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帝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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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按家祖、家父官职品级,看来乌雪昭得坐最后面了。
乌雪昭倒也没辩驳的意思,老老实实就坐去了最后面。
朱清玥从人群里走过去,陪着乌雪昭一起坐。
乌雪昭倒也看得出来,眼前这姑娘,不该陪自己坐一块儿。
她虽茫然,还是起身同朱清玥见礼。
朱清玥还了一礼,低声笑道:“我和姑娘原是有缘的,只可惜……有缘无分。”
乌雪昭眼里十分的疑惑,她并不认得朱清玥。
二人相携坐下,太阳晒在脸上,火辣辣的。
慈宁宫里的管事宫女荣姑姑,领了八个宫女过来,一旁伺候的宫女,也都赶紧欠身行礼。
才坐下的小娘子们,也都赶紧站了起来。
荣姑姑走到棚下,尚还听到小娘子们论着各家父亲的官职品级,料想是按着家世排的座位。
她肃着容色,道:“请小娘子们按身高来坐,高的坐后面,身长中等的坐前面,方便诸位听话。”
这里面有几个武将之女,个子比同龄的郎君还要高,顿时将最后一排坐满了。
乌雪昭生得纤细,虽看着高挑,却不如那几个。
倒正好坐在中间的位置,晒不着太阳。
分好了位置,荣姑姑冷眼扫着她们,问道:“方才分座的方法,是谁提出来的?”
众人或明或暗地看着汪骊锳。
汪骊锳索性自己站了起来,认了账:“回姑姑,是我出的主意。”
荣姑姑也没特地对她说什么,只是训了在座的所有人:“到了这里头,父亲、祖父,就算是老祖宗的官职品级都一概不论。况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敢说自己的出身是天下第一等?”
嫩脸小娘子们各个噤若寒蝉。
荣姑姑这才转眸,让汪骊锳坐下。
虽不是明着责罚,却已让她落了一次脸面。
宫里头的人厉害起来,连永宁侯府世交家的脸面都不给。
小娘子们这才生出些敬畏感,不觉这次祈福是一次好顽的事。
荣姑姑敲打了一番,想着她们也都该老实了,便出寺门去迎太妃。
贺太妃惦记着天气热,怕小娘子们受不得苦,已经打发人过来传话:“荣姑姑,且叫小娘子们先去厢房下榻,等太妃来了再迎不迟。”
荣姑姑收到命令,便又进去一趟,和国寺的知客师父一起,把人都送进了厢房里。
到了厢房,宫人也就只守在外面,不会随意闯入。
世家贵女们这才松了口气。
丫鬟们进去收拾床铺,贵女们便在客院凉亭里待着说话。
乌雪昭还在厢房里放包袱,并没过去。
灵月铺了床铺,小心翼翼往外面的凉亭里窥探了一眼,捂着心口,感慨道:“……姑娘若要入宫,看来以后就是和这些人打交道了。”
那些贵女们自幼便过得优渥,压人的气质与生俱来,从一脚跨进了阜光寺,她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喘。
真够累人的。
灵溪倒是乐观:“好在看着都是讲理有教养的人,也没谁格外越性儿。”
没一会儿,朱清玥手里拿着扇子,身后的丫鬟带着包袱,主仆一起走了进来。
她笑吟吟问道:“我和姑娘一间屋子可好?”
院子厢房宽敞,但间数不多,都是两人一间屋。
乌雪昭一进来就挑了最后一间。
没想到朱清玥也过来了。
她浅笑道:“姑娘请自便。”
朱清玥让丫鬟放下了东西,便拉着乌雪昭一起出去,说:“还有五六日的相处,这会儿不出去,后面几日可不好过。”
灵溪也隐晦地催了一句:“姑娘快去吧!”
若入了宫,以后总是要和后宫三千佳丽一处相处,不如现在就提前适应。
乌雪昭抿一抿唇,跟着朱清玥一起去了。
刚过去,就听到有人在谈论:“薛芷语也来了。”
汪骊锳好奇道:“她来干什么?不是说被皇上责骂过,从此以后不许再在皇上跟前说话了吗?”
