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同人电子书 > 汴京春色 >

第9章

汴京春色-第9章

小说: 汴京春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嗣鹂诿矗
  可张宜的人,是如何避过王府重重的守卫?
  喻姝摸不到头绪,心下隐有一根弦绷着。其实这些事本不该她来掺和,救寐娘不过随手之劳,等见了魏召南,再把事都扔给他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喻姝正念着他,忽然门口有丫鬟呼道“殿下来了”。
  她刚起身,站都没站稳,便有一抹嫣红从脚边早早蹿过,急忙扑到长靴前,哭道:“殿下救奴!有人要杀奴。。。。。。”
  喻姝惊愣地顿住,
  寐娘她还。。。。。。跑得挺快。。。。。。
  魏召南将梨花带雨的人儿从地上扶起,说了几句宽慰话。又见寐娘身上除了外裳,里子甚为单薄,遣了几个护卫送回屋安顿休息。
  “我已让人在王府各处搜查,严加巡逻,夫人勿怕。”
  一事完毕,他轻轻抬眼看喻姝:“你本没必要蹚浑水,为何要冒险救她?”
  想来他是听芳菲堂的人说了。
  不过举手之劳,量力而行。
  他以为她手无寸铁,其实她心中有数。她不愿承认自己心底泛滥的一点善意,明明也不是很喜欢寐娘,却愿意救人。想了想,倒宁愿卖他一个人情,毕竟她还要靠着魏召南,在王府过下去。
  喻姝眸光潋滟,望着他,笑得清浅:“因为殿下喜欢寐娘,妾还是不愿殿下难过的。”
  是么?
  魏召南闻言沉默,缓缓走近她。
  他要比她高出许多,往跟前一站,喻姝只觉有气势压在头上。他垂眼盯着她,眼色深沉,仿佛走马越过万种光阴。终于在某一刻,歇下了。许久后竟是轻轻问出:“你心里真的有我?”
  喻姝被他盯得快要长毛,终于重重点头。不论对谁,好话向来是会说的。
  “有的呀,妾既嫁与殿下,自然唯殿下马首是瞻。”
  说完,她忽然觉得有点渴,走到桌前倒了盏茶。刚送到唇边,想起他也在,又倒了一盏奉上,“殿下请。”
  魏召南接过,盯着茶水面,却仍有心思。
  是对,也不对,别人送他的美人们,心里也都有他,她跟她们应是一样的。喻姝的话也无甚不妥,可意思上还是差了些。。。。。。他却指不出哪里差了。
  魏召南想得有点不耐烦了,
  罢罢罢、知道心里有他,何必又要拘泥这么多?他夫人已经算好的了,不妒又宽和良善,虽说自小离开家门去了扬州,可温婉大气的性情却养得十足十。
  他自顾自想了半刻,很是满意,心下也满足。
  魏召南见她乌发散在肩上,显然是要睡了,不知怎的今夜却突然去芳菲堂找他。
  他想,她一定很困了罢?眼下却担忧得睡不着。
  魏召南看着她低头吃茶的脑袋,又想:
  本该今夜在芳菲堂的,既然我夫人她怕,且看她有心待我的份上,不若就留在主屋罢?
  满屋子的人都遣散了去,他阖门回来。喻姝正坐在铜镜前,用软布细细擦着微湿的乌发。
  梨花木的妆台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烛光辉映在她的眉眼,落了一层暗淡隐秘的光晕。
  魏召南看了一眼,心下隐隐有种空落的感觉,几相重合——
  十几年前那个灰暗的空殿里,他饥饿、狂放狼狈地扒碗吃饭,好像就在这一瞬光影交叠。他晃神,须臾之间竟是十几年过去。
  魏召南收回目光,坐到床榻边。弯腰脱靴时,竟然想起那一夜洞房花烛,她就这么逆光站在他跟前,小脸红着,低头把香吻擦在他的唇角边。
  当时的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把人拉开。而今时今日这一刻,他的手指却无知觉地摸到唇角边,沉默了许久。
  这一晚,秋雨来,初寒至,然而春色动,枯木芽。
  。。。
  寒食节往后是冷冬的开始。
  民间有祭扫祖坟的习惯,扫完坟,便要为寒冬备好炉炭,一大家子围炉宴饮,称作“暖炉会”。
  宫中亦是一样。
  晌午,喻姝穿好青罗翟衣,采儿把一根根花钗宝钿插入已梳就的小盘髻中。瞧着两弯眉黛间的花钿,采儿不由叹道:“夫人好像天仙下凡。。。。。。”
  她直腰坐在妆台前,却在对镜出神中。
  ——今日早上魏召南的下属弘泰来过。
  本来弘泰以前也见过,但今日再见,喻姝却被吓了一跳。那高壮的背影,竟和几日前雨夜杀人的假婆子重合在一块。。。。。。
  是自己想太多了么?
