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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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守在酒楼对面的茶馆里,暗中观察。
等了一个多时辰,一辆马车才在身披甲胄的将士们护送下停在酒楼门前,其肃穆逼退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只能远远看着穿了一身靛蓝织锦袍子的俊美青年从马车上下来。
虽然只远远看到了侧脸,可这人穿得花孔雀似的,还在马车上晃荡了半天,不就是李钰吗?
阮秋见到人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又失笑一声,他还是多虑了,以为李钰会吃些苦头,可毕竟李钰的身份摆在那里,谁又敢亏待他?
阿夕拍着胸口放心下来,但看到李钰身边一个身影,她扯了扯阮秋衣袖,压着声音说道:“小秋哥哥,李钰身边那个人不是齐竣吗?还有那个,上回来村里找他的穆清。”
这两个人,好像都是金丹期。
阮秋缓缓点头,谨慎地打量着对面,便发觉屋顶上也有人,若不仔细都无法察觉,他也不再放出神识,避免被对面的人发现。看来魏王真是严防死守,生怕李钰再逃走。
“李钰身边全是修士,你我这样的修为想要带他走,简直难如登天,若是师尊在就好了。”
饶是阮秋,直面这样的困境,一时也毫无头绪。
看着李钰带着众人进入酒楼,阿夕脸上也露出难色。
“那我们怎么办?”
阮秋摇头,“不知道,先跟李钰见一面再说。若是他愿意里应外合,也不是绝对逃不掉。”
说来也巧,李钰选了楼上靠窗的位置,正好能让他们看到。不知他说了什么,不一会儿,齐竣黑着脸走出酒楼,骑上马不知往何处去了,只剩下那个穆清还守在他身旁。
若不是早察觉李钰身边还有不少修士,看见这个漏洞,阮秋也许真的会想办法混入酒楼。
但在此时,阮秋只是轻叹一声,压下草帽帽檐,放下几个同伴便起身,同阿夕道:“走吧。”
阿夕迷茫地跟上,“去哪里?”
“先回客栈。”阮秋摇了摇头,他能猜到李钰是故意支开齐竣的,但李钰修为比他高,总不能没发现屋顶上还有个修为更高的人吧?他有种不好的直觉,只想先离开这里。
然而,他们二人刚走出茶馆,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二位这是要去哪里?”
瞥见眼熟的青年身影,阮秋下意识将阿夕护在身后,低头当做没听见,阿夕有样学样将脑袋上的毛绒帽子扣下来,跟阮秋往边上走,但穆清几步轻移,就拦住了去路。
“我劝二位还是跟我走一趟吧,我们陛下想见你们。”
果然还是被认出来了,只是听他这么说阮秋不禁面露愕然,抬头望向穆清,分明前一刻,这人还在酒楼陪李钰用饭,而眼下,这个面相阴柔的青年正笑眯眯地挡在前路。
阿夕也是一脸吃惊,继而惊恐地看向阮秋,李钰想见他们?这么说,连李钰都发现他们了?
既被发现,阮秋也不再伪装,摘下头上的草帽,挺直脊背,“那还请穆大人带我们过去。”
穆清笑意不达眼底,打量着阮秋二人,转身往对面的酒楼走去。阿夕向阮秋投去一个迷茫的眼神,阮秋默默点头,先一步跟上。
这段路本就不长,有穆清带路,阮秋二人顺利进了酒楼,一路上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越发浓烈。
阮秋如芒在背,直到尾随穆清上楼见到李钰,那种仿佛要化作实质刺在头顶的视线才消失。
他方才本能地屏住气息,到这会儿,才恢复呼吸,而李钰见到他们不仅没有半点意外,反而朝他们笑着招手,“怎么磨磨唧唧的,菜都凉了,都过来陪孤一起用膳吧。”
穆清躬身退回楼梯前,这意思明显是李钰不是叫他的,若是这样,楼上除了李钰就只剩下阮秋和阿夕二人了。阮秋算是看明白了,带着阿夕过去,“你早就发现我们了?”
