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不想摆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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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梧洲听着楚清一声拿来之后,就不停咳嗽,于是坐在原位,没有轻举妄动,想到秦七在书册上书写的内容,心中更是不忍,他想,等将来楚清落在他的手里后,还是给他个痛快吧,折磨这个病秧子似乎也没什么有意思的。
楚清的喉间痒意早就消失,转而是一种尖锐的疼痛,他的眼睛瞥到左手心处的鲜血,却没有在意,默默将手藏到衣袖之下,遮掩住了痕迹。
秦梧洲见楚清已经缓了过来,忍不住道:“我还有点没完成,要不你晚点看?”
“呵呵,”楚清冷笑道,“不要拿我当傻子,拿过来。”
秦梧洲强迫自己回忆起前一世,楚清对他的所作所为,接着他理直气壮地将手中的书册递给了楚清。
楚清眉头微蹙,接过了书册,翻开后,楚清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前面都很正常,甚至很少有错的,楚清根据第一天的学习情况,判断秦梧洲是个聪颖好学,善于思考的学生。
直到楚清翻到了这一页。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的有人不知道这道题的答案?”
“就这?就这?”
“七日不见,如隔一周。”
……
楚清皱起眉头,神色相当不悦,他仔细观察字迹,确实是秦梧洲的字,秦梧洲这是在干什么?和他玩废话文学?
紧接着楚清翻开另一本,情况一致。
如果满本都瞎填一气,他可以解释秦梧洲没听懂,不明白,需要自己讲解得更加透彻一些,但是现在这样,分明是故意的。
楚清想到自己前一天晚上顾不上休息,硬撑着为他出了整本书的题目,清晨早起给他讲解知识点。
于是,楚清越想越生气,而眼前的秦梧洲甚至一点犯错的意识都没有,理所当然地看着自己。
楚清胸中的怒火渐渐燃起,终于他咬牙切齿地喊道:“秦!梧!洲!”
“言而无信,何以为言;人若无信,何以为人!”楚清牢牢地逼视着秦梧洲,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怒意,“先前你与我打赌,你输了便该愿赌服输,我本以为你是个骄傲的人,现在看来,你连门外的黄髫小儿都不如!”【2】
就像是每一个辅导孩子,却被糊弄的家长一样,楚清此刻只想狠狠地骂秦梧洲。
“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楚清的语速很快,吐字清晰,咄咄逼人,“若你将来做不到信守诺言,无法对自己诚实,终将一事无成。糊弄老师,则是不孝不悌,今日你糊弄我,他日你就能糊弄全天下的百姓。”【2】
楚清没有意识到自己气极时,口不择言,将本不该他说出口的信息说了出去。
秦梧洲挑了挑眉,这么看来,楚清同样是重生者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他想,既然如此,那么谁都不是无辜的,将来他若是想寻仇,便也无需顾及什么了。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挨过去才行,单指此事而言,他秦梧洲确实是对不起楚清,楚清若是对他有什么惩罚,他都认了,不过一码归一码,等他履行了赌约,他会将楚清欠他的连本带息一起收回来。
面对依然无动于衷的秦梧洲,楚清深呼吸,令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没用,他现在与穿书前的熊孩子家长高度共情,并认同一个真理,孩子不听话,不打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上家法。”楚清对侍从道。
侍从愣了一下,连忙替楚清取来了木棍,只是府中木棍轻易也找不到,侍从机智地从厨房取来了擀面杖。
楚清看着侍从:“……”
“内个,俺娘当年就是这么打我的。”
行吧,勉强能用。
楚清衣决飘飘,皮肤苍白,眉眼如画,手中却拿着一根擀面杖,他走到秦梧洲身前,高高抬起手。
秦梧洲拧着眉,准备硬挨。
楚清握着木棍的手正要落下,破空声都已经划破空气发出嗡鸣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楚清的语气相当不耐。
门童进门行了一礼,对楚清道:“主子,卞相前来拜访,现在已经到府邸的主堂内。”
楚清将手中的木棍向地上扔去,木棍撞击地面发出了一声巨响,似乎在昭示着楚清尚未发泄的怒火。
紧接着,楚清就干脆地离开了耳房,只留下秦梧洲一人仍旧坐在原位。
秦梧洲只觉得从来没有一次,不被打比被打更憋屈,更难受,于是他心中的无名怒火,在见到秦七的时候全部爆发了出来。
“秦……七……”
秦七刚回来,听见秦梧洲这般喊他的名字,心中一凉,主上这回是真的生气,甚至能感受到杀气。
“主上!您让秦七完成,可是秦七实在是做不出来啊。”
为了避免秦梧洲气急直接杀了他,他立刻跪倒在地,哭喊着,为自己辩解起来,语气很是委屈。
“做不出来就空着,谁让你瞎写了?”秦梧洲面容冷峻,不为所动。
“这不是看您先前在这四皇子府邸里也吃了不少苦嘛,我帮您出口气啊。”秦七自觉自己全心全意为主上好,这世上真是没有比自己更委屈的人了,
