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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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与那些黄鼠狼妖斗法的人。而看到那个先前坑害他们来到黄府的少年被绑着双手跟在这三人身后时,他眸中闪过惊疑。
女子与身旁的秀气青年牵着绑着少年的绳子进来,见到破庙中一身青灰道袍的少年隔着帷帽黑纱呆呆望着他们,俨然露出防备姿态,与同伴相视一眼,露出和善的笑容。
“多谢道友。”
除了那只痴呆懵懂的小黄鼠狼,其他三人战力如何,阮秋昨夜也是亲眼见识过的,尤其是跟在几人身后那个抱着佩刀的黑袍男人,一脸冷肃,目光扫过便叫他眼瞳一颤。
这个男人是元婴期修士,他身上还有未散的杀气。
那女子朝阮秋和气地笑了笑,便摘下一双蚕丝手套。
隔着帷帽垂落的青纱,阮秋看在眼里,眸光一闪,坐了回去。他先前管着清徽山六峰事务,常去清点库房,一眼就看出来这女子身上鹅黄色的袍子是时下最贵重的锦缎衣料,那双手套也是由天蚕丝织成,可见他们出身绝对不是普通的宗门世家。
“相逢即是缘分,天寒地冻,我这有些先前捡来的干柴火,几位若不介意可先生火暖和一下。”
“那就多谢道友了。”
女子莞尔一笑,弯身一礼,仪态极好,看起来更像是大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子,她搬了一些柴火,便挑了破庙另一个角落过去生火。
破庙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几个人,打破了原先的宁静,就算他们说没有恶意,阮秋是不能安心休息了,只等着风雪停下,赶紧离开此处,赶往宛城找被玉姬带走的阿夕。
可惜,即便他给足了诚意,没有去招惹三人,那只被捆住的小黄鼠狼却一直盯着他,黑幽幽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眼巴巴盯着阮秋的举动,根本没法让人视若不见。
黑衣男人望了阮秋一眼,走到小黄鼠狼那里,将长刀深深扎进地面,靠墙坐下来,一条长腿屈起,抱着手臂看向盯着阮秋看的小黄鼠狼,还没说话就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小黄鼠狼狠狠瑟缩了下,这才移开眼,耷拉下脑袋。
阮秋暗松口气。
谁知这时,那黑袍男人忽然开口,“你们见过。”
阮秋添柴的动作微顿,轻叹出声,“我也见过你们,昨夜,就在黄府。我和妹妹是被这只小黄鼠狼坑害才到了黄府,昨夜还以为要命丧黄大奶奶口中,多亏三位相救。”
那黑袍男人忽然起身,提刀走来,火光将他的身影映在墙上,大得怪异,而他的身影不多时就笼罩在了阮秋身上。阮秋帷帽下的神色微怔,听见他说:“能否摘下帷帽?”
阮秋不由一愣。
那女子察觉到什么,跟着过来,朝阮秋福了福身,“我们在找一个人,昨夜是追着那个人到了黄府,可惜他还是趁乱离开了,我们只能抓住这只见过他的小黄鼠狼,让他带我们去找人,然后我们找到了你。”
阮秋面露愕然,他露个脸是没问题,可问题是……他问:“我想,大概是因为在这只小黄鼠狼在坑害我与妹妹之前,我曾经给过他饭吃,所以他才会一路带几位到了这里?”
黑袍男人沉默须臾,就在阮秋以为他已经信服了自己的话时,他沉声道:“那就得罪了!”
什么?
阮秋疑惑,却见刀光映着篝火闪过,说时迟那时快,他抬手飞快掐诀,青光如鸿影,于刹那间在他头上凝成一个坚固的弧形结界。
“止!”
刀气被隔绝在外的瞬间,也都悉数被阮秋化解消弭。
男人面露愕然,即便他本来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思,只释放出一缕刀气,可这毕竟是元婴期的刀气,这戴着帷帽的少年看着明明还未筑基,居然能完全挡下他的刀气?
此刻,那女子也吃了一惊,而后抬手拦住男人的刀,“高大哥且慢!让我先问清楚再说!”
