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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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身上有灵力抵抗寒冷,因为修炼功法缘故,阿夕也不怕冷,一蹦一跳地跟在阮秋身后。
等走了半个时辰,天色彻底变黑,他们还在光秃秃的林子里晃悠,相对没耐心的阿夕才有些急了,“我怎么感觉这里我们走过了?”
阮秋牵着马走到路边的枯树前,指腹摩挲上面的刻痕,蹙眉道:“确实是走过了,这里有我们一炷香前路过用匕首刻下的痕迹。”
阿夕凑近一看,面露惊恐,睁大双眼看着四周,便往阮秋身旁缩去,“小秋哥哥,我们是碰上了什么阵法,还是遇到鬼打墙了?”
阮秋被她的话逗笑了,但笑容很淡,因为他也认为,阿夕这次可能说对了,“也许都有吧。”
阿夕吓得浑身一抖。
阮秋沉默须臾,抽出匕首,在先前的刻痕下又刻了一道,神色凝重地望向昏暗的山道前方。
“再走一遍。”
阿夕点点头,亦步亦趋跟在阮秋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这次他们走过了这段熟悉的山路后,竟然真的走出了这片光秃秃的林子,林子尽头出现了一条路。
这条山路大抵有百丈长,尽头是一座隐没在黑暗中的宅邸,门前亮着两个血一样红的灯笼。
那是黑暗山林里唯一的光。
阮秋停了下来,望向宅邸上方,阿夕也在同时有所发现,惊呼出声,“那月亮是红色的!”
半圆的月亮无声挂在宅邸上方的夜空,果然覆上一层血色,在黑暗中透出一股妖异气息。
阮秋察觉到一股不详的气息,声音仍然保持着平静。
“别怕。”
他的声音清澈温和,仿佛有着莫名的穿透力,也莫名有安抚力,阿夕突然没那么害怕了,不过还是很担心,她问,“小秋哥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是不是碰上魔修了?”
“还未见到人,一切犹未可知。”
从林子一路过来,阮秋就知道他们是进了陷阱,但这个陷阱只是引着他们到这里,幕后黑手还未现身,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一旦乱了,就危险了,到时阿夕也会出事的。
阮秋可不想第一次出门就遇到大事,他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右手手心冷不丁传来一阵刺痛,猝不及防,烫得他轻抽一口气,抬手一看,只见手上闪过血光,竟然多了一个九瓣红莲印记,他面露错愕,想了想,看向阿夕,“阿夕,看看你的右手。”
四处张望的阿夕回过头,看了看阮秋手心上的红印,立马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见她白嫩的手心上也缓缓浮现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莲印记,她大惊失色,“这又是什么!”
阮秋眉心紧蹙,并起二指,凝起一道灵力在她手心上缓缓扫过,红莲印记一下就被抹去了。
阿夕一脸懵,看着阮秋用同样的手法,将他自己手上的红莲印也给抹掉了,脑袋满是疑惑。
“小秋哥哥,这究竟是什么?”
红莲印记是被阮秋用灵力逼了出来,其实没有散去。
此刻,它们化作一团血色的雾气,悬在阮秋手心上。
阮秋凝望它须臾,“是妖气。”
他抬眼望向那处诡异的宅邸。
“我们遇上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秋的新冒险(不是),有新人物要上线了!
更晚了,抱歉。
昨天打完疫苗加强针了,安全感暴涨,打的时候没感觉,晚上痛得想哭,今天手好酸,码字速度暴跌QAQ
第四十五章 黄府惊梦,阿夕失踪。
眼下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阮秋也别无他法,只能顺着这条路的,走向那座挂着血红灯笼的宅邸,一边回想他们离开宗门这两日的经历; “我们离开宗门才两日; 这一路上只有昨夜在镇上客栈投宿与人接触过; 这妖气印记应该是在那时被人打下的。”
阿夕更迷糊了,“可是我们昨夜只跟那群散修有过冲突,之后我们就都回房了休息了; 若不是他们,会不会是客栈的人做的手脚?”
