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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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多,她才放下手机,腻了游戏,念起别的妙趣,拍了拍蒋献的脸,“你睡了?”
“你打完了?”蒋献含糊睁开眼,抬头看她,声音闷闷的,“我都等了老半天了,打游戏能有睡觉好玩,一天天就抱着游戏不放。”他抽过床头柜的湿巾,擦了一把脸,“等一下,我再去刷一次牙,不注意卫生要得妇科病的。”
“快点,磨磨蹭蹭,烦死了。”施璟又拿起手机玩。
蒋献去了剧组,施璟自己在家,要么约焦霏几个小姐妹出去逛街,要么在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弄论文。一个星期后,接到蒋献摔马的消息。
为了不引起粉丝的担忧,剧组封锁了蒋献拍戏骑马摔伤的消息,施璟也是接到蒋献经纪人齐温的电话,方知道此事。
齐温道:“你能不能来看看他,他很想你。”
施璟烦得要命:“我又不是医生,我去了干嘛。我就一个女朋友,都还不是家属,他要是真重伤了,还能让我签字?你联系他家人啊,找我干嘛。”
齐温:“已经告知他家里人,只是他想见你而已。”
施璟暗叹一口长气:“要死了,让我去见最后一面,玩生离死别?”
齐温:“就是腿上划了条口子,缝了十五针。”
“多大点事儿,跟他说我忙着写论文呢,没空去。”施璟挂断电话,拿起薯片继续看电视。
没多久,蒋献给她发了几张医院的照片,说让她来医院看看他,施璟懒得管,不接电话也不回消息。直到晚上她刷购物软件,准备清空购物车时,银行卡提示余额不足。
她丢了手机,身子往后倒,头重重砸在羽绒被上,两只手捂住脸,遮着眼睛。半晌后又顺回手机,心焦意燥主动给蒋献打电话,声音没力的软绵:“小蒋,打点钱过来。”
“我在医院,咳咳。。。。。。”蒋献轻咳着,他发了点低烧,还在咳嗽没缓过来。
“听你经纪人说,你腿受伤了,缝针了?”施璟懒懒散散问道。
“嗯,拍骑马戏的时候,威亚没吊好,从马背摔了下来,小腿上被铁钩划伤了。来到医院缝了针,打了破伤风,不知道怎么的又发了烧。”他又咳了一下,继续道,“我都没敢跟你说,怕你担心,是齐温非要给你打电话的。”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施璟也没听进去多少,敷衍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对了,再给我转五万吧,我明天回一趟学校,顺路买两双鞋子,都没鞋子穿了。”
蒋献牛头不对马嘴地讲着:“我估计要住院一个星期,剧组那边把我的戏份往后调了,让我先休息一个星期。回去后先拍文戏,等后面腿好了再补拍打戏。”
“你跟我讲这些干嘛,我又不懂,先给我打钱吧,想着清空购物车,结果余额不足,我都要气死了。”施璟仰躺在床上,边和蒋献说话,边抬起手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水灵灵的桃粉色,她很喜欢。
蒋献那头沉默良久,才道:“施璟,我受伤了,在医院呢。”
“我知道啊,说了多少遍了。”她翻过身,改为趴着,“怎么着,你从马上摔下的时候,手机也摔坏了吗?”
蒋献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没有啊,怎么问这个?”
施璟拔高声音对手机吼:“手机没摔坏,你怎么就不能给我转钱?”
