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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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鸡犬不留吗?”背后声音突然响起,少年木小雀回头看去,是穆恒。
穆恒指着那狰狞的女人说道:“因为我们杀了他们的亲人,这才是他们求饶时真正的想法,饮其血啖其肉。”
“雀儿,别想了,”戚平一把将木小雀揽在怀里,抚摸他的脖颈,柔声道:“我不问了,我们不想了好不好?”
“哦,”木小雀连忙定了定神,伸手要把戚平推开:“我不需要安慰!”
“我需要,”戚平收紧自己的手臂,“雀儿,别动,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需要好不好?你知道我一直很软弱的,今天你比武赢了我,我心里不好受,你要是不哄哄我,我就又想哭了。”
感觉自己怀里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下来,甚至渐渐开始依靠着自己,戚平忍不住小声嘟囔道:“雀儿,我想这样一直抱着你,你觉得好吗?”
周围似乎都一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戚平咚咚咚的心跳声,和他越来越小心的呼吸。
木小雀似乎突然从梦里惊醒,一把推开戚平,低着头向城内的方向疾走,遥遥传来一声“不好”。
戚平苦笑一声,望着前面越走越远的背影,他再次追了上去,并肩边走边笑:“雀儿,我开玩笑的,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还怕我吃了你?”
两人一路逛到城里,戚平拉着木小雀直奔路边的一家早餐铺,扑鼻而来一股醇厚的杏花村的味道。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处的硬物,嘴角不禁漏出一丝笑来。
作者有话说:
木小雀身世漏出个头,嘎嘎嘎,但是戚平却还是一点都不知道,感觉他有点可怜是怎么回事?
第31章 吃醋
戚平冲着那掌柜笑道:“大哥,一碗肉丝面,两个肉包子。”
“一碗青菜面,”木小雀跟着叫了碗面,戚平皱着眉摸了摸他的肚子,“怎么吃这么少啊?”
木小雀抓住戚平的手从肚子上甩开,然后起身出了门,半晌过后,带回来四个驴肉火烧。
天杀的!戚平眼睛都红了,看着那油滋滋的驴肉火烧直咽口水。
“雀儿,你太不厚道,”戚平伸手在自己胸口处又摸了摸,虽然满心怨念,心情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但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个银色的小酒壶。
在木小雀呆愣地目光下,戚平叫道:“掌柜,来壶上好的杏花村。”
他拿着打满酒的小酒壶笑着推到木小雀手边:“雀儿,送你的,那个壶没了也别不开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谢谢,”木小雀拿起那个酒壶看了看,上面同样刻着“不涣”两个字,只是字体有些歪歪扭扭,“我没什么能送你的,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要不就嘴对嘴喂我吃包子吧,”戚平望着面前白胖的包子,顿时想起那日木小雀吃包子的场面,他充满希冀地看着木小雀,“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木小雀没接他的话,沉默半晌将两个驴肉火烧推到戚平面前,又从他的盘子里拿走了一个肉包子,“吃吧,别得寸进尺。”
“你怎么小气成这样?”戚平将手伸到木小雀面前:“为了磨那两字,我手都破皮了,结果就换回两个火烧?还丢了个包子!”
