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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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竣如此嚣张,李钰身为皇帝,就这么忍下去吗?
李钰的脸色也是愈发难看,捏紧双拳,“放肆!”
到底是一国天子,哪怕他如今再弱小,那两名士兵还是齐齐跪了回去,倒是齐竣讶然地挑了挑眉,也随意拱了拱手,“陛下,末将也是奉命前来,望您尽快移驾平城。”
李钰半边脸被门前的阴影挡住,掩住满眼屈辱,咬牙道:“你是奉谁的命,孤才是天子!”
齐竣不以为意地笑道:“陛下,末将自然清楚您才是苍耀如今的天子,只是宛城并非我苍耀国境,陛下留在此地不安全,还请陛下也不要为难末将,末将也不为难他们。”
他说到最后勾起唇角,意有所指地瞥向院内的阮秋二人,没想到小皇帝如此在意那两人。
“你敢!”
李钰一怒之下急得几乎破音。
齐竣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双膝跪下,嘴上说着末将不敢,弯腰低头的姿态却十分敷衍。
阮秋看着这一幕,也颇为担忧地看了眼李钰。看来传闻不假,李钰这皇帝当得很不顺心,就连边城一名守将也能随意逼迫他低头。
李钰攥紧拳头,回头看向阮秋,似乎被阮秋眼底的同情灼到似的,很快皱着眉避开,又转向门外的数十名骑兵,末了深吸口气,松开拳头,声音却仿佛掺着碎冰似的冷。
“齐竣,记住你说过的话,走吧,孤现在就去平城。”
看着李钰原本笔直的脊背塌下去,先一步出了院门,阮秋没由来叹了口气,紧跟着,那两名士兵就走了过来,‘请’他们跟上,他们人多势众,不可硬来,阮秋思索着,朝阿夕点了点头,还是跟着士兵们走了。
他们被‘请’上马车,与天子不同车,自然只是非常普通的马车,但好歹也是暖和的。阿夕靠在车厢里搓了搓手,吐出一口冷气,之后挑起帘子,队伍正在往城外走去。
身披甲胄威风凛凛的将军领着一众骑兵,在深夜中热闹的街道上疾行,宛城内竟无人阻止。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早已与宛城的城主见过面。
阮秋眉心一紧,等阿夕放下帘子,才低声解释道:“他们人数众多,恐怕还与宛城的人有联系,此地不宜出手,我们先跟着他们。”
阿夕也是这么想的,她对李钰的身份还是很吃惊,“那个家伙居然真的是苍耀国的皇帝!”
阮秋见她如今还未回神,不禁失笑,“我也没想到。听闻苍耀国的上一位皇帝是死在除魔战场上的,那时候,李钰应该还未出生,所以他一出生就注定是苍耀国的天子,多年来一直是圣后与国师执政,如今……他才金丹期,还不能震慑众臣。”
“说起来,我们在黄府时,捣了黄鼠狼窝那三个人就是来找李钰的,我后来赶来找你们的路上也碰到过他们,当时他们用太清宫的身份与我接触,我还误以为李钰是国师的人。”阮秋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太清宫的人都要喊上一句的主子,其实在整个苍耀国也没有几人,我那时竟然没有想到,李钰就是苍耀国的小皇帝。”
阿夕感同身受,“谁知道小皇帝居然是这做派?堂堂天子穿着裙子骗人,说出去也没人信。”
“还是我们不够大胆,想都不敢想。”阮秋笑叹道:“罢了,吃一堑长一智,日后遇见生人警醒一些就是。李钰的事,不是你我能插手的,等出了城,我们再找时机逃走。”
从齐竣话中听来,他背后的人是魏王,而李钰是傀儡皇帝,这二者放在一起,阮秋便想到了权力纷争,以苍耀国如今的局势来看不无可能,这就绝不是他们能管的事了。
出了宛城是一处长达百里的戈壁滩,终点只有一个地方,平城。那时他们就要迈进真正的苍耀国国境了,他们必须在那之前逃走。
数十骑兵护着两辆马车连夜出了宛城,进入戈壁滩,后半夜一直在赶路,因地形复杂,路上难免颠簸,阮秋和阿夕连打坐调息都没法专心,便挨着车厢壁勉强睡了一夜。
