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的残疾反派黑化了-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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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执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他的异样,眉间蹙起,语气关心道:“怎么了?”
辛悦收起一切情绪,表情淡然,“没事。”
走进院子的时候,她看到院子里的花被人连根拔起,原本鲜亮的花朵染了尘泥,变得污浊不堪。
她眼神里原本就没有光亮,现在更是沉了几分。
她以为傅执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要将花园变成她的药园。
可她也是这笼子里的鸟,这药园怎么能算是她的。
脚步重重地落在地面上,她调整呼吸,加快了步伐。
进了玄关,没等佣人递上拖鞋,她便光着脚跑上了楼,将门反锁。
食管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让她难受极了,一阵阵酸意上涌,恶心得她弯下了身体。
她跌坐在地砖上,纤薄的脊背贴着冰冷的门板。
眼前浮现出那些花朵的惨状,让她心里止不住地害怕。
她耳畔响起男人的低吟:
“把这里的花都换成药草好不好?”
“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辛悦闭上眼,双手捂住耳朵,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背后传来急切地敲门声,她听到熟悉的声音:“辛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睁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那扇窗子。
那扇窗就像是这精致笼子的唯一出口。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应:“没事,我累了,要休息了,请不要来打扰我。”
男人没再坚持:“好,晚上我再来叫你去用餐。”
辛悦没有继续回应,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多久就听不到一点声音了。
辛悦又和往常一样,搬了椅子,坐在窗前。
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一丝宁静。
但与前几日不同的是,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
晚餐的时候,辛悦安安静静地用餐,胃里依旧不舒服,那股恶心的感觉始终消散不去,尤其在她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白色郁金香时,那股恶心感更是浓烈。
她强忍着不适,细嚼慢咽吃了几口。
男人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她的碗里,“排骨炖得酥烂,你尝尝。”
辛悦没有拒绝,她夹起排骨,轻轻咬了一口,肉质鲜美,确实是佳品。
只是她没心思品尝。
“怎么了,不合胃口?”
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不是,排骨很好吃。可能是中午吃得多,现在不怎么饿。”
借口太过拙劣。
她中午分明也只吃了几口而已。
但傅执并未揭穿她。
傅执放下筷子,白皙纤长的手指捻起手帕,擦净了双手,说道:“后天是老爷子的寿诞,我想带你一起去。”
辛悦没说话。
傅执以为她不想去,便接着说:“你如果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
他静静地看着辛悦,等待她的回复。
辛悦并没有思考太久:“我想去。”
陆老爷子的寿宴人多繁杂,傅执也不会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那天虽然不是十五,不是她逃离的时机,但却能给她制造逃离的机会。
如果陆老爷子愿意帮她,那么她成功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得尽力试一试。
老爷子的寿宴,易言深也会来,如果有机会,她还想和易言深道个歉。
那天是她把他卷了进来,最后,她却没能解决好一切。
辛悦察觉到傅执的目光略带犹疑,她眼眸微闪,扯了个理由:“很久没见老爷子了,不知道他的腿疾有没有复发。”
傅执将手里的帕子搁置在一旁,“ 老爷子这几年身体硬朗,你不必担心。”
“嗯。”辛悦夹着筷子轻戳碗里的那块排骨,以此掩藏心虚。
她似是想起来什么,手上一顿,抬眸看向男人英俊深沉的脸,目光有些纠结,嘴唇嗫嚅两下,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老爷子的寿宴,她该送什么贺礼呢?