木小雀犹豫片刻,手在壶身上轻抚着,最后直接摆出一副面对着空气的姿态,低头吃起了火烧。
戚平眼睛一转,伸手拿起对面的肉包子咬了一口,然后又放了回去。
木小雀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圈着牙印的包子,最终还是在戚平的目光下拿在手里,低头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戚平脸上的汗都被他吃下来了,半晌忍不住扇扇风,淹了口唾沫:“雀儿,你是在吃包子还是吃我。”
“你有包子好吃吗?”戚平听到这话立刻不干了,手伸到木小雀鼻子下:“你闻闻,我色香味俱全。”
木小雀看着鼻端那只手,吸着鼻子嗅了嗅,然后摇摇头道:“没有你头发好闻。”
戚平手抖了抖,眼里诡异地亮起来,他盯着木小雀看了一会儿,手向上撩了撩他的下巴,意味不明地说道:“雀儿,你真笨。”
在回客栈的路上,木小雀还是没有经受住自己良心的谴责,去街边的铺子上给戚平称了好几包果脯,桂花糕,红豆酥和油炸小鱼干。
在路过铁铺时,他还新买了一把匕首,差点领着戚平又去旁边的衣服店做两身新衣服。
抱着一堆东西刚到客栈门口,便见香清儿正靠着门一脸不耐地看着他们:“大清早的,这城有什么好逛的,等你们半天了。”
“等我们干什么?”戚平一步向前挡在木小雀身前,上下扫了香清儿两眼,不高兴地问道:“你是不是还赖上我们了?”
“你个小屁孩怎么没大没小的,”香清儿横了戚平一眼,径直望着木小雀:“反正都要去云鹤城,一起赶路大家好有个照应。”
“也好,”木小雀点点头:“那我们先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楼下见。”
木小雀装作没看见戚平摆着的那张驴脸,收拾完自己的包袱也没管他就直接要往外走。
然而门刚打开一条缝,就被戚平冲过来连他带门一起压得瓷实。
“你是不是找”戚平忽然凑过来的脸让木小雀将后半句吞进去。
这小疯子一天疯疯癫癫的,难保他打字刚说出口,就得被一通强吻。
戚平眼睛危险地眯了眯,紧握着木小雀手腕的双手忽然松开,“你放心,我以后都不瞎吃飞醋了!你等我一会儿。”
虽然木小雀对此持怀疑态度,但眼见戚平下楼后依然春光灿烂的模样,心里相信了几分。
“红姐她们呢?”戚平绕着停在客栈门口的那两辆马车转了转,好奇地看向香清儿。
“她们不愿等,领人先走了,”香清儿上了其中一辆马车,里面坐着她的两个新男宠。
戚平走到前面骑上马,一行人向云鹤城赶去。
出城没多久,香清儿掀开车帘向前喊道:“小弟弟,姐姐在车里闷得慌,你骑马载我好不好?”
戚平看了眼木小雀,见对方目视前方没什么反应,勒停马转头向后伸出手,“姐姐来吧。”
香清儿一上马便柔若无骨般靠在了戚平怀里,“小弟弟,跟着木小雀这冰块有什么意思?不如和姐姐走,保证你快活似神仙。”
“我听说姐姐有些癖好,”戚平尴尬地笑了笑,“这…我便无福消受了。”
“癖好也是分人的,”香清儿拍拍戚平的大腿,沿着腿根向上滑动,腻歪地又蹭了蹭戚平,“你的话,姐姐让你在上好不好?”
戚平一把抓住香清儿的手,低头凑到她耳边耳语道:“姐姐既然在意木小雀,又何必在他眼前惺惺作态?”
香清儿的手指不禁动了动,靠在戚平怀里的身体都僵了不少,但这女人脸上挂着的笑却丝毫不改,从旁人看,这俩人倒真如爱侣一般。
她咯咯地笑了几声,还装作怕痒一般缩了缩脖子,看起来倒是娇憨可爱。
香清儿侧了侧脸,嘴唇贴在戚平耳廓,“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在这里装模作样?”
