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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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把今晚的药煎了去。”顾洋转身去煎药,只留顾潋一人在殿内。
顾潋随手抽了一张折子,打开看了一眼便拧起眉头。
折子是于南疆递上的,上头写着一行行文张狂的字:顾潋,本世子回来了。
落款是赵宁。
顾潋只是看见这个名字便心生厌恶,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没想到赵宁这就要回京了。
“少爷,少爷。”
听到有人喊他,顾潋回过神来,朝顾洋看去,“怎么了?”
顾洋很是担心,俯身瞧了一眼顾潋,“少爷,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我喊了你好些声。”
“无事,看到一张折子……赵宁要回京了。”
顾洋惊道:“昭王要回京?”
“不。”顾潋缓缓摇头,“折子是赵宁递的,并非昭王,估计只有赵宁一人回来。”
“可是,先帝将昭王一家贬至南疆时说过,昭王一族终生不得回京。”
顾潋纠正:“先帝说的是他还在一天,昭王便一天不得回京。”
如今先帝已经不在,倒叫他们钻了空子。
他又看了一眼折子,“这折子递过来便要数月,估计赵宁这几日便要到了。”
“这样看来,劫婚轿的八成是宁世子的人。”顾洋又问:“少爷,可要派人将宁世子拦在城外?”
顾潋沉默,先帝一死,他竟想不到用什么借口将赵宁劝回。
顾洋还想说什么,头顶突然发出一声响动,他朝房顶看去,怒喝一声:“谁!”
顾潋也随之看去,紧接着,屋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喵呜”声。
“是猫?”顾潋突然想起来后宫是有猫的,“听闻孝元皇后养过几只猫,会不会是下人没照顾好跑出来的?”
“我去瞧瞧,少爷,不要出殿。”顾洋直接从后窗爬出去,勾住屋檐往上一跃,很快又钻了回来,跑到顾潋跟前,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
“少爷,瞧,是只黄花白。”
顾潋拨开顾洋的衣襟一瞧,果然是只黄白相间的猫崽,他伸手点了点猫的脑袋,声音不自觉放轻,“这么小的猫,断奶没有?”
顾洋把小猫放到顾潋手心里,“少爷想养么?需找个会养这小东西的嬷嬷先喂几天,这猫太小,看着也不像断了奶的,估计是大猫从屋顶走,把小猫掉在这儿了。”
顾潋想了会儿,点点头,“嗯,养。”
今夜乌云遮天,藏星匿月,漆黑寂静的屋顶一侧突然冒出一只大猫,正要跳下去找小猫,又被一只手抓了回去。
那人将大猫抱在怀里,不断顺毛,小声哄着:“下这么多崽子,送一只给顾潋又如何?你怎么如此小气?”
大猫一爪子拍在那人手背上。
“嘶——”他惩罚性地拍了一下大猫的脑袋,“若是给我手上留下口子,明日我怎么跟顾潋解释?”
第二天,薛良来向赵赫请辞归乡,痛哭流涕说了一通,赵赫只听懂一件事:他以后没法娶薛瑶了。
于是君臣二人也算殊途同归,互相看着彼此,眼中尽是不舍,等哭够了,薛良踉跄着跪下,深深叩头。
“皇上,顾丞!国若有难,召之必归,臣便……退下了。”
顾潋没再拦,将薛良送至宫门,拱手深深鞠了一躬。
“薛太傅何时归乡?若有机会,我想送太傅一程。”
薛良回过一礼,这会儿看着心情还不错,“老臣——哎呦看我这张嘴,我已不是太傅了,一介草民而已,草民谢过顾丞,至于归乡的时辰,大概就是这几日了。”
“太傅回乡后想做什么?如有我能帮得上的地方,您尽管提。”
“我呀,要做些生意。”薛良目光炯炯,眼中燃着希望的光。
顾潋不解:“士农工商,商为末次,太傅文人风骨几十载,为何要从商?”
