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星高照-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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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演技可以啊。”【笑】
苏煜烈【撇嘴】
(最后还是屈服于老婆的威压)
第22章 远调
“连州近来不断有流寇骚扰,父亲不如向皇上进言,把世子派到连州平寇。”
“皇上素来忌惮承王府,远调承王的独子,也是削了承王府的大势力。”
高照来至刘似烨房门前,刚想敲门,就听到里面刘似烨这两句话,眉头一皱,敲门的手也停了下来。
“也是,世子近来因着高公子的事,对我刘府没什么好脸色。如此,让他远离元城也好。”
刘大人说道。
高照斜眼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小厮,清了清嗓子敲门,朝里面喊了几声“大哥”。
刘似烨和刘大人对视一眼,而后去开门,对高照笑道,
“阿照来这有什么事?”
高照撇撇嘴,心里的火炉烧得正旺。
“我今天骑着你最喜欢的那匹马出去兜了一圈,不知道怎么的把它累坏了,东西都吃不下去。”
“小厮不敢来找你,我就来了。”
刘似烨拍拍他的肩膀,“一匹马而已,这府里的东西只要有你看上的,随你折腾。”
说完扯着他的胳膊走出房间,掩上门,扫了一眼外面开得正艳的三角梅,视线又落回高照那张白净的脸上,
“阿照,你不用非得有事才来找我。”
“平时,也多来我这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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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高照一个人在树上坐着,那边小厮丫鬟站着睡了一片,高照才放他们去歇息。
小院一时空空,高照在窗边观察了好一会儿,方才拿起架上摆着的剑从另一个窗子跃了出去。
苏煜烈的小院黑着,像是都睡熟了,高照于是翻进苏煜烈的房间,把剑一扔就钻进了苏煜烈的被窝。
苏煜烈知是他,假装睡熟了,一动没动。
高照有急事要说,哪容得了他睡成这样,刚想抬手拍他脑门,那苏煜烈嘴角却一扬,两只胳膊猛地一抬抓住小和尚的脑袋,往下一按,两张嘴唇便紧贴。
四周扬起一片火星,两种火热便飘飘悠悠交缠。
“啧,别解腰带!有正事要说!”高照打掉苏煜烈蛇一样在自己腰间游移的爪子,那苏煜烈哪里肯听,解腰带的手愈发张狂。
高照气急败坏地揪住苏煜烈的鬓发,苏煜烈才嗷嗷叫一声松开了手,眼睛里也浮上一丝欲求不得的委屈来。
“你要被派去连州了知不知道!那刘大人明天就要向皇上进言,把你搞去那地方平寇!”
高照抓住苏煜烈抬起的另一只手牢牢握在手心,眉头皱起,
“你快点想个法子应对,不然你跑到那鬼地方去,刘府的事还怎么管。”
苏煜烈听了眼里精光一闪,笑道,
“阿照在怀,哪还想得了别的。”
说罢翻身把小和尚一按,弯腰一个用力的吻下去,那小和尚的假正经便碎了一地。
一阵缠绵,叫那窗外树枝上的鸟儿都羞得转了身。
“你不会真要去连州吧。你要是去,我可不能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在哪我就在哪。”
高照的下巴紧贴着苏煜烈渗着微汗的颈窝,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卧在枕头上那人,烈脾气的猫又被磨平了棱角。
苏煜烈轻轻抚上他的鬓发,一圈圈绕在手指上,“刘府要苏煜烈去连州,苏煜烈去便是。”
“至于去的是不是我,就另当别论了。”
说罢嘴角一扬,面对外人时的那股深沉和算计又浮上水面,“刘府的人以为我在连州,与你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出了岔子也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你身上。”
“借此机会离开王府,我们做的事情便与王府没有半分关系了。”
“方才做事的时候,你难道也在算计这些!”高照笑笑,放肆地把头枕在苏煜烈的胸膛。
苏煜烈一只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笑道,
“方才若有半分心思想别的,就让天王老子收了我去。”
高照伸手一把捏住他的鼻子,
“天王老子来了,收我也不会让他收你。”
——————
刘似烨今天特别高兴,非要拉高照去钓鱼。
高照哪里是坐得下来的性子,把杆一撂,在旁边抓起蛐蛐来,一边抓一边瞟那刘似烨嘴角的笑容。
今天是苏煜烈被派去连州的日子,那刘似烨不高兴才怪。
要是他知道去连州赴任的根本不是苏煜烈,肯定气得跳脚。
想到这里,高照盯着手心里乱蹦的蛐蛐,笑出一抹解气的弧度,两颗梨涡齐刷刷刻在嘴边。
刘似烨侧过脸看着草丛里那人嘴里又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笑得和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天真,忍不住喊了声,
“阿照,你来,我有事告诉你。”
高照嘴角一撇,有些不乐意,“你一句我一句,还钓什么鱼啊,都吓跑了。”
刘似烨手还是那样朝他伸着,“本就不是来钓鱼,想来和你说说话罢了。”
高照不耐烦地过去,原以为刘似烨要告诉他世子被派去连州的消息,却听到了一桩大事。
