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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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颇为遗憾地小声叹了口气,念想起上辈子与老师那些为数不多的亲密时光。
江懿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回头便见狼崽子受了惊吓似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在做什么?”他问道,“这么心虚?”
“我没……”
裴向云不可能和他说自己方才想牵他的手,顾左右而言他:“师父,你今天穿得少,不冷吗?”
在陇西时条件不好,江懿便就那么几套衣服换着穿。如今回了燕都,就算他不想,也得顾着他爹的面子好好拾掇拾掇再出门,免得被人念叨。
他今天一身月白的袍子,衣袖看上去飘逸轻盈了不少,所以显得比在陇西时穿得要薄。
可实际上是做衣服的工匠特意用相同厚度的料子做了这套衣服,本质上还是不冷的。
江懿懒得理裴向云的这些问题,敷衍地「嗯」了一声,走进了旁边的一栋小楼。
这栋小楼造型精致,从外头便能看见二楼敞开的窗后有着耸动的人影,生意似乎相当不错。
裴向云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看什么都新奇,跟在江懿身后一步步向前走,不住地打量着楼内的装潢。
一楼摆着些长凳,面朝着最前方的一处台子,上面摆着一架古琴,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正坐在琴后,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眸向他看来,眉眼弯弯地笑了下。
裴向云没想到她会突然对着自己笑,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连带着上楼梯的步子都不利索了,险些栽在地上。
江懿垂眸看了他一眼:“你又怎么了?”
“绊,绊着了。”
裴向云轻咳一声,决计不将自己被一个姑娘吓着的事告诉老师。
那给两人带路的婢女将他们带到二楼的一间厢房外便离开了,江懿将厢房的门推开,里头的喧哗声骤然扑面而来。
陆绎风今日穿了身绛紫色的袍子,看见江懿后笑着起身道:“好久不见,可真是想死我了。”
江懿似乎习惯了他这热情似火的招呼,眉眼间带着几分无奈:“十五爷,好久不见。”
裴向云的目光还未从十五皇子身上移开,便听见周围似乎安静了一瞬间,继而像锅中沸腾的水一样再度吵嚷了起来。
“是江丞相!就是不知他是否还收学生。”
“真的是他!”
“十五爷真厉害,居然真能请得动这尊神仙,若是他收了我做学生,那乡试还愁么?”
“江大人,不才今年便要应试,有一篇文章夫子改不出来,您能赏脸帮小弟改一下吗?若江大人尚未有学生,小弟想……”
一瞬间,那些原本正划拳喝酒的人悉数围了过来,将裴向云生生从江懿身边挤了出去。
裴向云望着眼前多出来的这十几个人,心中莫名浮起一阵火气。
凭什么把他挤开?
自己是江懿的学生,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兴许是这屋内也过于闷热,他心头点燃了一把无名火,将嫉妒与愤懑烧做一团。可看向被人围住的江懿时,那不满中又莫名生出几分自惭形秽。
老师那样好的人,与自己站在一起,旁人应当觉得奇怪吧。
毕竟江懿在他眼中便如那天上皎皎之月,而他裴向云却和沟里的石头别无两样,如何看都是不般配的。
眼前的人看上去个顶个比他聪明伶俐,生得又精致好看,哪怕放在身边都是养眼的。
裴向云垂眸,那些暴虐与烦闷逐渐被自卑取代。
他悄悄地从人堆后面离开,自己站在一个角落中,听着那些人口中喊着老师的名字,明里暗里要做江懿的学生。
裴向云的目光落在这富丽堂皇的厢房内,只觉得一切繁琐的装饰都如此的扎眼,似乎每一处都在明明白白地提醒着自己的格格不入。
先前与老师一同出门的喜悦被冲淡了。
若自己现在走了,江懿是不是也发现不了?
他生出这赌气一样的念头,刚准备往门口挪一挪,便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裴向云……”
裴向云蓦地抬头,便看见自家老师正蹙眉垂眸整理被挤乱的衣袖,而周围那些人也退开了些许距离,正齐齐地望向他。
一瞬间,他成了这屋子里的主角。
“小裴兄弟,这么久不见也不跟本王打个招呼?”
陆绎风靠在江懿身边,对他眨了眨眼:“小没良心的,若当时没有本王,你早被你师父丢门外了,还不快些过来,躲去哪呢?”
裴向云不敢相信方才是江懿主动喊了自己的名字,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他脚步虚浮地慢慢向江懿走去,身旁人的低语悉数落在了耳中。
“这人是谁?看着怎么有些痴傻。”
“不会是什么乡巴佬吧?他是怎么攀上关系的?”