语毕,又讽刺道:“还有,怪不得你要喜欢男人,下半身看起来不太中用啊。”
“对我家雀儿管用就行,”戚平豪放一笑,脸靠在香清儿脸侧,小声道:“我装模作样是因为我是个很计较的人,在确定雀儿在乎我之前,我不会再放任自己对他的感情。”
当然换言之就是,他生气了,不哄不好的那种,戚平扫了扫一旁一言不发,事不关己的木小雀,闭嘴咬了咬牙。
“你利用我?”戚平看着香清儿危险的神色,脸上的笑更加灿烂:“明明是你主动跑到我怀里来的。”
“如果他对你没感情呢?”香清儿眼里带着嘲弄,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戚平,“你以为自己走到这一步真能说退就退?小弟弟,早就晚了。”
戚平干笑两声没搭话,微一使力将香清儿从马上扔了下去,嘴里兀自叫道:“哎呦,姐姐,您可小心点,要不就还是回马车里坐着吧。”
看着香清儿愤愤地回去,他从包袱里掏出果脯,一个果核都没给木小雀,边行边吃。
到云鹤城的这一路上都不再有城镇,路上只有几个支起来的茶铺子供来往行人歇脚解渴。
行了一上午路,在路过一个茶铺时,车厢里的姑娘们嫌无聊,吵着要停下歇息一会儿。
就这样,一行看着极其怪异的组合向着茶铺走去。
他们一进去,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打量,在木小雀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带着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子,还领了几个漂亮的少年,这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能干出来的事!
木小雀安排众人坐好,才和戚平一起去与其他人拼桌坐。
这桌上坐着两人,其中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人,见木小雀坐下,便凑过来问道:“看兄台行路的方向应该也是去往云鹤城吧?怎么还带着一堆女眷?”
说完又暧昧地挤了挤眼,“那两个少年也是你的人吧,啧啧啧,看那身段,走路都要扭屁股的,爷们只在馆子里看到过这种货色,不过绝对没这两个极品。”
然后又用眼角划了一下戚平,向木小雀道:“兄台果真好福气,若论极品,和这位一比也是不够看,怪不得要随身带着。”
话音刚落,一只筷子已经在距离他眼睛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不过便是眨眼之间,别说这只眼睛,连命都已经被人捏在手里。
“要么跪下道歉,”木小雀满脸森寒,和他往日的冰冷完全不同,而是透着一股杀气,“要么我毁了你这一对招子和你这张臭嘴。”
那人满脸透着阴狠,闭嘴不答,看样子还在找机会反抗。。
此时桌上的另一个人突然开口道:“这位兄台不过开个玩笑,不至于对他如此羞辱吧,大家在江湖上走动,凡事讲究个和为贵。”
还未等他说完,木小雀眼睛挪也没挪,左手抓起桌上的茶碗,直接向那个人泼了过去。
这人急忙侧身欲躲,但这茶水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直直追着他而去。
接着只听一声哀嚎,那人已经捂着眼睛滚下了凳子,血从指缝中渗出来,木小雀冷冷道:“再废一句话,我要了你的命。”
旁边蠢蠢欲动的人都被惊得重新坐回去,木小雀全程未往周围看上一眼,始终盯着被筷子指着的那人,此时筷子竟然分毫未动。
那个长相英俊的人被木小雀这一手吓得汗都下来了,“扑通”一声对着他直直地跪了下去,急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抬头看了看木小雀不含感情的眸子,那人迅速膝行着爬到戚平面前忍不住哭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饶命。小人嘴臭,公子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
边说边哭边用手抽自己嘴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戚平现在自然也不敢多管闲事,一时间整间茶铺倒显得安静得有些诡异。
“滚,”木小雀总算在这静止的场景中开了口,看都未看周围人,喝了杯茶便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个无情的背影。
第32章 和好(修)
剩下戚平这几个在茶铺里被那帮人盯得五脊六兽,最后香清儿与他对视一眼,起身就像身后有人撵着他们一样,步履匆匆地跑了。
一直到天黑,戚平都没有和木小雀再说过一句话,他自己憋的够呛,但一想到自己本就是为了试探木小雀的心意,此时服软等于功亏一篑。
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下休整过夜,戚平寻了些干树枝回来升起一团篝火,继续一言不发。
木小雀去打了几只野兔子,已经拨好皮,内脏也清理干净,直接叉到火上烤起来。
一时间油烤的滋滋响,戚平闷头吞了口口水,终于朝对面施舍了一眼。
木小雀从烤好的野兔身上撕下两条腿扔给戚平,便拿着剩下的送到了车里。
香清儿站在门边从野兔身上撕下一条腿递给他:“一会儿我让他们腾一个马车出来,晚上在外面还是太冷。”
“无事,”木小雀摇摇头,“晚上危险,交给别人守夜我不太安心。”
戚平遥遥看着木小雀与那女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模样,恨恨地咽下嘴里的肉。
他扔掉骨头,心情凄凉地背靠着火抱膀子往地上一躺,内心疯狂地闪过两个大字:离婚!
