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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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无尘神色冷漠,缓步朝满脸是血狼狈不已的聂青走去,林松风也从愕然中逐渐回神; 跟同样被这一剑之威惊艳到的阮秋说:“看来; 师尊已真正进入人剑合一之境。”
继修炼出剑气、剑意、剑心; 在步入化神境后去紫霄宫问剑; 让殷无尘成为剑圣的那场试剑中; 他隐约触碰到剑道中的最高境界; 人剑合一,而现在,他的境界已经圆满。
多年前的殷无尘因为与南岸剑圣徐长生三剑持平,才成为北岸剑圣,但林松风见识过这一剑后,心中确信,以殷无尘现在的境界足以将徐长生击败,他已是真正的剑圣。
阮秋明白林松风的言下之意,他们师兄弟几人,无疑是最为了解他们师尊修为境界的,他也一直都知道师尊很厉害,在剑道上几乎找不到对手,可是此刻他依旧很震撼。
因为上一世,他临死前,师尊仍旧处于勉强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但这一世师尊的境界提前得到了圆满,这一剑究竟是师尊侥幸悟出的,还是,上一世的师尊在藏拙?
可这并非是殷无尘在生死绝境当中做到的,他只是很寻常地出了一剑,这还不是他的全力以赴,聂青也还没有这个资格能令他使出全力,这说明他的剑道境界早已圆满。
不止是他们这些做徒弟的,深受这一剑重创的聂青,在方才那一刻甚至有种身魂俱灭的恐惧感,他费了不少力气,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仍是极为震惊地看着殷无尘。
“你没有去纪家?”
殷无尘道:“去了,又如何?”
聂青笃定道:“若你去了,有少主在,你不可能有机会来这里!”他顿了下,惊疑地看着殷无尘,“你是他的分|身……不!”他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因为殷无尘的分|身不可能这么强,他更加不可思议,“你留一个分|身在那边,就不怕他们出事?”
阮秋恍然回神,“他们?”
林松风听聂青这么说已猜到七八,“纪家人勾结血影宫,一边引师尊去纪家那边,而为了不让师尊及时回来,血影宫少主聂无欢亲自出手调虎离山,莫庄主作为东道主,此刻应当也在纪家那边,若是我们这边的师尊才是本体,那莫庄主他们……”
听到聂无欢这个名字,阮秋的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因为这个聂无欢,正是上一世杀死他的血影宫少主。
阮秋的四肢百骸忽然凉透,尤其是在这野外的黑夜之下,与他当时坠落的暗河竟很是相似。
“应付聂无欢,荧烛剑足以。”殷无尘看到小徒儿的神色变化,语调骤冷,再望向聂青,“上次去血影宫,忘了收拾聂无欢身边那条忠心的狗,今日你既然上门找死,就别走那么快,记得回去警告你那主子,让他知道我的人,他一根手指都碰不得!”
聂青想说不可能,他家少主与殷无尘同为化神期,就算少主比殷无尘始终差了一点,但只要纪家那边的不是殷无尘本人,少主应该很快就会发现,又岂能被一把剑镇压住?
可话到嘴边,他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少主迟迟没有给他传信,再加上殷无尘方才那样恐怖的一剑,他不得不承认,也许殷无尘说的是真的,少主已经不是殷无尘的对手。
聂青反而担心起他家少主。
然而殷无尘以剑气凝成一柄新剑,似要出手,聂青神色一紧,又召出法器,身影如鬼魅般飞扑过来,约莫是要先下手为强,却在殷无尘要挥剑时,他忽然掷出几枚霹雳珠——
轰隆隆几声巨响响彻山林,浓郁烟雾在半空炸开,瞬间遮蔽了几人的视线,殷无尘猜到聂青要跑,手中灵剑便穿透浓雾直追出去,便是那个呼吸间,远处传来了一声闷哼。
似乎有什么东西坠地,但等到殷无尘扬袖挥去滚滚的浓烟后,山道上只剩下一大摊血,聂青还是跑了,殷无尘并不意外,聂无欢最忠心的狗,也同他学了死里逃生的本领。
不过他的这一剑,就够聂青喝一壶了,若是聂青运气再差一些,恐怕也回不了血影宫了。
林松风追了出去,没找到聂青,一脸失望地走了回来,“让他跑了,这聂长老命可真硬。”
殷无尘目光紧锁在阮秋身上,只见青衣少年面色惨白,不知在想什么,倒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本就瘦弱的身姿显得越发羸弱,他也无心再去追聂青,正要过去安抚小徒弟,余光瞥见一道贴着树根偷偷溜走的人影,他神色一凛,指尖弹出一道剑气。
冷冽剑气破空而来,穿过纪天泽肩胛,强劲的力道顺势将他带倒在地,他惊觉殷无尘终于要对他出手了,即便是肩上血洞剧烈的痛楚也无法盖过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别杀我!我是纪家少主,殷无尘,你们不能杀我!”
