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梅-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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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她钓着,不好么。”自嘲笑笑,他扔了手机,抬手揉了揉眉心,仰靠半陷进沙发里,倦冷英俊脸庞上不辨神色。
徐斯万叹气,“从没见?过你对谁这样。”无条件的好,好到?骨子里,纵容也?疼她。
“什么时候回榆海?”他低低问?。
“快了。”缓慢转着食指银戒,百叶窗下,一抹阳光落到?他眼里,低头,他捡起一件外?套披在翁星身上?。
宴会举行在黄浦江侧的酒店里,排场很盛大浓重,商界政界都来?了不少?人。
翁星准时下楼,坐上来接她的车。
后座里,她和陈星烈各坐一遍,她穿一袭浅绿色的抹胸鱼尾裙,礼服设计精细巧妙,胸口V领微露,腰肢纤细,往下及紧身至脚踝,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她披了件外?套,长发蓬松的披散在腰侧,眼线微挑,妆容明净中又?透着清妩,肤白眸黑,美得?惊艳。
一上?车,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弯腰坐下,她转身便看向一旁的男人。
手工高定黑西装,领带深棕色,袖口钻扣解了一颗,喉结锁骨手指,这人的每一处都生得那样赏心悦目。
特别是穿着西装斯文禁欲的模样便让人更想要靠近,戳破斯文假面。
他闭眸小憩,仿佛对她上来一点不关心。
翁星倾身靠近,伸手抓住他领带一角,还?没动。
他抓住她手,陈星烈掀开?眼眸,在对上?她眸光时,情绪变得?很深,“干什么?翁星。”
手指在他手掌中动了动,翁星开?口:“我看你是不是真睡了,想给你重新系领带来?着。”
红唇往下,是修长白皙肩颈,胸口旖旎微现,长卷发蓬松妥帖地散在两侧,是精心打理过的。
宽敞后座里,光线昏暗,淡淡茉莉香萦绕,他可以轻易要了她,无论她愿不愿意。
压下躁动,他低笑了声,“随你。”
解开?那条领带,一抽一系,纤细手指灵活地来?往,扯着领带,拇指摩挲,一来?一回都带着亲昵和燥热。
漆眸沉沉,注意到?她的发尾,陈星烈一指勾上一缕,绕有兴味,“特意卷头发了?”
翁星偏头,明眸唇红,含着水一样的笑意,“是呀,不好看吗?”
卷发衬得她更温柔,一举一动都撩人至极,指腹抚过发梢的软,他回?:“好看。”
她无论怎样,都好看。
领带最后一步就可系好,翁星却?迟迟没动作,手掌落在他胸口处,“做你的女伴,当然得?精心打扮。”
他低笑了声,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翁星靠近,贴近他宽阔的肩背,轻轻问?:“陈星烈,你之前的宴会有带女伴吗?”
低眸看她,长指抓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教她系领带最后一步,他模样慵懒,嗓音低哑蛊人:“我闲得慌么。”
宴会场里贴上来的女人倒很多,但在他眼里都一个样,没什么特别,他不感兴趣。
最后轻轻一拉,领带系好,翁星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弯起唇角,眼眸也?弯了点,笑意盈盈:“那就好。”
夜色渐渐笼罩城市,霓虹灯闪烁,江面映照着远灯,如?覆流光,翁星下车,踩着高跟,鱼尾裙摆摇曳曼妙,一手被他牵着,沿着草坪入了会场。
弦乐队在一旁演奏轻盈的管弦乐,花坛里栽种了一束一束绣球花,品种是无尽夏,开?得?热烈灿烂。
往来?皆是西装革履长裙拖地的上流阶层精英人士,衣香鬓影,一室华贵。
往里走,一路不时有人前来和陈星烈攀谈,他神色始终淡淡的,言语中透着疏离,随意回?几句。
一番交谈下来?,话题都要回?到?他身旁的女伴身上?,“陈总,这位小姐和您的关系是?”他们这些人一向喜欢拿姻亲增进感情,都有意无意提过让自家女儿与他结识。
翁星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也?在等着他的回?答。
指戒微转,他似是宣示主权:“我的人。”
心口泛起甜丝丝的感觉,翁星虽然知道他没有直接承认,我?的下属,我?的邻居,我?的青梅,我?的恋人,都可能是其中一个。
但外人口中听到这句话就有不同意味,纷纷也?就止了话题,不再提联姻的事,也?不再费尽心力向他介绍自己的女儿。
前路变得?顺畅起来?,手指相触的温度很暖,翁星偏头往他的方向靠近,“今天参加这场宴会不是为远柘吧?”