阿夕同样十分困惑。
李钰不以为意地耸肩,“我若是不早些将你们叫过来,就有人要帮我请你们过来了。”他拿起筷子指了指屋顶,又颇有些无奈地笑叹一声,“我知道你们会跟来,可你们也太不小心了,昨夜刚进城就被人发现了,若不是我拦着,你们就该下狱了。”
阮秋恍然大悟,懊恼地在李钰对面坐下,“原来如此,城中处处都有魏王的眼线,我却忽略了这一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阿夕被吓得浑身一抖,搓着胳膊坐了下来,双眼滴溜溜地望向屋顶,可惜她只看到房梁,只能通过想象猜测楼上有人,她道:“那我们岂不是早就被魏王的人盯上了?”
“是啊。”李钰笑了起来,“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快多吃点,一会儿上路也能做个饱死鬼。”
阿夕白了他一眼,这次她很确定李钰是在吓唬她。
阮秋不禁摇头失笑,“原本还想找个机会救你出局,没想到我们已在不知不觉中入了局。”
李钰不甚在意,还大大咧咧地将魏王的意图说出来,“你们跟在我身边,暂时不会有事。魏王想要名正言顺做皇帝,这样才能拿到我所修炼的功法,他想跟十二年前那几个王叔一样,以清君侧之名逼母后和国师还政,等一切顺利,才是他对付我这个小皇帝的时候。在这之前他只能好吃好喝地供着我,我的人他也得捧着。”
阿夕指向自己,“小秋哥哥和我现在也是你的人?”
阮秋颔首,“龙御九霄,据闻是苍耀皇族的仙法,天子之位固然重要,仙法也同样重要。这仙法只能由已经继任的苍耀天子修炼,也是苍耀为了巩固皇权的一种手段吧?”
李钰笑道:“还是表弟聪明,不错,现在这世间只有我一人习得这仙法,原本还在只有苍耀天子能打开的秘境。比起国玺,龙御九霄更能代表苍耀天子,魏王他不敢动我的,相反,为了这仙法,他还会哄着我。人人都想得道长生,若是能永远稳坐在这个帝位之上,还能有机会飞升,估计就是魏王叔做梦都在想的好事吧?”
阮秋反问:“那你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这里?”
李钰轻咳一声,看了屋顶一眼,“快吃饭,吃完你们随我回去,我告诉你们,我在将军府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回去给你们开开眼!”
阮秋见他暂时不想说,也不再问,只是他近来没什么胃口,阿夕也忧心忡忡吃不下,只有李钰挑挑拣拣地用了顿饭,之后齐竣才带着城南的枣糕回来,脸还是黑着的。
让守城的大将军亲自跑去给他买枣糕,这种事情,也就只有李钰这个小皇帝能做得出来。
偏偏李钰对着新鲜出炉的枣糕还一脸不满,讽刺了齐竣几句,便带着阮秋和阿夕上了马车。
在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李钰就是故意磋磨齐竣的。
李钰欺负完他就是很爽,谁让齐竣前段时间对他无礼?
阮秋和阿夕早已看穿,也都没有兴趣为齐竣说话。
齐竣再不屑李钰这个无能的小皇帝,他主子魏王还得哄着人家,李钰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回了将军府,李钰带着他们去了齐竣的宝库。齐竣一路随行,脸色黑得犹如能滴下墨汁。
他越不爽,李钰就越高兴,将宝库里最贵重的几件宝物赏给了阮秋和阿夕,看够了齐竣憋屈的脸色才回房,期间魏王一直没出现。
听李钰说,魏王还在装好叔叔,将得罪过他的齐竣跟背叛过他的穆清扔给他之后就不管了。
穆清到底是李钰的伴读,魏王命他侍奉李钰,连齐竣都听他的,入夜时,他给阮秋二人安排了住处,就在李钰占据的将军府主院。
李钰对此还算满意,借口乏了,将连带着穆清在内的人全都赶到院外,只留了阮秋和阿夕。
众人退下后,他才放松下来,一点不见外地当着阮秋和阿夕的面,躺到榻上伸了个懒腰。
“累死我了。”
阿夕随手将李钰方才‘赏’她的宝贝扔到了桌上,甩了甩手,“我看你今日玩得挺开心的。”
阮秋倒了杯热茶,送到李钰面前,淡笑道:“此刻总算没有外人了,你今日在酒楼时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现在应该能说了吧?”