“太子生母病逝,按例太子第一年要亲自去陵墓祭拜。”刘似烨面上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高照看着他嘴角的弧度,却读懂了那里盛着的深沉,
“我们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高照顺着问道。
刘似烨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平日里看不见的狠戾,“杀太子的好机会。”
“太子一死,剩下的皇子忙着争储,朝廷大臣忙着站队,每天一堆堆的折子叫那皇帝眼花缭乱,可不就是北国进攻的好时机。”
高照眼睛一转,落到安静的湖面上,却被刘似烨一声唤了回来。
“阿照,你武艺精湛,这一次我和父亲想让你负责布兵,你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
高照有些惊讶,嘴唇下意识微张,“你们让我带兵?这么重要的事…”
那刘似烨将手一抬,轻轻放在高照的手背上,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你是与我一同长大的兄弟,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高照心里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对着刘似烨那深情的眼神竟不知所措起来。
刘似烨这样相信自己,自己却自始至终都站在他的对立面。
“好吧。”高照视线一撇,手心里的蛐蛐早已溜走了。
“有阿照盯着我就放心了。对了。”刘似烨把手一抽,笑颜间竟从衣袖里拿出两块玉佩来,比上次还要精致几分,几簇阳光在边缘跳跃,险些晃了眼。
“上次当了我们的玉佩,赔你一块新的。”
“我特意选了最好的料,这样就能戴久点。”
高照的瞳孔疯狂闪烁了一下,刘似烨手中随风轻轻晃动的玉佩此刻好像一个呲牙咧嘴的怪物。
天上地下,洪水猛兽,就没有他高照怕的东西。
可单单这一个尘世的“情”字,却叫他生畏。
刘似烨见他迟迟不接,便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扯,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抓着玉佩上的红绳穿过他的腰带,
“你这懒猫,还要等我给你系。”
“罢了,以前也是我给你系的。只要你不嫌,我便给你系一辈子。”
高照侧过脸,看到刘似烨的手指飞快地在腰带上系了个结。
然后刘似烨抬起头,扬起一个清澈的笑容,在高照的心上重重扎了一下。
可是,我命中注定要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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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两月之后去宝山,我们也要做些准备。”
“我这几日把布兵图画好给你,到时你带兵突袭太子,事成以后按我给你的路线脱身。”
“我会找人围住刘府的兵,一网打尽。”
苏煜烈说着,见桌对面那人有些走神,不免担心地唤了一句“阿照”,叫他一下子回了神。
“在想什么?”苏煜烈起身走到高照后面,弯腰将人环在怀里,轻吻了一下他的耳廓。
高照侧过脸,脑袋一歪放肆地枕在苏煜烈的胳膊上,
“我不明白为何要等事成以后再围,证明刘家有想杀太子的心思不就足以搞垮他们了吗。”
苏煜烈笑笑,整个人靠在高照的背上,像一个粘着母亲撒娇的小孩儿,那双眼睛却四散着危险的光,
“太子一死,局势一乱,北国一定想借此机会出兵,而本该拿来里应外合的刘府垮了,这时我王府抛橄榄枝,他们不接也得接。”
高照听完点点头,耳边响起合欢子那句“那苏煜烈以后会让成百上千人送命,国将不国”,却还是将眼睛里的波浪藏了起来。
“苏公子,”高照抚上苏煜烈在自己腰际交握的手,“南域皇帝不作为,只会享乐,还害了你父亲,是不是死得其所?”
苏煜烈的眼睛顿时闪过一轮狠戾的光,“当年若我父亲坐上皇位,哪会有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
“那你告诉我,”高照转过身,一双眼睛炯炯盯着那苏煜烈,“你做的一切可都只是为了复家仇,而不是为了皇位?”
苏煜烈对上高照的视线,坚定地抚上他的脸,“皇位,北帝比我更有资格坐。”
“北帝虽然贪婪,北国却国泰民安。就算是为了南域的百姓,皇位也该归他。”
说完微微低头,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在高照的额头上,嘴角也扬起一个真挚的弧度,
“等我亲手砍了南域皇帝的头,我们便一起离开元城,四处玩乐,快活潇洒一辈子。”
“这些腥风血雨,以后都与我们无关。”
“下半辈子,我苏煜烈心里眼里,只装阿照一人的喜怒哀乐足矣。”
高照闭上眼睛,任由那苏煜烈的额头贴着他的,苏煜烈的手握着他的,好像有一条丝线缠在他们之间,叫他们紧密相连,分不开,扯不断。
等这些事了了,他们做一对潇洒鸳鸯,此前种种,便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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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照。”
那刘似烨的声音在身后一响,高照就立刻回过头,见他一身白衣在小院墙边立着,笑得和扫过脸颊的清风一样温柔。
“又去买酒了?”
