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帝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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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婉莹喜极而泣,说了声谢谢才走。
乌雪昭吩咐车夫:“回去吧。”
车夫驱动马,回乌家。
茵姐儿看着两个包袱,拽了拽乌雪昭的袖子,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真的要帮姑奶奶送给二婶吗?”
乌雪昭淡声道:“她送的药救不了夫人。”
这药能救的,只有乌婉莹身为养女的愧疚、不忍。
茵姐儿若有所思……也是,蓝氏病在身,更在心。
心病不除,药石无医。
但是,让她亲自去送也是不可能的。
回了乌家,乌雪昭把两个包袱都交给了荆氏。
荆氏收到两个包袱,知道是什么事,心里便了计较。
又笑着说:“今日在西苑玩得怎么样?老夫人院里已经准备摆上一桌,等着你们回来跟她讲西苑的事,连林二夫人也说明日要过来吃茶。”
茵姐儿想到海东青伤人之事,小脸紧绷,笑都笑不出来。
知女莫若母。
要是往常出去玩了回来,茵姐儿哪会是这种表情!
荆氏一下子就看出端倪,收敛了笑容,问乌雪昭:“姑娘,西苑里发生了什么事?”
乌雪昭抿了抿唇。
瞒是瞒不过去的,薛芷语的事,不用明天,也许今晚就传遍京城了。
荆氏一下子就放下包袱,转身走到主位的椅子上坐着,沉着气,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好,你们两个姑娘都不说话,我就拷问丫鬟。”
灵溪、灵月,还有茵姐儿的一双丫鬟,齐齐跪下。
丫鬟里,灵溪年纪最大,也最稳重。
荆氏只问灵溪。
灵溪只能如实说了。
荆氏听到茵姐儿和薛家起争执,额上青筋直跳,狠狠拍了桌子,厉色道:“茵姐儿,是娘太惯着你了!薛家你也敢招惹?瘦死骆驼比马大,薛芷语再怎么受皇上不待见,也轮不到咱们去跟薛家人针锋相对!
“薛家人要你一匹马怎么了?她就是要乌家的马,你也该给她!”
荆氏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吓得丫鬟和两个姑娘都跪下了,满屋安静。
乌雪昭恳切道:“大伯母息怒,茵姐儿是为了我的马才和人起争执。我也该照看着茵姐儿,是我这个当姐姐的疏忽了。”
荆氏摇摇头,道:“不,不是你的错。谁能永远不疏忽?当爹娘的都有疏忽的时候,何况你一个做姐姐的。指望旁人督促自己的言行举止,治标不治本。茵姐儿也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
乌雪昭心中一凛。
荆氏平心静气地道:“雪昭,你先回去换身衣裳,晚上去给老夫人请安。”
乌雪昭不肯走。
她的确有责任,不可能丢茵姐儿一个人在这儿受罚。
要罚也该两个人一起受罚。
荆氏起身,亲自扶起乌雪昭,语重心长地道:“雪昭,如果我罚你她就能改,大伯母不会对你手软,可我罚你,茵姐儿能改吗?她不能!
好孩子,我罚人意不在罚人,否则我打谁不是打?何苦打你们两个?”
她紧紧地握了握乌雪昭的手,也红了眼圈,说:“听伯母的话,回去吧。”
茵姐儿双手揪着衣角,眼里泪水直打转。
乌雪昭双目刺痛。
荆氏瞪了茵姐儿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养了什么东西!你今天要敢求饶,什么鹦鹉、小狗儿,我全给你送人!”