有人答她:“听说是改过自新,回家重学了规矩,这会子又来寺里祈福忏悔。”
谁信呐。
真要忏悔,起初就不该做那等故意害人的事。
汪骊锳总觉得诡异,不过又不关她的事,管她薛芷语真忏悔假忏悔呢。
薛芷语被皇帝责骂的事,起因与乌雪昭有关。
眼看着当事人正走过来,大家齐齐看向乌雪昭和朱清玥。
一样的衣裳,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天壤之别。
乌雪昭太美,把好些人都衬成了庸脂俗粉。
也就汪骊锳这般明丽有英气,和朱清玥这等容貌中上,但气质出众,别有一番美意的小娘子,勉强不失神采。
有人低声道:“难怪皇上都夸她漂亮。”
此话一出,凉亭里骤然静默下来。
当今天子,天生一颗帝王心,长了一副帝王相,何曾把哪个女子看入眼过?
竟夸了乌雪昭漂亮?!
朱清玥笑说了一句:“你们消息倒是够灵通的。”
慈宁宫的消息,都传到她们的耳朵里了。
当然……
她其实也听说了。
汪骊锳十分好奇,便直接问道:“乌雪昭,皇上果真夸你了?”她言语倒不酸,不过听者酸不酸,便是另一回事。
这话自是不好答的。
乌雪昭神色自若地抬起眼。
朱清玥拦在乌雪昭跟前,打断了两方的相互打量,嗔道:“锳儿,你这话就问得不该。既是皇上夸的,金口玉言总没错,你再问也问不出别的答案。若皇上没夸……”
她一扫众人,脸上还是笑着的,话却说得大家后背凉浸浸:“这不就成了假传皇上口谕?”
汪骊锳和朱清玥私下关系好,好友既这么说,她也没道理不给脸。
其余人,自然也都歇了打听的心思。
乌雪昭冲朱清玥投去感激一眼。
虽是祈福,该要清心寡欲。
可抵不住少女含|春的年纪,芳心欲动。
所有人都没见过如今这的这位帝王,便有人说起:“不知皇上来不来祈福?”
早听说帝王俊美,若是能来,哪怕让她们远观上一眼呢。
小娘子们脸上已隐忍不住仰慕神色。
乌雪昭落座后,垂了眼眸。
汪骊锳抬着下巴问她:“你说,皇上会不会来?”又知道乌雪昭恐怕胆小,回答起来含含糊糊的,故意瞪眼吓她:“不准说不知道。”
乌雪昭没被吓着。
她轻抬水似的眼眸,温声回道:“不会来。”
这才说完,荣姑姑进来严肃地警告大家:“虽明日才开始祈福,今日也请姑娘们不要随意走动。”
众人愣然。
阜光寺之大,景色之奇美,人尽皆知,之前宫里派去讲规矩的嬷嬷也说过,祈福之余,散散步、听听住持讲茶道佛法,都是可以的。怎么又不准走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就听荣姑姑说:“皇上来与住持手谈,姑娘们注意避忌。”
说罢,荣姑姑就出去了。
汪骊锳拉了乌雪昭的胳膊,笑道:“乌雪昭,你可猜错了。”
乌雪昭眉眼淡淡地承认,是她猜的有误。
将近午时,太妃才过来。
寺中人与贵女们一起接驾之后,便在寺中用斋饭。
桓崇郁与住持在清净的院落里手谈。
原本伺候在侧的郑喜,却消失不见。
郑喜和谢秉期在住持院外的墙下说话。
谢秉期与郑喜耳语:“……等皇上下完棋,告诉皇上,人已经来了,我亲眼见到的。”至于具体怎么发动,还不知道,要等一等。
郑喜笑应一声,说:“待我去见了姑娘,就去回话。”
谢秉期还要盯人,转身便消失在甬道上。
郑喜想法子见到了乌雪昭。
他撑了把伞,打在乌雪昭脑袋上,笑道:“祈福原是好事儿,可天气也真够热的,皇上差我过来问问姑娘,若是觉得乏累、折腾,不祈了也无妨,左不过是和太妃打声招呼的功夫。”
乌雪昭微垂眼睫,福身道:“多谢皇上记挂,我没什么事。”
两位太妃都受得住,她怎么好意思比太妃还不如。
郑喜一脸笑道:“那就好。”
日后等入了宫,大小节里祈福、祭天的事儿可多着呢,少不得还像今天这般。
荣誉是真,累也是真的。
郑喜便又说:“这几日祈福,奴婢手底下一直有人候着,您有吩咐只管差人来说。”
乌雪昭点了点头,道:“您快去伺候皇上,我先回去了。”
