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不想摆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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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清瞬间抬眸,眉头微蹙,他心中一惊,这场穿越,几乎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秦梧洲的暴戾与狠辣手段,绝不仅仅局限于鞭尸泄愤,书中楚国四皇子每日绞尽脑汁,思考的是如何在身体与心理上折磨秦梧洲,甚至为此还发明了许多新刑具,可以说,秦梧洲后来那么疯,很大一部分是楚国四皇子直接导致的。
后来秦梧洲甚至觉得鞭尸都不足以泄愤,干脆一纸诏书,将秦国皇室所有人都施以醢刑(将活人剁成肉酱),最后堂堂楚国皇室的尸体全部混合在一起,连完整的尸骨都没留下。
想到这,楚清突然勾起嘴角,毫无笑意地笑了笑,他摩挲了一下扳指,却是饶有兴致的样子。
侍卫们觉得此刻的楚清,比起先前的阴郁与易怒,似乎变得富有威信力,也更让人从心底感到畏惧了。
马车行使得并不快,但由于此时还未发明出马车避震器,因此马车的颠簸,让楚清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晃出来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飞速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按照原著的时间线,不久后就会天下大乱,诸侯国纷纷自立为王。
他虽然此刻贵为楚国皇子,却是个不受宠的病弱皇子,众多强敌环伺,想取他性命。
原著中的楚国四皇子没有活到楚国亡国,就因病去世,现在这副身体由楚清掌控着,他能感受到病弱是病弱了些,但不至于活不到那时候,楚清推断,九成是来自他人的加害。
但自己若是能躲过这道杀机,之后他将要面对的便是亡国与天下大乱,而后是来自秦梧洲的恨意,再接下来是手握金手指「系统」的穿越者。
这本书的主角前期籍籍无名,在荒无人烟的犄角旮旯,楚清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对方,摆在眼前,最紧迫棘手的问题是原著中的终极反派。
这个未来会统一天下的暴君——秦梧洲,此刻正被关押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任人宰割。
从先前侍卫们的反应来看,楚清的母家势力相当弱势,他的府邸快被乱七八糟的势力渗透成个筛子了,仅仅是六位侍从中,竟然有四位是不知从哪来的眼线。
楚王对秦国恨之入骨,他将秦梧洲送到自己的府上,表面上是给了自己一个简单的差事,自己能借此积攒功绩,积累属于自己的从政资本,但实际上,他任由自己将秦国得罪得死死的。
秦国向来是大国,如今不过打了一场败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将来一旦秦国强势,自己就是第一个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
他们的算盘打得倒是好,楚清冷笑了一声。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简单的选择,也是很多穿越者心中理所当然的选择,便是表面欺凌这个全书最大的反派,实际上,暗中将秦梧洲救下来,悉心照料,抱上金大腿后,安然度日。
但,且不说他的府邸之内如此多的眼线,能否顺利实行。
这么做,势必将生命依托于他人,喜、怒、哀、乐、生、死,皆受控于他人,将自己的一切托付于所谓的恩情,而且目标对象还是这位臭名昭著的暴君,这难道不可笑吗?
