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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春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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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夏竹的坦荡,许默反而?犹豫不决起来?,他皱着眉头问她:“不问问原因?”
  夏竹看他有反悔的趋势,不耐烦瞪了眼人,警惕追问:“我问了会影响结果吗?”
  许默想到不久前的那通电话,揉了揉眉心,声?里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疲倦:“有可能。”
  这人怎么总是这么优柔寡断、出尔反尔?
  夏竹恨恨地瞥了眼男人,咬牙切齿:“那我不问了!”
  许默被夏竹突如其来?的反应逗笑,低头咳嗽一声?,难得跟她开起玩笑:“跟你闹着玩儿的,别往心里去。”
  “既然决定了,那我就占了这个便宜。隐婚什么的,都看你,我没什么要求。”
  “不过既然是结婚,那我希望一切按照流程走,总不能亏待你。”
  夏竹对这些没什么要求,谈话过程中,她脑子慢慢清醒了不少,绕开他求婚的喜悦,她现在有些好奇许默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决定跟她结婚。
  可一想到她问出口?,这人随时能改变主意,夏竹只能按捺住好奇,打算等结婚证到手了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惊天大秘密炸到,夏竹独自走进电梯,摁下楼层,整个流程下来?像是喝了假酒似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说话做事完全不理智、不清醒、不冷静。
  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是不是有点草率?
  前两?次她认准许默不会答应,所?以有堵的成分?,可现在人家主动变卦,她却觉得这是场梦,总是不真实。
  —
  电梯抵达八楼,夏竹神情郁闷地走出电梯门,她一边翻门卡一边在琢磨许默今晚的疯狂举动。
  门卡掏到一半,有人有征兆性地发来?一条短信。
  滴——
  房卡刷开公寓门电子锁,夏竹迫不及待进屋,关上门将房卡随意丢在玄关柜,踩着拖鞋往里走。
  等她整个人陷进柔软沙发才想起未读短信没看,她从一堆散粉、口?红、香水里翻出手机,点开微信,赫然瞧见周肆预知未来?的消息。
  「许叔换届上任,仕途更上一层楼。」
  夏竹盯着这几个字看了足足半个小时,终于恍然大悟。
  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好像是——
  风花月似一场戏,遗容任你瞻仰。
  既然都是一场戏,她沉迷其中也不为过吧?
  谁能保证谁这一生一定能够清醒度过每个日夜,谁不是过着白日刀尖舔血、晚上走钢丝的日子。


第25章 
  或许是夏竹答应得太过爽快; 许默送完她独自开车回去的路上思考良久,最终给她留了两?天时间?,让她再考虑考虑。
  夏竹对他的出尔反尔异常无语; 在微信框里连连吐槽他三条。
  「你是不是有病???」
  「烦死人!」
  「爱结不结; 不?结算了。」
  骂完舒坦不?少?; 至少?胸口堵了许久的那口气顺了。
  丢下手机; 夏竹回卧室换上速干衣裤、徒步鞋; 准备出门。
  早上临时跟小姨约了京郊徒步,她得去出去转转; 换个心情。
  再出来,手机里躺了两?条算不?上求和的短信。
  「我是认真想结,但是怕你日后?后?悔。」
  「你做事太莽撞,容易吃亏。」
  好端端一桩婚事,被他硬生生说成了生意,没?有半点情意在里头; 夏竹一时间?不?知道该怒笑?还是该打人。
  夏竹看完短信,狠狠吸了口气; 咒骂了句傻子没?再管。
  先晾着吧; 等?她心情好了再说。
  孟慷培最近在筹备画展; 本来忙得抽不?开身?; 结果听说她俩要?去郊外?徒步,也挤出时间?跟她们一块去,为此还特意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零食、水果; 以及一些常用药。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路上孟慷培开车; 夏竹跟小姨坐后?排嗑瓜子、吃零食; 以及讨论?最近的八卦。
  丁舒桐虽然是个长辈,却没?有一点长辈架子; 反而跟夏竹闹成一团。
  “听说你前几天在后?海附近的酒吧出了点小状况,是你那小竹马替你解决的?”