招商引资,为的就是招商二字,远柘技术和设计团队已足够成熟,投资项目购买专利的人很多,况且远柘现金流充足,根本不需要招商。
一缕长卷发缠在他的西装纽扣上?,他一手慢条斯理地解,一手仍不放开?她,承认:“不是。”
“想要什么投资,我投你。”翁星笑着,眸光里如?有星星。
勾起唇角淡笑,陈星烈单手挽住她肩,附身,挑了挑眉:“想养我?”
翁星不退一步,还?在靠近,目光从他的眼眸到鼻梁再到?薄唇,欲望和昏黄灯光下,有很想吻他的冲动。
踮脚,身体重心往前倾,翁星回?:“是啊,我能投两千万给你。”
这些是她这些年零零散散攒下的,加上?翁怀杰资产中愿意给她的。
“我?父母都在国外?,对国内投资不了解,但如?果对象是你,我?能说服他们无条件投。”
愈加靠近,薄唇咫尺之距,就快要吻上?,彼此都清醒,彼此都是成年人,欲望荷尔蒙作祟,冲动也成为满足的一种标志。
听到?她的回?答,陈星烈觉得?可爱,一指轻捏她耳垂,温柔旖旎,“如?果是你男人,这种出钱的事儿也轮不着你操心。”
“两千万,买你一个吻。”也行。
最后一声咬字很轻,带着缱绻的意味,翁星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直感觉到?下一瞬,他俯身吻下来?。
“陈总。”低沉一道声音传来。
动作停下,脸侧肌肤轻擦了下,相贴靠近的地方都是汗,彼此呼吸都重了些。
红唇淡昧薄光,卷发丝丝落在雪白肩颈上,两人分开?。
他恢复矜冷,独自去了另一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旁。
隔着重重人影,他们在交谈些什么,翁星远远的看着。
香槟,蛋糕塔,甜丝丝的香气如同氤氲进梦里。
她看着自己喜欢那么多年的人,成熟,沉稳,英俊,站在众人之巅,归来?仍不改肆意傲气。
应酬他很厌烦,但人人都需要伪装。
公司后续的事还有交由徐斯万打理,榆海那边的烂摊子他得?去收理,今天这场宴会,也?主要是接触南下的供应商。
无聊地拿了块糕点吃,翁星站旁边刷手机,孙曦发了几条消息,欲言又?止般,却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曦:〖他们要办同学聚会,差不多都要来?。〗
〖那个,也?在。〗
〖星星,你坚定点儿。〗
很多记忆都模糊了,翁星也想不起她这说的是谁,只打字回?了句:〖哪个?〗
随后便放下手机没管。
进了内场,随意一瞟,没看不要紧,翁星一看就看见?了第一次酒吧见的那位红发吉他手。
这种场合,她穿着礼裙盘发,倒也乖巧得像小公主。
她一手提着裙摆往里走,翁星连忙追进去,果然看见她去找陈星烈了。
站他身边,抬头和他说什么,一直往他那边靠。
陈星烈听她说了几句,皱了皱眉,没再管她。
可远远看着,他们距离还?是近,翁星心里有气,端了杯香槟直接喝了一半。
一旁有男人持酒杯过来搭讪,她一句话不说,只是喝着杯中酒。
余光里,那红发女人还舍不得走,不依不饶地要缠着他。
陈星烈已现不耐烦,冷冷瞥了她眼,让她滚。
翁星听不见?,只看得见他们还在一起。
微醺,酒精气息淡淡萦绕,胡思乱想,发散思维,翁星想着上次在酒吧他们就差点亲了,而且那红发女孩那么亲密,他们肯定相识很久了,有这种举动应该也不是第一次。
越想越气,伸手抓一旁高脚杯,香槟还?没满,身旁有人递了杯红酒过来。
男人嗓音低沉,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翁小姐,好久不见?。”
熟悉的森然感,翁星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脚底升起冷意。
酒意瞬间醒了,她不可置信,“周维豪?”
