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不想摆烂-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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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的脸色越发惨白,他强撑着离开了城楼; 在无数人的欢呼声中坐上了回王宫的銮驾。
勤政殿中; 武将们红光满面,他们高兴地看着坐在主座上的楚清; 有的想和四皇子说两句,却又担心自己是否会太冒犯。
先前主降的臣子们纷纷低垂下头颅; 他们有的在后方,忙碌着后勤保障事宜,有的干脆被楚清强制站在了城门后; 亲眼见证了; 楚国是如何在楚清的带领下,赢下第一场保卫战。
也目睹了无数人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时,激昂热血的氛围与感受。
有的官员回首自己过去几十年官场沉浮; 在这场战役似乎唤起了身为楚国人的归属感。
有的官员依旧执迷不悟。
有的官员看向楚清的眼神变得狂热而崇拜。
……
楚清恹恹地看着勤政殿中的变化; 他对众人道:“今日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日; 还需要辛苦诸位; 诸位彻夜未眠,都先回去休息吧。”
官员们纷纷散去,卞相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看着楚清以手支着头,眉头紧锁着。
“卞相,”楚清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他问道,“还有何事?”
“四皇子,”卞相停了停,眼中藏着诸多情绪,他看着坐在王座上的楚清,良久却只道,“保重身体。”
楚清也想好好休息,但是时局如此紧张,他根本就没有选择,残余的毒素他没办法解,先前受的伤倒是好治,却也需要时间慢慢温养,偏偏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能等此事过去之后,再说。
“我知道了,多谢卞相关心,卞相也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楚清站了起来,边走边道,“走吧,天还没有大亮,先去睡一会儿。”
目送卞相离开王宫后,楚清回到了寝殿之中,几乎是倒下就睡着了。
这一觉却不安稳,楚清做了一个梦,梦里秦梧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残暴易怒,看向自己时满是恨意……
楚清醒来时,心有余悸,他想梦里的一定是前世的秦梧洲,这一世的秦梧洲定然不会如此。
秦梧洲坐在营帐之中,秦七正在向他汇报。
“秦国一应事宜都运行如常,主上,陆洵在朝中的影响力不容小觑。”秦七汇报时,语气异常严肃。
“陆洵临行前立下军令状,五日内攻下建阳城,否则秦王不会松口,给他十万兵,冒这个险。”秦梧洲眉头微蹙,“若无意外,五日内,陆洵必定拿不下建阳城。”
“但是五日后,陆洵一定会不甘心,要是他在楚国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就灰溜溜地回了秦国,那么陆洵在朝中的威势一定会一落千丈。”秦七接着道。
“五日内,陆洵必然会发动强攻,”秦梧洲却忧虑地看向了与建阳城相反的地方,他问道,“秦楚边关如何?”
“楚国靳将军重新掌握局势,他拿到了新楚王的诏书和虎符,靳将军成名已久,是当之无愧的名将,相当雷厉风行,楚国的边关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形成牢固的防线。”秦七将情报上的内容转述给秦梧洲,“而且,靳将军领兵正在加急赶往建阳城。”
“我们还有七天。”秦梧洲神色凝重,“也就是说,七日内,必须退兵。”
秦七点了点头,接着道:“主上说得对,否则七日后,靳将军带着亲兵赶往建阳城下时,我们的粮食会非常紧缺,缺水少粮,内外夹击之下,我们会陷入绝境。”
军营外发出了阵阵呼号声。
秦七剑秦梧洲面露困惑,主动上前解释道:“陆相正在整兵,准备明日正式攻城。”
秦梧洲将注意力从陆洵身上转移了出去,比起眼前的战场,他更在意的是秦国的权势:“秦王的身体如何了?”
“回主上,秦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暗线传来消息,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暗线预估两月内,秦王就会驾崩。”秦七回道。
“秦国王宫内守军有四成是我们的人,”秦梧洲计算道,“倘若秦王将王位传与我,宫中局势自然不必多说。”
“倘若楚王将王位留给……”秦七试探着接话。
秦梧洲眼中狠戾乍现:“夺回就是。”
——
虽然楚军在秦军深夜的突袭战中取得了胜利,但是由此却暴露出一系列问题,楚清看在眼中,包括但不限于消息传递方式繁琐,效率低下,有人在军用物资的调配里中饱私囊,身居要职的臣子有异心,国库极度空虚,军用物资匮乏……
楚清这两日中忙得脚不沾地,令他气得牙痒的是,在他命令所有官员必须前往前线,亲眼目睹楚国的士兵是如何保家卫国后,依然有人想要叛国。
侍卫将两位大臣押送至楚清面前时,楚清还在和众臣商讨如何御敌。
“四皇子殿下,刚才乌统领抓住了两个试图离开建阳,投奔敌军的官员。”负责押送的士兵向楚清行礼道。
楚清将手中的笔放下,站直了身子,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他依稀记得,这两人在秦军攻打的当夜,一个站在勤政殿中,眼中似有悔悟。
另一个一直在后勤的岗位上,兢兢业业。
“为什么?”
