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姐姐嫁给九千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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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华尖叫道:“十多日?”
江云舒:“…………”
江昭华是选择性耳聋吗?
她十分怀疑江昭华听到的内容就像她读书时听英语听力一样,只能听懂那么一两个词。
江昭华一副恨不得把江云舒撕碎的样子:“你们已经这样十多日了?”
江云舒:“姐姐,这可不兴省略啊。”
“你这么省略,谁能想到‘这样’两个字指代的是‘绑架和被绑架’呢?”
然而江昭华好像真的疯了,她的眼神是不正常的癫狂,她仿佛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用尖锐刺耳的声音不停喊叫。
“为什么?为什么段谨行娶了你就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也不看别的女人一眼,甚至连贴身侍女都不用!”
“为什么段谨行娶了我,成亲两年多一共只圆了两次房。除了那些骗人的甜言蜜语,就只会装聋装瞎,任由我被那个老虔婆折磨!”
“为什么段谨行娶了你,就青云直上步步高升?”
“为什么段谨行娶了我,中状元后就去马厂养马,害我被全京城的贵女嘲笑!”
“为什么……为什么九千岁把我抢进宫,看了我一眼后就再也没见我第二面……让我在谢府后院里干粗活……”
“为什么……为什么九千岁把你抢进宫,就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爱,奇珍异宝都送给你,还割了侯府一半的地给你建大宅子……”
江昭华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江云舒听呆了。
她她她……她在说什么?
段谨行什么时候娶过她?
谢凛又什么时候把江昭华抢回谢府?
江云舒震惊地看着江昭华,突然明白她的金手指是什么了。江昭华的金手指根本不是预知未来,她分明是重生的!
所以在江昭华经历过的上辈子,谢凛把江昭华带回了谢府?她和段谨行成亲了?
“呕——”江云舒想到在自己没有经历过的那辈子里,和段谨行做过夫妻,又差点被恶心地吐出来。
等等!江云舒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江昭华她刚才是不是说了“谢府”两个字?
江昭华知道谢府!
原来如此……江云舒一直想不明白,既然谢凛笃定极少有人知道谢府是他的府邸,凡是知道的人都非常可靠,她为什么还会在谢府被劫走?
现在江云舒明白了,因为重生的江昭华也知道谢府。
上辈子,江昭华在谢府里当过粗使侍女!
这就能说得通了……江昭华是段谨行的妻子,段谨行又投靠了燕北王,江昭华知道这件事,就等于段谨行和燕北王都知道……
江云舒长叹一口气,简直不知道该怪谁,只能说她命中有此一劫。
江云舒听懂了江昭华在说什么,可段谨行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江昭华真的疯了?
什么他娶江云舒……他倒是在梦中想过无数次自己娶的是江云舒,而不是江昭华。
段谨行的目光从江云舒脸上扫过,哪怕江云舒这么多天没有梳洗了,依旧是掩盖不住的天姿国色。
怪不得九千岁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美的女人,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
再看看疯子一样的江昭华,她的相貌本算清秀,可如此发疯,自然丑陋至极……
江昭华本就在崩溃之中,她自己在心里把自己和江云舒比较了一万遍,既不愿承认自己比江云舒差,更不敢承认自己比江云舒差。
段谨行先后看向江云舒和江昭华的截然不同的目光,落在江昭华眼中,瞬间让她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江昭华扑上前去,死死掐住段谨行的脖子。
“你欠我的丞相夫人呢?”
“你欠我的一品诰命呢?”
“你欠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啊啊啊啊——”
段谨行一开始被发疯的江昭华吓到了,他呆呆地反应不过来。江昭华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掐得段谨行喘不过气来。
段谨行回过神之后,猛地掰开江昭华的手,重重地推了她一下。
“你这个疯女人,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欠你什么了?倒是你,欠我一个儿子。”
“你给我戴了那么久的绿帽子,让我给外头的野男人养了那么久的儿子……”
“砰!”江昭华被段谨行推倒了,她的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啊——”江昭华痛苦地惨叫。
这样的惨叫非但没有让段谨行停下来,反倒激发了他心底的暴虐。
在段谨行眼中,江昭华婚前不贞,怀着野男人的孩子嫁给他,生下野男人的孩子让他养……这份极大的屈辱,段谨行已经硬生生地忍耐了两年。
他忍耐地太久,这一口恶气在心底已经膨胀到让他发疯的地步。
如今一旦开了口子,段谨行就再也停不下来。
他抓着江昭华的头,拼命把江昭华的头往桌子上砸,砰!砰!砰!
一滩鲜红的血流出来……
江昭华起初还在惨叫、在挣扎……
到后头,她的四肢无力地垂下来,只剩下一双眼睛盯着段谨行。
眼神从不可置信,到逐渐绝望。
江昭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死在自己未来会当丞相的夫君手中……
不,她的夫君也不会当丞相了。
一个杀妻的杀人犯,凭什么当丞相?
