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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第14章

小说: 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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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纵使生母是乌斯的公主,他们父子的生活依旧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其他贵族家庭的孩子动辄对他打骂羞辱,甚至半夜惊醒时梦里都是那些人丑恶的嘴脸。
  直到十三岁那年父母双双去世,裴向云彻底没了继续留在乌斯的理由。
  乌斯人尚武,尤其更注重血统,轻易不会与其他族的人通婚,更排斥他这样混血的人存在。
  十三岁的风雪夜,他原本要被冻死在荒郊野外,却意料之外地遇见了江懿。
  好像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错误,就是个应该被抹除的存在。
  父母错误的感情,错误的决定,开启了他这错误的一生。
  没人喜欢他,没人在意他,所有人视他如草芥,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唯有江懿带给过他片刻的温暖。
  只有这一个人在乎他。
  可谁说江懿与他的相遇也不是一件错误的事呢?
  而如今这片刻的温暖也要散了吗?
  裴向云心脏撞击着胸腔,震得肋骨生疼。
  他不敢思考半分关于「江懿不要自己」的可能性,近乎惶恐地三两步冲出书房,直奔卧房而去。
  裴向云要被逼疯了。
  他感觉脑海中似乎多了个人,在拼命地将这些自己根本不愿思考的悲观事实塞进来,甚至连阻止都无法阻止,而心情也无法遏制地变得暴躁易怒,额角也跟着疼了起来。
  于是他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需要江懿发誓不会离开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答案。
  路上的小厮和婢女见着他双眸充血的可怖样子,纷纷向后退让开,甚至其中几个人都忘了向他行礼问好。
  裴向云在卧房前站定,低声问:“这房间中的人曾出来过吗?”
  被他点名的小厮身子抖得筛糠一样,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裴向云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缓下声音道:“师父,你在吗?”
  卧房中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声音。
  “师父?”裴向云提高了声音,心中的不安被慢慢放大,“师父,你别一个人生气,要是真的难过就骂我吧,好不好?”
  可房中依旧无人应答。
  裴向云后退了几步,用力向门上踹去。
  雕花的木门轴承处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硬是被他踹得裂开了数道纹路。
  他将碎裂的木头拨开冲了进去,一抬眸,眼前的景象让他肝胆俱寒——
  江懿阖眸靠在床边,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正缓缓流着血。血迹染红了身下淡黄色的地毯,显得格外刺目。
  裴向云紧抿着唇,颤着手去探那人鼻息,在察觉到仍有轻浅的呼吸拂在指尖时,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跌坐在了地上,只觉得额上汗如雨下。
  站在门外的小厮进退两难,只能轻声道:“将军,这……”
  “还站着作甚?”
  裴向云沉着脸,小心地脱下外袍披在江懿身上,而后将人轻轻抱在怀里,让他那只受伤的手垂了下来。
  “去喊大夫来……”他的目光阴鸷,缓缓扫过眼前几个大气都不敢出的小厮,“要是师父出了事,我拿你们试问。”
  作者有话说: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第22章 
  江懿从一片昏沉中醒来时,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割裂成了两半。
  一半被什么东西沉沉地压着,如何都抬不起来。而另一半,尤其是手腕处针扎似的疼着,像是伤口裂开了。
  他慢慢睁开眼,看见屋中熟悉的陈设时愣了一下,继而轻轻叹息一声。
  又没死成……
  那日他看见放在床头没被收走的瓷杯,于是借着这个绝佳的机会在柜角将瓷杯磕碎,用碎片割了腕。
  但不知是碎片不够锋利,还是他实在太虚弱,用的力气太小,结果还是被救了回来。
  江懿动了动左手的手腕,被刺痛扎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
  指尖因为血流不通畅而冰凉,整只胳膊似乎从手腕处断开了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刚动了下身子,趴在自己身边的人猛地被惊醒,一双熬红了的眼睛满是戾气,在看见他醒了时才猛地回过神。
  “师父……”
  裴向云的头发很乱,下巴上多了一圈憔悴的胡茬,声音沙哑,显得整个人相当狼狈:“你还难受吗?要不要我叫大夫?”
  江懿端详了他半晌,有些惋惜道:“你又救我回来做什么?”
  裴向云怔愣在原处,而后小心地靠过来,将他搂在了怀里,似乎为了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一样将耳朵贴在了他心口。
  “裴向云,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江懿垂下头看着男人的发顶,觉得有些头疼:“你皇兄是新的帝王,你是开国元勋。倘若没有意外,差不多可以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偏偏要我陪在身边算什么?”
  裴向云沉默半晌后,低声道:“我喜欢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毫无遮拦地将如此跨越师生禁忌的情感宣之于口,声音很轻,可落在江懿耳侧却犹如一道惊雷,震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纵然二人已有夫妻之名,甚至于夫妻之实,他也永远无法接受抱着自己说「喜欢」这两个字的是从小带大的学生。
  “你不喜欢我,你只喜欢你自己。”
  江懿被他的胳膊箍得生疼,动了动身子,将他的头推开:“你若是喜欢我,就该给我我想要的,而不是你认为我需要的。”
  裴向云一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你想要什么?想离开我么?”