“四皇子,您高高在上,从未体会过我们的苦处。”其中一位官员凄惨道,“楚国的官员发放的俸禄,根本就没法支撑我们体面地活着,旁人的官职都有机会能捞些油水,我的岗位独一份的苦,我也是走投无路啊。”
另一位没有出声。
“何为体面地活着?国将不国,你还想体面地活?”楚清并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他转过头对押送的侍从道,“把他们直接带去军营,斩首示众。”
负责押送的士兵行礼告退后,楚清转过身,他刚想与众官员继续,但是他明锐地在他们身上,察觉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意味。
楚清现在反倒是不急着继续战事的筹备,他突然发问:“他们为何而死?”
官员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出声回道:“因为犯了叛国罪。”
“不对,因为我需要他们的命镇压躁动的军心。”楚清莫名地笑着答道,“你们心中是这么想的,对吧?”
“说句实话,这王位我也不怎么想要,如果不是楚国只剩我一位皇子,楚王传位予我,我早就远离这是非之地了。”楚清说得毫无顾忌,“若是诸位有谁不赞同,这王位我现在就拱手相让。”
勤政殿中的臣子们这几日都目睹了楚清的才干,和他的辛劳,平心而论,没有人不佩服楚清,不仅仅是他在处事的手段果决狠辣,更是因为他总是能让跟随者他的人看见希望,清楚地知道方向。
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便众人皆知君无戏言,但当楚清说出这句话时,却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位置换任何一个人坐,都会犹如刑罚般令人无时无刻不感到极度痛苦。
“我选择杀了他们,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正在为楚国付出的你们,”尽管楚清的脸色异常苍白,但他的眸中似有星光,“先楚王开疆扩土时,诸位中的大多数都曾在那时候,立下赫赫功勋。”
“即便没有参与,诸位也为楚国效力十余载,有的甚至二十余载,半辈子的辛劳与付出,尽数倾泻在这个国家之中,对于百姓而言,谁来当他们的王,很多人无所谓,只要有口吃的,能活下去,他们便心满意足了。”
“但是对你们而言,这是你们半生甚至是大半生价值所在,是存活着的意义,”楚清看着勤政殿中的每一个官员们,似乎都渐渐醒悟过来,他接着道,“那些投敌叛国之人,首先背叛的不是我,是你们这些同僚们。”
“难道你们不恨吗?”
在场的所有臣子们都控制不住,开始深思起来,不为别的,楚清所言,句句切中了他们内心深处最在意的东西,为官之人,没人不在意生前身后名,更何况他们经历过先楚王那辉煌的一代。
楚清的话语很容易便能勾起昔日的回忆,他们越是追忆当年,越是在意自己曾经在楚国的付出,就会在楚清的引导下越恨那些叛国之人。
楚清轻声笑了笑,他知道,有些话,需要说得重一些,但是有些话,点到即止,这些官员们的堕落并非一朝一夕便形成,想要瞬间让他们回到先楚王时期那般,热爱着楚国,几乎不可能。
但是让他们去恨那些背叛了自己的人,却相当容易,恨可比爱长久得多。
勤政殿议事结束后,众臣纷纷散去,根据楚清提出的问题,对方案进行调整与修改。
楚清没急着回寝殿休息,他从袖中拿出了秦梧洲曾经赠予他的玉笛,悠扬的低声从勤政殿中传出。
卞淼刚想踏入殿中,然而乐曲中藏都藏不住的思念之意却令他停下了脚步,停留在了原地,卞淼善识人,洞察秋毫,他很清楚,楚清思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军如今的统帅,六皇子秦梧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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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当真
两日后。
城门处; 秦国士兵架起攻城器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数不清的士兵扛起盾甲; 掩护着住自己; 缓缓向前走去; 却依然有人时不时中箭倒地,粘腻的血液散发着铁锈味; 混着火油燃烧的气味,形成了战场独有的硝烟味。
后方,弓箭手拉满重弓,箭头上沾油点火; 向着建阳城弯弓; 在号令员的命令下,无数燃烧着火焰的箭射向了城墙之上; 如同雨水般。
有的士兵扛着攻城梯,架在城墙上; 试图爬上城墙。
烈火与滚石声,构成了战场之中的主旋律,许多士兵受伤后发出的惨叫声是这场战役中的伴奏曲。
……
楚清站在城墙上; 他背靠着掩体; 微微侧身,放眼望去便是这般景象。
一支弓箭从他身边穿过,带着凌厉的风; 却只是落在了地上; 楚清从地上捡起这支箭; 他用手估量了弓的力道; 秦军设置的弓箭手的距离; 太远,箭能落到城墙上,却无法造成太多的伤害,所以陆洵的目的是火攻?
