阮师兄莫怪。”
他什么话都说完了,阮秋还能跟他计较什么?可是阮秋总觉得沈灼寒方才几乎将他抱在怀里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些发毛,除了哥哥和师尊,还没有其他人与他这样亲近过。
“没……没关系。”
阮秋轻呼出一口气,哪怕感觉再不对,也没有说出来。
沈灼寒道:“师兄不怪我就好。”
阮秋觉得有些尴尬,好歹人家扶了他一把,他想了想,问沈灼寒,“沈师弟想要九夜兰?”
沈灼寒坦然道:“先前想要,现在倒暂时不用了,阮师兄这样问,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下次我想要九夜兰的时候,可以找阮师兄?”
阮秋便也大方地应道:“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
这些天山上的阵法已经修复,先前被谢英弄坏的灵草大多数救了回来,也包括那些九夜兰。
沈灼寒忍俊不禁,“多谢阮师兄好意,我只是开个玩笑,九夜兰不易培育,想必阮师兄也是消耗了不少心血,我哪儿能真的要走。”
阮秋还从未碰到过沈灼寒这样的人,一时未能反应,楼下的宋新亭见他站在楼梯上与沈灼寒说话,迟迟不下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朝这边走了过来,唤了阮秋一声。
“小秋?”
沈灼寒循声看去,这才发现宋新亭,“有人在等阮师兄,那我便不叨扰了,阮师兄慢走。”
听他说要走,阮秋心下窃喜,面上平静地拱手一礼。
“告辞。”
沈灼寒拱手还礼,望着阮秋,微眯起一双似勾魂夺魄的狐狸眼,笑道:“阮师兄也太瘦了,腰那么细,师弟我一只手就能圈住,九夜兰固然稀罕,但玄极一绝的阮师兄更为珍贵,还是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阮秋已彻底呆住,大受震撼地看着迅速退开的沈灼寒。
他……他方才的猜测果然没错,他将沈灼寒当未来师娘尊敬,没想到未来师娘竟然调戏他!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狐狸:未来师娘?
师尊:?
第十九章 师尊受罚,雪夜留宿。
沈灼寒走得很快,等宋新亭上来找阮秋时,人早就出了灵犀药堂,宋新亭看阮秋神情古怪,眉头也皱了起来,“又是他,他欺负你了?”
“没有……”阮秋语气迟疑,欺负倒是没有欺负,可是……
他又不好说沈灼寒调戏他。
话本上的沈灼寒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他应该善良温和,勤奋刻苦,心中只有师尊一个人才对。
虽然只匆匆见过两次,也足够让阮秋看出来现实的沈灼寒与话本上不同,他一样聪明勤勉,人缘极好,只是这人似乎比话本上的形象要更加深沉,真像是一只小狐狸。
阮秋很快释然,人性是复杂的,即便这个世界只是话本,但这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有些没有细写的东西大抵会自由发展吧?他便没再多想,当是沈灼寒又同他开玩笑。
“没事。”比起不熟悉的沈灼寒,阮秋更在意宋新亭对沈灼寒排斥防备的态度,他问:“哥哥,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位灵犀山的沈师弟?”
宋新亭却顾左右而言他,“取到千泠花露了?那先收起来吧,我送你回去,免得又有人来抢。”
阮秋同他一块下楼,笑眯眯地看着他,“哥哥有事情瞒着我,是与那位沈师弟有关的吧。”
宋新亭按了按额角,“只是外面的一些胡言乱语,喜欢他的人大多不喜欢你,不听也罢。”
阮秋明白了,“看来还是因为去年那场宗门大比。”
宋新亭摇头,“剑圣会收你为徒,连哥哥我都想不明白,可这都是他的选择,宗门流传他会在宗门大比挑选弟子本来也只是传言,我就不明白,那些人为沈灼寒抱不平,为何要将你拉下水?非要拿沈灼寒贬低你,你是我的弟弟,我当然不喜欢他。”
阮秋失笑,“很多人都说,沈师弟仰慕师尊已久,当时宗门有那样的传言,沈师弟又拼尽全力夺得外门第一,结果却不如意,若是换了我,心中也会感到失落。但其实我与他在林家庄之前素未谋面,哪怕外界将我们传成对立的立场,我觉得他与我是一样的,对对方只有好奇,并无恶意,哥哥也无需因为那些传言迁怒于他。”
宋新亭道:“人心难测,我总觉得,这个沈灼寒有点古怪,我看不透他,索性离他远些。”
阮秋便没再多说,“好吧,只是哥哥不要因为我生气就好,外面那些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哥哥大可放心修炼,我在清徽山好好的。”
宋新亭挑眉,“好啊,这是嫌哥哥多事了?”他说着给了阮秋一个脑瓜崩,阮秋疼是不疼的,还是假装吃痛的样子,抱头跑远,一边抱怨道:“哥哥,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了便不能教训你了?”
