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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病美人他不想摆烂-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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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自于秦梧洲的。
  悠扬的笛声从玉笛中流淌而出,楚清吹奏了起来,分明是高山流水的曲子,却莫名透着些许思乡的味道。
  秦梧洲专注地看着吹奏玉笛的楚清,他们来这里不过几日,河郡距离建阳城也不过急行军一日的距离,楚清为何会如此怀念自己的家乡。
  一曲终了,楚清放下玉笛,一双偏琥珀色的瞳仁显得格外灵动,他看向秦梧洲,似乎是在问我吹得如何,却偏偏不将话语问出口。
  “你吹得很好。”秦梧洲的声音低沉,“我很喜欢这首曲子。”
  “睡吧。”楚清心情很好地躺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楚清没来得及和秦梧洲进行今日的尬聊,就睡着了。
  半夜,楚清醒了过来,他伸出手,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只是又渴又饿,而且因为白天睡得太多,现在完全睡不着。
  楚清闭眼,试着强迫自己入睡,却失败了。
  “醒了?”秦梧洲突然开口问道。
  楚清被吓了一跳,现在是半夜,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发出什么响声,秦梧洲怎么知道自己醒着。
  “嗯。”楚清不动声色地将被子向下拉了拉。
  “要吃点东西,喝点水吗?”秦梧洲问道。
  楚清:“!”
  秦梧洲怎么知道的?
  “好。”楚清索性起身穿起了衣服,只是今夜夜色太暗,阴云将月光全数遮掩住,烛台也没有点燃,楚清实在是看不清,于是摸索着穿衣的速度很慢。
  秦梧洲伺机问道:“要点灯吗?”
  “点了灯,暗六会过来,”楚清考虑到暗六这几日忙碌的事情不少,而且一空下来,就会隐匿在暗处,守护他的人生安全,“还是算了,我自己慢慢穿。”
  秦梧洲精准地按住了楚清的手,找到了外袍,主动替楚清穿衣。
  “别……”楚清穿来这里之后,几乎没怎么让人服侍过更衣,他总觉得让其他人帮忙穿衣服很别扭。
  秦梧洲的手脚很利索,他没说话,也没有理睬楚清的拒绝。
  终于,两人穿戴整齐站在了屋子里,秦梧洲从柜子里找出了冬季的披风,给楚清披上。
  楚清入目皆是漆黑一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就落入了另一个滚烫的手中。
  秦梧洲的手比楚清的手的大一些,带着长期练剑磨出的茧子。
  楚清跟在秦梧洲的身后,由于目不能视,他的步伐走得并不稳,但是好在秦梧洲走得够慢,让楚清慢慢调整了自己的步伐。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在连廊里行走着。
  秦梧洲带着他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楚清轻声问道:“我们去哪?”
  “厨房。”秦梧洲压低声音时,莫名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到了厨房,楚清被秦梧洲安置在一边,秦梧洲蹲在熄灭的炭火旁,他将两枚红薯丢了进去。
  漆黑的夜里,微风吹过,楚清盯着微弱的炭火光,两个大国的皇子,竟然坐在厨房里等烤红薯,不知为何,楚清竟然觉得这场景其实还挺有意境的。
  楚清的手中被塞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于是他一边喝,一边道:“这个吃法挺特别的。”
  “这种方式在秦国王宫中,最不容易被察觉。”秦梧洲没有隐瞒什么。
  原著中从不曾提及原来秦梧洲小时在王宫之中,连吃饱都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楚清莫名感到一阵心酸,他问道:“那时候没有人照顾你起居饮食吗?”
  “没有。”秦梧洲的记忆回到了许多年前,“秦王不相信我是他的孩子,后来滴血认了亲,他勉强认下了我。”
  “都过去了,”楚清不知该安慰秦梧洲什么,他想了想,慎重道,“以后我一定不会少你吃的。”
  秦梧洲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楚清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好笑,“对了,说到吃的,你是不是特别爱吃鸡?”
