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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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木小雀冰凉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三人的耳朵,一丝都没透出去。
下一秒,他左右开弓一人扇了两巴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三人哀嚎着从门口砸了出去。
突然,门外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就在大家都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又娇又媚的声音传了进来:“欺负了我的人,哪有活着走出这道门的道理。”
下一瞬,只见木小雀又再次出现在二楼,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动作。
戚平向门外张望的视线被打断,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宽厚的脊背,他向前撞了一步,整个人趴在木小雀背上,“好幸福。”
“木小雀,见了我跑什么?”门外的女子踏进门,一眼向楼上望过来,含着秋水的眸子里笑意荡漾,“见了老熟识,不请我喝杯酒吗?”
“呵,老熟识?”戚平拧了一下木小雀的背,慢慢地从他肩上漏出半颗脑袋,望向声音的主人。
只见这人身上着了一套淡雅的鹅黄色裙装,观其形容,确实昳丽无双,尤其是那双眼睛,妩媚中偏偏透着一股子清纯。
戚平自下山以来,美女见了不少,但与这女子一比,顿时也都失了几分颜色。
他立刻扭头去瞧木小雀,恰恰与对方的视线对到了一起,下一刻两人同时开口问道:“好看吗?”
“没你美,”戚平一拳打在木小雀背上,“倒是你啊,眼睛都看直了,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吧?”
木小雀哼了一声不再理他,重新看向那女子,神色柔和不少,“香清儿,别来无恙啊。”
“听小红说你身边跟了个弟弟,”香清儿眼睛向木小雀肩膀上扫去,那里虽只漏出了一双眼睛,但依然能看出是个标致人物。
只不过现在这双眸子里隐隐露出几丝敌意。
“哎呦,小弟弟躲什么啊?”香清儿嘴角绽出些笑意:“还怕姐姐吃了你不成?”
“你确实会吃了他,”红菱笑嘻嘻地凑过去搂着香清儿的胳膊:“这世上还有谁不知道你有那操男人的嗜好?人家见着你当然得躲了。”
戚平被这话惊得一顿好咳,然后才注意到她身边跟着两个漂亮的男孩儿,只是这俩人手里还各提着一把向下滴血的刀,看着倒有些妖异。
“这女的男的女的?”木小雀听这奇怪一问,偏头向戚平看过去嘲讽道:“你眼睛是瞎了吗?”
香清儿嗔怒地看了眼红菱,又重新看着木小雀,“你不是还要请我们喝酒吗?还愣着干什么?”
“他只说请我们这几位漂亮姑娘喝酒,可不包括你,”红菱满脸揶揄地看着香清儿,合妙宗那群女子顿时捂着嘴咯咯笑个没完。
“没大没小的死丫头,”香清儿拧了一下红菱手臂上的肉,含嗔带怒地瞅着木小雀:“你也不说帮帮我?”
“上楼来吧,”木小雀叹口气,“有什么话楼上说。”
在楼上客房甫一就座,香清儿便各处扫了扫,当看到屏风上挂着的两身衣服时,眼睛不禁顿了顿。
接着她直接转头看向戚平,话里有话道:“小弟弟果然漂亮,和你一比,我那几个美人可就看不上眼了。”
把他比作男宠,这女人的小心机倒不少,他看了眼香清儿,拽了拽木小雀的袖子:“被我喜欢上,可不就是天大的福气,雀儿,你说是不是?”
木小雀轻轻扫了戚平一眼,便收回视线,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香清儿听到这话没忍住愣了愣,然后才掩唇笑了起来,半晌忽然问道:“小弟弟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女子?这女子确实福分不小。”
戚平笑着趴在木小雀肩膀上,争风吃醋的劲一上来,也不管会不会挨揍,直接伸指夹住木小雀耳朵拧了拧,“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幸运的是,那男人如今也喜欢我。”
香清儿瞅了眼无动于衷的木小雀,笑着摇摇头:“自古阴阳相合,这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可就不是福气了。”
戚平眼看要说不过对方,悄悄伸出手掐了掐木小雀的腰。
木小雀斜了他一眼,嘴上虽没说,但眼里明晃晃地传达着一个信息“废物”,他转过头插嘴道:“你来找我是想说什么?”
