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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光浪费-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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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藤原说:“藤原叔,我挺羡慕你。”
  藤原一愣,跟着摆摆手,飚出字正腔圆的几个字:“我…很…孤…独。”眼睛瞪得圆圆的,摆出一副无奈又愤怒的样子。
  梁迟大笑,他才不相信,藤原有店,还有情人,也许不止一个,他才不孤独。
  门外的大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梁迟想起藤原问他关于朋友的话题,耳边那个遥远的声音突然又响起,那人说,“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梁迟摇摇头,想把这个阴魂不散的声音赶跑,他想,黎春,你一定是假的,不然为什么这些年一点你的踪迹都找不到。
  这天在日料店待到很晚,一直等雨差不多停了才出去,梁迟从街角超市兜了一袋子酒回家,今天喝够了量,晚上不会再喝,他坐在灯光昏暗的客厅,想起程澈交代他的工作邮件。
  打开邮箱一眼看过去,好几封都是公司对他的处理信函,他点开扫一眼全都扔进垃圾箱,还有一封陌生邮件,一个叫“陌上”的影视公司发来的约谈信息——约他明天下午去仁爱路19号面谈一个影视项目的合作,发件时间是三天前——“金马桶”奖之前。
  梁迟怔了怔,他没听过这家公司,估计是个小工作室,对行业甚至都不熟悉,才会主动把邮件发给了程澈,但经过昨晚颁奖礼的热搜事件,估计对方不会再瞎到还要找他。
  梁迟当然不准备去,他都铁骨铮铮地退圈了,这会他犹豫要不要在微博上再补一个正式的退圈声明。
  正想着,“叮咚!”又一封新邮件被程澈的工作邮箱自动转发了过来,梁迟一看,还是那家“陌上影视”,继续要求明天面谈,并请求回复。
  等等,梁迟后知后觉地觉得了不对劲,不是这家影视公司,而是邮件里附带的面谈地址——仁爱路19号。
  梁迟不会忘记这个地址,在他人生最糟糕的时候,在这里住了7个月。
  这是家什么公司?为什么要约在这里?原本的仁爱路19号早已是一片废墟,后来梁迟再没去过,现在……他爽快地回复了邮件,决定赴约。
  作者有话说:
  文里UP主的吐槽引用自B站UP主路温1900


第5章 那人比我好看
  登虹市市区有一座不算高的山,云邬山,山间有许多民国时期名人的避暑山庄,盘山公路宽阔明朗,沿着山谷穿梭,两旁梧桐树绿树成荫,是登虹市市民日常休闲健身的好去处。
  仁爱路是其中一段支路,路的尽头便是19号,窝在一处僻静的山谷,深处还有一面湖,真正的风水好地。
  曾经路的尽头有一扇高耸的雕花铁艺大门,挂着肃穆的竖立门牌——安谧疗养中心。
  传言安谧的老板很有来头,才能在这样的地段搞到这么一块地方,其实只有少部分是真正的富贵闲人来此消闲度假,更多则是不怎么方便公开露面的人,打着疗养的名义来戒除各色见不得人的瘾癖——毒|瘾除外,多是酒瘾,甚至还有性|瘾。
  四年前梁迟被公司像扔一团破抹布一样扔到了这里,他大小是个爱豆,自己把自己弄成了那么一团乱糟糟的局面,公司也不能把他随便丢进普通的戒酒中心,安谧会对每个病人签署保密协议,听说很多艺术家、艺人、体育明星甚至政客都是这里的常客,一般人进不去。
  那天梁迟被公司的车送到大门口,而后自己一个人带着行李走了进去,安谧的前台认识梁迟,见到本尊来办入院手续时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从电脑里调出预约记录。
  他只预约了三个月,这里费用高昂,公司直接从他的收入里拨给安谧,三个月要耗费掉他大半年的努力。
  前台带他参观了一圈,选房间的时候梁迟选了最顶层五楼最靠里的一间,就这么贵的价格也只能住到双人间,还好是个套房,进门一间小客厅,里面是房间,摆着简洁的家具和两张单人床,房间外还有一个阳台,梁迟走出去,阳光晴好的冬日下午,风带了些暖意,能远远看到一角湖光山色。
  “梁先生运气好,这个季节人不多,这间房暂时只有您一个人。”前台说。
  没有电梯,上下楼不方便,来这里的人宁愿选低楼层,梁迟点头,目光茫然望着远处,头也不回:“那麻烦了。”
  在这里手机被强制上交,一周只有一个固定的时间能用,人没了手机就会空出大段大段的无聊时光,安谧给每个人都排了丰富的戒断课程和活动,周一绘画书法手工,周二登山瑜伽冥想,周三心理医生互助会,周四运动电影,周五烘焙晚会,周六大扫除,周日自由活动。
  梁迟看着房间墙上贴着的大张安排表,面无表情,毫无兴趣,要是还能提起兴趣搞这搞那,谁会来这里?要是能投入莫名其妙的手工绘画瑜伽,谁特么会沉溺酒精?