“自作多情。”秦梧洲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
秦七一听就知道,秦梧洲这是打算原谅他了,作死的心蠢蠢欲动。
“主上,您这么在意楚国四皇子,您是想取得他的信任,将他当做咱们下一步的突破口吗?”秦七接着问道。
秦梧洲恍然发觉,不管是何种原因,自己的的确确在意楚清,而且在意他的方方面面,远远超出了留心仇人的范畴。
作者有话说:
【1】选自《废话文学》
【2】选自《论语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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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别动
秦梧洲没有回应秦七的揣测,只留给了秦七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秦七心中暗自崇拜着秦梧洲,自家主上就是厉害,即便是在敌国当质子,也能如此运筹帷幄,将别国的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还要多多向主上学习才是。
另一边,楚清府邸的主堂外,楚清深呼吸了许多次,他确定自己的心情平复后,才推开堂门走了进去。
“卞相安好。”楚清远远就和卞相打了个招呼。
卞淼点了点头,笑着道:“人就要好好休息,下午回府应当是午休了吧,你休息好了,气色看起来都红润了许多。”
楚清感觉自己的血压又有上升的趋势,他本来强行让自己不去想秦梧洲的事情,结果卞相说他气色好,他压根就没午睡,一分钟都没有,那纯粹是被熊孩子捣糨糊气得。
“卞相来我府上所谓何事?”楚清连忙转移话题。
“我来与你说二皇子楚郁的寒食散一案。”卞淼回想起先前在朝堂上发生的事,眼中精明尽显。
“卞相请上座。”
楚清连忙引卞相入了座。
两人安座下后,卞淼将此事向楚清娓娓道来。
“今晨,我收到你书信后立刻赶去了欢享楼,之后我将所有证据全部封存,人证物证都交予了吏部,并直接将此事上报了楚王。”卞淼行事说话都很干脆。
“楚王怎么看这件事?”楚清知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交给卞相处理,可以尽可能地让这件事情得到一个相对公平的处理,毕竟楚王对自己厌恶至极。
“一开始楚王很生气,”卞淼同楚清说话时也是直言不讳,“不过他召见我的时候,身边还跟着最近宠冠六宫的倪贵妃。”
“倪贵妃先前因其美貌,本就很受楚王宠爱,如今更是投其所好,与楚王一起炼丹,”卞淼的对倪贵妃相当厌恶,“真真是祸国妖妃。”
楚清回忆起原著中,二皇子楚郁是这倪贵妃所出,而倪贵妃水性杨花,对于大腹便便的楚王表面迎合,实则嫌弃,她与宫廷中的侍卫另有私情。
“倪贵妃替他儿子求情?”楚清猜道。
“何止?”卞淼严峻道,“她甚至颠倒黑白,说着寒食散是修行良药,大力鼓吹其作用,可我大楚早在先帝时期,就饱受寒食散的折磨,当时还是我向先帝提议,彻底废止寒食散,并列入处刑条目中。”
“父王功绩一般,先帝旧制他废不了。”楚清的府邸现在很干净,眼线都安排在不重要的地方,楚清会利用他们,反向传递有利于他的信息,因此他同卞淼也是直言不讳。
“不错,后来楚王听了寒食散的后遗症,暂且停歇了服用寒食散的想法,但是也因为那个妖妃,原先可以扳倒二皇子楚郁的案子便大事化小了。”卞淼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楚清并不气馁,他作为本书中的炮灰反派,虽是皇子,但却拿了整整一手烂牌,他已经做好慢慢扭转局面的打算了,倒也不急于一时。
“无事,此时急不得。”楚清反倒安慰起了卞淼。
卞淼对自己的暴脾气深有了解,他叹口气道:“你比我还能忍,当真是好耐性啊。”
“之后,楚王命令宗人府接手了案件,暂且给了二皇子楚郁,禁足一旬的惩罚。”卞淼接着道。
楚清听完便知道,之后他与楚郁之间,只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也好,省得一天到晚在外面碍人眼。”楚清忍不住吐槽了句。
“哈哈哈,善。”卞淼觉得眼前的四皇子真是太和他脾性了。
“之后遇到二皇子楚郁有关的事情要更加谨慎小心。”卞淼说完就离去了。
楚清本想送卞淼出门,却被卞淼拒绝了。
“好好休息。”
卞淼走后,楚清坐在客堂内,思忖着之后该如何对付二皇子楚郁,却发现自己现在有些矫枉过正了,二皇子气焰被打压,如今连门都出不去,他们之间没有交集。
楚清自己比较擅长处理的问题是一般是借力化力,绝境之中出其不意一击,这是他早年面对绝境时,磨砺而出的处事之法,如今的二皇子是穷寇,有道是穷寇莫追,他还是想想如何提升自己各方面的实力,这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秦梧洲,楚清决定还是听从卞相的话,身体重要,为他生气,不值得。
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政治地位方面,目前轮不到自己插手,在禁入朝的一旬里,卞相作为沉浮官场数十年的老手,自会替他提升。
那么接下来就是钱财方面,楚清前一世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投行老板,他最善于做的就是投资,现在捡起老本行,应当不难。
