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徒弟重生了-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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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抬头从殷无尘怀里退出来; 秋水眸好奇地看着他,“师尊不知道吗,他是我表哥啊。”
殷无尘心底的危机骤散,清冷眉眼间涌上几分迷茫; 揽着阮秋问:“是吗?师尊从未听你说过有个表哥; 原来; 竟是这个小皇帝。”
阮秋见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便问:“师尊,十五那天晚上; 我妖咒发作时您是不是来过?”
提起此事殷无尘眸中又多了几分怜惜,温声道:“我将这三道剑意封存在你的灵剑上时,同时也设下一个法阵,本意是想等你出剑时给你一个惊喜,不料你一直没有出剑。所幸我这法阵一察觉到你有危险便会召唤出我的分|身; 那天夜里我确实出现过; 只是你还未使用剑意; 未曾真正启动阵法,我也只能暂时出现片刻。”
阮秋恍然大悟,想了想又抓紧殷无尘的衣袖; “那师尊的分|身附在剑意上,会不会对本体有什么损伤?师尊如今在宗门里做什么?在修炼吗?师尊何时……会召回分|身?”
殷无尘牵起他的手,“莫急; 我如今并不在宗门; 也没有在修炼; 无要紧事; 不会召喃凤回分|身。我只怕会想你; 才会让分|身跟随你。放心; 师尊不会扰你历练,在你遇到难以匹敌的危险时,我才会出手,由你自己决定是否要使用剩下的两道剑意。”
阮秋的心思早被殷无尘看透,他确实是怕殷无尘要走,知道殷无尘短时间不会离开,他立时安心许多,殷无尘对他多有迁就,他又很是羞愧,“我才下山半个多月,就耗费了师尊的一道剑意,师尊,我好没用,这一路上我什么人也打不过,遇到危险时,还得劳烦师尊召出分|身救我。”
殷无尘轻笑道:“你两位师兄出门历练时,师尊也给过他们剑意保命,那三道剑意本就是用来保护你的,用了也就用了。何况苍耀国威武将军秦宿可是化神期,你那两位师兄遇到也照样没有还手的余地,打不过他并不丢人,能遇上他才是机遇。”
阮秋听得出来殷无尘是在安慰他,轻轻摇头,“虽然离开师尊只有短短半个月,这一路上遇到的一些人,一些事,也叫徒儿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山下没有师尊和宗门的庇护,人世复杂,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困境。但人心也是有温暖的一面的,徒儿很幸运,遇见的人大多是好人,虽然危险,却总能绝处逢生,甚至因祸得福,与表哥相认。徒儿也明白,我要独自下山历练其实很任性,若是没有师尊的包容和保护,我恐怕早已经身首异处。”
殷无尘舍不得他吃苦,见他稍微说上一句艰难,便同他说:“若是觉得累了,便先回宗门?”
阮秋笑着摇头,“师尊,我才刚下山,您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我哪里有脸回去。”
殷无尘便开始懊悔他先前为何要给阮秋挑这样的任务。
十方城……
以阮秋的脚程,要赶去那里至少得半个月时间,即便阮秋送完贺礼就回宗门,路上也得耗费一段时间,至少得在来年开春之后。
阮秋生怕殷无尘不让他继续历练,忙不迭牵着殷无尘坐下,殷勤地给他端茶,“师尊,我会在试剑大会开始之前回去的,您今日与秦宿打了一场,累不累?先喝口茶。”
殷无尘含笑看他一眼,接过茶盏,“小秋下山这半月,倒是开朗了许多。罢了,你如今回了宗门,师尊也不在,所幸你表哥的事已经有人来处理,你便先去十方城吧。”
见阮秋点头,他说:“今日我现身时兰摧已有察觉,这里毕竟是苍耀的地盘,我自认并非不是兰摧的对手,也不好插手苍耀国事。你是我的徒弟,他只怕也会忌惮你。”
阮秋乖乖应好,“我知道的。”
这里不是玄极宗,而是苍耀的国土,今日国师兰摧现身时便说过那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似乎对他们这些玄极宗的外人颇有些微词。即便李钰是阮秋表哥,阮秋也知道,兰摧出现后,他能帮李钰的已经到此为止了,剩下的路,得李钰自己走。
殷无尘见他一副好徒儿的模样,老老实实地跪坐在身旁,不由轻叹一声,拉着阮秋起身,“好了,前几日不是身体不适吗?我不仅是你的师尊,还是将你当做道侣的人。”他按着阮秋在自己身旁坐下,看着阮秋巴掌大的脸颊,眉心便紧蹙起来。
“瘦了许多。”
阮秋本就生得瘦弱,这阵子下山历练,脸颊上那点婴儿肥都瘦了下去,很叫殷无尘心疼。
可阮秋的身体依旧瘦弱,人却已不再柔弱,他也会照顾人了,也有了担当,眼里也有了光。
殷无尘对阮秋既怜爱又欣慰,到底没再劝他回宗门,只道:“虽说你才下山半个月,方才听你说,你们这一路上似乎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和事,小秋,能跟师尊说说吗?”