  说这话时,丁舒桐脸上露出迟疑,似在揣测这件事的真实度。
  按理说,这件事不?可能传到她耳朵里,巧的是她那天送老太太去医院复查,结果中途碰到周肆,对方侃大山途中说漏嘴给透露了消息。
  也没?说两?句,丁舒桐却顺藤摸瓜查到不?少?。
  丁舒桐后?来找警察厅的熟人问了当晚的情况才知道到底怎么?个流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跟夏竹一同前往的女明?星至今还在医院修养,得亏她这傻侄女运气好,否则躺病床的恐怕要?多一个人。
  要?真这样,姐夫知晓了真相恐怕也不?得安宁,手里的案子也进行不?下去。
  这两?兄弟倒是挺有意思,一个是扶不?起来的烂人,一个却是社会佼佼者,走到哪儿都能收获一地好名声?,论?一句“年?轻有为”一点也不?为过,可是越这样对比鲜明?,后?者的处境越艰难。
  据她所知,许代山可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被人骑着脑袋拉屎后?,还能笑?着说原谅的行径,他可做不?出来。
  许默这一手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就算他有金刚护体,也难敌小人众多。
  想到许家如今“蒸蒸日上”的局面,丁舒桐突然握紧夏竹的手,头一次用长辈的口吻,对她提出反对意见:“以后?离许家俩兄弟远点,你一个小姑娘玩不?过他们。”
  丁舒桐一视同仁,将两?人都纳入了危险名单,不?愿意夏竹沾染半分。
  夏竹本来想借着今日徒步偷偷问小姨能不?能嫁许默,如今听她的口吻,也算明?白,小姨这次不?会跟她站一头。
  丁舒桐难得口吻严厉地警告她,夏竹不?好当着面儿违背她的意愿,只能笑?着打哈哈,说她跟许林向?来不?和,至于许默,最近也没?怎么?联系。
  说到后?半句,夏竹莫名心虚,毕竟她昨天才跟许默暗度陈仓,跑了潭柘寺不?说,还跟他去北京饭店逛了一圈。
  最离谱的是,许默还跟她求婚了。
  话是这么?讲,可一想到丁舒桐都不?同意这门婚事儿,夏崇惟就更?不?可能答应了。夏竹莫名心慌,不?知道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认定的东西、认定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除非她心死撞南墙,心甘情愿放弃。
  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就当风雨下潮涨」
  —
  许默有一句话说得好,她做事确实比较鲁莽,没?有计划,也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如果知道是来房山这边的圣莲山徒步,夏竹觉得她还是应该避点嫌,毕竟昨儿才去了佛教圣地潭柘寺许了愿,今天就跑到道教的地盘,多少?有点不?厚道。
  这话自然是不?能跟丁舒桐明?说的,免得她多想,所以夏竹暗自发誓,待会进了道观一定保持尊重,但是不?求什么?。
  万一佛祖知道,跟她生气算什么?事儿。
  车子开到圣莲山景区停车场,夏竹跟着姨父小姨下车开始徒步。
  据说圣莲山上有一座老子雕塑像,上刻道德经,总高57米。
  夏竹站在山脚往山顶看,山势陡峭、古树参天、幽静深邃,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今日的目的就是徒步,所以三人都没?买往返观光车,而是靠着双腿往上走。
  将自己置身?于大自然,配上景区本身?具有的幽静,闻着新鲜空气,夏竹好受不?少?。
  身?体累到极致,脑子自然也不?管用了。
  路过超胜庵,丁舒桐说这里的签格外?灵,问夏竹要?不?要?抽一签?