  不对、不对,那一晚也太可疑了。随随便便的贼人如何进得了王府?后来搜查,竟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魏召南他到底想做什么?
  “夫人?”
  采儿瞧她那凝重的神情,以为遇上什么难事。刚要开口,喻姝已经笑了笑,“没什么,在想点小事罢了,现在也想通透了。”
  收拾齐整后,喻姝带着采儿乘车入皇宫,出了宫道,先去福宁殿见过帝后。
  开炉家宴,来的都是皇亲贵胄。苑中赏花,较熟的命妇会相围说笑,满苑零零散散,也不少独自看花的人。
  皇后仪仗从闲庭校场回来,众命妇们纷纷行礼。
  “都平身罢,今日是家宴,一家人不必拘太多。”话落微微偏头,笑问:“琅画的伤风可好些了?本宫去校场瞧几个哥儿,独独没见着老三。你们小两口真是奇怪,他来你便不来,你来他便不来的。”
  说罢,命妇们都在笑,只见众人里有一女子稍稍站出。
  那女子容颜姣好,娉婷而立,应是荀琅画。
  她身着浅杏缠枝纹华锦,发簪碧玉,此刻正被逗得脸颊泛红,声如蚊蚋:“妾是劝过殿下早来的。。。。。。可他说还有文章须向博士请教,要晚些。”
  皇后对大家笑道:“瞧瞧,本宫这儿妇的胆儿也太小,就是说说,莫真以为怪你,吓着了?你呀就该学学老四家的,胆大不怕。”
  众命妇们又攥帕子捂嘴笑。
  喻姝也跟着大伙一样笑,听见秦汀兰在耳边低低哼笑:“学崔氏,那可不止胆大,要目中无人呢。”
  她扭头看汀兰,汀兰摊摊手,仿佛没说过。
  皇后说完几句话便回大殿去,众人都散了,开始三三两两闲逛吃茶、赏花谈笑。
  喻姝虽拈着点心吃,偶尔应和几句。但从始至终,心思都在崔含雪身上。
  她见崔氏本在花枝下挽了荀琅画说话。一会儿后有小丫鬟来耳语几句,琅画脸色微变,急匆匆的离开。崔含雪便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不,机会来了。
  喻姝眼眸微眯,先用帕子擦去手心的碎渣。又借口更衣离开,过会回来,正巧经过花枝下,盈盈一礼曰:“四嫂嫂安好。”
  “五弟妹亦安。”
  崔含雪礼到,本想敷衍几句了事。见这人儿,脑子突然想到一出趣事。
  脸色一改,倒是亲切握住喻姝的手。
  崔氏挽了挽额间碎发,比着方向笑说,“我不久前从庭中过来,那边好生热闹啊,玩得可有意思,不如五弟妹和我结伴过去?”
  喻姝脑瓜子转得飞快。。。。。。
  庭中,几个皇子皆在那块,都是男眷的地方有甚可玩?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但宫宴的机会不多,崔含雪也不是她常能碰到头的。。。。。。喻姝思量片刻,当即笑靥绽开,
  好呀。


第14章 受辱
  亭台筑于假山之侧,东面山石下凿了片小池,沿边围筑各色的青碧斑石。盛夏时这片池水里会蓄养游鲤浮藻,现在步入深秋,金色的游鲤倒少见,多了几条耐寒的花斑鲤。
  矮石边,有两三男子闲坐喂鱼。
  庭中施几座檀香方案,摆了许多精致的糕点果子,乌李桃煎,奶糕时果。有人赏画,有人高谈论阔。
  老四鄯王与一干子弟在旁边的小校场射箭。
  他反复拉开几次弓,没一次射准的,二哥在旁戏谑道:“手绵绵软软的还不如女人。”
  二哥一笑,才六岁的六皇子跟着亲哥学舌,
  就是就是,还不如女人!
