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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炮灰徒弟重生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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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无尘望向他,眼底尽是杀气,“怎么,你的虫子想杀我徒儿,现在,你也想要杀我吗?”
  纪狂涛不说话了,不仅是他,全场也无人敢说话。更何况,这本来就是纪天泽先下杀手的。
  阮秋再厉害,也没有真的对纪天泽下杀手,他召出九转灵蛊,却是真心想要阮秋的性命的。
  纪天泽总算缓过一口气,他双眼血红,一半是恨的,一半是心疼九转灵蛊的,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他知道讨不着好,那别人也休想好过!他挣开他爹站起来,一脸嘲讽,“殷无尘,我们纪家斗不过你,这个亏,我们认了,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殷无尘淡淡瞥他一眼,纪狂涛便急得跑过来拦在纪天泽面前,“你伤得太重,别说话了……”
  “我偏要说!”
  纪天泽望向众人,讥笑道:“若非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会说出来,殷无尘,你以为你自己就真的清白吗?你爹娘当年得罪鬼母,连累全家被鬼母屠杀,包括我纪家嫁过去的几位姑姑全部被他们连累而死!结果你直接抛下灭门之仇,改名换姓入了玄极宗。父债子偿,你身上还背着那么多条人命,你可有想过要为他们报仇!”
  林松风斥道:“休要胡言!”
  纪天泽嗤道:“我在胡说?那他为何不反驳!谁不知道他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他只关心自己!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不姓殷,他姓聂,正是南泽被灭门的那个聂家!”
  殷无尘一个眼神拦下林松风,眼神淡漠,“然后呢?”
  纪天泽见他不以为然,虽然早有预料,毕竟当年南泽聂家之事不是没人知道,他还是不忿地咬了咬牙,抖着手指向殷无尘怀中的人。
  “你们可知道,他的徒弟身上藏了什么秘密,他……”
  众人都有些尴尬,殷剑圣的旧事,他们好奇归好奇,却不敢打听,因为这位战力强悍,又有着灭魔宗的功绩,谁敢说他不仁不义?
  纪天泽话到此处,宋新亭和裴桓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要冲上来打断他时,可谁知道纪天泽忽然哑巴了,连纪天泽自己都是一脸不可置信,摸摸咽喉,又张口道:“你!你竟然……”
  殷无尘仍旧漠然地看着他,分明什么也没有说,可纪天泽却感受到了他眼里的嘲弄以及杀气,纪天泽心头一震,摸着自己的咽喉,却发现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那个秘密!
  是禁言咒!
  纪天泽可以提起殷无尘的旧事,却唯独不能提阮秋!他满脸惊恐,而殷无尘也已失去耐心。
  “纪家也要我帮忙教儿子?”
  纪狂涛猛地反应过来话中的杀意,忙将纪天泽拖回去,“我儿还小,求殷剑圣放过他吧!”
  纪天泽最恨的就是他爹讨好殷无尘的样子,可一张嘴说话便是断断续续,或是说不出声。
  殷无尘抱着阮秋离开,“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改日,我殷无尘必定会再向纪家讨教。”
  话音落下,一股寒意笼罩在纪家人心头,他们面面相觑,看样子,殷无尘不会放过他们。
  带着纪狂涛和重伤的纪天泽,纪家人灰溜溜地下山了,而此番的东道主莫庄主也尴尬地中止了这次的擂台比试,众人不欢而散。
  殷无尘就近回到名剑山庄的客房,确定阮秋只是耗尽体力昏睡过去,可便是在梦中也不安宁,眼角含泪,身体不住发抖,他便想到纪天泽没有说完的话,面色又冷了几分。
  阮秋被殷无尘带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宋新亭等人找回客房时,也都没敢进去打扰。毕竟刚刚亲眼见识过殷无尘一剑杀死九转灵蛊,谁见到殷无尘心底还能保持平静的?