厉声从手机那头传来,带着沙沙的电音,震得蒋献脑子嗡嗡响,莫名的思绪像从深潭里蔓延开来的藤蔓,逐渐裹住他疲困的心脏,他意识到——他似乎把施璟宠得太过了,把她宠到了良知淡薄的地步,这是个可怕的事情。
“你明天来医院,来医院我当面给你转。”他严肃道。
“不去,你赶紧去死吧蒋献。死之前记得写好遗嘱,把遗产都留给我。”她恶劣地说完,冷酷挂断电话。
蒋献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盯着医院白森森的天花板,许久不能回过神。
施璟在家待了一早上,她在卧室用投影仪将电视投屏到天花板上,素白无暇的天花板流淌着五颜六色的采光,她在追一部综艺,笑得肩膀直打颤。
常在她家接活儿的钟点工吴阿姨过来了,道:“小璟,我先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啊,收拾好再做饭。”
“阿姨,收拾房间就好,不用做饭了,我吃外卖。”施璟在卧室回话,“对了,阿姨,您走的时候把冰箱里的水果都拿走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那也行。”吴阿姨戴起手套整理偌大的屋子,又提醒施璟,“小璟,你老躺着累不累啊,起来活动活动吧。”蒋献提前告知她,让她提醒施璟不要总是躺着,施璟腰肌劳损,得多锻炼。
施璟笑声吟吟:“阿姨,我就是累了才躺着的,不用管我。”
吴阿姨打扫得用心,她在施璟家干挺长时间了,很喜欢施璟,施璟娇气了些,花钱大手大脚,但没什么坏心眼。比起其他挑剔的雇主,施璟算是性格最好的一个,时不时送她小礼物,吃不完的水果蔬菜让她带回家。
吴阿姨打扫后,给蒋献回了个电话:“小璟自己在家呢,没出去逛街,就在屋里看电视呢。”
“她有说要来医院吗?”蒋献语气淡淡。
吴阿姨:“这个倒没说,她没让我做饭,说是中午自己点外卖吃。”
“好,我知道了,阿姨,谢谢你。”
施璟问了蒋献几次,还是要不到钱,她正好要回一趟学校,顺路去医院找蒋献。
黑云压顶走进VIP单人病房,看到蒋献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剧本写写画画。她把手提包丢到床上,脱了外套也随便扔在床沿,开口第一句:“钱呢?”
“你吃饭了没。”蒋献放下剧本,拉过她的外衣,习惯性折叠得整齐。
“没吃,钱都没有,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她俯身看了看蒋献被纱布包扎着的腿,“还以为断了,不就缝了几针吗,多大点事。”
“当时挺疼的。”蒋献掀开被子坐直。
施璟坐在床沿脱鞋,“你起来,让我进去躺会儿,我腰疼。”
蒋献一撅一拐下床,让施璟躺到病床上,“不说好了吗,怎么又疼?”
“不知道,你给我打点钱,我挂个专家号看看。”她躺进温热的被窝,后背蹭了蹭,“这床还挺舒服,我等会儿在这儿睡个午觉再去学校。”
“去学校干嘛?”
“导师让我去的,说是论文的事,我也不知道。”施璟窝在病床上,拿出手机玩。
蒋献瘸着腿,去摆弄茶几上的饭盒,“我去热一下饭,助理刚送来的营养餐,你也吃点吧,补一补,你最近都瘦了。”
蒋延来到病房时,映入眼帘便是这一幕。
看到蒋献穿着病号服,委屈地坐在小木椅上喝汤。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女朋友半坐半躺在病床,被子盖到腰部,面前升起折叠小饭桌,正在吃病人的营养餐。
“你们俩,谁是病人?”蒋延清冽黑眸略过施璟,淡声问道,病房气氛骤然僵冷,荒唐又诡异。
第9章
施璟浑身不自在,尬意顿生,她可以在私底下肆无忌惮欺负蒋献,但在外人,尤其是蒋献的家人跟前,她还是不敢放肆。
谁家孩子不是孩子,谁会希望看到自家孩子受委屈呢。
她放下筷子,对上蒋延深邃的眼睛,不禁肩膀瑟缩,一只手按住后腰,皱眉低吟:“唉,腰肌劳损,还真有点儿难受。”
她推开面前的营养餐,姿势不太自然下床,“年纪轻轻的就腰肌劳损,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太大了,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兄弟俩好好聊。”她不想应付这诡异的气氛,一手撑着腰,扶墙慌不择路往卫生间跑了。