楚清对身边的乌统领道:“注意防火,特别是那些城墙进行了修补的地方。”
乌统领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将领嘱咐了几句。
秦军所在的方位能够攻打的一共八个城门,其中两个城门都被楚清直接堵死,修补城防不是一两日内就能完成的,不如直接堵死来的干脆,因此这两处城门,楚清安排了最多的兵力。
远处传来了惊呼声。
“着火了,着火了。”
“快救火,东南建武门着火了……”
……
传令员从远处飞奔至乌统领的方向,他慌张惶恐道:“不好了,乌统领,建武门年久失修,那里烧起来了。”
“混账,拿来堵建武门的是石块,怎么会烧起来?”乌统领顿时火冒三丈,这个问题他们一早就探讨过,并且命令禁止使用可燃物来修补城门,他想不明白。
“秦军……秦军用投石器投掷了可燃物。”
乌统领转过身,对楚清道:“四皇子,这里相对安全,您在这里,属下去去就回。”
楚清神色严肃,他想,陆洵对于建阳城的城防的了解,恐怕不比他少,第一夜的突袭是试探,楚国城内军心民心都稳定,连心有反意的臣子们都被他唤起曾经的初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国想以十万大军,数日内便攻破建阳城,陆洵只能依靠先前对建阳城城防的情报,所以突破点必定是两个年久失修的城门。
现在他的意图已经显现,这就意味着这一战,所有城门的攻击都是佯攻。
楚清对乌统领道:“陆洵已经图穷匕见,主战场必定在建武门,我们速速赶去建武门。”
两人飞快上马,路上,乌统领问道:“四皇子,您说这场仗是秦国宰相陆洵主导的?但是秦国对外宣称主帅是秦梧洲。”
楚清苦笑着回道:“对手是陆洵,我们还有赢面,若是秦梧洲,恐怕建阳城已经被秦军占领了。”
“四皇子,您不必妄自菲薄。”乌统领觉得楚清未免有些太高看秦梧洲了。
“不,你该庆幸,你的对手不是秦梧洲。”楚清却坚定道,“倘若是他,十万秦军必然不会先借道攻打建阳城,他会直接拿下所有城防薄弱,守军无力的城池。”
“接着以蚕食的方式逐步包围住建阳城,等到了那时候,不用打,建阳城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楚清想了想秦梧洲的行事风格,和他在原著中的战略手法,解释道。
乌统领倒吸一口凉气,他对楚清道:“这种打法,除非一路势如破竹,否则很难推进到都城,他只能拿下几个边防薄弱的城池。”
“相信我,以他的实力,这种打法没问题。”
乌统领想起秦梧洲曾经与楚清朝夕相处许久,整个楚国,最了解秦梧洲的人莫过于楚清,他对于楚清的话语信了八九分。
两人赶到建武门时,建武门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楚清依稀能看见门外,远处无数秦军,正在向这个方向涌来,他冷静地对乌统领道:“建武门所有楚军全部撤离外城郭,另外加固用于间隔的内城墙。”
乌统领心中哀痛,但是他知道眼下秦军必然集中兵力攻打此处,若不撤军,就是让这些士卒白白丢了性命。
——
秦军主营帐中,陆洵死死地盯着地图上的建武门,他几乎是将一切都赌在了这个门上,先前就查探到这扇门的破损最为严重。
而且建武门距离楚王宫是最近的,一旦攻下了外城门,内城门薄弱,建阳城便是手到擒来,而一旦建阳城落入秦国手中,那么意味着秦国便能直接将楚国吞并。
“报——”
陆洵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对传令员道:“说。”
“建武门中,楚军尽数褪去,只剩一人。”传令员如实回答。
“是谁?”
“楚国四皇子,楚清。”
陆洵挥了挥手,传令员行礼告退,他独自一人在营帐中,焦急却又难以做下决断。
倘若楚军继续抵抗,陆洵定然加大攻势,将建武门作为突破口,但是楚清此举反倒是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陆洵从来没有摸清过楚清的脾性与路数,建武门中究竟是使了空城计,与他一场豪赌,还是楚清早就料到了他会在建武门布下最多兵力,早早设下埋伏?
一时间,陆洵犹豫不定,如今,这场战局的关键点就在建武门,双方却都陷入了僵局,越拖秦军消耗越大,他拖不起。
“来人,将六皇子请来。”陆洵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
秦梧洲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秦楚两军陷入僵局的原因,他甚至想为楚清拍手叫好。
陆洵看着秦梧洲踏入营帐之中,直接开口问道:“你觉得楚清是在赌,还是有意引秦军进入,设下了埋伏?”
秦梧洲摇了摇头,对陆洵道:“你不了解他,当他让你有所怀疑的时候,意味着这两个选项你选哪个,他都不会吃亏。”
“你的意思是,”陆洵眼睛微眯,眉间显现出几道深刻的印记,“楚清早就有所防备?”
“听说你在秦国的时候与他关系匪浅,不如你去问问,想来他也不会拿你怎样,如何?”陆洵满腔怒意,却无处发泄。
“想打感情牌?”秦梧洲嗤笑一声,嘲讽道,“堂堂陆相,没想到也会有被逼着打感情牌的一天。”
陆洵脸色越发难看,他正要发怒。
秦梧洲却又接着道:“可以,不过我不保证结果如何。”
楚清独自一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城门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