阮秋缓缓摇头,“客栈里的伙计应该都是普通人。”
可到底是谁暗算了他们?
宅邸门前,黄府的匾额在微弱的红灯下透出几分诡异,大门洞开; 却像隔着一层雾; 只见到朦胧火光; 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状况。
“黄府?”
方才隔得远,如今到了门前,里头便传来了热闹的人声; 似乎还混杂了唱戏的曲调。阮秋迟疑不前,低头同阿夕对视一眼,见对方点了头; 定了定心神; 抬脚走进门槛。
恍然间; 他仿佛穿透了一层极薄且无形的水膜; 身上多了一种微妙的凉意; 叫他指尖一抖。
踏入门中的瞬间; 黄府内的嘈杂人声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们仿佛才真正踏入这个世界。前庭中光照亮如白昼,偌大的前庭摆了上百桌的宴席,坐满了人,前头架起了戏台,果然有人在唱戏,府中一片欢腾,窗上都贴着红纸,像是在办什么喜宴。
二人刚进门,见到这副景象都齐齐愣了一下,对视时都见到对方眼里的震惊。没等他们退后,宴席间走动传菜的仆从便迎了过来,僵硬的笑容在灯光下透露出浓浓怪异。
“二位客人来得可晚了一些,我家太爷爷太奶奶听戏时最厌烦被人打断了,若是这会儿去贺寿他们会生气的。正好,府上寿宴都开席了,您二位先去席上吃着,待太爷爷太奶奶看完了这出戏,你们再去贺寿!”
看着那仆从青灰的脸,阮秋与阿夕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阮秋勉强挤出笑容,顺着仆从的话说:“抱歉,路上碰到了一些事,多谢小哥提醒,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仆从黑黝黝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僵硬地转过身领着二人走向宴席,声音听着倒是如正常人一般,还挺客气,“那二位往这边走。”
阮秋笑着点头,回头示意阿夕跟上,阿夕也不敢独自落下,紧跟着阮秋,小声问:“小秋哥哥,这个人怎么怪怪的,是人是……嗯啊?”
这宅子整个氛围怪怪的,阿夕连个鬼字都不敢说。
阮秋见她如此小心,反倒是被逗笑了,“是纸人。”
阿夕登时后背发毛,搓了搓胳膊,忍不住多看一眼那带路的仆从,忽然肩上一沉,是被阮秋按住了,她吓得浑身一震,转头一看,阮秋正目视前方,压低声音提醒她。
“别乱看。”
她松了口气,点点头跟紧阮秋。
走近宴席那边,阮秋才发现这边有很多活人,而且大多是修士,他们都坐在席上,面对一大桌酒菜却都没有动筷子,见到有人来时还看了一眼,惊恐的眼神显然与他们一样,并非自愿来到此处的。他目光扫过众人,望向角落,竟还见到了熟人。
这个熟人,是相对于宴席间的那些陌生修士而言的。
阿夕也发现了昨夜在客栈与他们有过冲突的散修们,几个魁梧大汉紧挨着坐在角落里,满脸恐惧表情,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尤其是在发现阮秋二人走过来时,几个人面色青了又白,交头接耳一阵,忙将头低下去。
其中一人拍向另一个大汉提醒时伸出了手,阮秋看见他手上也有个红印,心里就想明白了。
“看来,他们也跟我们一样,身上都中了红莲妖印。”
可阿夕环顾四周,也没发现昨夜客栈里的其他人,她掩唇道:“小秋哥哥,好像昨夜在客栈里用饭的人,只有我们和那群散修在这里。”
二人低声交流时,那纸人所化的仆从也给找到了一桌空着的宴席,“二位便在这里坐下吧。”
阮秋颔首,“多谢。”
纸人仆从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阮秋带着阿夕落座之时,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四周,冷不防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他眼里也涌现出几分诧异,偏头问阿夕,“你看那边戏台下,那些仆从身旁的人是不是我们昨夜见过那个少年?”