另外穷人钱难赚,富人钱好挣。
他需要建立属于自己的舆论体系,建成之后,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普通物品溢价,只要能打造古代的奢侈品,那么其中的利润可以称得上是一本万利。
粗浅的计划就此成形。
楚清决定明日就去市场上,做一下调研。
之后几个时辰,楚清认认真真地制定了明日的计划,没有去见秦梧洲一眼,他心情平稳地躺在了床上。
是夜,等楚清呼吸平稳后,秦梧洲再次悄悄潜入了楚清的卧室内。
他对于楚清的身体状况很是好奇,就在他的手即将搭上楚清手腕时,楚清的眼睛倏忽间睁开。
秦梧洲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楚清的双眼很亮,却没有聚焦,屋外月光皎洁,这副身体却只能通过月光看出个大概,原主有夜盲症,在夜间光线黯淡的地方,根本就看不见。
但楚清装作看得见的样子,紧紧地盯着秦梧洲看,似乎要将面前的人看得无地自容,才肯罢休。
“你还有脸来见我。”楚清冷笑道。
秦梧洲想解释,想要开口时,却又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
两人同时保持沉默,一时间房间内针落可闻,好在这样的僵持没有维持多久。
楚清以手掩住口鼻,又轻咳了起来。
秦梧洲看着咳个不停的楚清,眉头缓缓皱起,要是这个病秧子死得太早,他就没法报复他了。
楚清好不容易停下来,他还没来得及将手放下,手腕就落入另一人的手心中了,那人的手心极热,热得发烫,楚清想将手抽回来。
但秦梧洲握着楚清的手很稳,也很牢固,楚清的挣扎完全无用,被秦梧洲的手按得死死的。
这一回,秦梧洲特别注意自己的力道,他手下的手腕很细,皮肤宛如上好的羊脂,或是最精细的绸缎,脉搏的跳动比常人微弱些。
“你干什么?”楚清压低声音,眉头微蹙,秦梧洲的手掌很粗糙,布满了练武而成的茧子,穿来的这副身体似乎手腕处特别敏感,深夜时分看不到任何事物的时候,腕部的触感就更加令人难以忽视,此刻楚清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腕上,他只想将手快点抽回来。
“别动。”秦梧洲的面容相当严肃,他将楚清的手平放在床铺之上,三指轻轻搭在了楚清的手腕上。
楚清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清了秦梧洲的动作,他的架势很专业,不过,中医问诊不该是望、闻、问、切吗?
秦梧洲在认真感受楚清的脉搏,只是在切脉的过程中,眉头越皱越深。
“你会岐黄之术?”楚清轻声问道。
秦梧洲没有回答楚清,他未曾谋面的母亲是御医院里干杂活儿的宫女,他刚出生,就因难产病逝了,后来每当他想起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时,都会拿起医书,等他成为横扫六合,世人口中说一不二的暴君时,医术竟然不输御医。
“会一点。”秦梧洲的声音低沉。
楚清的眼角略微睁大了些,一个暴君,会医术?而且从秦梧洲的神情和说话时的语气,这背后似乎有着晦涩的过往。
“什么时候学的?”楚清趁着秦梧洲切脉时好奇地问道,毕竟原著中并没有提及过秦梧洲会医术这件事,只是简单讲述了他的遭遇与苦难。
“家母是御医院的宫女。”秦梧洲言简意赅,他似乎只是分神解答,说完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楚清的脉象上。
楚清再次回忆起原著,秦梧洲的成长轨迹中,并没有任何一句话提及秦梧洲会医术,楚清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游戏,也不是单薄的只言片语,而是他切切实实伸出手能触碰到的,真实的世界。
每一个人都有他的过去,不单单是纸上的文字,这一刻,楚清觉得自己才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里,先前难以代入楚国四皇子身份的游离感,被这个世界的真实感所取代,既然已经顶替了原主的身份,楚清打算好好地活下去。
“你中毒了。”秦梧洲收回了他诊脉的手,接着道,“毒性很深,是从幼时就服用的慢性毒药。”
“多谢。”楚清猜测秦梧洲来给自己诊脉,是在为先前的事情道歉,此刻,楚清的怒气消散,冷静下来后,他决定原谅秦梧洲,更放过他自己。
却不料,秦梧洲牢牢地盯着楚清,一字一句道:“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想死之人,你欠我的债,我还没讨回,在你我两清前,我不许你自轻自贱。”
楚清猛地抬眼,看向秦梧洲。
第13章 驯服
秦梧洲此刻的怀柔,究竟是处于何种目的?面对这个再世为人的暴君,楚清不敢对他有任何的轻信,无论是他的释放的善意,还是他显露出的怨恨,都很可能只是他为了大局演的戏。
楚清轻声笑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伴随着楚清的笑声,秦梧洲的脸色越来越糟糕。
“且不说,我并无此意,”楚清起身,离开了卧榻,一身单衣站在秦梧洲的面前,“便是我想寻死觅活,又与你何干?”
“你不过是秦国派来的质子罢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