他不是该待在病床上一辈子吗,不是应该入狱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得?西装革履,一副精英的模样。
那双如?毒舌阴毒的眼睛盯着她,他提了提眼镜,缓慢道:“你的朋友,你见?过她吗?”
“你想对她干什么?”绷直背脊,翁星整个人都成警备状态,“你别想再伤害她。”
“可她伤害我了欸。”男人眸子里有点疯狂,“你很美,她也?是。”
说完,不及她回?答,他便转身离开?,身后跟着一位同样西装革履的人。
翁星注意到?,原来是有人喊走了他。
手心冷汗淋漓,她连忙拿手机,登榆海监狱官网查周维豪的信息。
近两年来?,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的消息,服刑人员名单里也?没有他。
脑子空白一瞬,翁星那瞬间想到了很多,染血的台阶,那把锃亮的匕首,司唯嫣痛哭的模样,还有那副冰冷的银色手铐。
陆行之入狱了,嫣嫣辍学了,他们都没有好结局,凭什么最大的恶人还逍遥法外。
彻骨的冷意,指尖微微颤抖,翁星脸色发白。
直到一句温润的男声,“翁星。”
许多记忆侵袭而来?,熟悉,陌生交织,翁星抬头,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前两三米远的男人。
一身深蓝西装,持酒杯的手势熟稔,温润如?沐春风的男人,同记忆里那个少年别无二致。
摆脱贫穷,跳出?桎梏,他也?成为了那种让人羡慕的优秀男人。
“宋墨白。”低低一声,疏离,陌生。
“这么多年,你还好吗?”我好想你。
跳槽,从北京来?上?海,参加的一次扩展人脉会,没想到?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与她相遇。
红唇,肤白,摇曳裙尾,比年少时更惊艳美丽。
如果他知道能见到她,他一定会带花来?。
前些天在商定同学会的事时,他就想过,有没有可能会有她,但是仍然没有她一点消息,问?孙曦,她也?只是推辞不清楚,却?没想到?,人生际遇,缘分无边,会在这商贾虚假,名流遍地的场所与她相遇。
“留个联系方式吧。”他抽出?自己的名片,用弹珠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私人号码,递给她。
“没这必要。”冷冷一道男声插进来?,他替她拒绝得?干脆。
陈星烈拉她到身后,低眸看着宋墨白,神色挑衅讽刺,
“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只知道,觊觎别人女朋友。”
第58章 灼热
怔了怔; 翁星手被他牵着,看着宋墨白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难看起?来,气氛剑拔弩张。
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打起来。
翁星连忙拉开他们,一手牵着陈星烈; 安抚他; 他对宋墨白笑笑; “你过得好就行了,不必联系了。”
转身直接拉着陈星烈走?了,到?另一会?场里才停下?。
手骨硌着酒杯,冰凉无?比,他阴沉着脸没说话; 一想到?宋墨白那张脸,他就觉得虚伪,和高中一样温柔假面。
只要看见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平静沉寂许久的?心海; 就能很轻易被引线点燃; 暴戾压不住,他真的?想教训他。
酒杯轻碰; 翁星口渴,刚喝了点; 就听见他冷冷的声音:
“你最好解释清楚。”
琉璃灯盏下?灯光璀璨; 男人碎发漆黑,鬓角很短,锋利深邃一张脸蕴藏着风暴,眉目冷戾; 周身?气压低得逼人。
被他这么一声弄得心情也不好,翁星想起他刚刚和那红发女生的?模样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都不和我解释,我和你解释什么。”
“翁星。”克制,压抑,带着警告,低沉磁压一声,他一手拉住她压到旁边暗门内,欺身?压下?来,一手捏起?她下?巴,冷冽极具危险性,“还想玩儿我?”