“长得也凶……看上去就不像好人。”
裴向云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紧,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耳畔的声音与前世自己听过的非议慢慢混杂在了一起,吵得嗡嗡作响。
这些燕人果然还是这个德行。
那瞧不起人的,高高在上的德行,真是讨人厌得很。
他真想杀……
手腕忽地被人扣住,打断了裴向云心中不断翻涌的恶意。
他茫然地抬眸,撞上了江懿的眸子。
他的老师眉眼间的情绪依旧淡淡的,对周围的人道:“对不住各位,已经收了学生,再收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平白耽误了功夫,还请大家海涵。”
作者有话说:
喜提一只会自己打自己的狗酱
第78章
这群人听见江懿的话,知道人家这是很明确地拒绝了。
他们悻悻地回了自己方才坐的地方,不由得窃窃私语。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被江大人看上?”
“说不准是今年乡试的黑马,可得仔细着些。”
“姓裴?燕都中哪个世家姓裴?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们说了什么裴向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被人拽着胳膊在桌边落座。
众人围坐在桌旁,看着屋子中间那舞女翩然起舞,弦乐声将人说话的声音都盖住了。
陆绎风对他挤眉弄眼:“算算时间,快三年没见了,还记得本王吗?”
“见过十五皇子……”裴向云轻声道,“记得的……”
“还不错嘛。”
陆绎风拍了拍他的肩:“不是个小白眼狼。”
江懿抿了口热茶,淡淡道:“你如何知道他不是白眼狼?”
“江子明,你过分了啊。”
陆绎风手中的折扇轻轻叩着桌面:“人家小孩挺好的,怎么你就是看他不顺眼?从三年前到现在一直是这个德行,你要是真不喜欢他倒也别收他做学生啊。”
江懿瞥了他一眼,不太想说话。
裴向云舔了舔唇:“师父对我要求严格是好事,我没关系的。”
“你没关系?”
陆绎风冷哼一声:“傻子,你知道那边坐着的人是谁?”
裴向云哪里知道,全身心思都在江懿身上,迷茫地摇了摇头。
“那个穿青色袍子的是刑部侍郎的侄子,红色袍子的是典客的儿子,再右边那位又是不知哪个尚书的孙子……”
陆绎风小声道,“我这么说你想明白了?”
他显然是高估了裴向云。
裴向云被捡回来后一直待在陇西,见过最大的官职便是自家老师,接着便是张戎老将军,剩下这些侍郎尚书什么的也只是听人提起过,却根本不知道代表了什么。
陆绎风撞上他那双迷茫的眼睛,恨铁不成钢道:“大半个燕都有头有脸人家的儿子孙子齐聚一堂了,你竟还不觉得奇怪吗?”
“他听不懂……”江懿道,“算了吧……”
“不能算了。”
陆绎风苦口婆心道:“傻子,你被你老师坑了。”
裴向云眸中神色微动:“什么?”
“江子明昨儿晚上连夜给本王写了封信,要本王想办法将这些世家公子召起来,本王便一口气儿叫来了这二十几人。”
陆绎风手欠,戳了戳他的心口:“小傻子,这些人都是奔着你老师来的。”
裴向云原本听得云里雾里,可偏生就这句话听得明明白白。
他眸中的迷茫骤然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闪而过的戾气。
“要么是想拉拢他,要么是想要他命……”陆绎风道,“所以这才卯足了劲往江子明身旁凑,并不是真心要从他这儿学点什么,这你可听懂了?”
裴向云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江懿不无嘲讽地轻笑一声:“他听懂了才怪。”
“我听懂了。”
裴向云有些不服气地小声说:“他们都觊觎师父,我会保护你的。”
陆绎风没忍住笑了出来:“既然你说自己听懂了,那你可知道为何本王说你老师在坑你么?”
裴向云摇摇头。
“江子明当着这么多人面将你拎出来说是他的学生,这些人能不眼红吗?等他们回家了就把你家底都查一遍翻出来,绝对不会罢休的。你现在是众矢之的,特别危险,现在可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吗。
可裴向云非但不似陆绎风想象的那般生气,反而轻轻地笑了出来。
陆绎风奇道:“你笑什么?”
“他们若是将矛头都对准我,那是不是就不会为难师父了?”裴向云道,“不为难师父就好,我不怕的。”
更何况老师方才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欢喜得很。
陆绎风瞪了他半晌,摇了摇头:“怪哉,怪哉!”
“他连挨我打都乐意得很,你替他操什么心。”
江懿不理会他那些层出不穷的怪话,直奔主题:“我要你帮我找的东西带来了吗?”
“好歹我也是个皇子。”
陆绎风嘀嘀咕咕地从怀中摸出了几页纸递给他:“放尊重些,江子明,别把我使唤来使唤去的。你非要见这些人,小爷我可大费周章动用人情,说是新年前要大家聚一聚才把人诓过来的。”
江懿不言语,将那几张纸仔细地收进怀中,指节叩着桌面低声道:“哪个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
“怎么,户部尚书有问题?”
陆绎风往日便瞅着这些天天在朝堂上扯皮的酸儒不顺眼,如今听说可能有八卦听,立刻兴奋了起来:“贪污受贿还是私通外敌?那老小子最近不太对劲,听说家里供了两株玉珊瑚,高调得不得了。就他那仨瓜俩枣的俸禄,干十年连夜明珠都买不起。”
还挺会猜的。
但江懿也只不过有这么个猜测,却尚未有证据能证明他的猜测,故而没立刻答话。
陆绎风微微蹙眉:“你要我给你找户部尚书与驸马都尉陈年的折子,这又是为何?”