  但等到黄昏时,宋新亭和裴桓终于忍无可忍去敲门。
  怀中抱着化作青玉簪的绕指柔,阮秋睡得安稳许多,殷无尘无需放出神识,都知道外面敲门的人是阮秋的哥哥,他不舍地松开阮秋的手,掖了掖被子,才起身道:“进来。”
  宋新亭和裴桓相视一眼,推门进来时,平日最傲气的裴桓都颇为拘谨,看到躺在床上的阮秋,二人才放心上前,宋新亭道:“殷师叔,方才莫庄主来过,林师兄出去了。”
  殷无尘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情,他带林松风来,便是因为林松风比卢鸣风聪明,很多事情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哪怕他并没有吩咐。
  宋新亭看了看阮秋,迟疑须臾,又说道:“我和裴桓来看看小秋,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
  殷无尘道:“已无大碍,只是有一些轻微的内伤。”
  宋新亭顿了下,他还以为殷无尘不会回答,倒没想过,殷无尘与他们说话时竟则会如此平和。因为他和裴桓的师尊戚云长老也同他们说过,殷无尘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殷无尘的话总是莫名叫人信服的,这源于他剑圣的名声,以及他这一身看上去就很靠谱的冷冽气势,裴桓放下心来,看看阮秋,又看向殷无尘,神色恭敬,几度欲言又止。
  “殷师叔。”裴桓一鼓作气,又朝殷无尘躬身一礼,“弟子有话要说,不知殷师叔可否移步?”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跟殷无尘说话了,殷无尘挑眉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他是知道裴桓的,藏月峰戚云的弟子,苍耀国镇国大将军的儿子,不过,他似乎到了该回苍耀国的年纪了,却不知为何还赖在玄极宗,而且看起来,与他的小徒弟熟识。
  阮秋没有同殷无尘说过裴桓,殷无尘也不知道他找自己究竟有什么事,但看在他师尊戚云和苍耀国那位镇国大将军的面子,殷无尘还是给他这个机会,同他去门外说话。
  二人一走,宋新亭当即快步走到床边,轻握住阮秋的手,发觉他脉象平稳,确实没受严重的内伤后,他才真的放心下来,只是将阮秋的手放回被子下时,动作微微一顿。
  若他没记错,弟弟今日穿的是件竹青色的衣衫,后来在擂台上被水打湿了,但现在,阮秋身上的却是暗绣云纹的水青色衣服,是谁给他换的,宋新亭都不用猜。他愣了一下,再看阮秋的长发柔顺地铺在枕上,显然是好好梳理过了,他忽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再看到弟弟安静的睡颜,宋新亭脸上有过一瞬空白。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殷无尘敢这么有恃无恐地让二人进来,就不怕被他们看破,不过此刻,他也不知道宋新亭究竟有没有发现,他走到院中便停了下来,裴桓默契停下,也不想离阮秋太远。
  “你想与我说什么?”
  说实话,殷无尘对裴桓想说什么并不好奇,他纯粹是给裴桓背后的长辈面子。他有些不放心将阮秋交给他人,哪怕是阮秋的哥哥。
  裴桓摸到了几分这位剑圣的性子,便是喜欢有话直说。巧了,他也是这样,因为对方是阮秋的师父,又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裴桓对他颇为敬仰,掀开衣摆,便跪了下去。
  “我想求殷师叔一件事。”
  “你这是在做什么?”
  殷无尘退开,没承他这份大礼,这位苍耀国大将军之子,是为苍耀天子培养的属下,他虽然不太喜欢与苍耀国那边的人打交道,可也知道这人不单纯是自家宗门的弟子。
  裴桓脸有些红,神情却很认真,他同殷无尘道:“殷师叔,我叫裴桓,是藏月峰戚云长老座下弟子,父亲是苍耀国的镇国大将军,圣后命我将来扶持天子,不久之后,我就要回苍耀国完成我的使命。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苍耀国向您请求什么,而是因为,我心悦您座下弟子阮秋已久,今日,我是特意向殷师叔求亲的,我,我想带阮秋回苍耀国,让他做我的道侣!”