  秦梧洲联想起先前楚清对那只叫花鸡的在意程度,反问道:“难道不是你特别喜欢吗?”
  “不喜欢。”楚清干脆地答道。
  看来又是个乌龙,两人同时沉默了。
  秦梧洲将焐熟的红薯拿了出来,递给了楚清。
  “手艺不错。”楚清吃的时候很斯文,如果不是两人现在躲在厨房里的话,只看他吃东西的样子,秦梧洲甚至觉得楚清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珍馐美味。
  秦梧洲默默地替楚清将脚边的障碍物除去。
  两人吃完后,秦梧洲再次牵起楚清的手,他们慢慢往回走。
  沉默的夜,给了两人无尽的平和与温存,仿佛那些横于两人之间,那不可言说的矛盾都消散了。
  邵铁提着灯起夜,紧接着他就看见了楚清和秦梧洲两人亲昵地牵着手,他手一抖,灯落在了地上,火光熄灭了。
  “你看见什么了?”
  邵铁觉得楚清的声音温和中透着些恐怖。


第34章 猜测 
  虽然邵铁不是第一次看见秦梧洲和四皇子两人; 先前对他们的关系也有所猜测,但是这次被四皇子看见了,邵铁不知为何; 有些慌张。
  “没……”邵铁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什么都没看见; 夜起的时候自己把灯摔了。”楚清说得相当冷静; 就算邵铁向外宣扬,也不过是替他巩固人设罢了; 反正原主本身就喜欢男人,只是秦梧洲秦国质子的身份,不能被邵铁知道,或者他若是知道了; 必须想办法让他说不出去。
  一瞬间; 楚清想了很多。
  “是,是; 四皇子,我什么也没看见。”说完; 邵铁就连忙捡起熄灭的夜灯,回了房间。
  “他误会了。”秦梧洲虽然说得严肃,但心里还挺高兴。
  “无所谓。”楚清对自己的人设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随便他去吧。
  三日后; 楚清终于被允许离开房间,看见室外的世界,楚清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一天像现在一样讨厌生病。
  承宣布政使司的主殿内; 楚清站在河郡的地图前; 听着各方的汇报; 其中包括这几日河郡新择出的官员们。
  门外传来士卒的通报。
  “报——”
  所有的人视线都集中在传令兵身上。
  “太子殿下午时到。”传令兵将消息带到后; 立刻离开了这里。
  秦梧洲冷笑一声道:“先前河郡几乎成了死城; 他躲着不来,现在倒是来抢功劳了?”
  “太子毫无实绩,”程尚书眉头紧锁,他向来厌恶好妒的太子,“朝中并非皆是他的党羽,若是让你在这次赈灾中独占功绩,恐怕他会恐惧得彻夜难眠。”
  楚清真是没想到,太子会在这个节骨眼来河郡,他本以为太子会等河郡干旱结束、疫病彻底治愈,才会来。
  “眼下太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楚清将话题拉了回来,“他如何相信诸位都有所了解,对于赈灾而言,他相当外行。”
  “他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真的来赈灾,而是来抢夺功劳的。”楚清对于王位没有执念,也并不想接手楚国这个烂摊子,若是给他选择,他更愿意就藩,慢慢积累,“倒是不怕他抢功劳,毕竟这些不过是身外名罢了。”
  秦梧洲说得相当果断:“他会乱插手,河郡百姓经不起折腾。”
  “是,”楚清很是无奈,“现在不仅要处理河郡之内百姓的观念问题。”
  楚清说到这,一只白鸽飞了进来,停在了楚清的手上,楚清从鸽子的脚上取下了秘信。
  信是卞相送出的,经由神棍萧常胜的鸽子递出,楚清心中暗自奇怪,这两人怎么认识了。
  信上写了楚清走后,太子党联合,逼迫楚王将太子放出,由于楚王放纵,整日沉迷玄学和修仙,导致他对于朝堂的把控力无法与太子党抗衡,之后太子被放出。
  太子党对于四皇子前去赈灾很不安,他们认为一旦楚清成功拿下功绩,朝中所有非太子党的臣子都会倒向四皇子,于是太子党了解了楚清已经控制住河郡的情况后,直接将太子送了过来,而且太子带着一千士卒。
  不过,好消息是,楚王现在恨透了太子。
  楚清将秘信焚毁,接着对众人道:“太子带着一千兵卒,楚王对他完全没办法,现在他需要一个功绩。”
  “根据秘报,楚王活不过两个月。”楚清对面前的几个人毫不避讳。
  邵铁对太子毫无好感,他直接对楚清道:“四皇子,不如我们直接让他管,到时候疫病爆发,说不定他死于疫病,到时候我们再插手。”
  “不可!”程尚书瞪了邵铁一眼,胡子都气得快要竖起来,“你这莽夫,提的什么意见?”