香清儿满眼装着怜悯地看向戚平,又若无其事地转向木小雀问道:“你在哪捡了那么一个小孩子?”
“路上,”木小雀手指摩擦着腰上系着的酒壶,讲道:“当时看他可怜帮了他一手,结果捡回个累赘,对了,魔道那两位宗主倒是还没听到什么动静。”
“石青倒是先派了逝魔宗四大护法去云鹤城驻守,”香清儿叹口气:“无姓门那位独臂老人就真的是神秘到不可测了。”
又和香清儿聊了一会儿,木小雀微微撇头扫了一眼在寒风中缩成一团的戚平,靠在车边向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扯出一条多余的棉被,“睡去吧,明天还要赶路。”
将马车上的门都关严,木小雀抱着被来到火边扑在地上,轻轻走到戚平身边俯身抱起他放在被子上。
然而还没等他将手抽出来,就见“睡熟”的戚平忽然睁开眼,两条胳膊一把环住他的脖子。
猝不及防间,世界忽然天翻地覆,等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被子上。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木小雀眉间显现出些许怒色,“戚平,我警告你,我耐心有限。”
戚平掰着木小雀的下巴,直视对方的双眼,神色异常认真问道:“木小雀,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对不对?”
“不是,”
“放屁,”戚平低吼一声,抓着木小雀的领子凑过去,“你明明就很在乎我。”
“没有,”
戚平怒道:“那你下午生什么气!看见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又有什么资格不高兴!那人除了嘴贱哪点惹到你了,你他妈揍他有意思吗?”
他看着木小雀哑口无言的样子得意洋洋地挑挑眉,指指木小雀的心,一字一句地嘲讽道:“敢吃醋不敢承认是不是?生气必须要人哄,晾你一下午就他。妈去揍人,你他妈三岁小孩吗?”
“你闹够了没有!”木小雀喘出口气,伸手将戚平掀了下去,起身走到一旁搓了搓脸,“我事很多,没时间陪你玩这些游戏,再胡闹,你就走吧。”
“走就走,”戚平从地上抓起一把落叶扔在木小雀身上:“你别后悔!”
木小雀站在原地,脑袋里被气得嗡嗡的,直到眼前一黑,他才回过神,地上的篝火已经灭了。
向四周看了看,戚平已经走了,他一脚踏在地上,飞上远处的树冠借着月色找了找,然而却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握在枝杈上的手略微紧了紧,他内心衡量片刻,迈出去一半的脚又重新收了回去。
毕竟那个人连帮手都不算,只是个自带麻烦,任性妄为的累赘。
夜里静悄悄的,木小雀取下腰间装满酒的小酒壶喝了些酒,指尖在壶身上轻轻摩擦,自语道:“还是个讨人喜欢的累赘。”
或许是戚平的形象在他心里太清晰,他总有种错觉,好像下一秒,那个人就会笑嘻嘻地出现他面前,冲他扮可怜,装无辜,求得他的原谅。
甩甩空了的酒壶,他眉间皱起来,望了望天上灰蒙蒙的月亮,心里有几分怅然,几分空落,又有几分解脱。
他伸长脖子重又眺望了一下无边空荡的旷野,竟又多出三分不舍。
手指摩擦着壶身上的字,他呼出口气,于他而言,从今以后,各分东西,缘断于此更好。
只是,要一路平安。
月上中天,子时,木小雀忽然挺直脊背,全神贯注向下看去。
只见夜色下,一个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