见那黑袍男人果然收刀,阮秋也跟着撤去灵力,困惑而警惕地看着几人,那女子忙朝他赔礼。
“道友见谅,高大哥也是寻人心切,这才鲁莽出手。”
这女子倒是个讲道理的人。
阮秋不动声色打量着几人,他并非不愿摘下帷帽,想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暗叹一声,抬手摘下帷貌。一张秀丽无边的容颜显露人前,笼着秋水的眸子仿佛一眼摄魂。
除了那只傻乎乎的小黄鼠狼,对面几人都是满脸惊愕。
“这……”
女子喃喃自语,“世间怎会有与……主子如此相似的人!”
阮秋见识过剑圣与刀圣等化神期修士出手,自然不会对一个元婴期修士恐惧,但敬畏总是有的,他不欲生事,却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按住手中躁动的绕指柔,阮秋语调淡漠地说:“如今几位可算是看清楚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本只是路过此地进来躲避风雪,若几位非要生事,我也就不客气了。”
这是一个还未筑基的少年说出的话?可看少年惊艳无比的容颜,与他方才出手挡下黑袍男人刀气的玄妙法术,一时也无人小瞧他。
黑袍男人收了刀,便朝他赔礼,“是我失礼了。敢问道友家住何方,是哪家宗门的弟子?”
阮秋面色冷淡,并不言语。
女子恍然回神,忙上前解围,“这位道友,实在是抱歉,我的同伴莽撞出手,让你受到惊吓,我代他向你赔罪。其实他问这些,不是盘问道友,而是因为道友与我家主子生得有七分相似,我们也是第一次遇见与少主人如此相像的人,不免意外。”她说着在袖中取出一个玉瓶,“我看道友快要筑基了,这有几枚玄元丹,家中大夫做的,说不定能助道友稳固根基,早一步筑基,还请道友莫要怪罪。”
她双手奉上玄元丹,诚意十足,阮秋便不再计较,可这丹药他不会收,他背过身坐回去,“不必,我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你们要找谁。若真是觉得抱歉,我赶了一天路,只想早些休息,还望诸位勿扰。”
说起来,阮秋便想起来一件事,小时候母亲曾经说过,他有一位姨母,与母亲是同胞姐妹,感情颇好。姨母也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儿子,他和母亲在多年前也去过一次苍耀国都,听母亲说姨母一家都在那里。
只不过,那一次,阮秋没有见到表哥,也没有见到姨母,听闻是姨母家中出了什么事,不方便见客。只有母亲去走了一趟,回来时,告诉阮秋,他那表哥的小名叫壮壮。
母亲还说壮壮表哥挺困难的,他想表哥家中应该不算富裕,日后碰见了还是得照拂一下。
要不是今夜有人问起,阮秋都记不起他还有这门素未谋面的亲戚了,但绝对不是这几个人。
那女子见他态度决绝,便知晓这少年表面柔美温和,实际上却是性情刚毅的,并且深藏不露,绝非看上去的炼气期,何况本来就是他们得罪人在先。她尴尬一笑,将那瓶玄元丹收了回去,回头按住黑袍男人,摇摇头将人劝了回去。阮秋斜了他们一眼,默默叹了口气,他突然好想师尊。
阮秋也没有放下戒备,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便披着大氅盘坐在火堆旁,等待天亮雪停。
对面几人没再来找他,那黑袍男人闭目调息,其余两人为他守夜护法,也盯着小黄鼠狼。阮秋看在眼里,觉得那两人对着黑袍男人颇为敬重,不像是对待彼此那样随意。
不过,也不像是对待前辈。
从他们方才的话听来,他们应该是在找他们的主子,阮秋想起了昨夜在宴席间见过的众人。
可这几人没说他们找的是男是女,年纪多大,阮秋自然没法在那二十来人里找出来那人是谁。天越晚就越冷,阮秋吞下一枚丹药,运动御寒时,那小黄鼠狼又开始看他。
阮秋险些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看自己,那晚在客栈他也算是帮了这只小黄鼠狼,结果却被打下妖气印记,引到了黄府,好心没好报就算了,小黄鼠狼还害得他被这几人误会。
他心里还是会生气。
哼。
后半夜风雪渐渐转小,屋顶上扑簌簌的声音逐渐平息。
阮秋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周边环境的所有声音都停了下来,篝火变作屋中的阑珊灯火,他神色恍惚地望着背对他站着的白衣人。
这是……
“师尊?”