  也许是鬼迷心窍,也许是走投无路,夏竹违背了意愿,进去抽了一根。
  拿去大师解签,她手气很好,说是上上签,今日所想皆如愿。
  夏竹眼底藏不?住的欢喜,觉得没?白来一趟,以至于今早积累的那点气早散了。
  反正都被命运架到这个位置,这个婚就凭她心意结了吧。
  —
  回到市区已经晚上七八点,夏竹爬了一天累得晕头转向?,上了车就靠在丁舒桐的腿上睡觉。
  丁舒桐像母亲一样温柔地拍打她的肩头低声?哄她。
  半梦半醒间?,夏竹隐约听见小姨在跟姨父讨论?什么?,只是那会困意席卷,压根儿没?来得及集中注意力倾听。
  只模糊听到小姨叹了口气,感慨一句:“怪只怪他俩缘分没?到。”
  小姨父温和地笑?笑?,反而看得比小姨明?朗:“含章那孩子聪明?,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肯定能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小姨反驳:“他是聪明?,可他在家里是个什么?境遇?到底是寄人篱下,有时候言不?由衷。”
  “我打电话给警察局的熟人问那天酒吧的事儿,听说那小子交代了让许林在里头多待段日子,教人吃点苦头。这要?是许代山知道,能让他好过?”
  “许林他妈就是个泼妇、神经病,家里又有点底子,要?是真发起疯来,恐怕连汤圆儿都遭连累。”
  夏竹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只是失去理智前,她想的是跟许默有什么?关系?
  一觉睡醒,屋内漆黑一片,她习惯性地翻身?打开床头灯才发现在小姨家。
  身?上换了套她常穿的睡衣,估计是小姨换的。
  手机搁在床头柜,夏竹坐起身?瞥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
  通讯录里多了几个未接来电,夏竹点开一看,全是许默打来的。
  他一个常年?把手机当成摆设的人,倒是稀奇。
  夏竹揉了把头发,挣扎片刻,回拨回去。
  电话铃声?响了三声?不?到便被对方接通,那头背景嘈杂,裹挟着呼啸而过的鸣笛声?、人声?,像是身?处闹市。
  夏竹喉咙干,掀开被子起床准备去冰箱里拿矿泉水,电话里的人让她成功止住步伐:“我在定慧寺这边的公寓,你在哪儿?”
  夏竹脚步一顿,面上多了分意外?:“你怎么?——”
  没?等?夏竹说完,许默抢先一步说出意图:“我有话跟你说。”
  夏竹赤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楼下的风景。
  夜晚的北京依旧灯火璀璨,底下车流不?息,不?远处的写字楼里依旧有人呕心沥血、加班加点工作。
  这就是北京,一座令人又爱又恨的城市。
  挂断电话,夏竹从衣柜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换上,偷偷开出一条门缝想要?不?动声?色地溜出房门。
  客厅漆黑寂静,看不?出有人走动的痕迹,夏竹松了口气,免去找借口的环节,小声?阖上门,蹑手蹑脚路过客厅往门口走。
  她不?敢明?目张胆开灯,只能靠着手机的微弱光线,弓着腰翻出床头柜里的徒步鞋换上。
  鞋刚换好,还没?来得及将拖鞋放回原处,一道手电筒突然打在夏竹身?上。
  夏竹吓一跳,猛地站起身?看向?发光处,见是几天没?碰面的老太太,夏竹急忙竖手指放在嘴唇中间?阻止老太太的盘问。
  “姥姥,我出去见个人,待会儿直接回公寓,明?儿小姨醒来,麻烦您帮我个忙啦。”
  “下次过来给你带稻香村~”
  老太太血压高,小姨平时不?让吃甜的,可老太太最好那一口糕点,私下老是缠着夏竹偷偷买,如今正好拿捏了她。
  见孙女要?走,老太太装没?看见,转头扎进了洗手间?。
  夏竹不?禁比了个大拇指,小声?夸赞:“不?愧是当过诰命夫人的,这气派真厉害啊。”
  成功出逃万柳书院,夏竹在小区门口打了俩出租车,报上定慧寺附近公寓的地址,降下车窗,吹着风,忍不?住为今晚的举动复盘。
  许默大晚上找她干嘛?