直到施璟身影不见了,蒋延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才游离到蒋献腿上,声息寡淡:“怎么样了。”
蒋献生怕他哥多想,扶着床栏起来,坐到病床上去,“没事儿,就缝了几针,过两天就好了。”
“嗯,这部戏拍完就别拍了。”蒋延漫不经心走了两步,车钥匙放小饭桌上,随手拿起桌上一支钢笔,在净白指尖绕圈,“我和爸妈本就不同意你进娱乐圈,你非要玩,就让你玩两年。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也该退出了。”
蒋献忙不迭收拾施璟丢在床上的围巾和手套,“我知道,我也和齐温说好了,这是最后一部戏了。”
“嗯。”
以前蒋献刚开始搞直播当网红,又去接戏拍综艺时,蒋延只当是蒋献想要玩玩,后来才知道,这小子真的是为了赚钱,赚钱养他的女朋友。
蒋延对施璟的印象只停留在高中时期,一个被家里人溺爱过度的大小姐,最大的爱好就是花钱,她似乎对金钱没什么概念,把花钱当成玩乐。
后来施璟和蒋献上大学了,施璟家中破产,蒋献开始拼命赚钱,偶尔还会跟他借钱,蒋延这才知道,蒋献一直在养着施璟,继续维持她无底线的花销。随着进入大学,施璟玩钱的花样扶摇直上,除了吃穿住行外,还找别的乐趣——慈善。
国内的天灾,只要需要捐款的,几乎都能看到施璟的名字,少则四五十万,多则上百万。
反观蒋献,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艺人,却是一毛不拔。甚至去参加慈善晚宴,捐款数额也可怜见的,这也成为黑粉嘲讽的点。
施璟在卫生间逗留片时,耐性天生匮乏,躲了一会儿就待不住,扶腰出来,拿过蒋献搁在病床上的手机,“手机借我玩一下。”左手拿自己的手机,右手拿蒋献的,折返回卫生间。
轻车熟路打开蒋献的微信、支付宝,她查蒋献的手机,从来只看钱包和银行卡余额,不看聊天记录,也懒得看。
她有想过,如果哪天蒋献喜欢上别人了,她估计不会伤心,只会筹谋该从蒋献身上压榨多少分手费才合适。
搜掠了一圈,只找到九千多块,全部转到自己的手机。
她探出半个脑袋,窃听兄弟俩的谈话。
蒋献似乎有些难为情,剑裁的眉目睨过纤尘不染的明净地板,鼓了些勇气似的,“哥,六月份我毕业的时候,能不能。。。。。。跟你借点钱。”
“多少?”蒋延黑沉沉一片的双眸里水波澹然,雅静,肃穆,如同一口无波的古井。
蒋献瞥视卫生间方向,白而微青的薄唇抿了抿,出色的五官因过度疲弱而显现惹人怜的病态美,“借个两千万吧。”他有些发窘,羞赧地补充道,“两千万,可以吗?”
蒋延指尖把弄钢笔的动作一顿,也看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没有直面回话,而是问:“她是不是在赌钱?”
蒋献肩膀一抖笑出来,知道他哥误会了,赶紧为施璟洗清冤屈:“不是,你想哪里去了,小璟好好的,黄赌毒一样没沾。这不是我和她打算毕业了就结婚吗,我的钱可能不太够办婚礼,就想跟你借点。”
“结婚?太早了。”蒋延放下钢笔,移了话头,“医生怎么说的,要住院多久?”
“一个星期吧,也不算严重。”
“嗯,以后小心点。”蒋延点点头,整理了一下黑金编织水晶纹球袖扣,“我先走了,明天让家里的保姆过来照顾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
听到蒋延要走了,施璟才从卫生间出来,鲜灵的双瞳剪水微微一弯,笑着告别:“哥,你慢走啊,蒋献没什么大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嗯,有事就找我。”蒋延对她颔首,步伐稳雅走出病房。
施璟调皮对蒋献扮了个滑稽的鬼脸,肩头故意夸张地打颤,“好可怕哦,跟大魔鬼一样。”踢掉拖鞋,身姿利落跳上病床,钻进厚实白棉被中。
蒋献被她逗笑,手伸进被子底下揉她匀称的小腿,“在卫生间蹲那么久,腿麻了没?”
“我就没蹲,站着呢。”施璟把被子裹到脖子处,只露出头来,“我刚听你说,要问你哥借钱结婚,还要借两千万?”