那边的世家公子们纵然没了拜师的机会,可好不容易精心打扮出来一次倒也不能闲着,开始喝酒行起酒令来。
江懿瞥了那群少年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听说城登县的事了吗?”
“略有耳闻,但知道得不是很清楚……”陆绎风道,“到底怎么了?我皇兄前些日子旁敲侧击问我许多次,我都不好意思说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口中的皇兄指的是当朝太子。
大燕皇帝是个多情种,后宫佳丽无数,每个他都能叫得出名字。
而这些妃嫔新入宫时大抵都会被皇帝宠幸一两个月,然后便与其他姐妹一般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去宠幸新人。
如今这个宣贵妃算是时间久的,长达半年了,皇上都没再往后宫中添新人。
所幸皇上多情行事却并不荒谬,到底还是立了皇后之子为太子。
太子敦厚仁善,待这十四个兄弟姐妹甚好,时常寻人一同出游赏花吟诗喝酒,倒是帝王家难得一见的其乐融融。
江懿简明扼要地将部分经过告诉了他,隐去了些许自己的猜测。
陆绎风听后大惊:“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做出这种事来?”
江懿示意他冷静:“我从城登县带回来了些许文书材料,待回去比对一下字迹,说不定便能查出那个潜藏在燕都的内鬼。”
他今日让陆绎风把人都喊来,就是想先看看这几个在他怀疑范围内的臣子是否会率先动作。
纵然这是一场存了心思的宴会,江懿到底还是没让陆绎风太过难办。
即便知道那内鬼就藏在这些人之间,他仍然表现得十分谦和好说话,甚至连带着帮了好几个人看文章。
说是看文章,实际这些人赖在他身边插科打诨,试图打探出他这次回燕都的目的,亦或是到底想站在朝堂中的哪一派。
江懿悉数将他们糊弄过去,直至最后一个拿着纸卷的人来到他面前。
那人没有将纸卷递给他,而是十分亲切道:“江大人,不知令尊可否与您提过家父曾上门提亲一事?”
江懿挑眉,抬眸向那人看去。
面前的人生得算是好看,面色中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你是……”
“在下是户部尚书宋玉修之子宋修……”那人浅浅向他拱了拱手,“家姐待字闺中,十分仰慕江大人的才学,一时任性要家父贸然登门提亲,先给江大人赔个不是。”
江懿垂眸,没接他的话茬,只拿过他手中的纸卷翻看了起来。
宋修面上的笑意未变,站在着不动时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玉雕。
“行文思路缜密,遣词造句也风雅……”江懿淡淡道,“没什么好指教你的。”
“江大人谬赞。”
宋修接过自己的纸卷,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方才在下所说的,江大人可知晓吗?”
“知晓了。”
江懿支着脸颊,抬眸瞥了他一眼:“听说令尊准备办新年宴席,这宴席要在何日举办?”
宋修听他这么问,心下一喜,连忙道:“全看江大人什么时候空闲。”
“都说客随主便。”
江懿笑了下:“如何也不能要尚书大人随着我的意思走。”
“那待在下回去与家父商议一番,再修书送往江大人府上……”宋修道,“江大人看这样可好?”
江懿淡淡应了,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又行了个礼。
陆绎风在旁边小声道:“你不会其实是看上了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才要我攒这么大个局为你说媒吧?”
江懿起身的动作顿了下,毫不掩饰愠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临近午时到的酒楼,如今已过去了四个时辰,外面的天都黑了。
世家公子三两散去,江懿与陆绎风刻意走在所有人之后,而裴向云则沉默地缀在江懿身后,目光紧紧地黏在那人的背影上。
“待我去见了户部尚书,再仔细理一理其中关系……”江懿低声道,“届时你先探探陛下口风。其中几人都是他亲自点的探花榜眼,我担心会出变故。”
“放心,绝对给你办得妥当。”
陆绎风话音刚落,目光落在酒楼的门口,脚下忽地生了根似的扎在原处。
江懿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便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自己身侧响起。
“十五爷,你可真逍遥。”
江懿抬眸便看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正大步向这边走来:“公子我在家中独守空房,你来这儿喝酒听曲儿,倒是快活得很啊。”
作者有话说:
江美人:你……
狗子:我的银行卡密码是……
狗子有银行卡吗;
没有,可可怜怜
第79章
陆绎风的身子哆嗦了下,下意识地要往江懿身后钻。
江懿冷着脸向侧旁让了让,将他揪了出来。
他如今心情有些复杂。
原本以为这十五皇子许久不纳妃是因为玩性大,与他那风流老爹作对,可现下来看似乎并非这么一回事。
这浓眉大眼的何时也成了个断袖?
江懿不知自己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