阮秋回头看去,目光落到纪天泽手边的小玉瓶上。
纪天泽方才摔倒时连这装着他算计殷无尘师徒换来的化神丹的玉瓶也丢了,现在竟然想不起要捡,明明他之前那么宝贝这化神丹。
阮秋微微皱眉,好心提醒,“师尊,那瓶是化神丹。”
纪天泽霎时惊醒,这可是他冒着得罪剑圣的风险换来的化神丹,他顾不得自己的小命,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捡,可阮秋既然告诉了殷无尘,殷无尘又怎会不管这瓶化神丹?
于是在纪天泽就要够着玉瓶时,一道剑气擦过他的手背将玉瓶卷起来,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玉瓶被抢走,他紧跟抬起头,就看见殷无尘五指轻收,剑气同时将玉瓶搅碎。
纪天泽连说上一句讨饶的话的机会都没有,看着玉瓶与金色的丹药一同化为齑粉,他愤怒地瞪向殷无尘,却在对上那双仿佛含着冰雪的眼睛时打了一个激灵,无边的恐惧瞬间将他包围,他总算清醒地认知道他现在的立场,也想起了殷无尘的强悍。
林松风看见他脸上的颓败之色,心中只觉得解气,他瞧不上纪天泽,因为纪天泽跟他爹纪狂涛一样疯,不,甚至说,愿意跟血影宫合作的纪家,以及那位等着拿到化神丹突破境界的老祖宗,这一家人都是疯子。他问殷无尘,“师尊,如何处置?”
殷无尘冷冷睨了纪天泽一眼,白日在擂台上纪天泽欺负小徒弟的账他还没算,今夜又来一出,他眸中略过几分杀意,须臾后将这杀气压下,冷声道:“今夜纪狂涛引本座下山时,本座跟他说过一句话,若是本座见到他儿子时,他儿子的状况并非他所说的危在旦夕,那么,本座会让他真正只剩下一口气。纪家人既然自称与本座是世交,那总该清楚本座的性子,我殷无尘,向来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纪天泽满面惊恐地往后爬去,“你,你们想做什么!”
林松风了然一笑,“自然,是让你变成真正的残废!”
“你,你们疯了!竟然不顾同道道义,要杀自己人!”纪天泽慌不择言,爬起来便死命逃跑。
林松风正要去追,便见属于殷无尘的剑气再出,纪天泽忽然惨叫一声,而后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等,林松风过去查看时,他四肢上皆有一道血痕,人已被疼晕过去,看来丹田也被废了,果真只剩下一口气。
见状,阮秋默默摇头,纪家人与魔门勾结,已经触碰到正道底线,纪家父子又给他师尊设局,惹恼师尊,既然敢做,便要付出代价,他是心善,却不会怜悯要害他的人。
殷无尘便在此时走到阮秋面前,“没事了,别担心。”
阮秋心想,他师尊说的是今夜无事了,还是关于纪天泽知道他秘密的事已经过去了?不知是不是吹了太久的风,他有些头晕脑胀,本想同师尊道谢,却冷不防倒了下去。
所幸在倒下去之前,殷无尘一把扶住了他,看他面色愈发苍白,殷无尘眼中涌上几分担忧。
“小秋,你怎么了?”