自古良臣辅佐明君,当是先有明君,后有良臣,楚清笑了笑,他伸出手交叠于另一只手上,白皙的指节摩挲着手背上略微凸起的青筋。
楚清认为,倒不如先将这未来的暴君「教导」成明君,而后便是海清河晏,盛世王朝。太平世道里,他去何处都一样安全,便不需要来自某个人的庇护。
马车停了下来,楚清端坐在马车之内。
马车外,四皇子府邸的管事站在门口,等待着四皇子从马车上下来,此刻他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刚才王宫内的侍从押着秦国的质子,来到了府邸之中,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秦国的派来的质子瞧着相当骇人,听闻其在秦国内早有凶名。
按照楚王的暗示四皇子的府邸要狠狠地凌虐这样一个家伙,最后差事很可能会落在自己的头上,管事想想,就打从心底深处感到发憷。
管事吸了口气,稍稍冷静下来,走上前去,迎接楚清。
众人只见如玉般的手将马车的门帘掀开,楚清身着皇子服饰,藤竹丝为之。端罩,紫貂为之,金黄缎里。
石青片金缘二层,上缀朱纬。前缀舍林,饰东珠五。后缀金花,饰东珠四,左右垂带各二,下广而锐,色与里同。龙褂,色用石青,正面绣五爪金龙四团,两肩前后各一,间以五色云。【1】
单单衣着,端是贵气无比,然而更引人注目的却不是衣着,而是楚清其人。
楚清虚借侍卫的手臂搭了把手,便自己从马车上下来了,虽然气色不佳,气度与往常的阴翳相比,却是截然不同,镇定自若,处之泰然,不自觉间便令人感到值得信服。
楚清的面容与穿越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眼尾的一颗痣变得殷红,更添几分慑人之感。
“诸位不必多礼。”楚清略一抬手,紧接着,他看向了管事。
管事原先惶惶不安,但当他看到楚清时,心中的惶恐便少了许多,在接到楚清的眼神后,他立刻明白了楚清的意思。
“秦国质子就在院中,等候您的指示。”管事恭敬道。
楚清点了点头,道:“管事辛苦,带路吧。”
管事略微抬头,大着胆子看了楚清一眼,他总觉得现在的四皇子与先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四皇子目中无人,处事毫无章法,甚至时不时会在府邸中歇斯底里地暴怒起来,显得面目可憎,现在的四皇子温润有礼,待人接物皆井井有条,气势上却比原先更令人畏惧信服。
两人先后向前走去,身后侍从们各自忙碌了起来。
拾级而上,推开大门,便能望见中院,楚清立于高处俯视着院中,蓬头垢面,形容狼狈的秦梧洲。
最无法忽视的便是秦梧洲的眼神,秦梧洲一见到楚清时,眼神里就涌起疯狂的恨意,和势在必得的暴虐,遍布血丝的双眼像是野兽,恨不能把楚清生吞活剥似的。
楚清将视线转向了秦梧洲的身体,他的身上遍布伤痕,新旧交叠,皮肉翻卷而出,甚至有铁钉刺入伤口,浑身上下鲜血淋漓。
锁链与麻绳将他牢牢捆缚住,想来他刚进入楚国时,便因其桀骜不驯的脾性饱受苦痛,就体态而言,楚清一看就能判断,他是习武之人,且武艺高强。
虽然满身脏污,但难掩秦梧洲在样貌上的优越,只是表情狰狞,显得面容可怖。
楚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将来会成为书中最大反派的敌国皇子,澄澈的眼眸中透露出好奇与试探。
问题是,秦梧洲才刚刚见自己第一面,他还没开始「教导」秦梧洲,这滔天的杀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难道他知道「自己」将来,会下狠手「虐待」他不成?