“对呀,所以你现在少花点,不然咱们都没钱结婚了。”
施璟嗤之以鼻:“结婚干嘛,麻烦死了,还不如直接把结婚要用的钱给我花。”
蒋献按住她的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两口,自有法子应对她,“结婚可以收礼金,我家也算大门大户,亲戚多,生意上的朋友也多。而且我哥也还没结婚,咱俩先结,能收的礼金更多。”
这话毫不意外钓到了施璟,她眼睛霎时明亮,“也是哦,那收到的礼金必须由我保管。”
“当然。”
施璟一只手撑起脑袋,又聊起蒋延,“你哥也挺奇怪的,岁数也不小了,也没见他交过女朋友,莫非。。。。。。”她自作聪明地分析,“莫非他是担心女朋友会骗他的钱,毕竟他那么有钱,防人之心不可无。”
蒋献屈指敲她脑门,挪过方才的营养餐,汤匙挖起一勺香嫩蛋羹喂到她嘴边,“就我哥那个脑子,谁能骗得了他,他骗别人还差不多。”
施璟饭来张口,注意到蒋延的劳斯莱斯车钥匙就放在小饭桌上,“这不是你哥的车钥匙吗?”
“哦,还真是,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拿吧。”
蒋献正要打电话,却被施璟按住,她拿起车钥匙下床,趿着不合脚的男式拖鞋往外追,“我拿去还给他!”
这里是私立医院的VIP病房,人不多,走廊略显空荡,素白澄明的地板反射着森森冷光。蒋延就在走廊另一头,十来步远,施璟叫住他:“哥,等一下,你有东西落下了。”
蒋延转过头看她,也没开口,只是等着她走过来。
“哥,你的车钥匙。”施璟小跑着过来,棕褐色长卷发披在肩头,随着她的步伐一下一下跃起,她把车钥匙递给蒋延,“给你。”
“谢谢。”蒋延薄唇抿得平直,金丝边眼镜后方的眼神温和了些,没那么严肃的时候,他和蒋献的眉目若出一辙。
“不客气。”施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问,“哥,你那劳斯莱斯多少钱啊?”
她过来送钥匙,就是想亲口问问车价,不然问蒋献,蒋献肯定又哼哼唧唧地说太贵了买不起,让她再等等,找借口不给她买。
蒋延大拇指在冥黑的车钥匙上轻轻摩挲,“那车是限量款,按竞拍卖的,当时起拍价一千二百万,我出了两千七百万拍的。”
“哦,那还挺贵。”
蒋延视线锐利如芒,在她秀俏脸上扫过,“你喜欢?”
施璟有点害羞,挠挠头,干笑了两声:“喜欢是喜欢,但我还是学生,哪里买得起。”
“叫蒋献给你买呗,他是你男朋友嘛。”
一句玩味的话,似笑非笑,施璟甚至听不懂蒋延这是在暗讽她,还是有别的意思。她直来直去习惯了,听不懂这种生意人的弦外之音。
揣摩不出蒋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施璟自己尴尬起来,目光闪躲乱瞟,“我,等我毕业工作了,自己买。”说完,跑了,留下一路急促踏声。
蒋延站在原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才离开。
施璟回到病房,上身俯趴在病床上和蒋献讲话,一只小腿往后翘,无邪地晃动着,“小蒋,我问你哥了,他说那辆劳斯莱斯起拍价才一千二百万,他买下来才两千七百万,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去看车。”
蒋献不止一次发现施璟对金钱认知的荒唐。
她的钱来得太容易,只要扯扯他的头发,对他耳朵吼一吼,赌气闹一闹,就能从他这里榨出几十万,上百万的钱。以至于她根本不在乎,甚至没思考过,赚钱到底有多不容易。
小时候,她可以源源不断从家里的保险柜拿钱塞进书包,长大后,他也成了她取钱的保险柜。
蒋献捏了捏施璟的脸:“什么叫才两千七百万,你知道‘才’是什么意思吗,你现在开的那辆法拉利是四百九十八万,卡宴是二百五十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