阿夕这才从满桌全鸡宴中抬起头来,往阮秋指着的方向看去。戏台下面也有一桌酒席,应当是主人家所在之处,那仆从口中的太爷爷太奶奶被一群仆从簇拥着在那听戏,而站在仆从最边上的正是他们昨夜救下的那个少年,阿夕见到他登时瞪圆眼。
“他怎么在这里?”
那少年还是一副木头模样,但显然不是这里的客人。
阮秋摇头,望向角落里那群散修,“我们都中计了。昨夜在客栈里,与这少年接触过的只有那边的散修和我们几人,他应该就是给我们打下红莲印的人。等到今夜开席,所有身上有印记的人都会被引到此处,也许是我们走得远,便来得晚了一些。”
若不是这样,很难解释这少年也同他们出现在了这里,此刻还站在这黄府主人的席位旁边。
阿夕无法理解,“可是那群人打他,我们是救了他!”
阮秋也没想到会这样,虽然没想过让少年报答他们,可是被救过的人一手坑到了这里,他心里还是会有失望的。“没想到我们刚出宗门第一天就中计了,不过看起来,我们还不算太倒霉,这家主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这里还有这么多修士入了局。”
阿夕还是很气,即便有阮秋这么另类的安慰,她也没法安心,看着分席而坐的各路修士,她笼统算了算,“这里大概有二三十个修士,若是联起手来,我们能逃出去吗?”
“还未到那一刻。”阮秋苦中作乐,“说不定黄府主人虽然是妖,却并无伤人之意,只是想在寿宴热闹热闹,便派仆从请来许多客人。”
阿夕信以为真,“真的吗?”
阮秋失笑扶额,“假的。”
今夜来到这黄府的人都是修士,以阮秋目测,修为比他高的有一半左右,可见这黄府主人也是用心挑选来这里的客人的。既然想方设法将他们引来了,又怎会只是请他们吃席这么简单?他也没想到阿夕真敢信。
阿夕反应过来阮秋是在开玩笑,好一阵无语,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那我们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阮秋望向四周,他们坐下后那些修士也在打量他们,估计是在猜测他们的修为,值不值得联手。阮秋有自知之明,估计没人会在意他们两个炼气期,不由幽幽叹息一声,“我们的修为不高不低,就算打起来,第一个死的也不是我们,何况这里这么多人,要是打起来肯定会很混乱,到时我们趁机逃走。”
阿夕第一次为自己的练气五层不是垫底而开心,目光又落到角落里那几个练气初期的散修,在几人惊悚的表情下,同情地叹了口气,“好。不过这黄府主人是什么来头?”
阮秋看向桌上的酒菜。
这黄府出手确实挺大方的,酒席都是十人座的,宽敞,还是满桌的肉菜,不见一个素菜。
但问题是这一桌全是鸡。
“什么妖最爱吃鸡?”阮秋低喃一声,倒了一杯酒水,他对这些没有研究,但闻起来是正常的酒香,“酒菜都没问题,大半夜的,将修士们带到此处,莫非真是为了吃席?”
阿夕见他闻了闻酒香,就要往嘴里送去,忙不迭拦下他,“小秋哥哥!不要乱吃东西啊!”
阮秋只好放下酒杯,他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有妖气被他遗漏了,但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的。
见阿夕还是一脸警惕,他又说:“下山前,二师兄跟我说过许多他先前历练时的经历,其中提到过妖族。据说妖族因种类不同,内部并不融洽,各路妖王谁也不让谁。不过妖族之内,一般妖修也与大部分人族一样,借天地灵气修炼,剩下那一部分妖修则是用各种歪门邪道增长修为,其中不乏吸食人族精气,或是吞噬修士灵力以及同族妖修修为的手段,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对这样的妖颇为厌弃。”
阿夕的注意力就被他的话题吸引走了,“我们现在碰上不会就是这种人妖都嫌弃的妖吧?”