茵姐儿的眼泪霎时间收回去,脸气得鼓鼓的,道:“我做错了,娘您罚我。”
荆氏着人将乌雪昭送了回去。
关上门教训茵姐儿。
上房里哭声至少持续了半个时辰。
晚上,老夫人那边仍旧照常摆酒。
乌雪昭过去和家中女眷说西苑里的事,她性子平静,说话也温温淡淡的,没什么高低起伏,还是灵月绘声绘色说了太液池、芭蕉林、御贡马的美。
独独茵姐儿不在。
她伤了膝盖、手心,在房里养伤。
入了夜。
乌雪昭喝到薄醉,她没回去,折去看茵姐儿了。
茵姐儿趴在床上,两眼肿得像核桃,双掌肿了寸高。
乌雪昭拉着她的手,眼睛一红。
大伯母下手太狠了。
眼泪倏然间滴落在床铺上。
茵姐儿挤着核桃似的两眼,一笑:“姐姐你别哭,我已经不疼了。”
乌雪昭点点头,擦了擦脸。
茵姐儿打发了丫鬟出去,和乌雪昭两人悄悄夜话。
乌雪昭脱了鞋上去,姐妹俩依偎在一起。
茵姐儿抓着乌雪昭的头发,闻了闻,说:“姐姐,你好香。今晚和我睡吧。”
乌雪昭逗她:“必馨斋的点心香不香?”
茵姐儿轻哼一声:“不香,已经忘记是什么味道了。”又凑到乌雪昭发间闻了闻,静默一会儿,有些委屈地问:“姐姐,再过几年等我像你这么大,是不是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乌雪昭轻抚茵姐儿的后背,眸色如水般温润,轻声说:“我也不能随心所欲。”
茵姐儿嘟哝说:“可是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可以去庄子上看荣姨奶奶,你可以管理铺子。我什么都不行,娘都不让我做。”
乌雪昭笑了笑:“我也有很多想做不能做的事,甚至想说都不可以说的话。”
茵姐儿瞪大了眼睛,问道:“姐姐,什么事?什么话?”
乌雪昭垂着眉眼,淡笑不语。
君君臣臣。
尽管帝王已是她枕边人,却更是她的君主,后宫的君主,天下人的君主。
君主面前,并非任何事都能做,任何话都能说。
茵姐儿箍着乌雪昭的脖子,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我知道,哪天马车外的人,就是郑公公!”
今日在西苑见到郑喜,她便彻底记起来他的声音了。
乌雪昭定定地看着茵姐儿,捏她脸颊,道:“这事可不许告诉别人。”
茵姐儿点头,笑眯眯道:“姐姐放心,我嘴最严了。你看今天娘打我,我都没松口把我的宠物送走。”
乌雪昭戳了戳茵姐儿的脑门。
茵姐儿抬眼看着她,忧心忡忡道:“姐姐……不会是郑公公看上了你吧?”她瘪嘴道:“他可是个太监,听说太监不能娶妻。”
乌雪昭忍俊不禁,说:“别胡说。”
茵姐儿陡然间明白过来,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天下间,除了皇帝,还有谁使唤得动郑喜?
难怪那海东青不啄她们姐妹俩,原来真是听了人话啊!
她小声地笑问:“那岂不是有个皇上姐夫?”
乌雪昭脸颊浮起红云,拉上被子,温声含笑:“不早了,睡吧。”
茵姐儿闭上眼,弯着唇角睡了。
今晚美梦一场。
姐姐穿上了凤袍,皇帝姐夫赏她一只海东青,还命御膳房为她连做三百天的膳食,天天不重样。
翌日早晨。
茵姐儿一早醒来,肚子饿得不行,洗漱过了,桌上摆着必馨斋的点心。
丫鬟告诉她:“雪昭姑娘清早起来,打发前院的人去买的。”
茵姐儿趴在床上吃着必馨斋的点心,心里已经惦记上了御膳房的点心。
转眼到了十月间。
天气眨眼间转凉,乌雪昭出门已换上了一身薄薄的棉袄。
去庄子上的路途有些长,丫鬟另给她备了一件披风。
荣姨奶奶做好了腊味儿等乌雪昭。
乌雪昭吃了一些,带了一些走。
荣姨奶奶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嘱咐:“姑娘,下回来,要能听见你的好消息该多好啊!”