假的,上辈子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抢过来的丞相夫君是假的,她未来的一品诰命夫人也是假的……
只有她快死了才是真的。
江昭华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扭头看向江云舒:“杀了他给我报仇!”
江云舒在心中破口大骂!
江昭华都要死了,还要坑死她!
因为江昭华的一句话,双目猩红的段谨行缓缓转过头,盯住江云舒。
江云舒再也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往外跑!
段谨行明显是杀红了眼,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丝毫理智,根本不会想到她和江昭华其实是生死仇敌,她绝不可能为江昭华报仇。
段谨行因为江昭华那一句话,已经对她起了杀心。
一片混乱之中,外头的劫匪和侍卫谁也没想到江云舒会突然跑,毫无防备地被她冲了出去。
江云舒冲出去之后,立刻朝着树最多最密的地方跑!
冬日里的树掉光了绿叶,但树干与树枝依旧密密麻麻地长着。
往这里跑看似路最难走,但是江云舒常年练舞,身体的灵活和敏捷是后头追赶他的那些人比不上的。
江云舒在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树林之中,像是一只灵巧的小鸟,不停地向前、向前……
呼呼的风声从她耳畔掠过,在山中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恐怖。
可江云舒一点也不怕这样的大风,她十分庆幸这样的大风为她多增添几分生机。
她两只手不停地抓着方便攀爬的树干,让自己留在地上的脚印尽量轻浅……
只要她跑得足够快、只要她把后头追赶她的人甩得足够远……大风就会吹着积雪盖住她的脚印……
她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天色渐渐暗下去,江云舒靠在一棵树干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能跑,今天一天跑的路和她一辈子加起来的一样多……
可是随着太阳落山,江云舒意识到一件事,她甩开了身后追杀她的人,但是却迷路了。
寒冷和敌人一样可怕,同样会收割掉她的性命。
江云舒知道自己必须一直活动身体,一旦停下来,就会冻死在这样的寒夜中。
可是她的所有力气都在刚才拼命地逃跑中耗光了,她在背风的大树下,努力活动着身体,然而每一次动作越来越微弱……
最终,江云舒彻底脱力,晕了过去。
晕倒前的一瞬,她仿佛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火把。
黄澄澄的火光看起来好暖和。
是幻觉吧。
第103章 冻僵
谢凛在江云舒失踪了十二天八个时辰后,终于从段谨行身上找到了线索。
这十二天里,谢凛每日睡觉的时间短得可怕,不眠不休地寻找江云舒的踪迹。
刑房外的青砖每日冲洗,依旧冲不掉浓浓的血腥气,血色已经深深地渗入青砖之中。
刑房里的人都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了,他们在谢府保护伺候江云舒,却让江云舒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走了。以九千岁的行事,焉能留下他们的性命?
没想到的是,刑罚虽酷烈,却只为审问出真相,九千岁暂时没杀任何一个人。
江云舒的贴身宫女,甚至没有动重刑,只是先关起来。
“等她回来,让她定夺。”
谢凛很想杀人,但是想到等江云舒回来她会不高兴,就忍住了。
从江云舒失踪的第一日起,谢凛就派人盯住段谨行。可段谨行竟然也不见踪影!
一连十日,段谨行都不曾回家,东厂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同时,谢凛还派出禁卫军在京城和城外搜寻。数日后,还真搜到了一些踪迹。
禁卫军找到了江云舒的一方手帕,挂在京城里一棵树的树枝上。
正是这方手帕,让他们确定江云舒是从北边的城门出的京,出京后应该也是继续朝北行进。
谢凛下令,把东、南、西三个方向的禁卫军都调过来,一起在南边搜寻。
京城南边多了三倍的人手,搜寻起来就快多了。
很快,又发现了新的线索,禁卫军在山脚下的一截树枝上找到了干涸的血迹。
旁边的土地,还有一片土看起来刚翻动过。禁卫军挖开后,发现是沾血的树皮,从旁边的树干上被削下来后,埋在了土里。
禁卫军立刻禀告了谢凛!
树枝上的血迹有很多种可能,或许只是经过的行人不小心划伤了,但故意掩埋的血迹,十有八九是江云舒的!
谢凛收到消息后,立刻朝着那座山奔去。
谢凛赶到的时候,禁卫军又在山上发现了第二处、第三处血迹!
谢凛将染上血迹的树枝、石头,全都收起来。
面色阴沉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黑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继续找。”谢凛沉声下令。
这是江云舒用自己的血为他指出来的路,他已经迟到了太久,今日必须要找到她。
就在谢凛带着禁卫军在山中寻找江云舒之时,蹲守在段家的密探,终于找到了段谨行的踪迹!
段谨行回家后,又出门了,密探一路跟随着段谨行,来到了同一座山。
密探立刻向谢凛送信,可谢凛虽然也在这座山中,两方却难以找到彼此,传递消息费了一番功夫。
谢凛还没收到信,一路跟踪段谨行的密探又发觉还有别人跟在段谨行身后上了山。
密探连忙隐匿自己的行迹,小心窥探何人上山,然后看到了段谨行的夫人江昭华。
谢凛是听到江昭华的惨叫声,才确定了方位!