  一想到许默的脑回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夏竹立马不?去深究了,免得浪费脑力。
  路上许默发过两?条消息,无非是问她到哪儿了,要?不?要?他亲自去接。
  夏竹拒绝他的好意,关了手机,心情颇好地欣赏起北京的夜景。
  二十来分钟的路程竟然畅通无阻,没?有一点塞车的迹象,夏竹把这些全部归功于下午求的那只签。
  原来上上签的运气这般好,难怪信徒不?远千里去拜一些神佛,只为求一点心理慰藉。
  抵达小区门口,夏竹左右没?瞧见许默,给他打了通电话。
  他早有预谋,知道她会找他,早在小区附近的小吃街等?她。
  挂断电话,夏竹按照许默的提示一路往东走,走到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
  火锅店开在二楼,夏竹跟着楼梯一路往上走,转了个弯正对火锅店门口,她掀开门帘走进去,里头坐了不?少?客人。
  左右环视一圈,一眼就瞥见了靠窗而坐的许默。
  今天难得没?穿正装,灰白polo衫配条浅色休闲裤,整个人年?轻不?少?。
  他点了一大桌菜却没?动筷,锅底滚热红汤噼里啪啦煮着,他拿着手机在回消息,与这样的环境截然不?搭。
  怎么?约这儿了?
  夏竹虽然纳闷,可味蕾被火锅勾起,也不?顾不?上太多,几步走到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自顾自地捞起筷子放了半碟羊肉卷、牛肉片。
  听到动静,许默搁下手机,抬眸望向?突然出现的夏竹。
  见她素面朝天,头发用一根皮筋扎着,随意却不?凌乱,她皮肤本来就很白,在白炽灯下更?是白得透亮。
  许默视线落在她挽起衣服的手臂,右手戴了块腕表,如果他没?记错,这块表是他俩闹崩那年?,周肆托人从国外?给她运回来的。
  算是她的生辰礼,那年?他也送了块表,只是从没?见她戴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扔进了垃圾桶。
  牛肉片烫不?了多久就可以吃,夏竹夹起一片裹上芝麻酱塞进嘴里,烫得她舌头打结,只能囫囵问:“大晚上叫我出来干嘛?”
  许默看她吃得起劲儿,说等?火锅吃完了再提。
  夏竹瞥了眼桌面,少?说也点了块二十样,光他俩的胃口可吃不?了这么?多。
  说是吃火锅,可许默吃不?了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倒是夏竹慢慢悠悠吃了快两?小时,中途还找服务员要?了两?瓶北冰洋,汽水钻进喉咙,没?多久就填满了肚子,舌尖被气泡刺激,夏竹没?出息地打了个嗝。
  许默默不?作声?看了眼夏竹,见她抽了张纸巾揩鼻涕,起身?去前台结账。
  等?他结完账,夏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走出火锅店,夏竹肚子胀得厉害,提出散散步消消食。
  许默一向?好脾气,今日更?是出乎意料地好说话,陪着她走了小半个小时才说出他今晚的意图:“关于结婚的事儿——”
  夏竹条件反射地阻止他往下说:“你想反悔?”
  许默顿了下,迎着夏竹审视的目光,摇头否认:“我是想说,如果你确定了,我们找个日子去把证儿领了。”
  夏竹挑挑眉,公然挑衅:“挑什么?日子,就明?天呗。”
  “你敢不?敢?”
  许默不?吃这一套,却被夏竹的爽快惊扰,他定定看了几眼人,神情复杂问:“你认真的?”
  夏竹好笑?,反问他:“不?然我跟你开玩笑??”
  “你要?愿意就明?天领证,要?不?愿意咱俩还是别再来往。”
  “你也知道,我这人最烦犹豫不?决的人。”
  话音刚落,许默温和的嗓音便响在耳畔:“行,就明?天。”
  这下轮到夏竹惊愕,她抿着嘴唇,一时间?不?太相信许默会同意。
  许默倒是一派淡然,甚至跟她承诺:“你要?不?放心,咱俩可以签个婚前协议。不?过我向?你保证,婚后?我肯定以你为重,坚定捍卫婚姻法?的规定。”
  “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竹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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