“谁说我是来找你的,”香清儿眼睛忽然转了转,将下巴支在木小雀肩上,“这样吧,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而且我保证这笔买卖绝对不亏。”
木小雀听到这话没急着决定,反而另一条胳膊先动了起来,迅速将马上要暴起的戚平困在凳子上,夹在胳膊里。
最后他看向香清儿:“虽然不知道你的筹码是什么,但如果答应你,接下去这一路我极有可能会被某人闹死,所以还是喝酒吧。”
“好吧,没劲,”香清儿瞥了一眼夹在木小雀胳膊底下的戚平,端起桌上的酒喝了满满一杯,才叹口气道:“见了面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啊?”
木小雀倒是很上道,“魔道那两个宗主没为难你吧?”
“石青与独臂老人,两个老乌龟,”香清儿脸上漾出抹轻笑:“他们敢把我怎么样?也就能在逝魔宗与无姓门发发威罢了。”
戚平不走心地夸赞道:“姐姐好厉害。”
香清儿偷偷剜了他一眼,没理会,只是笑着对木小雀道:“看你还挺上道,免费告诉你吧,北山发生的惨事和魔道无关。”
“我知道现在都在传是魔道做的,”香清儿柳眉稍微竖了竖,说出来的话语气有些凝重,“那是因为这正是凶手想让你们所有人都这么以为的,至于原因,嫁祸给魔道实在好处太多。”
“所以,”
接着木小雀的话,香清儿点点头,“这事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北山怎么说。”
当天夜里凌晨时分,一处普通的宅院里
一个风尘仆仆的黑衣人跪在地上,主位上坐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
只见这中年人正微微阖着目,手里盘着两个核桃,他嘟囔了一句:“那两人是怎么找到那个破宅子的呢?”
皱眉沉思半晌,他终于出声问道:“井下的秘密可有暴露?”
“那井有进无出,里面还不小心生成了那种东西,”黑衣人缩着肩,抬眼小心翼翼地觑了觑中年人的神色,才敢开口继续说道:“而且我去看的时候,井口的大石还在,即使里面进了人,也万没有逃出去的道理。”
“传令下去,”中年人转着核桃的手一停,啪啪声起,核桃在他手中碎成了渣,“卖给魔道无姓门与逝魔宗的那批暗器正常运送。”
第二天中午,北山与魔道的生意还在正常进行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几乎整个江湖。
与之一起送达江湖各个角落的还有北山传出来的口信:“北山虽向来只做生意,无意卷进任何江湖纷争,但此次已经不止是我北山一人之事,无数英雄豪侠因北山而死,我们定会找出真凶,还武林一个公道。”
江湖顿时再生波涛,北山依然保持着与魔道的生意往来,这便向所有江湖人表明北山相信不是魔道动的手。
那这个真凶,不就只能从正道里找嘛!
一时间质疑声,怒骂声,朝着北山吐出的唾沫虽然差不多快要把这一庞然势力淹死,但对正道同伴的怀疑也早在这唾沫里冒了头。
第30章 杀人剑法
第二天一早戚平睁开眼,此时天还未亮,身边就已经没了人,他从床上撑起身,胡乱套好衣服,便打算出去。
“吱呀”一声,木小雀拎着桶清水推门而进,不禁有些好奇:“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有事,”戚平脸上不禁漏出些笑,“晨练去不去?”
木小雀目光更加惊奇,他上下扫了戚平一眼,“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了?”