自从苏煜烈去连州就任以后,他出门刘似烨没再派人跟着。高照于是点点头,将怀里的酒壶揣得紧了些,答应道,
“啊,是啊。”
刘似烨走过来,没待他反应便握住他的手,皱眉道,
“最近正值春夏交际,白天热夜里凉,你出门多带件衣服,看你这手冷得。”
说罢识趣地放下高照的手,自顾自脱下身上罩的外衫往高照肩上一搭,
“二皇子派来的士兵已经到府里来了,等着见你。”
“你穿我这衣服过去,和他们交代一下宝山的安排。”
“往后,他们可都听你的。”
高照眉心动了一下,那外衫上的余温轻柔地暖着他的肩,叫他心里又升起几分波动的情绪来。
人非草木,就算他原本是枝红豆,如今也成了人。
“好。”
高照暗暗攥紧拳,没看刘似烨,丢下一句“你快回去歇着,风一吹就倒了”便抱着酒壶跃过墙头。
刘似烨不知道,去见那些士兵之前,高照一个人在树杈上坐了会儿,一直等到夜风把他给的外衫一起吹凉了,方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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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阿照对刘似烨比以前温柔多了。来人间走一遭,还是懂了很多。”
第23章 不得
不知不觉过去一月有余,高照把安排和士兵们细说完就撂挑子,每天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在府里上蹿下跳,人影都见不着一个。
刘大人见状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刘似烨却每天笑眯眯地和士兵们说,平时找不到高照无妨,到了宝山听他安排就好。
他那么坚定地相信,高照一定会让太子人头落地,然后圆满归来,继续在府里当屋顶上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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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坐在窗前,嘴里叼一片随手扯下来的树叶,看着苏煜烈写完字,放下笔拿着纸走过来在他面前展开,上面赫然一个“照”字。
“好看。”高照说着,视线却没落在纸上,而是落在苏煜烈眉目如画的脸上,看着那人听了夸赞勾起嘴角,带出一抹耀眼的笑来。
“等我们从宝山回来,我就找人把这字裱了。”
高照看着苏煜烈转身把纸小心翼翼放回桌面上,突然抿唇,心中敷上一层影。
眼前景象如此平和,十几天后再回来,这平和也难得了。
“刘府被发现杀了太子以后,会怎么样。”高照突然问。
苏煜烈压纸的手一滞,顿了一下之后回了一句,没有回头看窗边那人。
“刺杀太子,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
高照猛地站起身,把嘴里的叶子往下一掷,心湖翻起滔天大浪,简直要把天灵盖掀翻,神经寸断。
“搞垮刘府,竟是这个意思!”
“有什么不能再想想,非得要他们的命?”
那刘似烨一颦一笑,嘘寒问暖的模样浮现在眼前,洛州城河边那几个包子此时也格外刺眼,叫高照喘不过气来,直勾勾盯着那苏煜烈,眼中生生瞪出几条血丝来。
苏煜烈第一次看到高照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心里一惊,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阿照,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
说罢轻轻抬手放上那小和尚的肩,瞳孔也开始闪烁,
“对不起,是我把你扯进这腥风血雨来,叫你难受了。”
高照一掌打掉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那苏煜烈视线于是疼痛地颤了一下,高照明明看在眼里,心里的悲愤却未消半分。
“苏煜烈!你为了亲手砍南域皇帝的头,要那么多人陪葬!”
“刘府和北国合作,一样能杀了南帝,一样能让北帝登位,可你,”高照像头老虎一样怒吼出声,眼眶却含着一池清泪,“你做这些,都是为了你的私念!”
“为了你一个人的仇和怨!”
苏煜烈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小和尚悲痛欲绝的模样,自己也觉得五脏六腑撕裂了一般,乱了方寸。
政场杀戮对于自己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再正常不过。再痛,再愧,见得多了,他的心也早就和磐石一样坚硬,不会再为这些事情动摇半分。
可如今他生生看着高照那颗心脏被鞭笞,伤痕累累血流满地,自己的石头也顿时卸了铠甲,疼得钻心剜骨。
高照怎么能承受这种本不属于他的痛苦,那可是他的小和尚。
苏煜烈脸颊滑下两行泪,刚抬起手,就看到高照眼眶里的泪也落下两行,然后他睁着那双通红的眼睛看了自己一眼,转身跃出窗口,千万种情绪溢出,心碎跟着落了满地。
我不杀人,人自杀我。
虽这样说,可他也的确藏着私心。
如果不亲手报仇,又怎么了却一桩心事。
苏煜烈一步一步走到窗前,好像踩了满地的血,好像踩着高照那颗生生跳动的心。
如果他的小和尚不回来…
他不回来,便再不用陪他淌这血海尸河了。
苏煜烈攥紧拳,指甲嵌进肉里刺出血来。
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他知道,自己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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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坐在那晚苏煜烈带他来的山头上,怀中一壶酒,视线藏进下面一片繁华的元城夜景里。
跻身喧嚣,欢乐却失守。
一阵白烟升起,里面悠悠走出一位眼熟的神仙。
高照收回视线,抬眼望着那神仙,
“是我醉了吗,你头发怎么白了。”
合欢子下意识伸手抓上肩膀搭着的白发,万般心事化作嘴边一抹云淡风轻的笑。
“我想让它白,便白了。”
高照看着那神仙在他旁边坐下,短暂地笑了一声,“你竟也学了几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