阮秋向来是什么都听师尊的,此刻依偎在殷无尘怀中,也一五一十地将下山这一路的见闻都说给殷无尘听,从误入黄府到被李钰缠上,解决了边境村子的瘟疫再到平城。
末了,他感慨道:“师尊,我原本真的以为,娘说的姨母和表哥在苍耀都城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没想到他们居然是圣后和苍耀天子,不过表哥跟姨母似乎关系不大好。”
殷无尘也没想到阮秋还有这一门亲戚,对圣后跟苍耀天子,他的了解要比阮秋更深,“如今的苍耀国师兰摧与我算是同辈,我们还打过一场,苍耀圣后,二十年前试剑大会时我也见过,我与他们只能说认识,也互不相干,没想到你会与苍耀圣后有这样的渊源。所幸你掌教师伯小道消息多,听闻圣后顾兰因与苍耀小皇帝并非关系不好,只是小皇帝太年轻,很多事无法解决,又有圣后与其义弟兰摧在上头压着,年轻人心火旺,自然不服气,但他们母子的关系还是很稳固的。”
阮秋认同道:“我看李钰确实是很在意他母后的,或许师尊说的对,他就是太年轻了,跟我一样。我也会有很多时候会对师尊的决定很不理解,但我会永远相信师尊。”
看来这一趟出门,阮秋不仅成熟了,有了勇气,嘴巴也甜了不少。殷无尘拥着他,唇边一直挂着笑意,“小秋何事曾对师尊不理解?只要你说出来,我自会解释给你听。”
阮秋耳尖微红,偏开脸道:“师尊,我们不是在说苍耀的事吗?那师尊可还知道苍耀圣后的其他事?圣后她毕竟是我的姨母,与我娘是同胞姐妹,我想多了解她一点。”
殷无尘点了点阮秋额角,颇为无奈地随着他换了话题,“圣后顾兰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真不了解,我只见过她一次,远在将近二十年前的试剑大会,顾兰因这个人……”
久远的记忆浮现上来,殷无尘想起当年与他见过一面的顾兰因,十九年前的他还不是剑圣,顾兰因只是苍耀国的太后,修为只有半步化神,但对方给他的印象很特殊。
如今想来,那坐在试剑大会席上,着一身肃穆黑裙,发饰也只用了一根乌木簪的苍耀太后,分明生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目光却极凌厉,但五官竟与阮秋有三分神似。
“深不可测。”
殷无尘当年只是瞥了一眼,对其没有太深印象,这个词,是他对看不透的一些人的归类。
他垂眸看向自家小徒儿,还是觉得自家小徒儿最好看,“我只见过她一面,但从那一面看来,她绝不是会被情感左右的人。后来,听闻她修炼苍耀皇族功法,十一年前也步入了化神期大圆满,成了圣后。”
阮秋点点头,抬眼看向殷无尘,一双秋水眸闪躲着,支吾道:“师尊,我跟你说一件事。”
殷无尘见他面露为难,也感到有些好奇,“什么事?”