两人简单洗漱完毕,便结伴向城外走,戚平刚下山那会儿还不太懂江湖上的一些门门道道,晨练往往都是在客栈后院里进行。
后来在木小雀那才知道,练武被人偷窥对江湖人来说乃是大忌。
倒不是怕被别人学得那一招半式,没有口诀,即使是学基本也是照猫画虎,只得其形,无法领悟其神。
最关键的是如果被有心人看到,这人背后一琢磨,万一找出破绽来,那便是生与死的大事。
所以之后再要晨练,戚平都是去城外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当然,自从下山之后,他便几乎没怎么晨练过。
两人先打了一套基础拳脚招式热热身,戚平这是第一次和木小雀晨练,精神自然极度亢奋。
他挽了个剑花,跃跃欲试道:“雀儿,咱俩比一场怎么样?”
“好,”木小雀点点头,他观戚平的招式也甚觉精妙,尤其上次在山洞里看对方与那老者对招时,更是好奇,因此早便想和戚平打一次了。
“看招!”戚平兴奋地喊了一声,然后手中剑一抖,直接用出了自己目前能够达到的最高战力。
他手持着剑纵身向木小雀刺去,只是用了剑法中的基础招式,劈,扫,刺,想先弄清对方的路子。
木小雀剑尖从右向左横向刺去,下一秒便点在他的剑尖上,接着戚家只觉剑上传来一股巨力,像是硬生生掰着他的手改变方向。
戚平顺势翻转手腕向木小雀喉咙处扫去,只见对方手中的剑从横于胸前改为垂直向下,接住他的招式的同时,剑向外一荡,戚平手腕一折,剑锋摩擦声中向内刺去。
木小雀向后一挺腰,避开他这一剑,戚平在招式未老之前,顺势向下劈去。
本来形式一片大好,谁知木小雀忽然挺着腰上身灵活地向右画了个弧,挺着剑抓住他胸前空挡刺去。
“小伙儿,腰不错,”戚平由劈改收,迅速架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同时运用“飞花落叶”中的巧劲将木小雀的剑荡开,然后对着他门户大敞的胸前刺去。
谁知就在这时,原本应该弹开的剑斜对着他的手腕而来。
戚平迅速回剑,总算是被逼着使出了“飞花式”中的招式。
飞花式蕴含着春季的生机,因为春天到来的时候,满树梨花开放,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梨花便如白雪一般飘扬。
这一剑式讲求的不是落,而是落了之后梨树孕育出的新的生机,因此这一式讲求每个招式里都蕴含着后招,给这一招带来新的生机。
戚平一招“飞花乱舞”向前袭击而去,顿时剑影缭乱,形成无数虚影,将木小雀的整个退路都罩在里面。
真像悠悠飘落的飞花被风吹得四处飞扬,看似毫无章法,但却始终秩序井然地随着风的方向,封住对手的要害,四面八方进行攻击。
木小雀也不禁感到一阵眼花缭乱,他一直以为戚平的剑法均是以明搏命的杀招,这等飘逸的招式还是第一次得见。
连戚平整个人都变得出尘起来,当然忽视对方脸上的狞笑的话。
木小雀快速出剑拆解,身体腾挪躲闪,忽然,他在缭乱的剑影中斜刺一剑,稳准狠地在无数虚影中封住戚平的进攻。
当啷一声,两把剑撞在了一起。
戚平眯起眼,手中的剑不再试图继续延续那一动作,而是忽如灵蛇般绕着木小雀的剑狂摆着向他刺去。
方向捉摸不定,忽左忽右,这便是该招蕴含的后招了。
飞花乱舞作为一层障眼法,暗中蕴含着一击方向明确又凌厉的杀招,如今好像万千飘舞的飞花拥有的势都聚集在这一瓣上。
木小雀刚才便觉这招漂亮至极,这次简直有些大开眼界,不知道多惊才绝艳的人才能创出这种漂亮的招式。
戚平眼看木小雀不退反进,暗道一声可惜,如果对方抽剑后退,那便等着被一剑穿心吧。
只见木小雀在灵蛇包围中左突右击,这人眼力果然毒辣,知道打蛇打七寸。
只见他顺势一切,随之便将戚平的剑震脱了手,回手一剑架到对方的脖子上。
“你为什么不抽剑?”戚平愤恨地抱怨:“正常人的反应不都应该抽剑后退吗?”
