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帝宠-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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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另几个小娘子的绣作。
再是薛芷语。
然后出了点小意外。
管事妈妈收完薛芷语的绣作,转身之际撞到了薛芷语的丫鬟,手里的托盘一晃荡,几幅绣品都落在了地上。
薛芷语皱眉呵斥:“怎么如此莽撞。”
管事妈妈连忙笑着道:“不妨事,薛姑娘勿生气,捡起来就是了。”
薛芷语命令丫鬟:“还不帮忙捡。”
丫鬟战战兢兢应声:“是。”
丫鬟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绣作,包括乌雪昭的那一幅。
绣作一一叠放在托盘里。
这厢管事妈妈收完了绣作,送到老夫人跟前,道:“都收上来了。”
宾客们急着想知道老夫人要请什么贵客评判。
到底谁能拿今天的彩头。
都闹得不行。
老夫人笑道:“贵客不在花厅。”递了个眼神给管事妈妈,跟她说:“送过去吧。”
在宾客的面面相觑之中,管事妈妈将绣品送到了桓崇郁和永宁侯跟前。
永宁侯正在竹林里陪天子小酌。
见母亲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了,便问道:“又是什么事?”
管事妈妈端着托盘,道:“回侯爷,老夫人让小娘子们当场绣了些绣作,让奴婢拿过来请贵客帮忙掌掌眼。”
她并不知贵客身份,只知其尊贵。
说完,便照常瞧了桓崇郁一眼,只见客人冷眸似覆寒霜,骇得她立刻低了头。
永宁侯不知老夫人用意,但……母亲既已知道天子身份,还特意差人送了这些东西过来,必有用意。
他自然要顺水推舟帮母亲一把。
永宁侯看向天子,眼皮子微低几分,并非直视,恭敬地询问桓崇郁,是否要看一看那些绣作。
“既然老夫人盛情,拿来看看。”
桓崇郁挥手示意郑喜去取托盘过来。
郑喜接过管事妈妈手里的托盘。
心中默默猜测,乌姑娘的绣作会不会也在里面?
应该不会。
乌姑娘不是个平白无故去出风头的人。
郑喜将托盘放在石桌上,一一取出绣作,展开给桓崇郁看。
十几幅看过去,优劣之分很明显。
连郑喜都看出来了,指着一幅牡丹说:“这个不错,针线收得好,不见丝毫线头。”
桓崇郁轻轻颔首,赞同郑喜的眼光。
最后一幅是乌雪昭绣的双面鱼。
郑喜一展开,就愣住了。
这幅绣作破了个洞,像是被簪子扎破的。
这个洞太显眼,长了眼的都能看见。
管事妈妈都惊愕了。
收过来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怎么会破了!
想起薛芷语的丫鬟,她心中了然。
永宁侯脸色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想也知道,大概是女眷里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竟闹到了天子跟前。
不知道是哪家的女眷,这样狭隘下作。
郑喜愣完之后,多看了两眼。
这异色双面绣的针法,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谁的呢?
桓崇郁对女人们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
只在绣作上掠过一眼。
管事妈妈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道:“这、这……乌姑娘的绣作怎么破了。”
郑喜瞪了瞪眼:“你刚说,这是谁的绣作?”
管事妈妈磕磕巴巴道:“乌、乌姑娘。”
郑喜又看了看绣作。
难怪眼熟,乌姑娘绣的凤凰屏风,不就是双面绣的吗。
针法和这破了洞的鱼,如出一辙。
合着是乌姑娘在永宁侯府受了欺负啊!
胆子真够大的,欺负到皇上跟前了。
桓崇郁缓缓抬起冷眸,淡声道:“就这幅。”
伸手指了一下乌雪昭那幅破了的绣作。
管事妈妈没听明白,再次向桓崇郁确认一遍:“您是说,觉得这幅是最佳的?可这一幅,破、破了个洞啊。”
桓崇郁唇角上翘,摩挲着玉扳指,冷笑道:“怎么,朕说的不算?”
管事妈妈怔了一刻,脸色骤然煞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侯府的贵客,居、居然是当今天子!
她哆哆嗦嗦道:“奴婢参、参见皇上。”
这还是在永宁侯府里见过世面的管事妈妈。
若换了别的年轻丫鬟,只怕话都说不明白。
永宁侯赶紧跟管事妈妈道:“既然皇上已经选出来了,拿了东西速速去回话。”
桓崇郁看了郑喜一眼,眸色沉冷地吩咐道:“你也去。”
郑喜微微一笑:“是。”
郑喜捞了管事妈妈一把,随后端着托盘,去了花厅里头。
听说今日薛姑娘戴着天子赏赐的南珠,很是出风头。
他这阉人也跟过去开开眼,见见这位天子“宠儿”的风光。
花厅里的人,没料到管事妈妈身后还跟了个男人进来,顿时全看了过去。
不少人都在猜测,这男人是谁。
有些有见识的,认得郑喜,语气紧张而凝重地说:“这是皇上身边近身伺候的大太监。”
“老天爷,他怎么来了,还没穿宫装。不会连皇上也……”
“嘘。”
莫说天子,光是郑喜,大家平日里也是能不提就不提,能避就避。
甚少有人敢直呼郑喜的名字。
有人见到郑喜却并不意外。
譬如薛芷语。
她只觉得高兴,皇上既然派了郑喜亲自过来宣布结果,大抵是因为喜欢所见的绣作。
那些绣作里头,拔得头筹的人,非她莫属。
郑喜正朝她走过来。
应该是来问安的,毕竟她也算是宫里的半个主子,应该的。
薛芷语眼中有些压不住的得意。
郑喜走到薛芷语跟前,笑了笑,盯着她脖子上的南珠,说:“这珠子怎么会在姑娘身上?”