薛良连连摆手,“顾丞,话不是这么说的,如今世道多变,我这把老骨头不知能活多久,但总要为后世留些东西,就像顾丞现在为皇上招贤纳士,不也是为了给后世留些东西吗?”
送走薛良,顾潋念着最后一句话回味了许久,薛良说的没错,在给赵赫纳妃之前,需得先给赵赫招徕人才,充盈羽翼才行。
刚好三天婚假一过,顾潋就拽着赵赫上朝去,朝堂之上又有两位老臣请辞,让顾潋愈发心急。
“孟太师,习将军,王翰林,下朝后请多留一下。”
被点到名的三个人互相看看,心中了然。
“若是没什么要紧事,便写折子递上来吧。”顾潋坐在赵赫下首,目光在文武百官身上巡游一遍,转头问上头的赵赫:“皇上,还有其他事吗?若没有,便下朝吧。”
“且慢!”下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顾潋转头看去,目光微沉。
出声那人生的五大三粗,张眉努目,正是先帝亲封的异姓王吕桥之子吕肃。
吕肃大马金刀往殿前一站,随意拱了拱手,眼带轻蔑看着赵赫,“皇上,臣还有一事,臣要继承臣父之王位。”
吕肃是武人,不会说那些文绉绉的话,直白的话说出来更像是在威胁赵赫。
顾潋还未出声,一向看不惯吕肃的太师孟不获先跳了脚,指着吕肃骂骂咧咧:“平凉王早已薨逝十余年,你、你、你早干嘛去了?再者,自古至今,异姓王哪有承爵之说?”
王翰林立马附和道:“太师言之有理,先帝共封两位异姓王,均已早逝,顾潋顾丞也未继德阳王之位!”
“哼!”吕肃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一番顾潋,“他是没继王位,如今当了中宫皇后朝前丞相,这后宫他说了算,朝堂他说了也算,还真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啊!”
其中隐喻的意思,但凡带个脑子来上朝的人都听得出来。
顾潋脸色不变,回道:“若吕将军羡慕,不如这中宫皇后让给你来当。”
没想到他这句话叫赵赫听懂了,赵赫猛地扯住顾潋的衣袖,一脸惊恐,“顾丞!朕不要娶他!他太丑了!你不能让朕娶他!”
顾潋:“……”
底下文武百官想笑不敢笑,全都低着头,憋得吭哧吭哧。
吕肃突然成了一个笑话,平凉王位没要到手,平白被傻子皇帝戏弄了一番,他咬牙切齿,又不敢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只得先咽下这口气再从头谋划。
“皇上,无事就退朝吧。”
顾潋率先起身,跪在赵赫脚下,文武百官也随顾潋叩首。
待殿前空了,赵赫将顾潋一把拽起,眼泪汪汪看过去,“顾丞,朕真的不能娶他。”
顾潋双眉轻蹙,动了动被赵赫死死握住的手腕。
赵赫脑子是空的,力气倒不小,顾潋挣开时手腕上竟留下了一圈红色的印子。
顾潋眼波流转几下,循循善诱,“若皇上不想娶吕将军,那就要听话。”
赵赫使劲点头,“朕听话!”
“那皇上今日的课业,是将赋华录背过。”
赵赫:“……”
他一脸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潋,“你昨天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朕乖乖听话,就不用抄书了!”
原地待命的孟太师,习将军,王翰林:“……”
三人又互相交换一个暧昧眼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嘴角噙笑。
顾潋:“……”
“那臣还是早日替皇上物色几位贵妃,吕将军虽五大三粗,胜在家世好,何统领虽苍髯如戟,胜在品德好,还有——”
赵赫伸手拦住顾潋的嘴,“朕背,朕背还不行吗?”
书房分割两席,顾潋同孟太师三人围坐一起议事,赵赫则蹲在另一头背书。
“赋有才情万千,然、然、然……”
“然悻悻一生……薛太傅昨日请辞归乡,今日又有两位老臣辞官,朝中突然多了不少空缺。”顾潋给赵赫提醒一句,接着跟几人议事。
“然悻悻一生,直至暮年,恍然、恍然、恍然……”
“恍然拾笔……空缺往后会只增不减,未雨绸缪,当下要赶紧选一批可当之材备为己用,孟太师,您那边可有什么推举之人?”
