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词不达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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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生生看着q　q上时忱发来的晚安，担忧地皱皱眉；时间将近凌晨一点；他一个高二的学生为什么也这么晚睡啊。
　　想到这她试探性地发了个消息过去：【怎么还不睡？】
　　过了好一会儿；戚生生从厨房倒了杯热水回来；那边反问：【你怎么还不睡？】
　　生生：【学习。】
　　三窟：【我也学习。】
　　……
　　戚生生握着手机把窗户打开；初春的夜里还是很冷；她瑟缩了一下，看着时忱坐在窗前的倒影，有些失神。
　　时忱好像在瞒着她做些什么。
　　这个想法让戚生生心里莫名不舒服。
　　有什么事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戚生生托着腮，看着那道人影，下一瞬，那人影似有所感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靠近窗边，伸手推开了玻璃窗。
　　“！”戚生生目光一怔，站直了身子。
　　时忱清晰的身影出现在窗边，虽然看不清脸，但少年形容懒散，单手插兜，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直看向了她的方向。
　　手机适时震动了一下，戚生生眨眨眼心头微动。
　　三窟：【别看了，快睡吧。】
　　像被人戳破了心事一般，戚生生下意识关上了窗户，耳尖在黑暗里红了起来。
　　生生：【我看什么了？我没看啊。】
　　看到这条消息，时忱嘴角上扬，懒洋洋地抬眸看了眼已经紧闭的窗户，像哄小孩一样
　　：【我说别看书了，你在瞎想什么呢？】
　　对面沉默良久，才嘴硬回道：【知道了，晚安。】
　　时忱收起手机，慢慢收起笑意，视线凝在那扇紧闭的窗户上，有风吹进房间，将书桌上的英语复习资料吹得哗哗作响，天边撒着几颗微弱的星辰，四周静谧无声，这个城市陷入了休眠阶段。
　　少年长身玉立，只着单薄长袖的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
　　二月初，蒋显允的竞赛成绩出来了。
　　她没有考好，只拿了二等奖，够不上保送名校的资格。
　　这个结果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那个每次都在全校前十的学霸蒋显允竟然在竞赛中失利了，甚至都没考得过平时成绩不如她的人。
　　那天戚生生记得很清楚，林若岚风风火火地来到学校，一脸不可置信，眼里有压制住的怒火。蒋显允听到她的声音身子微微从颤抖，脸色比纸还白。
　　姬明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那天上午她都没有回教室。
　　下课的时候，戚生生和施映悄悄走到办公室门口偷听里面的声响，可是只能听见林若岚和老师们的对话，蒋显允没有说一句话。
　　“蒋显允那段时间状态是不怎么好，平时的模拟小考也不稳定，应该是压力太大了，没休息好吧。”竞赛班的周老师解围道。
　　“这怎么可能没休息好呢？我特意给她排了一个时间表，什么时候学习吃饭睡觉，我们都严格执行，每天睡够七个小时，这是必须的。再说了有压力不是应该的吗？压力就是动力。周老师你就跟我说实话吧，她是不是在学校偷懒了？”林若岚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看向蒋显允的眼神带上同情。
　　周老师表情尴尬，咳嗽了一声，笑了笑：“蒋同学很刻苦，人家下课休息的时候她都在学习，考试嘛，八分靠实力，还有两分也是靠运气的，可能考试那天她没发挥出自己真正的水平。还有高考呢，路多着呢。”
　　林若岚闻言看向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蒋显允，冷哼一声：“保送都做不到，她还有什么用，还能指望她高考考得好吗。”
　　这话说得严重，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陷入冰点，没人敢再发言。
　　门口的施映听到这句话眼眶霎时红了，她想起她和陈砚达分手的那天晚上，蒋显允和她坐在湖边说得那番话。
　　“我们这个年纪应该追求一些有结果的事情。”
　　追求有结果的事，就是听从林若岚的话上个好大学，一辈子被她摆布，有个漂亮的人生。这样的话，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两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明媚的阳光照进走廊，可她们两个人却觉得通体冰凉。
　　那天蒋显允被林若岚带回了家，连请了三天的假，直到放寒假前一天才到学校拿作业。
　　她又瘦了，整个人脱了相，下巴尖细，脸还没有巴掌大，眼窝深邃，眼睛里没有光芒。
　　等姬明说完了寒假的注意事项，班级响起热闹的喧哗，戚生生作为值日生去打扫卫生区，施映则立即扯住了蒋显允的手。
　　“小允，我们三个一起去吃抹茶冰淇淋好不好？”她小心地注意着蒋显允的表情。
　　蒋显允的手很凉，被施映温暖的手握住瞬间变得僵硬。
　　她微微笑了笑，把手抽出来，把包收拾好，语气平静：“不行，我妈在门口等我，她帮我找了假期补习的老师。”
　　施映的心揪在一起：“那我买给你，你带到车上吃？”
　　蒋显允动作一顿，沉默地把包背好，声音低哑：“施映，我不喜欢抹茶味。”
　　“那巧克力的？或者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施映不放弃。
　　教室里渐渐没了其他同学的身影，夕阳的余晖落进教室里，施映眼眸闪烁，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生。
　　蒋显允背挺得很直，沉重的书包把她瘦弱的肩膀压出痕迹，她背对着施映站在原地，声音是被刻意隐藏的疲惫。