她手里一分钱没有,就算是要买礼物,也没有钱。
“你便是最好的礼物。”男人的唇侧撩出淡淡的笑意,“老爷子见到你一定高兴。”
男人的笑意似乎别有意味,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展柜里的珍宝,温柔而又灼热。
很难想象这样冷冽的男人眼中会出现这样的情感。
可辛悦就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第47章
时间匆匆流逝; 很快就到了老爷子寿宴那日。
傅执早已为辛悦准备好了送给老爷子贺寿的贺礼,是一副明代时期的名家字画,老爷子平日里爱品茶赏画; 送这个礼确实是投其所好。
只是这贺礼并不是她自己准备的; 算不上她的心意。
辛悦也不想用傅执的钱; 便自己拟了一道温良进补的药方,作为送给老爷子的寿礼。
虽然并不是多有价值的礼物,但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这次的寿宴办得颇为铺张; 年逾七十的老人,办个热闹的寿宴倒是不算什么; 只是辛悦觉得老爷子并不是会这样做的人; 恐怕是旁人来安排的。
车子停在绫湖之畔。
辛悦记的很清楚; 上一次来这里,便是老爷子为傅执办的认亲宴。
男人下车为她开车门,宽大的手挡在车顶上,以防她出来的时候意外磕到头。
镶着水钻的高跟鞋落地,发出啪的一声。
借着男人结实的手臂; 辛悦站稳了身体。
她身上穿着浅粉色的连衣裙; 一阵风吹来,裙摆也随风摇曳; 与平常不同,她今天将头发盘起,额前两缕波浪卷发,显得她妩媚动人。她容貌本就明艳,只是浅浅打扮一下; 便叫人更是挪不开眼。
挽着男人的手; 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内来了不少人; 绚丽的琉璃灯光之下,觥筹交错。
他们进去的时候,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
傅执年轻有为,这几年如何夺位独揽大权,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一向独来独往,从未见他带过女人出席宴会,这次老爷子的寿宴,身边竟然跟着个女人,众人难免错愕。
洛城的豪门世家这几年早已大洗牌,如今依旧□□的也不剩几家了。
认识辛悦的就更是寥寥无几。
众人看着傅执身边的女人,或议论或不解,不知是哪里来的女人勾走了洛城这位闻之悚然的大人物。
众人只见这女人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都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论容貌,倒是和傅执再般配不过。
辛悦挽着傅执的臂弯,和他一起去见陆老爷子。
她面色清淡,心里并不坦然。
六年未见,也不知道陆老爷子怎么样了。
书里,老爷子在接回傅执的第三年就过世了,辛悦改变了傅执,也改变了其他人的故事走向,傅执曾说过老爷子身体康健,他说的话必定是真的。
“傅执少爷。”醇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辛悦抬眸望去,看见了熟悉的人。
管家陈年比起六年前苍老了许多,头发也白了一片。
他的眼神落在傅执身边的女人脸上时,瞳孔皱缩,嘴角微微颤抖,声音也破碎开来,“辛…辛医生?”
陈年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六年过去了,她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那张脸和六年前分明一模一样,甚至岁月都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陈年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女人的容貌也愈发清晰。
陈年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辛医生,真的是你。”
辛悦的心也被陈年的情绪感染,一圈一圈的涟漪在她心间荡漾,让她也无法平静。
她看向陈年的眼神晦暗不明,轻轻点了点头。
陈年苍老浑浊的眼睛泛着泪光,脸上又惊又喜,连连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子见到您一定高兴。”
“不知道老爷子身体可还好吗?”辛悦轻抿了一下唇,面色关切地问道。
陈年脸上堆了褶子笑道:“好,一切都好。”
“傅执少爷,辛医生,跟我来,老爷子在里面等着呢。”
说罢,陈年便侧过身,往前方走去。
傅执似乎是感觉到辛悦紧张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辛悦的手指,安抚着。
辛悦低垂着眼眸,手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没来由得乱跳了一下。
她扯出一抹淡笑,说道:“我没事,走吧。”
陈年已经走了好几步,他们落下太远也不好,总不能叫上了年纪的管家等着他们。
陆老爷子正在和人寒暄,陈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老爷子浑浊的眼睛一亮。
老人家上了年纪,打扮得却是一丝不苟,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依旧打了发蜡,显得神采奕奕,他脸上堆满了皱纹,但精神却很好,全然没有老人家的枯朽感。
老爷子抱歉地看了一眼和他说话的人,“我这边还有事,你自便。”
那人自然是顺着老爷子的心意,没再强留老爷子说话。
老爷子转身,健步往陈年所指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便看见了傅执。
“傅执,你能来,爷爷很高兴。”老爷子嘴角上扬,笑容藏也藏不住。
最近这几年来,傅执极少回陆家。
起先,傅执在陆家学习,老爷子也安排了最好的老师来教他,后来他三年便学完了所有内容,也拿了洛城大学的毕业证,这样的天才实属罕见,老爷子更是痛心没有将他带在身边从小教养,让这孩子平白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楚。
后来傅执进了陆氏,接触公司事务,便搬离了陆家,老爷子更是见他一面都难。
往年的寿宴,傅执是不愿意来的,即便是来了,也只是一个人独自找个角落待着,任是谁过去交谈,都会被他的冷淡逼走。
这次他能主动过来,还说要带个人来给老爷子看,实在叫人意外。
傅执年纪不小了,是该有人陪伴,老爷子知道傅执的性子,也从未想过要找人与他联姻。
只要是傅执看重的人,老爷子心里那是一千个一万个同意。
辛悦离开的这几年,有过无数次,老爷子以为傅执要了绝生命了。
派出去那么多人寻找,六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老爷子也猜测辛悦大约是出了事,恐怕已经不再人世了,可这话,他却是不能和傅执说的。
老爷子怕啊,怕傅执也没了活着的欲。望。
只要他能活着,怎么样都好。
老爷子以为傅执是想开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没道理将自己一直困着。
直到他看到傅执身边的女人。
“辛…医生…”老爷子皱皱巴巴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手往旁边伸,招呼陈年到他身边,“老陈,是我眼花了吗?”