孟太师连连摆手,“顾丞就别臊我了,你也知道老头我这官职是怎么来的,这些年朝堂的水我是半点没趟,无门无派的,半只脚踏进坟墓,也没什么后人。”
孟不获当年于嵇城大火中拼死救了先帝一命,有了从龙之功,才封了个太师之位,实则没什么实权。
更何况孟不获这张嘴从前是用来算命的,十几年来可得罪了不少人,的确没什么可推举之人。
顾潋垂下眼睫,问道:“王翰林和习将军呢?”
被问到的两人早有准备,各自推举了一文一武上去。
顾潋立刻说出二人所在,“这两人目前一个任职编修院,一个任职军器监。”
“是。”
“我这几日有空了便去亲自接触一番,望将军和翰林不要提前知会。”
要走时,孟太师突然附耳过来,“顾丞,无需太过忧虑,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卦,顾丞虽少时游离多舛,但往后却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之相。”
送走三人,顾潋特意去镜前照了一下,脸色苍白带着病容,不知孟不获是从哪算出他往后长命百岁的。
“拾人牙慧之不耻,嗟来之食、食、食……”
顾潋走到赵赫身边,拿过他手中的书,“臣给皇上讲解一遍,皇上认真听,把内里意思理解透彻,便能背过了。”
顾潋认真讲课,而赵赫的目光又不知游离到哪去,盯着顾潋衣袖上一小撮毛出神。
顾潋也看过去,将那撮毛捻下来,“应当是昨日抱猫时蹭下的毛。”说完转眼一瞧,赵赫袖子上也沾了几根毛色相同的猫毛。
“给皇上也蹭上了,皇上别动,臣收拾一下。”
赵赫伸直袖子任由顾潋低头给他摘猫毛,随口问道:“顾丞喜欢猫?”
“并非喜欢,只是觉得若不将它养起来,那猫没什么活命的机会,等将它养大养结实了,无需我再保护它时,就放它走。”
说完,顾潋直起腰,“皇上,继续吧。”
入夜,顾潋正准备上床睡觉,顾洋举着两块布料风风火火闯进来。
“少爷!查到了!”他把两块料子往顾潋手里一递,“我找了个纺织监的嬷嬷来看,她一口认定这是缬料,还织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出来,少爷你看!”
顾潋接过去仔细查看,的确一模一样。
“缬料出自渭城,渭城多矿,兵器杂且多,若他们真的是从渭城出来的,为何偏偏选了柔软的布料?”
顾潋自顾自问完,垂眸想了会儿,可能性有很多,但他偏向于其中一个:那些人用的兵器会暴露身份,所以临时换了其他东西,又因为不想在他大婚之日见血,所以干脆用了布料。
甚至去买布料时,特意买了大红色。
“找人去渭城看看,对了,薛太傅归乡是否就是回的渭城?”
顾洋答:“是,薛太傅刚好是渭城坡子甸人。”
顾潋若有所思,手指微动,这时外殿传来小太监的声音,“顾丞,顾丞可睡下了?”
“怎么了?”顾洋高声问。
“皇上宣顾丞侍寝。”
顾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怔在原地。
顾洋开门把人放进来,露出凶神恶煞般的嘴脸,“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浑身哆嗦,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顾丞,皇上宣您过去……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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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良:劳资明天不上班,爽翻,巴适的板
第6章 顾丞,朕快要热死了
顾潋动了动腿,从榻上下来,穿好鞋袜。
“少爷,你真要去?”
顾潋没想太多,“或许皇上找我有其他事,我过去瞧瞧。”
都已走出殿门了,顾潋突然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吩咐顾洋:“你去匣子里拿一瓶脂膏过来,随便一瓶就好,以备不时之需。”
顾洋不敢置信:“少爷?”