乌雪昭笑道:“姨奶奶安心,老夫人说翻过年就为我定下。”
荣姨奶奶双眼发亮:“那快了,快了啊。”
十分欢喜。
乌雪昭坐上回程的马车,顺便去丁掌柜那里把父亲装裱的那幅画给带了回来。
刚带着画到家。
老夫人的丫鬟过来请她过去说话。
乌雪昭去的时候,不光荆氏和其他女眷,大老爷乌旭潮和她父亲乌旭海都在。
她上前去,一一行了礼。
老夫人唤道:“雪昭,坐过来。”
乌雪昭坐了过去。
荆氏笑道:“两件喜事。”
听说有喜,乌雪昭脸色也沾上了些浅浅的笑意,问道:“什么喜事?”
荆氏和丈夫乌旭潮坐同一张小桌的左右两侧。
夫妻俩手边的小桌上,放着几封信。
荆氏举起信,笑道:“你万七表哥明日就要回家了,家里也打发了人明日去码头接。”
万家七郎君,万锦元。
也就是乌老夫人打算给乌雪昭说亲的郎君。
这事虽未在家里明白说过,但荆氏知道,乌旭潮也就知道了,乌旭海也听老夫人提起过,他没什么意见。
一时间,家里人都笑吟吟地瞧着乌雪昭。
不知情的人,也都知情了。
乌老夫人怕乌雪昭羞,也怕事情过早说开了不好,赶紧冲荆氏道:“还有一封信,拿给雪昭看看。”
丫鬟将荆氏手里的信递给乌雪昭。
乌雪昭读完,果然淡淡笑了笑。
荆氏亦高兴道:“你小舅舅出京这么多年,总算要调任回来了!你的表弟,如今也有十一二岁了吧!”
乌雪昭点头:“足十一岁了。”
乌雪昭又问乌旭海:“父亲已经看过了?”
乌旭海点头:“我最先看的。”家书一送到乌家,前院的人就送到他那里了。
乌旭潮喝了半盏茶,忽道:“赵祭酒的儿子赵知府也调任回京了。”
赵家是乌雪昭姨母的夫家,赵知府就是乌雪昭的姨父。
屋子里的气氛有一丝丝的怪异。
众人又扫了乌雪昭一眼。
乌雪昭神色自若。
这一批人员调动动作不小,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家里人情往来的事不少。
乌旭潮本来就是过来叮嘱此事,该提的都提了,他也不凑在女眷堆里了,只道:“母亲,儿子告退。”
乌旭海更不愿意留在后院,也跟着退了。
两个老爷退了,乌老夫人便打发了其他女眷,只留了荆氏和孙媳妇一起商议家中庶务。
乌雪昭悄悄地退了,去探望茵姐儿。
茵姐儿的伤早就好了,挨了那一顿,倒是老实不少,人前变得话少,不怎么和人辩白了。
不过本性难移。
她现在天天除了练女红,就是追狗、追着鹦鹉玩儿。
乌雪昭过去的时候,茵姐儿正给小狗讲道理,告诉小狗不能用爪子抓人,只能抓球,小狗吐着舌头,像是学人在点头。茵姐儿搓了搓它的脸,说:“你可真聪明,大难不死的狗就是聪明。”
灵月闻言一笑。
这都什么有的没的。
乌雪昭才进茵姐儿的院子。
茵姐儿也抱了狗,朝她走过来。
二门上来了人,说乌婉莹来了。
乌婉莹带着消息来的,人没进来,声音先传了进来:“雪昭姐姐,你的舅舅、姨母、表姐都要到京了,江家过几日就要办一场洗尘宴。帖子也下到了忠勤伯府,到时候我们两家一同去吧。”
作者有话说:
没啥反派了,就是一个给男女主契机的日常线。
第58章 (一更)
乌婉莹走进院子。
茵姐儿抱着狗走过来; 问道:“你怎么回来了?你婆母又许你回乌家了?”
乌婉莹撇了撇嘴角,道:“江家、赵家调任回京这么大的喜事,自然是要许我回娘家来的。”
赵家赵知府正四品; 虽地方官的品级与京官不可相比,调任回京必然会降级,但赵家还有个祭酒老爷当家; 皇帝怎么也不会亏待赵家吧!
最差也是个正五品的京官。
江家也已经有确切的消息; 平级调动。
从四品京官。
这两家放在京中; 也能叫得上名号。
忠勤伯府手中无实权; 文官又向来地位高于武官; 陈家哪有不结交的道理?