他以为是江云舒在惨叫,立刻疯了一样跑过去!
然而谢凛赶到的时候,江云舒已经从山间小屋逃走了!
这样下雪的冬夜,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冻死人。
谢凛浑身散发着森寒之气:“找。”
江云舒在雪上留下的脚印,进了林子之后就消失不见。
禁卫军们只能在脚印消失的地方四散开来,漫山搜寻江云舒的身影。
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巧合,谢凛第一个发现晕倒在雪地里的江云舒。
皑皑白雪之中,谢凛披着玄色的斗篷,朝着江云舒的方向飞奔而来。
他半跪在雪地上,摸到江云舒的脸和手,都和身下的雪一样冷。
谢凛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的衣裳,把江云舒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身上的热度,温暖她冻僵的身子。
第104章 怀抱
漫天风雪之中,谢凛将斗篷披在江云舒身上,抱着她大步前行。
为了让江云舒能从自己身上汲取到一定热度,谢凛的衣襟依然敞开着,胸膛与江云舒冰冷的身体紧紧相贴。
山中无法行车,谢凛一直把江云舒抱到山脚下。
下到半山腰时,护卫便抬来了滑竿,可谢凛依旧抱着江云舒不肯松开,一路飞快地跑下山。
滑竿要前后两人抬,太慢了,江云舒身上冷冰冰的,给她裹再多的衣裳也暖不过来。而且谢凛不想松开江云舒,一刻也不想。
雪天山路湿滑难行,松散的白雪遮盖住道路的崎岖不平,单人行路都难,更不必说怀里抱着一个人了。
也只有谢凛这样非凡的武艺,才能抱着江云舒如履平地、健步如飞。禁卫军个个身怀武艺,怀里没有抱着人,也只能勉强跟上谢凛的脚步。
谢凛一直把江云舒抱到山脚下,抱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燃着炉子,并不算冷,但是这样的温度对已经冻僵了的江云舒来说还不够。
谢凛抱着江云舒躺在马车上,永远衣衫整齐,在江云舒面前不曾解开过一根衣带的人,再也顾不上这些,衣襟敞开,把江云舒整个人都塞在自己的怀里。
冻僵的人不能直接用热水,谢凛用微温的水一遍遍擦拭江云舒的手腕和掌心。
渐渐的,江云舒的嘴唇不再青白得可怕,泛起一点点血色。
谢凛依旧一刻不敢停下,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些动作,为江云舒暖身子。
江云舒眼皮微颤……痒痒的……被冻伤的耳朵、手指、脚趾,在暖和的马车里越来越痒……
她从昏迷中短暂地醒来了一次,感受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谢凛身上熟悉又安心的气息。
江云舒一伸手,就摸到了谢凛的腹肌,暖暖的很舒服,还很有弹性。
江云舒戳了戳,又捏了捏,谢凛没有任何抗拒。
哦……江云舒恍然大悟,原来她在做梦。
除非在梦里,谢凛才不会敞开自己的衣襟将她抱在怀里,更不会让她随便捏他的腹肌。
最重要的是,谢凛有洁癖,她吃完火锅身上染上气味,都要沐浴后才准她靠近。
而她被劫持了这么久,方才逃跑时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狼狈极了……
他怎么可能这样紧紧抱着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她的脸正深深地埋在谢凛的颈窝里。
江云舒十分确定,自己肯定在做梦。
这个温暖又舒适的环抱,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快被冻死前梦到的火炉、烤鹅和奶奶的怀抱。
自己一步到位,直接梦到了怀抱吗?
可即使知道是梦,江云舒依旧紧紧回抱住了谢凛,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全都流在谢凛的颈窝里。
江云舒歪着头,把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了谢凛身上。反正这是她的梦,谢凛又不能打她!
“你怎么还没找到我……我都冻死了……”
江云舒想狠狠咬一口梦里的谢凛,可她实在没力气,低声说完这一句后,头一歪,就又昏睡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江云舒躺在熟悉的未央宫里。
她盯着头顶的床帐看了半天,又掐了自己的手和大腿后,终于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刚醒来的江云舒脑子里白茫茫一片,不知今夕何夕。
她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宫的。
她只记得自己被劫匪劫走了,被困在山里很多日……然后呢?劫匪不是说要把她绑到战场上吗?
谢凛一直守在江云舒床边,看到江云舒醒来,立刻高声叫太医。
江云舒听到谢凛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她一把抓住谢凛的手腕,着急地说道:“燕北王!”
“燕北王要攻打京城!”
谢凛没想到江云舒醒来第一句话竟是这个,他说道:“已经打完了。”
“我们打赢了。”
江云舒:……??
她一觉醒来,打仗已经打完了?
第105章 太后娘娘
太医日夜在未央宫外等候,听到江云舒醒了,立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