李钰坐起来接过茶盏,脸上一片凝重,哪里还有半点喜色,“今日跟着我的是魏王府的一名门客,元婴后期。而在平城里,几乎所有修士与将士都听魏王调动。而且本就有元婴后期的魏王,身边还跟了两位元婴后期的副将,以及威武将军秦宿。或许你们只听说过镇国大将军裴时,对这个威武将军不大了解,但他的修为是与大将军齐平的化神期。不幸的是,这一次魏王来找我,秦宿也跟着来了。”
“幸运的是,魏王手下有一名他最倚重的幕僚,也有化神期,这一次留守在魏王府中,没有跟来。”李钰苦笑道:“否则,我们这里要面临的就将是两位化神期修士。”
光是几位元婴后期就已经足以让阮秋和阿夕吃惊,听闻还有一位化神期在,二人脸色剧变。
阿夕当场倒吸口气,一脸绝望,“化神期?我们哪里是化神期修士的对手?我们能逃掉吗?”
李钰摊手,“很显然不能。”
先不说他们一个金丹一个筑基一个练气能不能打化神期,人家一道威压下来,等级压制就足够将他们碾压在地上了,还打什么?
阮秋并不觉得李钰会毫无办法,遂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就这样跟着他们去颍州城吗?”
李钰敛去笑容,低声同二人说道:“我确实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等我母后和国师来救我。可是我们如今都在魏王手里,信传不出去,魏王也不会给我传信的机会,在我跟他走时我身上的法器就统统被他搜走了,何况穆清早已经背叛了我,母后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如今身在何处,又如何能赶在我被他们带去颍州前来救我?”
纵然李钰对母后颇有微词,到了这种时候,他能求助的还是他的母后。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苍耀皇帝确实太稚嫩了,他也一直都坚信,他有危险时母后一定会救他。
阮秋心下有一个猜测,“你想让我们帮你传信出去?”
“你们根本无法联系到母后和国师,我又怎么会让你们去传信?”话是这么说,李钰还是看向他,“对不起,这次还是连累你们了,也只有你们能帮我将信传出去。”
阮秋毫不犹豫道:“你我是亲人,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他面露不解,“可你既然知道我们联系不到圣后,又为何让我们帮你传信?”
李钰弯唇一笑,“你们联系不上,但有的人可以。”
阮秋忽然福至心灵,笑问:“你是说甘棠和高卓?”
“是。”
李钰笑道:“这两天,我从穆清那里打听到,甘棠他们已经被魏王的人关了起来,他们二人并没有背叛我,我也相信母后给我的人不会背叛我。他们就被关在将军府里,魏王的人一直盯着我,我还未找到他们的确切位置。魏王正是拿捏着他们,才会允许我这样胡来,若是能将他们救出来,甘棠一定有办法能联系上母后。”
阮秋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去救甘棠?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而且你也说了,将军府到处都是魏王的人,还有一位化神期坐镇,我们要如何救人?”
“不是我们。”李钰正色道:“是你们。你们去救人。明日,我会找机会将魏王和秦宿引出城,比起你们和甘棠,他们更在意的是我。到时,他们必定会抽出大部分兵力去追我,你们可以趁机逃出去,若是能找到甘棠,救下他们,那再好不过了!”
阮秋想都没想拒绝了,“不成!你又要以身犯险?若你出了事,即便我们明日能趁乱救出甘棠他们,找到圣后,也无济于事了!”