“知道输在哪了吗?”木小雀收回剑,看着戚平那副不服气的模样说道:“明明已经被我看出了破绽,还要坚持把后招施展完,你不输谁输。”
“多么出其不意的后招啊,”戚平捶胸顿足,脸上挂着可惜,无力地摇头哀叹道:“换招多可惜啊!”
“果然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木小雀低着头,慢慢将剑寄回腰上,“做什么事都喜欢一头热血,却不过是图个新鲜。”
“就怕告诉你实际年龄能吓死你,”戚平呲了呲牙,内心暗暗吐槽起来。
两人一路向城里走的时候,戚平看似走得四平八稳,其实心里简直是抓心挠肺。
他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好奇木小雀的武功流派了,一直没敢打听。
害怕自己太唐突,戚平开始和木小雀讲自己修炼的剑法体系,简直唾沫横飞,直把对方讲得一脸无聊,甚至捂嘴打了个哈欠。
戚平暗暗咬牙,转口道:“我的剑法取名“飞花落叶”,这剑法倒是和我们山里挺相配,春天梨花漫漫,秋季落叶飘飘,雀儿,你的剑法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扭头看向听见答案后抿着唇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戚平,木小雀扭头注视着远处不禁陷入沉默。
上一任统领穆恒教他剑法的时候,他似乎也问过对方这个问题,当时穆恒是怎么和他说的,他至今都记忆深刻。
半晌过后,木小雀转过头语气诚恳道:“没骗你,我小时候刚开始练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人将这把剑赠给我,说道“从此你练的就是杀人的剑法”,如果你非要问我要名字,那就叫“杀人剑法”好了。”
“杀人剑法?”戚平说话的语调越来越高,到最后简直快喊出来了,“什么狗屁名字!那人是什么狗东西!他以为他是哪根葱!是不是就是你手里的这把剑?扔了!不要了!再也不要了!我**祖宗的,他凭什么!”
“闭嘴,”木小雀在往来赶路的旅人好奇的目光下,一把捂在完全疯了的戚平的嘴上。
结果这还没法让对方消停下来,他都能感觉到唾沫星子喷在自己手上的力量,“再不闭嘴,我把你嘴缝上了啊!”
“佛,你快佛,五仇你五就不四人!五奏似看不惯,”
“那我求你闭嘴行不行?”木小雀被他吵得有些生气,声音一时没控制住,大声道:“剑法是杀人的剑法,人也是杀人的人,你再吵也改变不了!如果你看不惯,那就别跟着我!”
戚平瞬间安静下来,他一把拉下木小雀的手:“你杀了多少人?”
木小雀皱着眉,那年的场面又出现在他眼前。
“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好不好?”女人满脸血污地跪在地上,头发散乱,怀里抱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
她砰砰砰地磕着头,哭道:“他才和你一般大,他还什么都不懂呢,儿,快给恩公磕头,快!”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杀他们?”少年木小雀看着衣服上溅到的血,耳朵里是各处传来的求饶声。
血从脚下路过,边流边渗进砖缝里,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迹,“师父,可不可以放了他们。”
“好,”穆恒拍拍他的脑袋,“去那边帮你董叔他们。”
少年木小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袋银钱扔在母子身边那块干净的地上,从门口跑了出去。
“毓儿,你的钱包怎么掉在那边了,”任务完成后,他接过蒙叔递过来的钱包,只见上面喷得全都是血,血沾在他的手,黏黏的,没有一丝温度。
少年木小雀偷偷跑回那个院子,靠在门边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尸体,女人眼里满是怨毒与仇恨,正睁眼望着他。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鸡犬不留吗?”背后声音突然响起,少年木小雀回头看去,是穆恒。
穆恒指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