  “程尚书冷静。”楚清看着气得快炸了的程尚书连忙道。
  “你这样,我们先前在河郡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河郡无法承受疫病再次爆发,你自己就是禁卫军的统领,各种人员统计难道不知道吗?河郡已经死了四成的人。”程尚书看在楚清的面子上,稍稍冷静了些。
  邵铁拍了拍脑袋,懊恼道:“我错了,我错了,程尚书别生气,都怪太子,做的不是人事,我气不过嘛。”
  “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楚清没有邵铁那么急躁,也没有程尚书如此愤怒,对于太子的到来,楚清显得相当镇定。
  “尚方宝剑?”秦梧洲的突然开口。
  楚清笑着看着秦梧洲,似乎是寻到了知己般,眸中闪着光亮道:“不错。”
  邵铁想起前几日夜晚的那一幕,和楚清欲盖弥彰的问话,瞬间不敢抬头看两人,生怕楚清想到什么要灭他的口。
  “让他来,不过,他是太子又如何?”楚清向外走去,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午时快到了,“走吧,我们将太子殿下接回来,好生招待。”
  楚清已经率先向外走去,秦梧洲紧随其后。
  邵铁有些摸不着头脑,边跑边问道:“不是说要用上方宝剑吗?怎么又要接他回来?将他接去哪里?”
  程尚书没有搭话,他怕自己和莽夫说多了话,会降智。
  “太子殿下如此忧国忧民,先天下之忧而忧,体虚百姓,我自然比不上,他也不会甘心住在安全的承宣布政使司,”楚清笑得眉眼皆弯,“当然是夙兴夜寐地住在河郡北部的峡谷里,照顾病患了。”
  秦梧洲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招,真是损。
  ——
  太子銮驾气派无匹,一众人即将到达河郡的城门,身后浩浩荡荡的一千士卒,皆身穿铠甲。
  投靠了他的谋士,前夜与他分析,楚清多半珍惜自己的功绩,不会主动前来迎接,他是大楚的太子,他便可借助着一千兵卒,强行占领河郡,如此,楚清先前做下的功绩,便都落入了他的囊中。
  然而,太子楚宸没想到,他还没到河郡,楚清就已经在城门前,等候他的光临了。
  太阳毒辣,楚清站在太阳下等待着,可能是风寒刚好,体质又弱的关系,楚清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秦梧洲由于身份特殊,早在前往城门前,就带上了面具,遮掩了自己的面容。
  他听见楚清咳嗽,立刻取出了油纸伞,替楚清打上。
  邵铁的眼睛瞪得很大,这……四皇子如此不避讳?
  站在邵铁身边的程尚书早就见怪不怪,四皇子好男色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太子銮驾刚到,楚清就带着五百禁卫军的统领,以及这几日河郡选出的新承宣布政使、新的河郡军部统领,等一众官员,前来迎接太子。
  太子刚从銮驾上下来,他就冷笑道:“四弟好威风啊,竟然比我这当太子的哥哥,还要养尊处优,河郡臣子见了我为何不下跪?”