陈年大喜道:“董事长,您没看错,确实是辛医生,她回来了。少爷这么多年总算是没有白等。”
辛悦的心砰砰乱跳着,犹如钟摆声一般,一下一下,清晰而又震耳。
所有人都说傅执等了她六年。
六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从青涩迈向成熟,而傅执却是在等待中度过了这漫长的六年。
她其实也不太敢去想这六年傅执都是怎么过来的,也从来没有问过。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还能自我欺骗下去,可一旦开了头,便不能回去了。
辛悦往前走了两步,离老爷子又近了些,她笑容恬静,容颜明艳却不风尘,“老爷子,听陈管家说您身体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她从手拿包里拿出一张仔细折好的纸片,递给陆老爷子,“这是我给您的生日礼物,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您不要嫌弃。”
一张字条,分文不值,若是旁人自然不放在眼里,甚至还要鄙夷送礼之人太过寒酸。
可老爷子却是不在乎这些的人。
他把心意看得比钱财重要的多。
金银有价,情意无价。
老爷子打开了纸片,里面娟秀的字体写着一张温良进补的药方。
“辛医生这礼物真是送到我心里了。”陆老爷子将纸条递给陈年,吩咐他仔细收好,千万不可弄丢了。
老爷子的在乎,出乎辛悦的意料,“您喜欢就好。”
傅执站在后面,看着他们寒暄,心里却有一丝的烦躁。
辛悦愿意给老爷子准备礼物,也愿意说好听的话讨好老爷子,却唯独对他冷若冰霜,拒之于千里之外。
修长的腿迈开,落定在辛悦身边,傅执没经过辛悦同意,便强硬地牵着她的手。
女人的手泛着凉意,用了力气想要挣脱出去,傅执却没给她逃离的机会。
老爷子经历了这么年的风风雨雨,哪里看不出来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为了自家孩子,老爷子总得出手帮一帮,“辛医生,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为我这个老头子把个脉,最近总觉得喉咙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饮食方面的原因。”
“方便。”辛悦手上下了狠力,才挣脱开来。嫩白的手红了一大片。
她将手背到身后,隐藏起来,“董事长,我看诊需要安静些的地方,也不想有任何人打扰。”
尤其是傅执。
不过这句她没有说出口。
辛悦不知道老爷子突然找了这么个借口是要说什么,不过她也有她的打算,她需要借助老爷子的帮忙。
陆老爷子点点头,“陈年,你去安排一下,”他又将目光落在傅执的脸上,沉声道:“你就不必跟来了,替我在外面招待宾客。”
把辛悦交到老爷子手里,他倒是没有不放心,但他猜到了老爷子是故意支开他,想单独和辛悦说话。
他也知道老爷子会说什么。
但是辛悦…恐怕是想离开他吧…
陈年安排了一间套房,原本是给老爷子做休息室用的。
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是撑不住一场宴会的。
陈年识趣地将门关上,等在门外,静候老爷子的吩咐。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大约是年轻时当过兵的缘故,即便是如今已70岁的高龄,身板依旧挺得笔直。
“董事长,我先为您把脉。”
陆老爷子并没有将手伸出来,他目光落在辛悦的脸上,声音沧桑:“辛医生就叫我一声陆爷爷吧,总是叫我董事长,听着太过生分了,我老头子也不唤你辛医生。”
辛悦对称呼倒没有那么看重,既然是老爷子的要求,她便应了:“陆爷爷。”
“好孩子。”陆老爷子声音沉闷入鼓,言语之中有着微不可查的凄凉,“小执这几年为了寻你,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是他爷爷,看他这样,哪里能不心疼呢。”
老爷子叹了一声,接着说:“这几年,但凡是有你的消息,不管几分真,他总要亲自去确认。”
“你瞧他性子比从前变了许多,却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六年了,每一年的三月十五,他都要去医馆门口的廊下,坐着等你一夜,谁劝也不行。”
“我说这些也不是责怪你,只是小执那孩子毕竟是你用了心思救治过的,希望你别对他那么残忍。”
“这孩子不是冰冷无情手段狠绝的人,只是这些年心里太苦了,无处发泄。”
“悦悦,如果可以,你便对他好一点吧。”
话音到最后,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辛悦的喉咙涌上一股酸涩,眼眶也发胀得厉害,莹莹泪水在她眼中打转,她却强忍着不肯让泪落下。
她也没有选择。
如果可以,她也想对傅执好一点,回应他浓烈的爱意。
可是她不能这样做。
她不能给傅执希望,那样只会让他陷得更深。
她总是要回家的。
“陆爷爷,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
说这话的时候,辛悦的喉咙口涌上一股酸意,“陆爷爷,我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了。”
“一定要走吗?”陆老爷子问道,声音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辛悦点点头:“我的家人还在等我。我必须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