“噗嗤。”
阿夕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发笑,她转头看向阮秋。
阮秋却是摊手,回头望向紧挨着他们身后的那一桌。
那一桌坐着一位穿着一身华丽红裙,戴了一胳膊金手钏的高挑女子,打扮颇有些异域风格。
她戴着红色面纱,见二人回头看她,她起身走来,额前的金流苏发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显得一身红裙说不出的曼妙多姿。她朝二人微微躬身,张口时声音颇有些低沉。
“抱歉,打扰二人了,我不是故意偷听,只因这宴席实在太过无趣,还请二位不要计较。”
阿夕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有什么问题,虽然有点不满被人偷听,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阮秋也道:“无事。”
那红衣女子却没有坐回去,轻笑一声,旋身坐到了阮秋身旁,一手支着下颌,满手的七色宝石金指环在灯笼光照下灿然生光,一下子晃到阮秋另一旁坐着的阿夕的眼睛。
阿夕赶紧抬手遮眼,心道好家伙,这女人好有钱!
这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脸,但阿夕依稀觉得她那双勾勒着淡淡红线的眼睛有些熟悉。
她这双眼睛里仿佛盛了一汪春水,叫人一眼看进去,就险些丢了魂,可惜,她声音太粗了。
她再开口时,阿夕再次在心中惋惜,这人声音很低沉,缓慢的说话语调却透出几分妩媚。
“听二位方才的交谈,二位应当是大宗门的弟子吧。”
明明座位之间是有距离的,可她靠得太近,一身馥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阮秋不觉往后挪了挪,面上自然地说道:“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今夜怎么也来了黄府?”
“我叫玉姬,二位叫我小玉就行。”红衣女子一点也不见外,涂了蔻丹的细白手指拿起阮秋方才倒出的那杯酒水,便送到了唇边,但隔着面纱,她也只是小小的嗅了一口。
“菜色一般,酒水也一般,亏我还专程来这里吃席。”
阿夕觉得这人好没礼貌,偷听他们说话,还自来熟地跑过来,就差贴在她小秋哥哥身上了。但听见这话,她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个红衣女子,“你真的是来这里吃席的?”
妖的寿宴也有人上赶着吃席吗?
说实话,阮秋也不信。
玉姬莞尔道:“听闻这里的黄大奶奶卡在半步元婴快三百年了,八百年才办一次寿宴,我怎么能不来凑热闹?也不知道今夜这里的修士,够不够让她一次成功迈入元婴期。”
阿夕惊道:“你认识这里的妖?”
玉姬啧了一声,搁下酒杯,“我是知道她,她却不认识我。我只有金丹期,她还想吃掉我呢。”
阮秋神色微变,“你是说,她想吃掉这里的所有修士,吞噬我们的灵力,助她突破瓶颈?”
“她原来是要吃掉我们?”阿夕心下又是一惊,可她还有些纠结,“可是她究竟是什么妖啊!”
阮秋正要回答,玉姬先笑了起来,“你这妹妹怎么傻乎乎的,都说是黄大奶奶了,只会是黄鼠狼。”她还格外慈祥地回答了阿夕,“对,没错,她就是想要吃掉我们。”
阿夕的怒气被转移了,握拳道:“我才不傻!”但这不是重点,她看向阮秋,见阮秋点了头,脸色变得沉重起来,又问玉姬,“那你知道它想吃人,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吃席?”
玉姬笑吟吟道:“自然是因为我听说这里有好吃的。”
阮秋被夹在二人中间,满脸尴尬,见状暗中朝阿夕摇了头,让她不要再问。这个叫玉姬的女修士来路不明,显然也不想告诉他们为何来此,说得多,反而容易被人套话。
“这出戏就要唱完了,玉姬姑娘看起来一点也不急。”
阿夕明白过来,当即捂住嘴巴,不再同玉姬说话,闻言又转头看向戏台那边,唱的什么戏她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