  明知故问。
  江懿听他这么问便知道狼崽子压根就不会同意放过自己。
  “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
  或许是一切的不安都已经尘埃落定,所有的期盼都消失了,江懿的内心史无前例地平静,竟有心思开始跟他讲大道理:“我曾教过你李太白的一句诗,你可还记得?”
  裴向云先前从未用心听过这些诗句与之乎者也,面上表情一僵,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江懿管他记不记得,自顾自继续道:“他说「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这世间合该是所有人的驿站,终究会化作万古的尘埃。你好好听了吗?若好好听了,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裴向云动了动唇:“我以后会听。”
  “以后啊?”
  江懿对他笑了下:“我拿什么信你的以后?”
  他用尽为数不多的力气扣住裴向云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拨下来,眉眼间很平静:“你就是自私,你根本不是喜欢我,而是没办法接受我不要你了,你被别人扔掉了,是吗?”
  “不是的……”裴向云慌忙辩解,“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我,逼我弄成这个样子?”
  江懿抬起左手的手腕在他面前晃了下:“你若是真的喜欢,绝不会让我这么痛苦,对吗?如今你救我回来,便是让我在原本的疼痛上更难受,你觉得这样就是喜欢吗?”
  他一连几个问句,问得裴向云哑口无言。
  “不是的,师父……”
  狼崽子的眸中泛起一片水光,似乎在克制着自己一触即发的暴脾气,再一次低下头:“师父,先前是我不好。”
  “不是你不好,是我……”江懿打断了他的话,“当年就该放你死在陇西的风雪里,倒也帮着世间处理了一个祸害。”
  「祸害」二字的分量着实不轻,狠狠地砸在裴向云的心口上。
  原来自己在老师心中已经是这样的存在了吗?
  他忽然清楚地意识到那些过去的日子似乎真的已经回不来了,两人之间横亘着一道巨大的沟壑,而沟壑之下则是一次次的欺骗与伤害,连绵的战火与尸山血海。
  可裴向云不甘心。
  “覆水难收,瓷器一旦摔裂了,无论多好的匠师来修补,终究会留下裂痕……”江懿说,“你我之间也是如此,不如给我个痛快,下辈子也别再见了。”
  “不行……”
  裴向云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我不能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江懿听了他这话倒是很新奇:“没有我你活不下去?可是我爱的东西呢?我的故土,我的战友都没有了,我爱的东西早就没了。可是你却逼着我活到了现在,要我好好活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两人间再度陷入沉默。
  这是他们分道扬镳后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话,没有争吵也没有动手,可江懿却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累。
  裴向云垂下眼从床边站起身,端走了放在床头的托盘:“师父,你好好休息。马上就过春节了,到时候我陪你去看灯会,你的心情也能好一些。”
  他执拗地认为江懿仍只是心情不好,讲话说完,帮江懿掖了掖被子,而后把一个吻落在那人眉心。
  江懿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末了长叹一声。
  又是这样……
  从小到大,每次说到裴向云不想面对的事,他总是会以这种方式逃避,选择不听不看,似乎只要这么做讨厌的事就不会发生。
  自己到底是教出来了一个刽子手,还是个胆小鬼?
  江懿有些困倦,靠着床头眯了一会儿,听见卧房的门微微响动,撩起眼皮,发现是那个之前见过的乌斯大夫。
  裴向云跟在大夫身后,一双眼不住地往他身上瞥,显得有些蔫头耷脑。
  江懿顺从地抬手,任由大夫将包扎解开,结了痂的伤口径直暴露在空气中。
  裴向云的目光触到伤口便迅速地躲闪开,小声说:“师父,往后别这样对自己了。你好好的,等春天了,我带你去看桃花。”
  他的语气如常,就好像两人的关系一如从前那般亲密,没有亡国之仇,没有欺骗背叛,这死了千百人的都城明日依旧姓燕,自己落下的这一身伤能不治而愈。
  江懿勾了勾唇角,心说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失败的老师。
  十三岁殿试夺魁,十四岁官拜丞相,只比那秦朝十二岁的上卿甘罗大了两岁,被世人交口称赞为一代奇才。
  可能是前半生过得太顺风顺水,他自大到觉得万事万物必然会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可如今的确结实地栽了个大跟头。
  那大夫似乎知道和江懿多说没用,直接去跟裴向云交代他的伤势。
  江懿侧过头出神地望向窗外,看着一只黄雀落在枯树枝头蹦蹦跳跳,抖落了一捧又一捧的雪。
  身侧的被褥忽地陷下去一块,他的目光顿了下,眉头微蹙,不着痕迹地向床边挪了挪。
  那人恬不知耻地继续向他靠来,继而不再继续动了。
  江懿侧眸,看见裴向云穿着他那身玄黑色的蟒袍蜷缩在自己身侧,好像是睡着了。
  这么几日折腾下来,裴向云也跟着憔悴了不少。
  可这都是他活该。
  江懿心中没有半分恻隐之心,冷漠地看着那人熟睡的面容,只恨自己现在身边没有利器能一刀捅死他。
  既然这么想将他留在身边,那一起死不是更好?死了之后去下头喝了孟婆汤,前世恩怨和情愫一笔勾销,来世再也不相见。
  他这么想着,慢慢抬手,箍住了裴向云的脖颈。
  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曾心悦过的人动杀心。
  手上的力气慢慢变大,裴向云蓦地从梦中惊醒,刚要反击,发现是江懿时却生生止住了动作。
  两人就这样缄默而固执地互相看着,直到江懿垂下眼,慢慢松开了手。
  裴向云闷咳了一会儿,用一把沙哑的嗓音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江懿一句话也不说,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
  裴向云轻轻攥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纹路,轻声道:“师父,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是想要自由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只是……”
  只是偌大一片江山,如今全归了乌斯。你这样离开我的保护,你又能去哪呢?会不会有人要害你呢?