秦梧洲刚一见到楚清的面容,便回忆起了前一世,他在楚清手底下被折磨凌虐的那几年。
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和耻辱,让他终生难忘,只可惜楚清前一世死得早,在他报复前就病死了,后来他只能将楚清的尸骨挖出来,鞭尸泄愤,这一世他定要让楚清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说:
【1】选自《皇子服饰》。
开文大吉——
第3章 试探
管事见楚清直接向秦梧洲所在的方向走去,连忙阻止道:“四皇子,您身份贵重,何需以身涉险……”
楚清没有理睬身后管事的阻拦,他径直走到了秦梧洲身前,秦梧洲正被绳索捆缚,倒伏于地,满身伤痕,血迹斑斑,但他的胸膛起伏缓和,像是蓄势待发的头狼。
突然,秦梧洲用被束缚住的双腿撞击地面,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借助这股力道,竟是自己站了起来,目光如剑般直视身前的楚清。
秦梧洲的个子很高,近八尺,他看向楚清时眼睛微眯,显然是微有愠怒的神情,然而眼神却满是不屑,他对着楚清嗤笑了一声。
似在用无声的言语嘲讽:除了打骂泄愤外,你还有什么能耐?懦夫。
霎时,四周的侍卫与仆从们要么呆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要么就被吓得连连后退,生怕眼前的秦国皇子发起疯来,挣断了绳索。
同秦梧洲面对面的楚清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压迫感,除去身高优势外,他的压迫感来自于内心,楚清判断眼前的秦梧洲性格强势,且底气十足。
楚清并不担心秦梧洲会对自己做些什么,这里是他的府邸,这个国家目前姓楚,刚打了败仗的是秦国不是楚国,只要清楚这几点,即便秦梧洲再强势,只要他不想死,绝不会在这个关口拿一个楚国皇子开刀。
秦梧洲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任你将来是暴君也好,反派也罢,现在都得乖乖听话。
原著中,秦梧洲在被秦国当做质子送到楚国时天性善良单纯,他是在楚国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后才黑化成为反派的,眼前的秦梧洲,和单纯的孩子,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就在楚清略微低头思考的间隙,一位侍从颤颤巍巍地从楚清身后站了出来,他将手中的长矛捅向了秦梧洲,却被秦梧洲瞬息间躲了过去。
与此同时,秦梧洲抬起被束缚的双手,借助锋锐的毛尖,刺穿了捆缚于手腕上的麻绳,他的一只手挣脱了束缚,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侍卫手中的长矛,反手将毛尖指向了楚清。
楚清没有理睬秦梧洲的困兽之斗,他在思考,既然自己能穿越,为什么别人不行呢?用穿越者来解释对方身上的异常显然是一种思路,反正试试也无妨。
楚清试探着问道:“你可知,奇变偶不变?”
秦梧洲眉心微皱,他听不明白楚清究竟在说什么,眼前的楚清和前一世的楚清气度神态迥异,几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鸡变藕不变?”秦梧洲想了想答道,“可是一道菜品?类似小鸡炖蘑菇。”
楚清忍不住笑了起来,苍白的皮肤透着些许红润,似玉,一双眸子明亮,似星,眼尾处的血痣在笑意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惑人,脸颊边隐隐约约有个梨涡,令他的笑容多了一丝甜意。
秦梧洲对比前一世无时无刻不拧眉,饱含怒意,面目可憎的楚清,眼前的楚清变得格外引人注目,富有亲和力,与之相处,令人忍不住便会心生好感。
不能排除眼前这人是外国人,楚清又用英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甚至毛里求斯语,试了一遍。
但秦梧洲的反应都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楚清的话。
楚清认识到自己的推断可能有些问题,眼前的秦梧洲并不是穿越者,或者说即便是,也不是从地球穿越来的。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秦梧洲听了许久,一个字都听不懂,他都快要怀疑,楚清是不是出门被马车撞坏了脑子。
“我在练习这个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语言,秦国地大物博,群英荟萃,想来身为大秦的皇子,您也识得不少吧。”楚清随口搪塞了一句。