　　“我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吃。”
　　“施映，你以后就别管我了。”她抬头直视着阳光，低喃道，“我不喜欢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也守护不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施映红着眼，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想理我了吗？”
　　蒋显允眨了眨眼，将雾气驱散：“不是，是我没用。”
　　她说完自嘲一笑，扭过头朝着施映笑，很好看。
　　“我送你的那本书你扔了吧，不用为难自己读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她一步一步消失在施映的视线里，背影融进落日余晖中，像根针一样扎在施映的心里。
　　…
　　高三的寒假很短，春节陈隽和戚生生没有回白安老家，在店里简单吃了顿年夜饭，倒比在白安舒服开心更多。叶凤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少了个免费劳力有些棘手。
　　初三那天，时伍和时忱不知为何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那天晚上，戚生生拿着烤好的曲奇饼干走到时家门口，就听到了二楼传来父子俩的争执声，具体吵的什么她听不清，但下一瞬，就见时伍愤怒地打开二楼的窗户，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扔了下去。
　　正巧落在戚生生的不远处。
　　她接着门口的灯光，看清了被时伍扔掉的东西。
　　是那台时忱很宝贵的单反相机。
　　他时不时会抱着它拍照拍视频。
　　相机的镜头和机身已经摔得分了家，镜片碎了一地，但机身勉强存活了下来。
　　戚生生正要去把相机捡起来，时忱就从屋里跑了过来。
　　两人在这个有些尴尬的场景下四目相对。
　　时忱先一步回过神，走过去捡起相机低头查看，眉眼间藏着隐忍的戾气。
　　戚生生抿了抿唇，没有问他俩为什么吵架，凑过去看着破碎的镜头，低声道：“还有救吗？”
　　时忱表情紧绷，查看了眼镜头，眉骨下压：“没用了。”
　　说罢走到垃圾桶前把镜头扔了进去。
　　“……”
　　戚生生目光落在垃圾桶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直到时忱叫她才反应过来。
　　“你来干嘛？”
　　戚生生扬了扬手里的包装袋，眼尾弯弯：“给你送好吃的。”
　　时忱看着袋子，眸色沉沉，他轻嗤一声，默默走出自家的院子，来到不远处的花坛边坐下，摆弄起相机。
　　戚生生乖巧地坐到他旁边，慢慢打开袋子，扑鼻的曲奇香味瞬间飘了出来，她拿出一块递到时忱面前，示意他吃。
　　时忱压着黑睫，盯着莹白指尖捻着的黑棕色饼干，沉静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暗哑：“戚生生。”
　　“我是不是……很糟糕？”
　　作者有话说：
　　小说《荆棘之城》后被翻拍成BBC热门影集《指匠情挑》、韩国电影《小姐》。
　　◎最新评论：
　　【怎么换名字了感觉词不达意还好啊】
　　【小蒋太让人心疼了】
　　…完…


第61章　、61
　　◎礼物◎
　　夜晚的风很温柔；时忱只穿了件毛衣出来，他像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见戚生生迟迟不回答，接过曲奇咬了一口：“说话啊。”
　　戚生生回神；思绪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下意识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然不是。”
　　语气凿凿；非常肯定。
　　时忱挑眉，舔掉唇边的饼干屑；无声地盯着她。
　　戚生生掰着手指头罗列着他的优点：“你成绩好，会打篮球，还会拉小提琴；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其实很温柔。”
　　话音落下，指头掰到第四根；为了凑个整，她继续道：“长得也好。”
　　戚生生举着收紧的拳头，对他微微一笑：“你这么优秀；怎么会是个糟糕的人呢。”
　　听到这话，时忱目光微怔，他咽下最后一口饼干；很甜，他还是吃不惯。
　　门口的灯光远远照过来；少年的脸半明半暗；他的视线落在戚生生带笑的面容上；眼眶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泛红。
　　要是你真的这么觉得；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时忱淡淡别开视线；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涩；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哑声问：“你不好奇我和他为什么吵架吗？”
　　“你想告诉我吗？”戚生生抬头看着夜空，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空中消散，“想说我就听着。”
　　时忱轻嗤一声，像是赌气似的：“戚生生，别总说着这种看似善解人意的话，不好奇就直说，我才不会失落呢。”
　　“……”
　　戚生生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失笑道：“我发觉你自从升上高二之后经常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你们最近都流行这样吗？”
　　“听不懂那是你没用心听。”
　　时忱站起来，拿过她手里的袋子，语调懒散，透着漫不经心。
　　“走了。”
　　他结束了这场对话，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过身走进院子，只留一个背影给她。