队伍终于停下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早,他们在一处湖边修整片刻,而阮秋和阿夕也下了马车,被迫去前面的马车里侍奉李钰。虽说边城艰苦,毕竟是天子,李钰所在的马车还是精心布置过的,肉眼可见比阮秋二人坐了一夜的马车要舒适以及奢靡。
阮秋二人过去时,李钰已经走了出来,坐在马车前,因为齐竣在身边,他的脸色显然不好。
齐竣脸色也不太好,因为这位皇帝陛下太能折腾了,他本来就不服李钰,见到阮秋二人,拱了拱手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句,“陛下饿了,你们快做些吃的,侍奉陛下用膳。”
阮秋稍睁大眼睛,看着齐竣走远,回过头看李钰。
李钰轻哼一声,打量着他们二人,“昨夜还好吧。”
阿夕立马皱着鼻子瓮声应道:“不好,一晚上没睡。”
李钰反而笑了,抱着手臂靠上车厢,眉眼含着三分挑衅,“我倒是睡得不错,他叫你们给我做吃的,你们去吧,我现在要吃桂花糕。”
阿夕皱起脸,“你自己看,这破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上哪儿去给你找桂花糕啊?”
李钰道:“不管,我是皇帝,我说了算。我现在就要吃桂花糕,若是吃不到我就不走了。”
阿夕道:“那你住在这里呗!”
阮秋看着二人吵闹,一点没有安抚的意思,只与李钰眼神交汇后,顺着他的示意望向守在不远的两个士兵,眼里涌现出几分了然。
果然,李钰被监视了。
吵了半天,等队伍休整完毕,李钰还是没有吃到桂花糕,这位年轻的陛下便闹着不肯上马车。
齐竣大抵不耐烦了,过来扔了一瓶辟谷丹,叫人将阮秋二人带回马车,就不再管李钰了。
李钰闹不起来,只好歇气。
一整日队伍没再停留,直到天黑时偶遇风沙,又恰好找到了一处破旧的驿站,齐竣派人将驿站唯一还算整齐的房间收拾出来,请李钰下马车。李钰还是一副臭脸,为了暂时安抚这位小皇帝,齐竣只得又派人将阮秋二人带过来,让他们服侍李钰。
这场意外的风沙给了他们三人单独说话的机会,就算门前有不少士兵守着,屋子里铺着再华贵的被褥也极为简陋,李钰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总算没有再闹着要吃的喝的。
见阮秋关门前特意观察门外的守卫,李钰啧了一声,一手枕在脑后在柔软的毯子上躺下去,压着声音说:“别想了,齐竣就守在隔壁,驿站四周全是他手底下的精锐骑兵把守,每一个都接近金丹期修为,这不是最好的逃走时机,还不如先歇着。”
阿夕端着齐竣的人送来的金镶玉茶盏,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桌上,都不敢用力,闻言面露惊恐,匆忙抬头看向阮秋,小声道:“你别胡说八道,门外还有人听着呢。”
“听见就听见,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想跑。”李钰无所畏惧,还说道:“因为我也想跑。”
阮秋无奈地看着他们,张口说了一句真话,“他们主要是防着你逃走,未必会在意我们。”
李钰坐起来,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所以你们没打算带上我一起走?你怎么这么没义气?那你们走吧,这片戈壁滩地形复杂,走完大抵是有百里,但实际上不知道是有多少弯弯绕绕,很容易迷路,又被叫作锁魂关,没有我,你们是走不出去。”
阮秋道:“是吗?”
他今日也看过地图,上面有这片地区,不过他看不太懂,因为地图不够详尽,而且这处地形确实十分复杂,既然李钰一副很了解地形的态度,阮秋也不介意多问他一句。
“你知道怎么走?”
李钰挑眉道:“我知道,我还能带你们走出去呢。”
阿夕面露狐疑,“你会这么好心带我们走出去吗?”