  作者有话要说:
  师尊:你在想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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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永生之咒,隐居深山。
  在裴桓说出求亲的话后; 饶是这么多年来经历过无数生死,早已修炼出心如止水境界的殷无尘也变了脸色,他重新审视起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眼中凝起一片冷厉。
  “你说; 要小秋跟你走?”
  裴桓明白凭借三言两语; 很难打动殷无尘; 遂诚恳道:“殷师叔,阮秋父母早逝,如今的长辈便只有您和宋师兄; 我知道您对他很好,此番也是真心向您求亲的,请您相信我对阮秋的真心,我向您保证,我会对他好的; 也会请圣后为我们赐婚!”
  “圣后?”殷无尘沉声道:你在本座面前提顾兰因?”
  同为十圣之一; 除了自家师兄姐; 殷无尘同其他几人关系都很一般,但敢在他面前拿苍耀国的圣后压他,是不是看不起他殷无尘?
  殷无尘没有想到裴桓找他是为了求亲; 他也不可能答应将自己心爱的小徒弟许配给这个年轻人,何况……他冷眼俯视裴桓,“你凭什么带小秋走?就凭你的一句真心吗?”
  裴桓偷偷看了眼殷无尘; 发觉对方脸色很冷; 他虽说早有心理准备; 见状也是心下大骇; 呼吸微滞; 忙道:“殷师叔放心; 若是阮秋不答应我,我自然也不会强迫他。他若不愿走,还是可以留在您身边。”他顿了下,“我有信心,会让阮秋答应我的。”
  殷无尘面色冰冷,“他会答应?”
  裴桓点头,犹豫了下又道:“殷师叔想必也知道阮秋与常人不同吧?方才纪天泽的异状,是您出手了。裴桓便知道,殷师叔对阮秋如亲子,只是如今的阮秋还没有自保能力,继续站在您身边,总有一日,秘密也会暴露,若是他跟我离开的话……”
  “若他跟你去了苍耀,竟然会比在我这个剑圣身边还要安全?”殷无尘冷笑一声,冰冷剑气溢出,“你想用小秋的秘密要挟他,让他跟你走?还是说,裴桓,你在用小秋的秘密威胁我,逼我将他许配给你?”
  裴桓察觉到那股冷冽剑气,急忙为自己解释,“殷师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剑圣,这个身份必然会引来无数人瞩目,阮秋跟在您身边,难保有朝一日会被人看穿……”
  他顿了顿,哪怕知道此地安全,也谨慎地没有将这个秘密说出来,他又认真地朝着殷无尘躬身一拜,额头抵在地上,掷地有声道:“为了阮秋好,还请殷师叔允许阮秋随我离开玄极宗!他并没有殷师叔所想那样坚强,但裴桓愿意用一生去守护他!”
  单凭一个小小筑基期,也敢在他面前妄谈保护阮秋?殷无尘冷冷凝视裴桓须臾,勾了勾唇,笑声含着讥诮,却是负手转身离去。
  “本座不同意。”
  “殷师叔……唔!”
  话音突然拔高,而后止住,因为裴桓慌忙起身时双膝一沉,砰的一声,竟重重跪了回去,剧烈的痛苦涌上,他好歹将到嘴边的一声痛呼咽下,抬起头迷茫地看向殷无尘。
  那一身白衣的剑圣背对着他,裴桓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一道极沉重的剑气压下来,他耳中便只剩嗡嗡响声,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蹦出来似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裴桓咬紧牙关,扶住窒痛的胸口,冷汗从额角滴落。
  “这是……”
  殷无尘仰头望向夜空中的一轮月牙,无形剑气环绕周身,背影冷肃,声音也近乎没有温度。
  “裴桓,本座不在意你的真心,从今日起,到你死的那一刻,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说出小秋的秘密,也永远,都无法威胁到他。”
  在化神期剑圣的剑气威慑下,裴桓只能在剧烈的喘息中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艰难为自己辩解。
  “我,我不是……”
  然而殷无尘无意听裴桓多话,他回眸望向屋内,眼里的寒冰飞快化去,周身剑气也收敛起来,便是冷淡的声音,也添上了几分温和。
  “小秋该醒了。”
  他说完便进屋了,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却像是踩在裴桓的心尖上,等他走远后,裴桓被剑气震慑的五感慢慢恢复。但哪怕剑气早已撤走,他仍是跪在地上喘息许久,冷汗将脊背湿透,才慢慢缓过神来,仿佛死里逃生,身心还在战栗,他索性瘫坐在地,一脸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咽喉。
  方才那一刻,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伴随剑气而来,在他的身上打下一个咒术,回想今日纪天泽的遭遇,他岂能猜不到那是禁言咒?