  楚清的脸色依旧苍白,他又是一阵咳嗽,只是这一回,太子拧着眉,连连后退,仿佛楚清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太子殿下,您退什么?”楚清上前几步,为了保证油纸伞能时时刻刻替楚清遮阳,秦梧洲的步子紧紧地跟着楚清。
  “别过来。”太子见楚清咳嗽着向自己走来,立刻绷不住向后方退去,生怕楚清得了鼠疫,将病症传染给自己。
  河郡新择选出的官员们,一看见太子竟然害怕成这幅样子,心中对太子楚宸相当嫌弃,楚清原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便极高,现在有了对比,形象越发崇高。
  太子站在距离楚清十米的位置,高声喊道:“将你身上的衣服提供给我的士卒们,否则,我马上回建阳城,与父王说,你想借着疫病杀了我,谋害储君是何罪名,你不会不知道吧。”
  楚清心中感慨,几日不见,太子还是那个毒舌太子,不过太子这招他早就预料到了,他挥了挥手身边的侍从给太子和他身边的几个侍卫呈上了外罩。
  太子连忙穿上,脸上蒙上用于防护的纱布后,太子总算松了口气。
  “四弟,哥哥来了,不如我们去承宣布政使司畅谈一番。”太子回想了一下,楚清似乎也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也主动前来迎接他了,上次车驾一事,总的来说楚清也算识相。
  楚清接着将话锋一转道:“四弟近日咳疾有些严重,只敢在城门口通风处与太子殿下说几句话,太子殿下如此忧虑河郡百姓,四弟自愧不如。”
  太子楚宸听了半天,冷笑道:“四弟,无论你愿不愿意让我插手此事,我身后的一千士卒你总看得见。”
  楚清图穷匕见,他摆出邀请的手势,“太子殿下请,只不过,防护衣物有限,您若是不在意您麾下士卒的生死,尽管带着士卒进城便好。”
  太子没有接话,楚清的意思很明显,他看着楚清的眼神淬满了恶毒和恨意。
  身后的士卒们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下,太子可谓是进退两难,若是他强行带着士卒进城,那么之后一旦有人死于疫病,军心便会散,若是他只身进入河郡,楚清更不会将他放在眼中。
  “好得很。”楚宸皮笑肉不笑,“孤就在这里等着,建阳城内的裁缝铺子都在加紧赶制,明日就能将防护服饰送来,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借口。”
  楚清倒是不怕楚宸将衣物制出,毕竟,严明的卫生防护守则与消杀才是他们进城后,几乎无人感染疫病的关键点,而不仅仅是防护的衣物。
  “太子殿下,您能来河郡,河郡的百姓当真是感激涕零,没想到您如此尊贵,竟然愿意救人于水火。”楚清心中冷笑,想占他的承宣布政使司,想都别想,给你也外罩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清一停下来,身后河郡新择出的官员们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将太子殿下捧得高高的。
  “太子殿下真是人中龙凤。”
  “这次一见当真不凡。”
  “万民表率啊,河郡能得太子前来,当真是蓬荜生辉。”
  ……
  楚清对于河郡新择出的官员相当满意。
  新择出的河郡承宣布政使站了出来,语气讨好地对太子道:“微臣是河郡新择出的承宣布政使郎祺,太子殿下既然一心为民,不如去咱们的河守峡谷,只要您前往那里,那里的百姓一定对您感恩戴德,您就不怕在河郡没有声望了。”
  楚清眉头一拧,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他转过头看向郎祺,寒声道:“承宣布政使,你究竟是何居心,当初看在你为河郡贡献了钱粮的份上,才允许你代领承宣布政使之责。”
  “四皇子,”郎祺阴阳怪气道,“这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太子殿下又是储君,自然得住河郡最好的地方,方便太子体恤民情。”
  “你……”楚清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太子冷眼看着楚清与郎祺内讧,心中对楚清更是不屑,在河郡这么多天,选了个臣子出来,竟然还临阵倒戈,前日谋士们夸大其词了,看来四皇子是个草包,河郡的疫病也根本不似传言中那么严重。
  于是,楚宸借机对郎祺道:“带路吧。”
  “这……”郎祺此时反倒有些犹豫,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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