李钰斜了她一眼,笑道:“前提自然是你们带我走。”
阮秋和阿夕相视一眼,默契地露出了不情愿的表情。
这可把李钰气得牙痒痒,走到桌前朝他们招了招手。
阮秋是不怕的,现在大家都跑不掉,李钰跟他们动手毫无益处,他走了过去,等到阿夕也过来,李钰提起金茶壶斟了一杯热水,手指沾水,就在破旧的桌子上画了起来。
“我来时走过这段路,看样子,今天的风沙会持续一段时间,到明日有八成概率会变大。但齐竣急着赶回平城向他主子请功,一定不会留在这里躲避风沙,那明日我们应该会路过此处。这里叫七星崖,这个地方怪石嶙峋,有一种透明的晶石,叫作七星石。据说可以用来炼器,大幅度提升法器的防御度,常有修士来这里采七星石。但是有一种形状很像蜥蜴的三阶妖兽石龙以及不少伴生的大沙虫守护。”
阮秋很快明白了李钰的意思,“你想在这里动手?”
“对。”
李钰双眸含笑,看向他们二人,“笨丫头只有练气六层,你是半步筑基,但我不同,我是金丹期,还是苍耀皇帝,齐竣虽然不服我,可他不敢对我动手,所以,联手吗?”
阿夕怒道:“叫谁笨丫头!”
阮秋则是迟疑了一阵,他问李钰,“联手是可以的,但齐竣带来的人也算是你们苍耀的兵马,你就忍心将他们送进三阶妖兽口中?”
李钰怔了下,唇角勾起一抹讥笑,“他们为魏王效命,我若落到魏王手里,等到那时,被牵连的就会是苍耀的百姓。我是做不好这个皇帝,可我也不能任由他人拿捏。”
阮秋先前只是有些怀疑,现在确定了李钰的态度,与他联手就没有问题了,大不了联手逃走后再分道扬镳,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
李钰定定看了他好一阵,“你看着柔弱可怜,心思还不少。看你我长得如此相似,我也不怕跟你说,我第一眼见到你的脸,就很想把你抓回去,让你顶替我坐这个皇位。”
阿夕闻言大吃一惊,紧跟着张开手臂挡在阮秋身前。
“我就说你肯定没安好心!”
阮秋也很是惊愕。
李钰噗嗤笑了,摆手道:“我也就是想想,他跟我是有点像,可也只是有些相似,没办法顶替我坐这个皇位,甚至连我那几个属下也骗不过,又如何能骗过朝中众臣呢?”
阮秋蹙起眉头,“甘棠他们,也不是太清宫的人。”
李钰卖他们时很痛快,“甘棠和穆清是自小就在我身边伺候的人,至于高卓,他是龙武军副统领,这次我跑出来,他们是奉命来找我的,太清宫只是他们的掩护身份。”
他又盯着阮秋,“身为剑圣的徒弟,你一定听说过我,也听说过我母后和国师将我当做傀儡的传闻吧?阮秋,我想你一定能理解我为何逃出皇宫的,我根本就不想做皇帝。”
阮秋可一点也不想理解李钰,“你一出生就是皇帝。”
这事本就不是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李钰没有什么反应,耸肩道:“是啊,我在母后腹中时,父皇就已经战死了,作为他唯南风一的血脉,我一出生就是皇帝。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我那时也没法拒绝。”
李钰无疑是圣后亲生的儿子,阮秋忽然想起来昨夜在倚梦居后院时李钰与他的那个赌局,他隐约有点明白那时李钰为何不高兴了。
李钰那时不高兴,不只是因为输了,还是因为圣后。
但那些事,阮秋没再多问,“联手的事没问题,但你也要保证,这次绝不欺骗出卖我们。”
阿夕重重点头,她同样也对李钰的为人很是质疑。
李钰原本还想诉苦一番,见二人这副表情,他一脸无奈地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保证!”