  他心中想的很多,却一句都没说出来。
  “你过去不曾明白,现在不明白,将来也不会明白……”江懿说,“你所要的和我所要的不同,这就注定了我们从来不会是一路人。”
  裴向云用唇轻轻磨蹭着他的手:“你对我……真的没有感情了吗?那为什么方才不掐死我呢?先前那么多机会,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那是因为你醒了。
  江懿现在身体大不如从前,一身病骨支离,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都算个奇迹。
  若是刚刚裴向云不醒来,他怕是已经将这欺师灭祖杀人放火的小狼崽子掐死了。
  可裴向云似乎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眉眼间露出几分小心翼翼,又亲了亲他的手:“师父,好好休息吧,明晚带你去看灯会,好不好?你还记得吗,之前你答应过我的。”
  作者有话说:
  重生倒计时;
  My home people,伟大的劳动妇女们节日快乐!


第23章 
  燕人惯好在正月十五举办花灯会。届时没有宵禁,满城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能一直热闹到四更天。
  江懿有一年从陇西回燕都述职,刚出军营便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回头一看是裴向云。
  少年一身单薄的衣衫,站在陇西猎猎的寒风中身形摇晃,似乎下一秒便要被吹走了似的。
  江懿见他这幅样子,驱策着马转身:“你跟出来做什么?布置的字帖可有好好摹完?”
  裴向云迟疑着摇了摇头。
  “《兵法》你不看,字帖也不摹……”江懿呼出一口气,化作袅袅白烟,“怎么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裴向云上前几步,微微仰头看他:“师父,你要去哪?”
  “回燕都。”
  江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他身上:“这么冷的天穿的太少了,回去把课业做了。”
  裴向云攥住披风,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江懿听了他这问题,没忍住笑了,故意逗他:“若我不回来,你要怎样?”
  “那我就等你回来……”裴向云咬着唇看他,眸中满是固执,“你不会不回来的。”
  江懿摸了摸他的头:“那就回去好好写课业,等我回来检查。”
  “如果我今天把字帖临完,那你会带我走吗?”
  似乎试探出了江懿的态度,裴向云又胆大了几分:“我想和师父一起回燕都。”
  江懿被风雪吹得脸颊生疼,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我是回去述职的,不是去玩,不能带你,好好等我回来。”
  裴向云不再说话,一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垂下了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这狗一样的举动极大地讨了江懿欢心。
  他无奈地笑了下:“下次吧,等明年正月十五我带你回燕都看灯会。”
  裴向云垂眸思索半晌,好像勉强同意了他这个提议:“那你不许食言。”
  江懿把小孩哄好,松了一口气:“那你听话,把字帖临完我便回来了。”
  他骑着马走出很远,悄悄回头,看见军营前仍执拗地立着一道人影,静静地望向自己,好像一座冰雕似的,能一直如此长久而静默地站着。
  一阵冷风从身侧吹来,江懿蓦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抬眸看向眼前的人,恍惚间似乎又看见了几年前那个站在陇西风雪中等着自己的少年。
  灯花「噼啪」跳了一下,昏黄的灯影闪过,眼前的幻象消失,那个青涩的少年又变作了现在这幅陌生的模样。
  江懿的心中空了一块似的,隐隐有几分刺痛。他掩着唇闷咳了一会儿,轻声道:“你来做什么?”
  “一起去看灯会……”裴向云说,“出去走走,你或许能开心些。”
  江懿抬眸看他:“可是燕都的灯会正月十五才开始。”
  裴向云舔了下唇,低声道:“可能……乌斯的传统灯会是在新年前一夜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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