秦梧洲被堵得哑口无言,他回忆起前一世刚刚在宰相的扶持下,成为秦国傀儡皇帝的时候,那群极擅口舌之争的官员们也时常说出稀松平常之言,却令他无话可说,无可辩驳,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感,秦梧洲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楚清低头,看向了脖颈处被抵着的长矛,问道:“你到楚国,是来当质子的,如果秦国没办法通过你达成政治目的,那么战争便会继续,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秦梧洲很清楚,秦国此刻还未变法,整个大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虽然庞大,但只能勉强喘息,如果再和楚国交战,将陷入险境。
楚清满意地看着秦梧洲将手中的长矛缓缓放了下来,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侍从一拥而上,将秦梧洲再次压倒在地。
这一回,秦梧洲只是眼中满是愤恨与杀意,却不再反抗。
楚清轻咳,他遮掩住手心中的血色,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掐着秦梧洲的下颚。
“想杀我吗?”楚清俯身在秦梧洲耳边呢喃,“我给你这个机会。”
“从今天起,你得喊我老师。”楚清轻声道,“否则我就折了你的双手和双腿,将你捆在我身边做个人偶。”
秦梧洲受限于楚清的威胁,整个秦国的安危全系于他一人身上,于是破碎沙哑的声音从秦梧洲的喉咙中渗出。
“老……师……”
楚清笑得格外温和,他摸了摸秦梧洲的头,“真乖。”
秦梧洲遮掩住淬满了阴毒的眼神,他发誓,将来定要诛楚清九族,将他挫骨扬灰。
此时,一位仆从前来传报。
“四皇子,楚王派人递来口信,召您入宫。”仆从转述道。
楚清站了起来,对周围的侍卫吩咐道:“将他移入柴房中,刚才看上去精神挺好,断水断粮,先饿个两天。”
“谨遵四皇子之令。”侍卫们纷纷答道。
侍卫们架起秦梧洲,正要将他搬运至府邸之中最偏远落魄的柴房,楚清便补充道:“把他关到离我最近的那个柴房里,他可是我唯一的「徒弟」,好生招待。”
说完,楚清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便离开了府邸。
待楚清离开,府中动向与先前又截然不同,无数人将刚才看到的通过各种方式传递出去,楚清的马车还没有到皇宫,楚王已经将发生在府上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然而,对此事了如指掌的,却远不止楚王一人。
马车之上,楚清思忖着刚才府中发生的事,由于他的府邸人员混杂,不知有多少眼线混杂在其中,对于秦梧洲,他得好好思量对付他的办法,更何况,以秦梧洲现在呈现出来的桀骜与不逊,他恐怕还需要一番心理上的磋磨,才能正式开始学习明君速成课。
更迫切的问题出在他的府邸,当眼线只有一两个时,想要除掉他们只需要发现他们,但当一大半仆从都是眼线的时候,想要动手就变得相当困难了。
原著中,二皇子,太子,都对他恨之入骨,只因楚清的母家是言官,楚清的外祖父曾谏言不讳,数次揭过两人的短,加之楚清身为楚国四皇子,却极不受楚王待见,这使得二皇子与太子对楚清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楚清下了马车,步履匆匆,正要向楚王的青宣殿走去,一位衣着与他相似,但面容阴沉,神态宛若毒蛇的皇子,似笑非笑地道了声:“恭喜四弟啊,差事办得不错。”
楚清没有理睬阴阳怪气的二皇子,径直踏入了青宣殿之中,青宣殿内布满了白纱,比起皇宫,楚清觉得这里更像是一间闹鬼的屋子。
在明灭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阴森,楚清掀起白纱向内走去。
楚王正端坐于高榻之上,他双手放于膝盖上,像是刚刚修行完的道士,眼中却无一丝平和之意,他漠然地听着楚清向他行礼问好。
直到楚清已经跪得头晕目眩,楚王身边的大监才尖细着嗓子喊道:“免礼。”
楚清穿来后的身体本就病弱,加之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几乎没有容他喘息的余地,楚清此刻几乎是在用意志力勉力支撑。
楚王脾气很差,在王位久了,几乎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偏偏楚清的外祖父身为言官,反复谏言,令楚王相当不满,但自古以来诛杀言官是昏君才做的事情,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楚王忍了十几年。
因此楚清就成了楚王出这口恶气的最佳对象,毕竟没有人能干涉父亲如何管教自己的儿子。
“吾儿事情办得不错。”楚王难得夸了楚清一句,身边的大监相当震惊,这可是头一次,说明楚清这回做得确实很好,甚至好到无可指摘的地步。
“不过,你还需要多向你兄长学习,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