  开炉家宴,闲庭上坐的哪个不是显赫王公?
  鄯王年轻气浮,昨日在王府练剑术还好好的,正想今日给大家露一手,怎料出师不利。
  他烦躁地脱下棉裘,刚要甩给小厮,眼睛一瞟,忽然看见那个人在亭台上吃茶。
  心下连连腾笑,
  会有人给他搭台阶的。
  鄯王外祖吕家,乃是朝中新贵。近年随着吕家大兴,他在几个已封王的皇子里混得风生水起。
  且看眼下成年诸王的权势,除了琰王,就没人比他更有风头。
  大哥二哥比不得他,更别说是奴生子的魏召南。
  当然了,谁又不知道,他身边打小就有个奴隶呢?
  鄯王的脸色好了些,甚至有些兴奋,朝着亭台大呼:“五弟,过来!”
  魏召南闻声放下了茶盏,拿帕擦了擦指尖。缓缓站起,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望向校场。
  “过来啊!”
  鄯王不耐烦道。
  从老四开口的那一句,一干子弟都知道有好戏看了。他们其中不乏宗室亲王的嫡子,幼时得蒙圣眷,能常常进宫做伴读,以前这样的好戏天天都有。
  二哥肃王早就司空见惯了
  ——宫婢生的孩子始终是他们的奴婢,老四使唤得了,他自然也能使唤。只不过比起使唤,他更喜欢看别人做戏,自己卖一卖好心肠。
  当然,二哥还有自己不承认的嫉妒心在。
  有一日他听见秦汀兰偷偷跟别家妇人说,要论这容貌俊气呀,当属琰王和盛王。琰王便也罢,谁不知他生母杜贵妃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那盛王。。。。。。你也晓得他生母是什么路子,那可是个卑贱,圣人亲自下旨了结的。虽没见过,也能猜到是个极狐媚的,不然一个奴婢怎爬的上龙床?想来盛王相貌也是随了她,真真狐俊啊。有时我瞧他一眼,脸上都要臊得慌。
  二哥听完,心里便堵着一口怒气,当晚打了他家娘们一耳光,压在榻上折磨一宿,哭得人厉害。
  这头魏召南起身下阶,走到鄯王身前。在一干人兴致昂扬的注目下,伸手接棉裘。
  鄯王斜眼瞧他,忽然又不想给了,嗤笑说:“本王的棉衣金贵,奴婢也配吗?”
  魏召南半掀眼皮子看他,不语。
  大家都在看热闹,只有不忌口的六皇子又学会了一句话,
  就是,奴婢也配吗?
  。。。
  崔含雪很适时地停下脚步,喻姝刚好听到校场的哄笑声。不由眉心一蹙,原来人家是这个目的。
  她心里有块松软的地方被捏着,愣怔了好一会。
  喻姝远远望着魏召南,但他庞若无事。二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站出,微带身为“兄长”的责备,“四弟啊,五弟跟我们是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兄弟吗?也是,从小到大,五弟伺候得一向很好。”
  鄯王瞧不起他二哥的鬼心眼,明明厌一个人厌得要死,却喜欢用软刀子磨。不仅喜欢软刀子,还惯会借刀杀人。不免冷笑道:“二哥喜欢这奴生子也拿去吧,我和二哥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多大笑话啊。。。。。。”
  二哥脸色僵住,众人又哄笑成一片。鄯王把棉裘抛给一小厮,拉开弓弩,闭着一只眼瞄靶心。
  崔含雪很有兴致地观望,笑笑看她:“盛王对我家殿下的忠心,果真有目共睹。”
  秋风忽起天骤寒,靶心没中。她轻揉眼里的细沙,水光罅隙的某一刹,似乎望见魏召南朝这投来一眼。
  喻姝素知晓魏召南的出身。
  知晓他与诸王都不一样,不然自己也是嫁不成他的。
  鄯王能轻而易举地羞辱他,可见他从前过的日子皆是这般。可他竟能不愠不怒地立在那处,无一言可出,难道已经逆来顺受了?
  喻姝走开,崔含雪亦步,跟在后头慢条斯理道:“五弟妹怎么走得这般快,我还想同弟妹说说话呢。
  远离了闲庭,又绕过两三条小径,待走到一处草木茂盛的僻静地方时,前头的人忽然转过身,朝她轻轻笑:“我也有话想同四嫂嫂说。”
  “什么话?”