薛芷语笑容一僵,闪烁其词:“我……”
若是今天以前,承认是太后赏赐,当然没事。
可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皇上赏她的,她就不能承认。
郑喜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不疾不徐道:“姑娘年轻,压不住这珠子,还是取下来比较好。”
一伸手,直接粗暴地拽下了薛芷语脖子上的南珠项链,扔在脚底下,碾碎了。
满厅寂静。
永宁侯老夫人见过多少大风大浪,都神色明显一变。
郑喜凭什么敢这么对待太后的侄女?
别无其他。
全是天子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预计这周六V,可能会有调整,到时候在文案上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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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薛芷语的脖子上,被项链勒出一道红印,破皮见血。
她皱着眉头忍痛,脸色顿时苍白,眼中委屈含泪,无地自容。
天子的爪牙,只有在天子身边蛰伏的时候才温顺。
其他时候,都有野兽的凶性。
满花厅的人,都被郑喜吓坏了。
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薛芷语说话。
连薛明萱也吓傻了,呆愣愣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郑喜恍然不觉自己的凶狠,端着托盘神色如常,走到永宁侯老夫人跟前,照常一笑:“老夫人,您要的最佳挑出来了,最上面这一幅就是。”
老夫人堪堪回神,不敢怠慢,亲自去接。
她拿了托盘,低头一看,最上面那一幅是一条鱼,可是……鱼破了一个洞!
到底是老封君,遇到变故也神情自若,她笑着问:“今天谁绣的鱼?”
乌雪昭抬头。
阮娘子迫不及待替她答了话:“是乌姑娘。”
仿佛与有荣焉。
也是她身为双面绣集大成者的亲自肯定。
永宁侯老夫人点了点头,语气如常地说:“今日绣的最佳者,就是乌姑娘了。来人,把彩头送过去。”
丫鬟端着玉如意,走到乌雪昭跟前。
乌家的丫鬟赶紧接了玉如意,喜不自胜。
郑喜见状,满意地离开。
他踩过的脚底下,全是南珠灰飞烟灭般的齑粉。
这个结果,其余人也没有异议。
郑喜背后站着谁,明眼人都知道。
大家纷纷向荆氏道贺,称赞乌家女儿的绣技。
荆氏受宠若惊。
乌婉莹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乌雪昭会赢,只是薛芷语身上的变故,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未来皇后的身份,水分也太大了。
扭头看过去时,不免眼神轻蔑。
薛芷语此刻的脸色十分难看,几乎煞白到毫无血色。
居然又是乌雪昭!
怎么会呢?乌雪昭的绣作破了,皇上怎么可能选中一幅不完整的绣作?
而她的绣技并不差,牡丹一定能够入皇帝的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纵然思绪万千,薛芷语却不敢当众质问。
若她赢了,老夫人自会为了避免风波,隐瞒乌雪昭绣作破了的事。
偏偏乌雪昭赢了。
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够难堪了。
如果众人闹着要看乌雪昭的绣作,简直是雪上加霜。
她暗暗祈求,永宁侯老夫人千万将此事压住。
薛家和永宁侯府,都丢不起这个脸。
永宁侯老夫人没有当众展示绣作,的确是有意压下此事。
这种事情发生在永宁侯府,并不光彩。
且天子心意难测,与乌雪昭的关系暧昧不明,她不敢贸然横生枝节。
薛明萱却突然跳了出来,不满道:“乌雪昭凭什么赢我姐姐?她绣的鱼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她姐姐师从苏绣名师,女红出了名的好,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六品小官之女。
她不服!
薛芷语脸色又是一变。
其实宾客也很好奇,乌雪昭到底绣了什么样的一条鱼,能比薛芷语的女红更好,还能入贵人的眼。
有人道:“老夫人不如给大家看看。”
“就是,让我们也一起赏赏乌姑娘绣的鱼。”
永宁侯老夫人忖量了片刻。
郑喜这样过来打薛芷语的脸,就是不维护薛芷语的意思。
眼下事情闹到这个份上,不给大家看,只怕要起更多的风波。
永宁侯老夫人只好吩咐丫鬟道:“给大家看看吧。”
绣作一展开。
一片哗然。
居然是异色双面绣,在今日的绣作里,算是独树一帜,拔得头筹理所当然。
然而更刺目的是绣作上的大洞。
洞在鱼眼睛上。
都说画龙点睛,鱼眼都没了,整幅绣作已然失了神采。
薛明萱不满道:“就这破东西,还能评最佳?”