早说晚说都得说,阮秋这样想着干脆直言,“师尊,李钰说,明年试剑大会,他会让圣后跟他一起来玄极宗看我,顺道……”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也看看我将来的道侣。那时,我能不能请师尊跟我一起去?”
殷无尘愕然,“我?”
他早已将阮秋当做道侣,但阮秋这样暗示他还是头一回,如此说来,阮秋也是将他当做准道侣的,殷无尘满心惊喜,竟是呆住。
阮秋听他语调有些不确定,便皱起眉头,“我是打算跟师尊一起见姨母,师尊不愿意吗?”
殷无尘发觉阮秋眼中竟很是不满,还隐隐有几分要同他算账的架势,不禁一怔,忙道:“没有不愿意。”没想到小秋凶起来也如此可爱,殷无尘忍了忍笑,轻握住他的手,“小秋的意思是,要带我去见你的亲人?既然如此,我当然是愿意去的。”
阮秋也反应过来他这样好像对师尊有些不敬,悄悄收回他的爪子,嘴角上扬,羞赧地说:“那师尊,到时我们一起去接待圣后。”
殷无尘笑应,“好。”
阮秋抿唇笑了笑,想起一件事,又问:“对了,师尊,你先前说过,苍耀国师兰摧的法器无常棋,是苍耀太傅耗尽修为炼制的?”
殷无尘的心情很不错,便是阮秋一直提到外人,他也一直耐心地回答着阮秋的每一个问题。
“不错。这位苍耀前太傅,名为李长洲,曾是苍耀先皇最倚重的臣子,也是当今这位小皇帝的帝师。而兰摧除了与圣后有结义姐弟的关系,同时也是李太傅的徒弟。兰摧确实是天纵奇才,李太傅也不弱,据传,他全盛时期,能与西域烂陀寺的慧明禅师一战,慧明禅师是我的前辈,世人皆知的十圣之首,若非当年无人去排什么十圣,李长洲必定会被列入十圣。”
阮秋蹙眉,“李长洲?”
殷无尘颔首,“其实比起李长洲,兰摧还差一大截,他若失了李长洲为他炼制的仙器无常棋,根本无法与十圣的任何一人匹敌,比起与人斗法,他更擅长的是天机秘术,且他这一身修为,俱是李长洲所传。但即便是习得通天之道,算尽天机,算来的也不过只是一种可能。你我可以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在这条路上,劫难随时会出现,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便是意味着世事无绝对,上灵界从未有过永远的安宁,苍耀也没有过。”
阮秋对这话颇有些感悟,心情复杂地说道:“李太傅多年前下犯下重罪,背叛李钰,后来也散尽他的一身修为偿还了李钰,可惜只换来了不到十二年的安宁。这次若非有兰摧在,李钰又岂能顺利杀了魏王?”
殷无尘安抚道:“只因李钰生来不凡,身处高位,动辄便会引起动乱。像我们这些隐世宗门倒要好一些,小秋不必多想,他们有他们的道,我们也有我们的道。每个人的修行之道都不一样,但未必不能殊途同归,能与李钰相认,也是一段缘法。”
阮秋似懂非懂,“师尊放心,我倒不会杞人忧天。我知道师尊一直在等我,我会回去的。”
殷无尘眸中含笑,握住阮秋的手,挤进他的指缝,与之十指相扣,温热的掌心贴着掌心。
“小秋,前世师尊已经等了十年,见不到你,我也会想你。我知道你想与我并肩,但你的修为怎么样我都不在意,别让我等太久。”
阮秋脸颊微红,心一软,差点就说出随殷无尘回去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眼里涌上向往之色,“师尊……我时常会想,您少年时出门历练会是什么样的,可恨我晚生了几十年,没有赶上时候,如今才出门半个月,就知道历练不容易,师尊当年一定也很累吧?我想走一走师尊曾走过的路,将来才好与师尊一起走下去。”
殷无尘还能拿他怎么样,宠溺地揉了揉阮秋脑袋,“好,不过我还是会看着你的,等三道剑意用完,你就是不想回去我也会出现在你身边。身为我的徒弟,这个身份若是暴露,还是会给你招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说完别人的事,就说到殷无尘了,阮秋忍不住问:“那师尊不在宗门里,现在又身在何处?”