宋新亭故意虎着脸,抬手屈指,阮秋忙笑着躲开,见他心情好些,心头那块大石这才落地。
玩闹一阵,宋新亭便送阮秋回凌绝峰。他自小早熟沉稳,唯有在阮秋面前才会透露出几分年轻人的朝气,连才见过他没几回的卢鸣风都说他年纪轻轻,怎么老气横秋的。
这次阮秋将千泠花露顺利带回了山上,他在药房中又将这两小瓶纯度极高的再提炼过一遍,两瓶炼成一小瓶,纯净度直接到了百分百,之后便将其倒入玉瓶中收了起来。
这千泠花露本该用作炼制缓解他身上妖咒的丹药,不过其他药材还没有找齐,只能先放着。
虽说不确定有没有用,阮秋也从没想过要依靠师尊一辈子。
从药房出来,天色已晚。
耗费了不少灵力的阮秋长长出了一口气,望着夕阳没入西山,轻轻揉着手腕往住处走去。
刚回到院中,阮秋忽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门前。
一滴鲜红的血迹在灯笼下并不惹眼,可阮秋自从修为突破之后五感愈发灵敏,这滴血水甚至还未干,淡淡的血腥气很难让他忽略。
凌绝峰上有结界,除了他们师徒几人应当没人能打开,阮秋想到了卢鸣风,可是卢鸣风并不住在这里,凌绝峰很大,师兄弟几人各有各的住处,师尊则住在山顶大殿。
那是谁来过?
北风吹过,阮秋霎时脊背生寒,可院子后面还有血腥气飘出,他紧张得捏紧衣袖,想了想还是朝屋后的方向走去,路过花园时,不出意外又在几株九夜兰下发现了血迹。
九夜兰要比千泠花珍贵百倍,可以炼制高级丹药,还有一股独特的清幽兰香,但今夜,这兰香中夹杂着几缕血腥气,玉白透着浅紫的花瓣也被猩红的血珠染上几分妖冶。
阮秋走近药泉,果真从泠泠水声中听到了其他动静,只是看到地上血迹斑斑的雪白衣袍时,他便不再害怕了,“那是师尊的衣服?”
阮秋看向药泉入口,小声问:“师尊,您在里面吗?”
药泉中水声稍停,而后响起殷无尘稍显清冷的嗓音。
“进来吧。”
阮秋看了眼被血水浸透的白衣,抿了抿唇低头进去,刚进去,便一眼就见到坐在药泉中调息的俊美男人。他上身赤|裸着,宽肩窄腰,清晰的肌肉线条显露无疑。而早就与他有过最亲密关系的阮秋,最清楚这具矫健劲瘦的身躯的爆发力有多强悍。
阮秋涨红了脸,低头不敢看,“师尊,您受伤了?”
殷无尘也在看阮秋,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很平淡,“嗯。太上长老亲自执鞭,罚了我三百鞭。”
阮秋闻言匆忙抬头去看殷无尘,哪里还有什么旖旎心思。
可夜里烛光幽微,殷无尘又正面向他,他看不清殷无尘后背,只见到他肩上的一道深长血痕。
在药泉温热的池水浸润下,那道淌着血水深红见骨的鞭伤上还在不断闪烁着滋滋作响的雷火。
阮秋心疼不已,微微鼓起脸颊替殷无尘不忿,“为什么要罚师尊,太上长老下手也太狠了!”
即便是身为玄极宗三山之一的清徽山山主,殷无尘头上也还有许多长老,这些长老们的修为极高,不亚于几位山主,只是常年闭关,很少出来,除非是宗门出了什么大事,而能处罚殷无尘的也只有这些长老了。
殷无尘看着阮秋水润的眸子瞬间泛起绯红,语调便温和许多,“没事的,是我让他们罚的。”
阮秋怔了下,“为了林家庄的事?可是得罪林庸是因为当年宗门讨伐血河宗,与师尊何干。”
殷无尘都还未觉得有什么,谁知小徒弟就红着眼睛为他喊冤了,他眼底含笑,耐心道:“幕后之人是为我而来的,也是我自己去领罚的,小秋,这次确实是我连累了你们。”
这还是殷无尘头一回这样喊阮秋,不过阮秋只惦记着他的伤,定定看着他肩上那道鞭伤,“师尊这几日不在山上,便是去领罚了?”
殷无尘本来可以不去领罚的,可这才是殷无尘啊。
要不是这么负责,师尊又怎会每月为他缓解被转移到他身上的妖咒,又到处去寻解咒之法?
阮秋担忧道:“药泉确实可以疗伤,可是您伤的很严重,师尊,还是让弟子先帮您上药吧。”
其实这鞭伤无法用普通药物治愈,只能自己慢慢化去雷火,殷无尘向来骄傲,人前从来都是光风霁月的,岂会让旁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可殷无尘回来时就只想来阮秋这里,占了他亲自为小徒弟引来的药泉。
等见到阮秋,殷无尘心底那块空落落的地方便在瞬间被填满了,此时凝望着阮秋的桃花眸似有化不开的浓雾,欣然颔首,“也好。”
可当殷无尘哗啦一下从水中站起来,不说光着的上半身,湿透的长裤也遮掩不了什么,阮秋已经走上前要搀扶他的动作猛地一顿,飞快背过身,在储物戒中取出一身深衣。
“天,天黑了,风凉,师尊还是,还是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