  崔含雪想起上回在卢家寿宴,喻姝投她所好,想结交,不由启唇道:“要还是想跟着我,也不是不可。只是追随须有该尽的事,倘若你能随盛王一般。。。。。。”
  “不,只怕此事不是我求四嫂嫂,而是四嫂嫂该求我。”
  喻姝微笑打断:“真当我是没准备来的么?本来我也不想拿此事威胁嫂嫂,只是嫂嫂未免太不待见我。我与嫂嫂无冤无仇,嫂嫂却三番两次要我难堪。我旁的不会,唯有这‘说理’二字懂行,有一理,还请嫂嫂评评?”
  崔含雪神色忽凝:“你什么意思?”
  这一片灌木林立,小道边唯有木芙蓉开得正好,亭亭簇立。喻姝抚上,容色妍丽,唇角微勾:
  “我听说嫂嫂的儿子快满岁了,是整个王府的眼珠子。若鄯王知道嫂嫂为固宠,偷偷换了孩子。疼爱的儿子非他亲生,而他的血亲女儿却养在郊外农庄,不知是何种滋味呢?”
  话音落下,林木俱静,静得能听见秋风呼瑟,和上下起伏的喘息。
  崔含雪双眸倏地瞪大,面浮薄怒,急得抓上她的手,扯得芙蓉花瓣纷纷而落。
  喻姝任由她抓着手腕,也不急。
  “四嫂嫂别怕,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何必要害你?更不会闲得跑到鄯王跟前胡说。我只是想跟嫂嫂求一物罢了,力所能及的,嫂嫂施手便能给。”
  崔含雪闻言,还是不敢松气,两根秀眉拧到一块:“你到底想要什么?”
  喻姝扶正花枝,淡然笑了。
  “嫂嫂的娘家名下有几处庄子,我想要西郊庄子的那家农户,姓吴。他们有个死去的大儿子,叫吴唐。”
  。。。。。。
  晚上开炉宴,帝后仪仗来到,在座的人纷纷站起大礼。
  皇帝今年五十有三,身着赭黄衫袍,衣绣鱼龙纹,冕珠之下是张威严的面孔。
  他扫了一遍座下各人,声音沉稳庄重:“都平身罢。”
  对于这位皇帝有多少能耐,喻姝自己能知晓几分。
  自她知事时,便听外祖和一帮弟兄聊到朝廷。
  当初先皇子嗣稀少,只有三个能经得住事的儿子。比起前朝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如今官家做上皇帝可谓十分顺利。三十二岁登基,国号景顺,正如他一帆风顺的前半生。
  喻姝先前不关心朝事,只偶尔从王从之口中听过一两句。
  直至前不久,官家竟要卢家送小儿子入宫,才使喻姝觉得大为不妥。
  她没当过皇帝,自然不懂许多。但只依她读过的书、见过的事来看,自古往来的君王谁不为拉拢人心费尽心思?
  在卢赛飞胜战无数之时,他竟要卢氏幼子进宫做质,先不论卢大将军对官家是否忠心,单此举便离间了君臣之心。
  卢家是如日中天。官家若担忧畏惧卢赛飞,完全能从旁道而行。譬如拔擢宠臣分权,既制衡了卢家,又不惹卢家与其离心。
  都言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又或许皇帝身在其位,公务缠得紧,又要防这防那,防不臣之心,被逼急了才不曾想得全面?
  喻姝自认为只是一介女子,尚不曾读过兵家权术,只读过几段繁杂史文,也能懂这些。更遑论官家那五个封王的儿子,怎会看不出?
  能看出却未想过提点,各个又想交好卢大将军,也可见父子之情终要沦为君臣之下。
  她想罢,默默饮了一口茶。
  国政如何与她尚且无关。无论以后谁做皇帝,魏召南既不得圣宠,没有外戚支持,没有权势,名声又极糟,都是构不成威胁的那个。她若是跟着魏召南,大可做一生平淡逍遥的盛王妃。
  只是如今,外患还值得人忧上一忧。
  大漠的西北原有数十来个部落,游牧为生。部落之间往来甚少,偶尔还因争夺土地、奴隶牛马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