气息凛冽,酒精气息溢散,冷调的乌木香清晰。
门外?是衣香鬓影,推杯换盏的?的?权贵名流,演奏乐高雅,随着指挥的节奏和韵律而变幻,忽高忽低,跌宕起?伏。
门内是漆黑的?陈列画室,朽木散发着近乎腐烂的?气息,一扇窗也没有,月光独自照在清冷的阶梯上。
独留彼此相接的呼吸。
心跳肉眼可见地变快,翁星对上他的?眼睛,低沉,下?坠,像一潭死水一样的深渊。
她一手撑着他的?手臂,隔着西装布料,温热一点,否认:“我没有玩过你。”
“还说没有?”夹杂着戾气,他的?嗓音磨耳朵,“喝醉时亲我,抱我,摸我的?是谁?”
“每天在我面?前晃,是故意在钓我?”后半句嗓音他压得极低,磁性蛊惑,听得人耳热。
“翁星,别让我知道你和宋墨白再有什?么关系。”指骨捏紧,银戒硌着下?巴,触感冰冷。
心脏仿佛浸满细密水珠,刺激又藏着隐秘,浑身?是汗,翁星看着他凸起的喉结泛红,流利下?颌往上是冷静自持的?脸,酒气散淡,彼此都有些醉了,又或没有。
眼底藏着欲望,成年人不用说出口就可以知晓的欲望。
占有欲,控制欲,征服欲作祟,她由他禁锢,呼吸起?伏,“那你呢?”
“你和那乐队的红发女生什么关系?”翁星很热,热得出汗,喘息,裸露的?肩颈也泛出细密汗珠。
“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要亲你。”
“哼。”听见这几句话后,陈星烈眸色才柔和下?来,喉结滚动,他笑了下?,一掌握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抬手扯领带,领带松紧,松松垮垮地吊着,他此刻模样显得有些慵懒痞气。
“徐斯万他表妹啊。”他闷声笑,模样有点坏:“她是想泡我。”
翁星一拳砸在他胸口,别过脸去。
“爷不答应。”低低一声,夹着喘息,他一手抚着她垂直腰侧的长发,柔软细碎,抱腰的?手收紧,他逼问:“还喜欢宋墨白,和她联系过?”
翁星趴他肩上,手臂压着那块纹身,皮肤有些不平,似有疤痕,她如实回:“没喜欢过,今晚第一次见,没联系过。”
“那晚,那个女生还是要亲你。”她不依不饶。
陈星烈挑眉,“我让她亲了?”
“那么近,那么暧昧,那么亲昵。”翁星开始翻旧账,声音轻轻柔柔的?,眼睫轻颤,柔软得仿佛要化了。
她喃喃自语,“明明我都没机会……”这七年来,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她,她错过那么多。
像是终于妥协,陈星烈低头和她额头轻碰,低低回:“没给别人亲过。”
也就只你一个。
有些缺氧,加上酒精作用,翁星头脑晕乎乎的?,但?还留存着些许清醒,也记着自己今天要打算要干的事。
因此在听见他的回答后,就踮脚,双手圈住他的?后颈,对准他的?唇,轻轻亲了下?,笑着回,“奖励你。”
轻轻的?触碰,浮光掠影,茉莉花香气息淡淡的。
怔了下?,陈星烈低头正想加深这个吻,门外?助理的?敲门声就传来,一声一声比一声响,清晰。
翁星偏头,眨了眨眼睛,眼底如盈水光,“有人。”
抬脚直接踹严门,砰的?极重一声,开了条缝隙的?门阖上,敲门声短暂地停了会儿?。
陈星烈单手捧住她后颈,对准那方红唇吻下?来。
领带碍事,抬手扯掉扔了。
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热汗淋漓,他吻得很深也很凶,唇角辗转至口腔,舌尖颤抖,轻吮唇瓣,两处柔软温热相碰,亲的?翁星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