殷无尘顿了顿,在阮秋的注视下,还是说了实话。
“血影宫。”
想到血影宫,阮秋面色微微泛白,握紧殷无尘的手才安心些许,“师尊去血影宫做什么?”
殷无尘本以为阮秋已经放下,见他提起血影宫时还是会不舒服,眸底一暗,温声解释道:“只是要溶血丹的解药。溶血丹在你体内,我不放心。小秋别怕,不说聂无欢上次受了重伤,他原本也不是我的对手,溶血丹的解药,我会盯着他炼出来。”
聂无欢毕竟是小时候帮过阮秋的人,阮秋想起那日说出真相前聂无欢为了小瞎子痛苦癫狂的神情,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他也知道殷无尘也不喜欢聂无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提到此人时便有些小心翼翼,“师尊,聂无欢会答应给我们解药吗?”
纵然不喜欢聂无欢,殷无尘想到不久前与他才见过一面,且毫不犹豫答应帮他炼制溶血丹解药的聂无欢,也并未掺杂一丝个人感情的说了一句实话,“溶血丹的解药聂无欢没有,但他已在炼制,放心,他不会再伤你了,我也不会再让他伤到你。”
阮秋若有所思,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便埋进了殷无尘怀里,声音闷闷地喊了一声,“师尊。”
殷无尘轻抚他的脊背,“怎么了?”
阮秋由衷叹息一声,“我很高兴,师尊。这辈子能够跟你在一起,确实是我最大的幸事。”
殷无尘失笑。
这辈子能找回阮秋,于他殷无尘而言,又何尝不是最大的幸运?他俯身在阮秋额头上轻吻,眸光虔诚,“小秋,你才是我的幸运。”
翌日早上,阮秋才又见到李钰,但再见面时已是分别,换上一身玄色深衣的李钰身后跟着苍耀的国师兰摧,即将踏上返京之路。
“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
平城城门口,守卫们都跟着兰摧守在远处,李钰拉着阮秋和阿夕说话,话中是满满的不舍。
“母后旧伤复发,我想快些回去看她,阮秋,你不如一块跟我回宫吧?母后一定也很想见你一面的。”李钰说着,勉为其难地扫了眼边上抱着小黄鼠狼的阿夕,“你想带上这丫头也行,皇宫可大了,多一个人也不怕,你们还能一道去见见我母后。”
殷无尘忌惮兰摧,兰摧在时他不便出面,此时只有阮秋与阿夕出城送李钰,阮秋也没想到圣后没有出面,是因为旧伤复发,当然也有要坐镇都城的原因,若是平时,他说不定就答应李钰去了,这次他就婉拒了,“下次吧,我们还有任务在身。”
他很确信,只要他们进了苍耀都城,李钰一定会拖着不让他们走,那时他还怎么做任务?
阿夕没好气地说:“你都多大了,回家而已,有这么多人护送还不够,还要我们陪着去?怎么,离家出走一时爽,怕回去挨打了?”
阮秋摇头失笑,他感觉经过此劫,李钰再提及圣后时态度与先前既然不同,李钰的脚步不可能会为他们停留,而他们暂时也不会去苍耀。他道:“他们都在等你这位年轻的苍耀天子,去吧。等下次再见,我会按我们说好的带着我的未来道侣来。”
李钰很不满,“都要分开了,也不知道说些好话哄哄我,至少告诉我你那未来道侣的名字啊?可别我一走,你就把我给忘了,你我可是穿过同一条裙子的亲表兄弟!”
阮秋当即按住袖中的青玉簪,师尊还在这里呢,他轻咳一声打断李钰的话,“你快走吧。”
李钰神情幽怨,咬牙道:“行,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他说着却也没真的离开,抬手取出两块玉佩,随手扔进阮秋怀中,见阮秋接住了,他才道:“知道你们要去十方城,我派了人送你们,路途遥远,可别走丢了。还有,这玉佩给我收好了。”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