  戒瘾只有一个办法——用更成瘾的另一件事,来戒除这件事,而不是用一堆看起来就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试图蒙混过关,这就好像——跟木村拓哉谈过恋爱后,你让我用王宝强来戒断他?对不起宝强很好但是我做不到。
  我会一直想着木村拓哉,跟宝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只会让我更加惦记木村的好。
  梁迟来的第一天就觉得这家戒酒中心搞错了路子,没有上过瘾的人不会知道如何戒掉这种快乐,“正确”与“健康”是目的,但这些本身并不会让人回到正轨。
  这天护工来催梁迟去上手工课,他躺在床上连门都不想开,任由对方锲而不舍地敲了十分钟,得到他的一句“滚”后才彻底消停。
  他不想说话,因为一说话就会听到如今自己难听的声音。
  自从嗓子坏后,每次一有演出,微博必定紧跟“难听”热搜,以往他的声线高音清澈透亮,微微带着烟嗓,低音浑厚立体,是一把天赐的声音,每次vocal高音的部分都是他的高光时刻,男团爱豆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嗓。
  现在好了,说话都费劲。
  刚出现问题时,公司方寸大乱,带着他医生看过无数个,国内看到国外,病况陈述不尽相同,但结论一致,物理性的损伤无药可医,除非医学发达到可以声带再造。
  某种意义上,梁迟成了个残疾人,一个歌手里的哑巴。
  公司仍没打算放弃,毕竟颜还能用,舞还能跳,把他的C位换了下来,改成纯舞担,只在合唱的时候浑水摸鱼地唱几句就行了。
  关键这个9人团里有6个舞担,6个人为了抢主舞抢镜头头破血流,梁迟心灰意冷,由得其他人抢,自己默默站在了最边上,给什么动作他做什么动作,有时候一场演出下来他的一个特写镜头都找不到,直拍都拍不全。
  他的唯粉跟团粉、经纪公司掐得你死我活,而后统一把怒气撒给了不作为的正主,一个个都从颜粉变成事业粉,毕竟事业糊了颜也就没了价值。
  每天都大量掉粉,爱豆圈日进新人三百枚,有的是新鲜颜值能供粉丝意淫三百回合,梁迟被公司和粉丝双面夹击,脾气水涨船高,开始每天在微博上挂骂他的事业粉,激情回怼。
  这样连续一个月,2000万的粉丝掉得只剩200万,公司让他彻底停工,自我反省。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一发不可收地沉溺进了酒精。
  有些事情就像一道必经的砍,在你的人生必经之路上等着你,那个爱而不得的人,那个一旦沾上就无路可避的在劫难逃。
  所有的瘾癖本质上都是逃避,躲进去,外面的天崩地裂就再也看不到,下坠的过程不仅快乐,还会飞。
  梁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始喝上第一瓶酒,只觉得此时的酒精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充满了解脱的轻松,暴戾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变得心平气和,失声这件事再也困扰不了他,很快粉丝与他互相忘记,后援会解散,正主彻底放飞自我。
  几个月的时间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13岁起就在韩国没日没夜苦练,胸怀梦想渴望展翅的那个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神呆滞,举止混沌的酒鬼。
  在安谧的前两个月梁迟没有参加过任何课程和活动,除了必要的吃饭,剩下时间都在发呆,有时候会写一些东西,有时候半夜漫无目的地在疗养中心里面神游,走到过那面湖,夜里的湖水倒映明月,很亮,湖边有座水塔,他爬上去过,上面有个锁着的小铁门,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站在塔顶有些晕眩,清风朗月,万籁俱寂,心里有些难得的清明。
  最后一个月程澈来了,给他带来可以进组的消息,的确是个好消息,梁迟因为戒断反应和规律生活,整个人胖了一圈,程澈叮嘱他有空多健身,月底来接他,开始充满希冀的新生活。
  三个月清心寡欲戒酒生活的最后一晚,下起了小雨。