  他还是能说话,只是不能再说出关于阮秋秘密的只字片语。这禁言咒,带着一道源自化神期剑圣的剑气悬在他脖子上,但凡他想要说出去或者以其他形式将这个秘密暴露出去的动作,那么,在他暴露出去之前的那一瞬间,他就会被这道剑气毙命。
  裴桓明白,此咒将附难枫在他的神魂之上,伴随他永生。
  晚风穿堂,出了一身冷汗的裴桓便浑身凉透了,他抖了一下,脸上只有懊恼,倒不是害怕。
  因为他永远不会说出这个秘密,他便不怕咒术反噬。
  只是,殷师叔这么做……
  裴桓苦笑,“我说错话了吗?”
  庭院中只有树叶被吹动的声音,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殷无尘的估算没出错,他与裴桓在庭中说话时阮秋便醒了。因为不管不顾对纪天泽出手,将压抑在心头许久的情绪发泄出去,他反而安稳地睡了一觉,但梦醒后还是要回到现实的。他看见守在床边的宋新亭,不抱希望地问他:“大家都知道了吧?”
  宋新亭扶他起来,闻言温声笑应,“没有,放心吧,你师尊出手了,纪天泽没有说出去。”
  他与裴桓后来讨论过纪天泽当时的状态像是被下了禁言咒,而且不是一般的禁言咒,他们都发现纪天泽几次想说出阮秋的秘密,嘴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想来他已经不能再说出阮秋的秘密,而能在那个紧要关头,能有实力做到如此迅速并且准确地给他下禁言咒的人,也只有殷无尘。
  宋新亭心情有些复杂,去给阮秋倒了杯温水,回来时阮秋还呆呆靠坐床头,俨然没反应过来,他暗叹口气,将温水送到阮秋手中,“已经没事了,不要再想白天的事了。”
  阮秋心不在焉地抿了口水,温水入喉,他才像是终于活过来似的,长舒一口气,满心庆幸,但紧接着,他又不安地问:“可是纪天泽还是知道了,哥哥,我该怎么办?”
  “他说不出去的。”这一点,宋新亭是信得过殷无尘的,只是有件事,他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了出口,“小秋,你师尊也知道你的事?”
  阮秋顿了下,苍白的脸色不着痕迹地添上几分红润,在宋新亭莫名严肃的注视下点下头,之后匆忙解释:“是我自己告诉师尊的!”
  他心虚地避开与宋新亭的对视,心想,他那时用双修秘法为师尊解咒,虽然没有说,最后师尊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算是他主动告诉师尊这个秘密的吧?
  幸运的是,师尊从来没有因为他这样的身体嫌弃过他。
  宋新亭却不能理解,阮秋死死守着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为此将自己关在藏月峰多年不下山,不与陌生人接触,竟会主动告诉殷无尘?而且阮秋要拜入清徽山时,这样重要的事,居然没有跟他提前商量,就自己一个人做了决定,可见他对殷无尘与常人是不同的,但殷无尘真的能信任吗?
  已经发生的事,宋新亭也无意再为此同阮秋起争执,“他知道便知道了,但是小秋,你日后绝不能再跟任何人说起。我思来想去,唯有一个方法,可以避免暴露此事。”
  阮秋忙问:“什么办法?”
  “离开玄极宗。”宋新亭看着他说:“只要你一朝是殷剑圣的徒弟,就避免不了会有很多人看到你。小秋,我们走吧,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远离俗世,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你想修炼,依旧可以修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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