阮秋小声轻唤。
眼前的白衣人似乎听见,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俊美的容颜,清冷如高山雪,眉峰透出几分肃杀,冷淡的桃花眸中却含着温柔笑意。
他朝阮秋伸手。
“小秋,过来。”
阮秋呆了呆,秋水眸弯了起来,起身要握住殷无尘的手,将这几日的艰辛统统都告诉师尊……
等等!
阮秋猛然回神,他在外历练,又怎会见到身在清徽山的师尊?意识到这一点,他咬牙让自己涣散的意识清醒过来,掐诀冷斥一声——
“破!”
灵力变作箭雨,强光骤起,一切幻术皆化为虚妄!
真正清醒过来,睁开双眼,阮秋耳尖微微一动,就听见了破庙外抑扬顿挫杀气腾腾的琵琶声。
此刻,对面几人都在休息,黑袍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阮秋心下疑惑,那个人呢?
一道微弱的光亮忽而扫过墙面,恰好让阮秋捕捉到,他见过不少人斗法切磋,对此还算有经验,判断出这是暗器的反光,下一刻几柄飞刀破空而来,朝着对面几人射去。
阮秋抬手打出一道灵力,扬声道:“醒醒!出事了!”
灵力罩挡下飞刀的同时,原本还在盘腿调息的女子与另一个青年总算醒来,骤然睁开眼睛,召出长短双剑将那几柄飞刀打飞出去,阮秋便不再多事,转身躲到佛像后。
与此同时,刀气截断破庙外引人入魇的琵琶声,琵琶声断断续续,也变作了打斗声,十数名名黑衣人从墙上跃下,清醒过来的女子与另一个青年冲过去与他们打成一团。
阮秋躲在佛像阴影后暂时安全,苦笑着松了口气。
他出门才几天,又碰上事了。说起来,他躲避的姿势是越发熟练了。只是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昨日直捣黄府,今夜又遭遇刺杀?
片刻间,地上两处火堆在众人打斗中打散,火星滚了一地,没了火堆,破庙里愈发冷了。
阮秋不想插手此事,躲在暗处观察在这么多人打斗中逃出去的缺口,没想到小黄鼠狼趁乱挣脱绳子,居然跑到了他身旁,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他,阮秋见到他也是一惊。
“你还敢来找我!”
阮秋不可思议地压着声音怒斥对方,这小黄鼠狼怎么回事,害了他还敢凑到他面前来?
可这小黄鼠狼顶着一张眉清目秀的无辜脸蛋,只会呆呆地看着阮秋,这次还会歪一下头。
装可怜?
阮秋故作冷漠,“别跟着我。”
小黄鼠狼总算有了别的表情,皱了皱眉转身往外走去。阮秋看着他可怜巴巴的背影,咬了咬唇,到底没有机会,可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小黄鼠狼,提刀砍过来。
阮秋这个位置看得很清楚,他几乎想都没想,飞快掐诀,灵光跃到那黑衣人身上,“定!”