郑喜自知乌雪昭一向爱低调省事儿,传完话,就回了桓崇郁身边。
一局结束,住持自觉退下。
郑喜传过谢秉期的话,又在桓崇郁身边低声道:“姑娘脸热得红扑扑的。”
桓崇郁笑了一声,又轻又冷。
就这副身子,还不好好用饭,那腰他恨不能一手就能拧断。
他吩咐郑喜:“让寺里不必安排祈福诵经时间过长。”
郑喜说:“是。”
那些因夺嫡而死在手里的人,都是该死的。
天子怎会心生愧疚。
哪儿能和活着的人比呢。
意思意思差不多得了。
灵空寺里,上午才做完了一场法事。
蓝氏累得回客院歇息。
乌婉莹打发了人送陈炜峰回去,又追去阜光寺,最后还是转头回了灵空寺里陪蓝氏。
蓝氏脸色木然,眼神哀伤。
有些行尸走肉的样子。
一到亡子忌日,她便是这副模样。
年年如此,乌婉莹也不知如何安慰,回房见到蓝氏缓过劲儿了,倒了杯茶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您常说弟弟是雪昭害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乌婉莹厌恶乌雪昭,一为乌雪昭打小总是处处压她一头。
二为乌雪昭害死她弟弟,养母多年郁郁寡欢。
三为自己将来无靠山,等到乌家以后分了家,娘家就不是娘家了。
但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乌婉莹知道的不甚清楚。
从前年幼,蓝氏忌讳提起此事,她不敢问。
现在她出了嫁,成家立业,是个大人了,倒想知道个明白。
蓝氏转眸,直愣愣瞪着乌婉莹。
她原就生得有些刻薄像,这会儿脸色如灰,只像半个活人。
乌婉莹吓了一跳,连忙说:“雪昭歹毒,自有她的报应,弟弟死的冤屈,可怜了我的弟弟……幸好还有女儿陪着您。”
蓝氏失了神地冷笑道:“你怎么能和你弟弟比。”
乌婉莹的心被刺痛,又见蓝氏那般伤心模样,心软地没计较。
蓝氏不知怎的,竟回忆起亡子夭折之事,自言自语般的说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男主不会有后宫,任何意义上的没有,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有好感。别误会嗷。
剧情都是为了推动感情发展,最终落脚点一定在情感发展上。
不虐女主。但是主角美强惨里的这种“惨”,作者个人觉得不算虐,所有剧情感情整体走向都是爽的。
第37章 (一更)
蓝氏住的客房里也供着一尊菩萨。
她推开乌婉莹; 起身给菩萨上一炷香,跪在佛前说:“我嫁进来的时候,她才四五岁; 我可怜她小小年纪母亲病逝,没个人照看。奶娘虽然尽心,终究是个下人; 不等老夫人提; 我就说把她养在我院里。”
男女婚嫁情况; 各自成婚前肯定都说明白了; 蓝氏未入门就知道要做继母; 养孩子是必然的。
而且新妇进门; 需得展现自己的贤良大度。
养乌雪昭这倒算不得是她的良善。
不过仅看养母这些年待她的心,乌婉莹倒也相信蓝氏起初是真的想好好养乌雪昭。
她在旁边的罗汉床上坐下了; 静静地听。
蓝氏虔诚地看着菩萨,缓缓地倾诉:“老天垂怜; 没多久我就怀上了身孕,三个月的时候,你外祖母就给我悄悄请了能看男女的神婆过来; 说是个男胎。六个月大夫能从脉象看男女时,老夫人设法为我请了太医世家的子弟,也说是男胎……”
她脸上一丝笑; “孩子一出生,果然是个男孩儿。”
只是可惜; 她生头胎年轻,经验不足; 纵有身边人提醒; 终是没忍住进补; 身子过重,生第一个孩子时,伤了身子。
“大夫说我要静养个一年两载的,才能恢复到从前的七分,若要怀第二个孩子,需得五六年的调养功夫。”
乌婉莹心里一疼。
可见生这一胎,伤了女人的根本。
她轻声地问:“那后来呢?”