就是乌婉莹不想回来; 陈家还得催着她回来呢。
当然乌婉莹自己也十分想回来。
她想亲自通知乌雪昭赵家的表姐赵诗斓要回来了。
从小到家,乌雪昭处处压人一头。
现在也终于有人能压她一头了。
这个人就是赵诗斓。
国子监赵祭酒的嫡孙女; 出身书香门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止如此,她还容貌绝色,品性还极佳; 是人人称赞的温柔端庄、活泼讨喜之人。
性子才不像乌雪昭这样子沉闷。
乌婉莹从来没见过乌雪昭不甘、妒忌的样子。
假如乌雪昭也会嫉妒,一定是因为赵诗斓。
她可不得亲自过来转告赵诗斓回京的好消息。
乌雪昭回了乌婉莹一句:“如何赴宴,有大伯母安排; 你若想和乌家一块儿去,去跟大伯母说。”
茵姐儿抱着狗; 道:“姑奶奶,你自便吧; 我要去给狗梳毛了。”
乌雪昭也回了蘅芜苑。
乌婉莹看着瞬间空空的院子; 心里犯堵。
很快她便心情好了起来。
江家宴席; 不过几日功夫,等乌雪昭见到赵诗斓,还能无趣么。
乌婉莹提着裙子出去,自然也悄悄地到蓝氏院里看了一趟。
但她并未进上房。
只在院子问服侍的丫鬟婆子,蓝氏近况。
婆子收了银子,笑呵呵地说:“姑奶奶放心,我们伺候的都很好。夫人过得也很好,一日三餐、用药,都正常,一顿没落下。精神也越发好了,估摸着到了冬至,夫人的气色也就都能好起来。”
乌婉莹唇角扬起,道:“是吗。”
这样就太好了。
既然母亲一切都好,看来她不常常过来是对的。
乌婉莹本打算走。
到底放心不下,悄悄走到窗前,躲在窗边,戳了个洞,透过纸糊的窗户窥探里面的蓝氏。
蓝氏正躺在床上休息,脸色如纸。
怀里抱着她托乌雪昭送来的包袱。
乌婉莹心一沉,这叫养得很好!
她一扭头,瞪着伺候的婆子。
走上前去,本想抽一个耳光,想到母亲还要依赖这婆子伺候,笑了笑,褪下手上的一只金镯,道:“好好照顾我母亲,下回我来的时候,如果她比现在好,少不了你的好。”
婆子接了手镯,讪讪笑道:“好,好,姑奶奶放心,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夫人。”心里有些发憷,还是嘴硬道:“二夫人真的比之前好了很多,还一直抱着那个包袱不肯松手,可有劲儿了。”
怎么抢都抢不过来。
乌婉莹没说话,冷着脸走了。
她心里很是难过。
但她也知道,乌家已经够优待母亲了……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只怕都不会派伺候的人过去,由得她母亲自生自灭了。
回想起蓝氏的眉宇,还算平静。
乌婉莹稍稍安心。
且再等一等,等她有了身孕,找老夫人再求个恩典,容好大夫过来看一看她母亲。或许母亲也会因为她有了孩子放宽心,心病好了,身体自然就跟着好了。
只是想到丈夫陈炜峰。
乌婉莹又觉得头疼……要是有的选,她才不想主动找他。
…
万家表哥万锦元归京。
乌家派了人过去接船,人平安到了之后,万家派人过来报了平安信。
乌老夫人听说一切都好,念了声“阿弥陀佛”。
万家下人道:“老夫人,我家老夫人说,明儿个叫七郎过来拜见您,给您请安。”
乌老夫人笑应:“好好好,只管叫他来。”
荆氏也笑着说:“我们都在家里等七郎。”
万锦元中了秀才,本身就是大喜事,万家一定要摆酒的。
即便不来拜见,两家也见得上面。
特地郑重其事跑来一趟,其实是为着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乌老夫人打发了万家的人,跟荆氏说:“准备一套文房四宝给锦元。”
荆氏笑道:“早备着了。”
乌老夫人又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