阿夕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你不能去送死啊!”
李钰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赞成,可你们似乎忘了,我说过,魏王暂时不敢动我。杀我只能逞一时之快,留着我,才能得到他想要的,放心,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诚然,李钰说的很有道理,若是能够顺利救出甘棠他们,他们就能跟圣后和国师联系上,到那个时候,李钰才能真正摆脱困境。
可是这样李钰会很危险,阮秋和阿夕齐齐沉默下来。
须臾后,阿夕小声嘀咕,“虽然你现在确实没有当皇帝的实力,但是你每次救人的时候,其实还是配得上苍耀天子这个位子的。”
阮秋垂眸表示赞同,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是他很强大的话,现在就能帮到李钰了吧?
“那我权当你是在夸奖我了。”李钰笑了起来,又极认真地同阮秋说:“明日我若出城,盯着我的那个门客一定会跟上来。魏王会来,他那几个元婴后期的副将也必然会守在他身侧。唯有秦宿是个难以预料的意外,若是……我走时秦宿没有跟来,你和阿夕就不必去救人了,先离开平城再说。”他见阮秋皱起眉头像是要拒绝,急道:“我忘了一件事,你师尊是剑圣,你逃出去后只要联系上你师尊帮我传信,他的信,就一定能传到我母后或是国师手中,到时,我们就有救了。”
阮秋攥紧五指,随后无奈地看着李钰,“你哄人的时候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在村子里时也一样。其实你传信出去后一直没有回应时就知道有人背叛了你吧?那时试药你根本没有底气,现在给我们找机会逃出平城,你也一样没有十全的把握。”
李钰颇为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总算说了一句实话,“我确实没有十全的把握,世事难料,但姨母当年救过我,我不能再让她的孩子跟着我涉险。我不想再连累任何人,我是苍耀天子,我也可以担当一切的。”
他想证明给所有人看,也证明给自己看,他并不是个无用的傀儡皇帝,他也能担起责任。
阮秋静默须臾,到底还是点了头,“好,若是明日秦宿没有出城,我们会先离开平城。”
李钰笑了笑,似乎松了口气,笑容又有些苦涩,重重拍了拍阮秋肩头,什么也没再多说。
阮秋深深望他一眼,又回头看向阿夕,后者见他们已经说好,蔫蔫地耷拉下脑袋。他弯唇一笑,手腕一翻,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机关匣子,他将这匣子塞进李钰手中。
李钰挑眉,“这是?”
“暴雨梨花钉,是一位前辈赠予我的保命之物,即便是对上元婴期修士也能爆发出极强的威力,可惜只能再用一次了。”阮秋神色凝重,“收下它吧,我明日才能放心。”
李钰闻言也就将到嘴边的婉拒咽了回去,接过匣子端详起来,“好,我看看这怎么用?”
阮秋见他手指扣在了匣子的机关上,忙按下他的手,“别!你这样,我们几个可都会死的!”
“这么厉害?”
李钰被逗笑了,手上动作也变得小心起来,“好吧,我会将表弟送我的第一件礼物珍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拿出来乱用。”
阮秋急促的心跳缓过来,闻言又是忍俊不禁,“若能助你这位苍耀天子在魏王和他的人手下逃出去,才算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
天色已晚,几人说了一阵话都歇下了,养精蓄锐等待明日的到来。李钰正是他们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他执意如此,没有更好的选择,阮秋和阿夕也只能听他安排。
天亮来得很快,李钰吃过早饭,就吵着要去找魏王。
穆清俨然没有一丝半点自己已经背叛过李钰的羞愧,照常在李钰身旁伺候。李钰要去见魏王,他也顺从地尾随其后,心想着李钰想见魏王,魏王可不一定想见他,但此刻哄好了李钰,李钰说不定就不闹了。
但走到半路,李钰就转道去了马厩,穆清微微皱眉,还是跟了上去,心下猜测他们这位陛下看来也猜到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