阮秋觉得难受极了,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又燥热得很,不自觉浑身颤抖,但似乎在师尊的怀抱中,嗅到师尊此刻身上比以往都要浓烈几分的冷冽气息,才能缓和几分。
“师,师尊……”
殷无尘看阮秋站不住,口中无措地喊着他,便不再顾忌什么,将人揽入怀中,握住阮秋手腕查看脉象,可阮秋却朝他摇摇头,拨开他的手,异常滚烫的身躯撞进他怀中。
“师尊……”
阮秋脸上满是妖冶的潮红,他将自己埋在殷无尘怀中,才能心底欲念,他贪婪地吸吮着师尊的气息,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羞耻,“师尊,我好像是,妖咒提前发作了……”
他此刻还能保持清醒,却也忍得眼里溢出泪水,呼吸急促,不过片刻,汗水已快将青衣湿透,水润的秋水眸无措地看向他家师尊。
“师尊,帮我……”
殷无尘眸色暗了暗,在储物戒中取出一件阮秋熟悉的白狐大氅披在他肩上,将瘦弱的少年牢牢裹紧,打横将人抱起。林松风回来时,见到二人如此,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师尊,小师弟怎么了?”
阮秋将脸埋在殷无尘肩上,以往妖咒发作都在十五那夜,今夜才初五,谁也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天,他更不想让大师兄看出端倪。
殷无尘面不改色地抱着人与林松风擦肩而过,“小秋受了伤,我带他去疗伤。你先带纪天泽回去,将纪家勾结魔门这件事,原原本本告知楚越,让他交由他师尊来处理。”
林松风点了头,还没来得及回话,殷无尘便已御剑而去,月色之下,给这位向来冷漠无情的白衣剑圣的背影添上了几分匆忙之色。
事实上,殷无尘确实很着急,阮秋抱着的力道越来越紧,眉头紧蹙,半阖的眼眸溢出水意。
殷无尘加快了御剑速度,一边温声哄道:“再忍一忍。”
阮秋低声喘息着,艰难地摇了头,他咬紧下唇,到底还是泄出几分痛苦,“师尊,好疼……”
殷无尘有些迷茫,他从未听阮秋说过,这个转移到阮秋体内后变得异常古怪的妖咒发作起来时会疼。可阮秋这会儿是真的浑身都疼,这股痛苦已将那股欲念盖了过去,他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小虫子咬似的疼。
阮秋用力咬着唇瓣,血水溢出来,殷无尘才察觉到不对,神色凝重起来,一手捏住阮秋下颌将他的唇解救出来,可阮秋已疼得神志不清,他若松手,阮秋还是会咬自己。
无奈之下,殷无尘用他自己的手指代替阮秋的唇。已经被莫名的痛楚占据大脑的阮秋果然用力咬了上去,饶是殷无尘已修炼至化神期,这一身皮肉可谓是金刚不坏,这一下还是被阮秋咬得皱起眉头,但他没有抽出手,依旧稳稳抱着阮秋,一边轻声安抚,脚下飞剑也在同时转换了方向。
“再忍一会儿,就不会再疼了。”殷无尘低下头,嘴唇轻轻印在阮秋被汗水湿透的额上,“小秋,这一世,师尊不会再让你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啦=3=
第3卷 龙胆火心
第三十章 炎阳之气,龙胆火心。
阮秋不记得他是怎么睡过去的; 等他醒来时,身上的痛苦早已消失,倒像是疼得虚脱了,过后浑身无力; 丹田灵力也难以调动; 他睁着秋水眸; 迷茫地看着屋中的横梁。
屋外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远,阮秋也听不清楚。
缓了一阵; 阮秋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掀开被子起身,按说如今已入冬,他的身体本就比人虚弱,若没了灵力支撑是扛不住寒冬的; 床头架子上挂着一件眼熟的白狐大氅; 像是他上回偷偷送回师尊房间的那一件; 他披上后,步伐蹒跚地出了门。
开门的第一眼,阮秋便被外面的景色惊艳到了; 看见这片桃花林,他恍然有种自己是不是睡过了一整个寒冬的错觉,可远处的一处雪山; 又昭显着此时才是异常的温暖。
“你醒了。”
温柔的女声响起; 阮秋才从惊疑中收回心神; 他循声看去; 一名鹤发童颜的美貌女子站在檐下台阶前; 手提的篮子中竟是水灵灵的桃子; 阮秋险些怀疑自己见到了仙女。
“你是?”