那黑衣人当即僵在了原地。
阮秋暗松口气,不料自己一出手也暴露了位置,与女子缠斗的几个黑衣人发现了他,竟分出两人朝他这边袭来,阮秋神色凝重,一把拽上小黄鼠狼,往佛像另一头跑去。
两个黑衣人紧追不舍,阮秋知道没法甩脱,扔开小黄鼠狼,再度掐诀运起御水决。雪与水算是同根,冬日时常有雪,如今雪还未停,正好为阮秋提供助力,霎时风卷残雪,化作泠泠冰水,肆意吞噬那两个黑衣人,对方始料未及,一时被冰封手臂。
阮秋还是幸运的,没等他召出绕指柔,破庙外的打斗已然结束,黑袍男人提刀回来,一刀震退缠住女子与另一个青年的数名黑衣人,待他们得了空,那女子便赶过将追逐阮秋和小黄鼠狼的两个黑衣人都杀了。
阮秋这才撤去灵力,变作冰块的雪水落到地上与黑衣人身上的血水融在一处,他看得愣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朝女子拱手。
“多谢。”
这些人虽然不是他所杀,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场景,但是他第一次亲手参与到其中。
阮秋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迟迟未能平复下来。但他身在修真界,总会碰到这些事的。
女子收起短剑道:“不客气,这些人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倒是我们连累了小道友,方才小道友还出手救了我们,我们也算欠了小道友一份人情,若是他日小道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尽可来此处找我们。”
她说着将一块玉牌扔给了阮秋,许是剑上沾了血,比先前多了几分爽朗,少了几分娴静。
阮秋接了玉牌,看到上面的蟠龙印,心下一阵愕然,再翻到正面一看,正刻着太清宫三字,太清宫?那不是苍耀国的国师住所?
据传,苍耀国如今是圣后执政,在她与天子二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太清宫的国师兰摧。
阮秋也知道,圣后与国师兰摧,也都在十圣之列。
这几人竟是太清宫的人?
阮秋错愕地看向几人。
玄极宗与苍耀国几乎没什么联系,与太清宫的人更是没有来往,他还是不要暴露身份为好。
“这我不能收……”
女子按住玉牌一角,“不必多问,你与我们有缘,收下吧。我叫甘棠,那是穆清,这位……”她望向黑袍男人,后者跟着看向阮秋。
阮秋见到他手上还染着血的刀,不自觉蹙起眉头。那黑袍男人见状,喊上那个叫穆清的青年将破庙中黑衣人的尸体都拖了出去。
见他走后,甘棠也笑了,“他是高卓,我们都叫他高大哥,他与我们一样,是出来寻找我家主人的,不过,他的官职比我们高。”
在苍耀国,官职越高的人,一般来说修为也越高。
阮秋明白了,不再多问。
上灵界是修真界,苍耀国作为东洲列国最强的大国,自然也是以武为尊,得镇得住众臣,才配得上天子之位。据传,在苍耀皇室中,也仅有登基之后的天子有资格修炼苍耀国至高无上的仙级功法龙御九霄。
甘棠同他说了一阵话,待那位高大哥跟穆清散尽一身血气回来时,她便为他们疗伤包扎。
他们无暇看顾那小黄鼠狼,甘棠指尖一点,小黄鼠狼就变出了巴掌大的原型,米黄的毛色颇为水亮,黑幽幽的眼睛显得格外可爱,阮秋看见后一下子就没那么讨厌它了。
等看着甘棠掐诀,拿金光笼子罩住它,阮秋眼里的光也暗了下去,想起来了这是只坏妖。
甘棠见他频频看来,遂含笑解释,“这只小黄鼠狼与黄府的不是一窝的,听闻是自己跑错了窝,大概是因为它傻乎乎的,在黄府时常被欺负,黄府的大妖叫它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看它身上妖气还算纯正,应当没有害死过人,便叫它带我们去找人。”
原来是只傻黄鼠狼。
阮秋看着乖乖趴在笼子里的小黄鼠狼,默默摇头。
甘棠笑问:“听小道友先前说,它昨夜才坑害过小道友,可小道友方才却不计前嫌救它性命,道友心胸宽阔,着实是叫我佩服。”
阮秋轻叹道:“方才帮它时,只是想着它也是一条性命,但它先前害过我,我还是记得的。”
甘棠便笑了起来,“那等我们找到人,小道友来太清宫寻我们,到时我们将它交给你解气!”
“这倒不必。”阮秋垂眸看向笼子里眼巴巴盯着他的小黄鼠狼,无奈道:“欺负一只傻乎乎的黄鼠狼,也不能解气,此事就算了吧。”
他也没想去太清宫。
甘棠笑了笑,没再多说。
天很快就亮了,收拾停当后,甘棠几人就要上路,他们在破庙与阮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