蓝氏眼里忽有了眼泪,哀泣道:“她也还养在我院子里,我原想着,她的品性我亲眼瞧见的,和你弟弟养在一处也无妨。头几个月都安好,两厢无事,我才彻底放了心去养身子,把他们俩撒了手给奶娘、妈妈们照顾,你弟弟就死了!他还不到一岁……”
乌婉莹紧张地问道:“弟弟是怎么、怎么没的?”
蓝氏擦了擦眼泪,看着菩萨问心无愧地说:“乌雪昭害死的!”
乌婉莹瞧了蓝氏一眼。
“她身边奶娘常常挑唆她记起亲娘,长此以往,肯定会恨我这个当继母的。我做主禀了老夫人,打发她奶娘走了。谁知这一走她就病了,哭了几日。”
“我心里想着,不过是孩子气性儿,过几日就好了,焉知不是那时候她便对我生了恨……我没个防备,还让奶娘把她跟你弟弟一起放在我那暖阁里睡。”
“那天晚上,我才合了眼,她们过来告诉我……你弟弟死了!”
“我过去看的时候,你弟弟已经没气儿了,脖子上几道血痕。”
蓝氏已泣不成声:“奶娘不过出去解个手的功夫,丫鬟们上夜掺了会儿瞌睡,你弟弟就跟她死在一块儿了!你说,你说,不是她掐死的,还能是谁!既不是她掐死的,丫鬟睡着了,她就在旁边,她人醒着,喊也不喊一声!难道不是有心治死你弟弟!”
“她才多大的年纪,心就狠成这样!”
乌婉莹也没养过孩子,并不知道这里头会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以她和乌雪昭相处多年的感觉来看,乌雪昭虽闷,却不是个睁眼瞎,真要瞧见弟弟出事,怎么会不去喊人?五岁又不是二三岁,该晓事了。
但她也不怀疑蓝氏说的话。
母亲说没说谎,她能分辨得出来。
乌婉莹起身去扶蓝氏从蒲团上起来,温声问道:“娘,后来老夫人和父亲、大伯他们怎么说?”
死了个哥儿这么大的事,绝不会草草了事。
蓝氏道:“还能怎么办,惩治了奶娘丫鬟罢了。对外只说是你弟弟是噎奶窒息死的,还说脖子上的痕迹是你弟弟自己挠出来的,叫我怎么信!”
再有一点,偏巧印证了她的猜测。
蓝氏说:“你弟弟头七,我托你外祖母找人,给你弟弟做法事。那道士能掐会算,拿了雪昭跟你弟弟的的生辰八字一看,就说雪昭的八字不详,命中克亲,先克死生母,再克死你弟弟,都是命中注定的。”
乌婉莹倒没这么信任道士掐算之事,委婉道:“……这些也不能尽信。”
蓝氏道:“我自然也不尽信,可那道士见都没见过你弟弟和雪昭,也不知我们家里的事,却样样说对了。由不得人不信。若非说不是她克死的,岂不恰恰说明,你弟弟是雪昭亲手害死的!”
乌婉莹没吱声。
蓝氏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可能才想起旧事,神思紊乱,抓着空气胡乱喊道:“启哥儿……启哥儿……”
乌婉莹在蓝氏身边安慰道:“娘,我在,我在。”
蓝氏却狠狠推开了乌婉莹。
乌婉莹一没留心,摔在了地上,折了手腕,疼得叫了一声。
蓝氏一睁眼,看到是乌婉莹,眼神清明起来,连忙问道:“婉莹,你怎么了?”
乌婉莹扶着床沿起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