白发女子抿唇轻笑,神情温和,声音也不疾不徐的,“不必害怕,你之所以在这里,是无尘昨夜连夜送你来的,只是他方才出谷取药了,不是扔下你不管,你且安心等着。”
听到如此亲切的‘无尘’二字,阮秋的神色变得奇怪。
“你认识我师尊?”他看向反季节而生的桃花林,果真见到大型阵法的痕迹,便撑着虚弱的身子拱手,“敢问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明月谷,你可以叫我月夫人。”白发女子将篮子放在石桌上,示意阮秋也坐下,阮秋谢过对方,拖着沉重的身子就要坐下,便听她又道:“你师尊无尘唤我嫂子。”
阮秋心中倏然一惊,要坐不坐的僵在那里,“前辈?”
他方才还在想,师尊从来洁身自好,从未听说他有过红颜知己,不知这位漂亮的白发姐姐是他的什么人,他竟会放心将自己扔在这里,谁曾想对方竟自称是师尊的嫂子?
这位仙子一样的白发女子看他这样,掩唇笑了起来。
阮秋尴尬地站在对面,他从未听说过师尊还有个嫂子,而且,师尊本家不是已经灭门了吗?
便在这时,一名白衣儒生打扮的青年修士走了过来,双眸含笑望着二人,又有些无奈,“阿月,无尘是头一回将这孩子带过来,你就别捉弄他了,看把他都吓成什么样了。”
阮秋又是一惊,疑惑地看着新来的这位通身气度不亚于他师尊的白衣儒生,师尊到底将他带到了什么地方,这一位又是什么人?
对方似乎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我是莫寒水,阮秋,想来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他又望向白发女子,“这位是我的夫人,阿月。”
听到这个名字,阮秋心中已惊起巨浪,莫寒水?
那不就是……灵犀山这一任山主,他们玄极宗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医圣吗?那可是他师尊那一代弟子中,当之无愧的大师兄啊!
难怪师尊喊他的夫人嫂子……
阮秋飞快地想明白这一点,急忙朝人行礼,“原来是莫师伯,清徽山弟子阮秋见过……”他正要躬身,一道轻柔似水的力道忽如其来,将他托了起来,他便迷茫地抬头看去。
莫寒水看着很好说话,始终面带浅笑,“自家人,不必多礼,坐下吧,你的身体很虚弱。”
月夫人笑吟吟地看着,起身道:“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小师侄不要客气,你师尊将你留在这里,可是叮嘱过我二人照看好你的,若是饿了,便先吃些桃子垫垫肚子。”
医圣莫寒水的大名,玄极宗无人不知,而他出身药王谷的道侣名气也不小。好歹也是九岁起就待在玄极宗的人,阮秋又怎会不知道,莫寒水比他师尊年纪大上一轮,他的夫人也是几十年前就成名的医修,师尊还未出生之前,他们便去围剿过血魔宗。如今这两位大前辈站在自己面前,阮秋心中很难平静,恭敬又拘谨地道谢。
好在两位前辈都不是拘泥于礼数之人,莫寒水打量阮秋须臾,最后认输地笑叹一声先坐下。
“坐吧。”
阮秋这才敢坐下,但他的四肢都有些僵硬,这是兴奋的。入玄极宗十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医圣,他自学过丹药与治疗的道法,那一手灵犀山医修都会的万象回春,便是他面前这位医圣在百年前自创的,那部灵犀山顶级功法春生秋杀也是由他所创。
莫寒水在玄极宗便是一个传奇,哪怕在整个上灵界,也是最能打,且最顶尖的那一批医修。
阮秋厚着脸皮想,他学过万象回春,打心底将这位大前辈当做老师以及医道上追崇的榜样,如今人就坐在他面前,他又岂能不激动?
莫寒水是第一次正式与阮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