　　戚生生眨眨眼，等时忱关上门，她走到那个垃圾桶旁边，把刚刚扔进去的镜头捡了出来。
　　…
　　第二天上午，戚生生早早便起了床，背着包坐上去商场的公交，在周边找了许久才看到一家专门卖相机的店面。
　　“这是50mm的定焦镜头，摔成这样已经没法修了，只能换新的。”老板看了看戚生生带过来的镜头，说道。
　　戚生生也想到了这个结果，她抿了抿唇：“新的多少钱？”
　　老板扶了下眼镜：“一口价，一千块。”
　　戚生生皱了皱眉：“这么贵啊。”
　　“你出去看看，这个牌子的定焦都这个价。”老板说，“看你还是个学生，我诓你干嘛。”
　　戚生生拿起那个碎掉的镜头，手指抚摸着上面的裂痕，默了几秒才道：“我买，您帮我包起来。”
　　“好嘞，等着啊。”
　　一千块……戚生生摸着口袋里正正好好的钱，心里松了口气。
　　她还担心自己钱不够来着。
　　这钱是她为了将来去看林俊杰演唱会和去西藏攒的，现在为了一个小小的镜头就全没了。
　　拎着崭新的镜头，戚生生坐上回去的公交，她出神地看着窗外，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昨晚时忱的样子。
　　有点委屈，也有点可怜。
　　就算吵得再厉害，时伍也犯不着把儿子心爱的相机砸了吧。
　　想到这戚生生叹了口气，抱紧怀里的镜头，打算找个机会送给他。
　　…
　　这个机会直到很久都没找到，每当戚生生想把东西拿出来，但对上时忱的眼神时，她就莫名其妙地心头慌乱，整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这个礼物明明很普通很平常，但她就是无法自然地送给他。
　　不，一点也不普通，价值一千，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算是笔巨款，她为什么要花这么钱去给他买一个坏掉的镜头呢？这个理由是什么？
　　看他可怜，怕他难过？
　　这个理由好像一点也站不住脚。
　　就这么磨磨蹭蹭别别扭扭的，这个贵重又不太理直气壮的礼物就迟迟没有送出去。
　　二月中旬，京州各大高校的校考开始了，戚生生和施映两个人乘着飞机去到京州，住到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里。
　　每年校考期间，大学城附近的酒店都人满为患，基本都是来考试的艺考生。
　　两人要在这待半个多月，直到复试结束。
　　因为报考的学校和专业不同，时间也不一样，两人白天很少有同时待在酒店的情况。
　　在施映去电影学院面试的那天，戚生生正好没有考试，她陪着施映一起去学校等她结束。
　　施映准备的芭蕾舞需要换上专门的服装，早晨很冷，为了不受凉施映把服装带到学校，打算在厕所里换上。
　　戚生生抱着她的长款羽绒服等在隔间外面，这是个在考场点的厕所，此时不少考生都在里面换衣服和练朗诵，时不时有女生擦肩而过，都是样貌极好，身高腿长的美人。
　　不愧是学表演的，外表就是优越。戚生生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一下，在她收回视线的瞬间，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颜桐。
　　她也报考了电影学院。
　　戚生生下意识别过了脸，不让她注意到自己。
　　自从听到杨昕说颜桐是故意和虞宋做出亲密模样的事情后，她对她的感情变得很复杂。
　　少了羡慕，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毕竟那个人是虞宋，在十六七岁的少女眼里温柔但又无法触碰的人。
　　颜桐没有要上厕所的意思，她走到镜子前洗了个手，抬头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脸，看有没有不完美的地方。
　　戚生生透过来往的人群看着那个容貌绮丽的女生，一时失了神。
　　这样的女生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那边颜桐收回视线，靠在洗手台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一会电话就接通了。
　　“我已经在考场了，还要一会才能到我。”
　　“嗯，我肯定没问题的，谢谢关心。”
　　“虞宋，你说了我回去你要请吃饭的，别忘了。”
　　“嗯，拜拜。”
　　通话结束，女生淡漠的脸上出现和她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笑容。
　　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和羞涩。
　　厕所不大，周围人都在小声练习，颜桐没有刻意克制自己的声音，那个名字清晰地传进戚生生的耳朵里，让她晃了神。
　　直到颜桐走出去，施映换好衣服出来，她还觉得有些恍惚。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施映盘好头发，见她脸色不对，关心道。
　　戚生生回过神啊了一声，眨了下眼，笑笑：“没事，我饿了。”
　　施映失笑，接过羽绒服穿上，揽着她边往外走边说：“结束了一起去吃涮羊肉，学校附近有一家超级赞。”
　　“嗯。”
　　…
　　等到施映考完，两人先回了酒店换了个衣服，施映非要帮她化妆：“哎呀，好不容易一起出去玩，化个妆美美地和我拍照。”
　　戚生生拿她没办法，干脆闭上眼睛随她摆布。
　　化完之后，施映盯着她，眼里放光：“生生你简直太绝了！我觉得比级花颜桐都好看。”
　　戚生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鹅蛋脸，偏圆的眼型，鼻子娇俏，属于可爱清丽的长相，和颜桐那张艳丽的脸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放下镜子，穿上外套：“别贫了，快走吧，我好饿。”
　　“等会等会，化完妆当然要自拍啦。”施映揽住她，两人头靠着头，打开前置相机，“笑一笑，兔牙那么可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