“快去。”
顾潋裹着兔毛毯子站在外面等,脑子里乱糟糟的。
若是赵赫有事找他也就罢了,若是一时兴起真的要他侍寝……他也得做好万全准备。
迈进招英殿时,赵赫已然躺在床上,见顾潋来了,他揪着被子歪头看去,眼眶湿乎乎的。
顾潋见状,紧紧抿起嘴角,手往后一伸,示意顾洋将脂膏给他。
“王总管,皇上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德忠笑得褶子都出来,一甩拂尘,拽着顾洋往外走,“没有,皇上就是喊顾丞过来侍寝的。”话说完,人已经退至殿外,最后一个字落地,门被“哐”地一声合上。
顾潋握着瓷瓶,将殿内蜡烛挨个灭了,只留床头一盏,然后走到床前,盯着赵赫看了会儿,将身上的毯子缓缓除去。
他今日穿了一身松垮的中衣,肥大的下摆遮了那截细腰,却露了小片胸膛出来。
顾潋掀开被子上床,直挺挺躺在赵赫身侧,闭上眼睛等赵赫动作。
等了半天,身旁人一动不动,顾潋睁开眼偏头看去,赵赫正可怜巴巴瞅着他。
看样子是不会……
顾潋心中叹了口气,慢慢坐起来,解开衣带。
“臣教皇上。”
“顾丞!”赵赫猛地坐起来,一把将顾潋扑倒,双手双脚把被子压得严实,“顾丞,朕召你侍寝了,顾丞就不能让朕娶那个丑八怪了。”
“什么?”顾潋一愣。
“王德忠说,天子召幸是天大的荣宠,朕给你荣宠,你别让朕娶丑八怪。”
原来是为了这个。
顾潋眨眨眼,道:“皇上不必担心,往后给皇上纳妃必定是京中贵女,俱是容貌姣好之人。”
得了顾潋这句保证,赵赫放心了,重新躺回去。
顾潋把手中的瓷瓶往枕边一放,问道:“皇上还要吗?”
“嗯?”赵赫往被子里缩了缩,闻言看向顾潋,“要什么?”
“没什么。”顾潋也往被子里一缩。
赵赫哪能明白什么叫侍寝,估计在他的认知中,侍寝不过就是把人叫过来一起睡个觉罢了。
殿外突然吵嚷了几句,顾洋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
“我们少爷身子不好,夜里经常发热,但他一向睡得沉,不管身上多难受,自己是醒不过来的,我得在这儿守着。”
接着是王德忠的声音,“哎呦您可小声点,别耽误里头春宵,这儿有这么多人守着呢,您就别操心了。”
两人又争执几句,外面渐渐安静下来。
顾潋收回目光,往赵赫那边看了眼,后者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裹紧被子,也合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潋的被子被人掀起一条缝,来人将他的胳膊拿出去,凑在烛光下头仔细查看一番。
看清顾潋手腕上的一圈紫红,那人咕哝了一声:“怎么这么不禁折腾?不过握了一把而已……”
说完,从枕头下面取出药瓶,撒在顾潋伤处,细细揉搓一番后,又给他放回被窝里去。
做完这些,那人盯着顾潋的睡颜看了很久,最后伸出指头拨弄了一下顾潋长长的睫毛,低声道:
“我可不是那连爪子都没磨好的奶猫,你也休想放我走。”
顾潋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在动他,有时是摸摸他的额头,有时是摸摸他的颈侧,总之让人睡一阵便要迷迷糊糊醒来一次。
第二日一早,顾潋还坐在床上,便对前来伺候穿衣的顾洋说道:“夜里无需总是过来查看,我又没受什么风寒,轻易不会发热。”
谁知顾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少爷,我昨晚也不知怎么了,刚躺下就睡了过去,一觉到大天亮,许是这几天查布料的事,有些累。”
顾潋怔了一瞬,没怀疑顾洋的话,而是转身看了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赵赫。
“少爷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