夜已深了,昨夜一宿没有休息,对于阿夕这个年纪来说就有些辛苦了,她眼底一片乌青,早已经困得直打哈欠。阮秋收拾出一张矮榻,让阿夕蜷缩在上面先将就一宿。
外头的风呼呼吹着,伴随着篝火中啪嗒的声响,表面看着一片宁静,阿夕很快睡了过去。
阮秋在地上铺了蒲团,就地打坐。李钰坐在床上看着他,拍了拍床沿道:“孤的床榻向来是不许任何人靠近的,不过看你这么可怜,来吧,今夜孤的龙床让给你一半。”
“多谢陛下赏识,不必了。”
阮秋斜他一眼,在蒲团上坐下,自顾自盘腿打坐。
李钰皱了皱眉,末了叹了口气,踢掉靴子躺下来,“阮秋,你知不知道你拒绝的是一个皇帝的邀请。苍耀国不知有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榻,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阮秋淡声应道:“拒绝你的是北岸第一宗门殷剑圣的徒弟,陛下这么想会不会感到安慰?”
“跟我比背景?”李钰不服气,“那我母后也是十圣之一,我的国师也是,现在我这里有两个十圣之一,而你只有一个剑圣师尊。”
阮秋眼睛也没睁,“玄极宗一门三圣,陛下不知?”
李钰沉默下来,他扯了扯嘴角,眼珠一转,掐着嗓子道:“死鬼,你跟人家穿过同一条裙子,跟我还有什么见外的?不就是一起睡,怕我对你干什么?我可没有奇怪的癖好。莫非是你年纪轻轻已经成婚了?不应该啊,我比你大,都还未娶妻呢。”
阮秋认为自从认识李钰这几天,他的耐心越来越好了,他平静地回道:“若是可以,我也不想认识你,现在这样,是无妄之灾。”
“孤都把你当自己人,你却如此见外!你太过分了!”
李钰说不过的时候,便故意用这种腔调先指责阮秋,但这次阮秋没再理他,他等了一会儿,翻过身看去,就见阮秋周身灵力环绕。
“还真入定了。”
居然能在他的骚扰之下入定,李钰心下油然升起几分佩服,笑了一声,便平躺回去,望着上方横梁,指尖轻轻点着毯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出宫的事,母后和国师应该瞒得死死的,但魏王是如何知晓,还知道他藏身在宛城,派人来接他的呢?
一夜过去,如李钰所言,风沙果然没有停下,且有变大的趋势,齐竣也没有留在此地的意思。
不管李钰的起床气如何大,齐竣还是强硬地催着一众士兵,很快,一行人逆着风沙上路了。
这次,阮秋和阿夕坐上了李钰那架奢华舒坦的马车。
因为今日风沙实在太大,齐竣不想浪费兵力去照看他们,而李钰又那么在意他们,齐竣干脆将他们放在一起,反正他们修为低。
李钰黑着脸上马车,帘子一放下就瞬间变脸,一脸得意地朝二人摊手,看吧,他猜中了。
阮秋无语地摇了摇头。
逆着风沙赶路十分艰苦,即便齐竣带来的骑兵都有接近金丹的修为在身,这一路进程要比昨日慢很多,晌午过半的时候,他们才终于到了李钰预计会在中午路过的七星崖。
风沙越来越大,李钰三人在马车里有阵法护着还好,外面的一众士兵却扛得颇为辛苦,七星崖固然有些危险,但看众人已露出疲惫之态,齐竣还是决定在此地暂避风沙。
有巨大的怪石挡住风沙,等到士兵们支起火堆,稍作整顿布下阵法,齐竣才去请李钰下来。他神色凝重,耐心说了几句后还特意叮嘱,让李钰不要乱走,这里很危险。
李钰一脸嚣张,“不是有你们吗?碰到危险你们来护驾就是了。我不管,我要出去散心。”
齐竣登时黑脸,他知道李钰就是故意在为难他,可人家是小皇帝,他忍着气劝了几句,叫人盯着,就带着一肚子火气到一边去了。
阮秋和阿夕跟在身后看了李钰作妖的全程,倒是一点也不同情齐竣,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跟着李钰在火堆前坐下,看着将他们牢牢护在中心的一众士兵,阿夕用灵力给李钰传音。
“这样怎么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