可不是么。
就这样还能评成最佳。
真够耐人寻味。
洞又是怎么来的呢?
厅里头议论纷纷。
“好端端怎么会破了个洞?”
“总不会是乌姑娘自己扎破的吧?”
“那怎么可能。我刚才看到侯府管事妈妈收绣品的时候,薛姑娘的丫鬟撞掉了绣作,你说巧不巧……”其中缘故,不难联想。
“这……也太下作了吧。”
那些声音虽小,听不分明。
可大家刀子一样的眼神却隐藏不住。
薛芷语唇瓣发抖,身体也摇摇欲坠,几欲晕倒。
已经说不出话了。
薛明萱跟着忍受这些指点,难受得要哭了,还想强辩几句,恨不得骂那“贵人”眼瞎。
薛芷语的丫鬟,慌忙捂住了她的嘴。
薛明萱不认得郑喜,薛芷语的丫鬟可认识。
事已至此,薛芷语自知丢人丢到家了,也只能尽量挽尊。
不能再落下个陷害人的名声。
当时人多眼杂,谁也没看清。
而且就是一瞬间的事,根本留不下证据。
无证可查。
她被丫鬟搀扶着站出来,走到老夫人跟前,颤声说:“还请老夫人查个水落石出。”
永宁侯老夫人便道:“薛姑娘放心,既然事情发生在永宁侯府,侯府一定会查清楚。”
众人却都心知肚明。
还有什么水落石出?侯府最多就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给薛家扯一层遮羞布罢了。
永宁侯老夫人打发了宾客们继续去赏花、赏屏风。
又亲自带着人,将涉事的人,单独请去花厅后面的阁楼里,挨个问询。
薛家姊妹最先过去避风头。
薛明萱哭得厉害,几乎是被自家丫鬟拖走的。
阮娘子随后也去了阁楼接受问话。
不过她当时确实没看见什么。
毕竟谁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有人敢在永宁侯府做这种事。
她照例回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从阁楼走了。
心中既纳闷又庆幸。
……不管怎么样,最后结果还是和她期望的一样,虽然着实波折了些。
轮到当事人乌雪昭时。
侯府的丫鬟也过来请她去阁楼。
乌雪昭刚起身跟着丫鬟走,花厅里宾客们的眼神也就一并跟了过来。
众人重新打量起她,琢磨天子为何会选她的绣作为最佳。
是偏袒?
肯定不是。
乌雪昭都不可能有机会面见天颜。
有人猜测:“只怕连贵人也看不惯薛芷语的下作手段,生了同情之心,才特意选了乌姑娘破了的异色双面绣。”
很多人都不认同。
若天子有同情之心,也就不可能在七龙夺嫡里站到最后。
他手上沾着看不见的血。
“我瞧着还是薛芷语自己作大死,惹怒了贵人。”所以天子偏不让她赢。
“绣作也未着上姓名,除了薛芷语在宫中待过,也许郑内侍认得她的绣技,其余的绣作贵人也不知是谁绣的,何谈偏袒?估摸着就是贵人随手选的。”
“这最有可能了。”
“贵人到底也没选错,乌姑娘的绣作若不破洞,当之无愧为今日最佳。”
“也是,满厅就只有乌姑娘一个人绣出异色双面绣。那玉如意她不拿谁好意思拿?”
“正是正是。”
总之,无人将天子与乌雪昭扯上男女关系。
在旁人眼里,他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乌雪昭随引路丫鬟到了花厅后面的阁楼里。
虽只走了一小段路,可花厅与阁楼之间隔着假山流水、高大的树木。
一到阁楼附近,顿时安静了许多,丫鬟的气息都轻了。
永宁侯老夫人坐在阁楼一楼的小厅里等她。
她才走过去道了万福,不知管事妈妈进来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只见老夫人急匆匆出去了。
永宁侯老夫人在阁楼门前,迎见天子。
桓崇郁叫了她起来。
永宁侯老夫人想到天子是便装出宫的,便提醒道:“……皇上,阁楼里有别府女眷。”
桓崇郁反问道:“乌雪昭?”
嗓音冷冷淡淡的。
永宁侯老夫人刚答一声“是”。
桓崇郁脚步不停,一边径直往里去,一边勾了唇角,轻笑道:“朕的女人。”
留下永宁侯老夫人在后面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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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四合一)
乌雪昭以为永宁侯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老夫人才急匆匆赶出去。
略坐在小厅里等了一会儿,听见有脚步声。
可那步子不像女人轻软的步伐,反而有些男子的霸道和上位者的从容自如。
一抬头朝外面看去; 来人竟是天子。
乌雪昭起身行礼迎接。
她实在是礼多。
桓崇郁径直走过来,只等她弯了半个身,便将人扶了起来; 不耐地说:“在宫外能免就免礼。”
乌雪昭乖巧道:“是。”
桓崇郁自然落座; 举手投足间; 气势颇盛; 又有些冷锐之意。
虽身在侯府; 却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