  正是春寒料峭时,雨落在茂密的植物中,入耳如蚕噬,三个月来一直空着一半的双人间,在这一晚来了个不速之客。
  梁迟站在阳台上,楼下昏黄的路灯,照着绵绵密密的春雨,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大铁门哐当当推开又合拢,跟着一个白色的担架被抬进了楼。
  这两个月梁迟已经见怪不怪,常有喝得快挂过去的酒瘾者被直接送到这里,有时候是家人有时候是警局,把这些人强制送进来,誓要整出个干干净净再放出去。
  这样被送进来的人往往在清醒过来后恼羞成怒,为了出去撒泼打滚什么都做得出来,更像个神经病,梁迟见过几个,夜夜在楼下吵闹不休,他想幸好,当初选了最顶层最里面的一间,真是明智。
  然而这夜他的房间门被撞开,刚刚送进来的人被抬了进来,直接丢在了空着的那张床上,梁迟皱了皱眉,护工说:“梁先生,反正你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这位病人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回回来都这间房,你体谅下吧,我们已经给他打过针,不会妨碍到你。”
  护工们退出去,梁迟看着这位病友,已经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皮肤很白,脸上泛着一层醉酒的人特有的粉红,轮廓却是硬的,侧面看上去像雕塑,一寸不多,一分不少,梁迟被人说好看说了一辈子,看到这位新病友的侧脸却觉得自己输了。


第6章 “喝三口,才算数”
  这位新病友送进来时已经被护工换上了安谧的疗养服,蓝白条纹,松松垮垮,他侧躺在床上,长睫毛扫着枕头,一条腿从被子外压过来,把整团被子都抱在了怀里。
  睡姿还挺萌。
  腿是真长,脚也很白,瘦长的脚跟腱,梁迟的眼神一路往上,病号服的领口被扯得乱七八糟,凸出的锁骨内凹下去一大块。
  他应该比自己高,但比自己瘦,梁迟想,尤其在自己胖了一圈后。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这人的睡容看得有些入迷,所有人喝醉了睡觉都是这个样子吗?梁迟不知道自己如何,但这位新病友就真的还……挺好看的。
  夜又深了些,走廊外仅有的一些人声、脚步声都熄了,楼下也没有人吵闹,春雨催人眠,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房间里的两个人。
  梁迟睡不着,开了盏夜灯,躺在自己床上闭目养神,到了半夜口渴,起床倒水喝,他握着水杯坐在自己床上,却是面朝新病友的方向,这人还睡着,姿势都没变过,脸上的粉意褪下去一些。
  突然那张床上的人挣了眼,“弟弟,看什么呢?”
  梁迟吓一跳,这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暗沉,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却半分醉意没有,清醒得很,梁迟有些难堪地转过头,还没想好要编个什么理由,这人怎么回事?睡个觉还带透视?
  新病友长长伸了个懒腰,又裹着被子在床上卷了卷,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梁迟刚刚的无礼放肆,面朝天花板呈一个大字型躺了会,像是在发呆,而后又突然开了口,这下倒是带着几分似醉非醉,“这夜可真美。”
  嗯?
  他在床上满足地叹息一声,跟着又翻了个身,侧面朝梁迟,说:“春雨灌进大地,万物生长草木发芽,你闻到它们的气息了吗,那是植物正在发情。”
  梁迟:“……”这特么是个诗人?
  梁迟没闻到什么发情的气息,只觉得这些雨都下进了这人脑子里。
  “春天就是用来浪费的,每一滴水,每一寸光,每一个这样的夜晚……”他闭着眼说,过了会再次睁开眼,盯着梁迟:“可惜没有酒。”
  “我不喝酒。”梁迟冷淡地说。
  这人笑了,反问他:“那你怎么来的这?因为饭吃太多,来戒饭?”
  他的目光落在梁迟微圆的腰上,梁迟瞬间炸了毛。
  “我明天就走了。”梁迟继续冷淡。
  这人听到这句话,继续盯着梁迟看了一会,而后坐起来:“离别,我最喜欢离别,我埋过一箱宝藏,今夜全都给你。”
  说着他动作麻利地起了床,却在站直身体的时候晕眩了下,晃了晃,梁迟下意识伸手去扶,这人却踩着八字步奔到了房间门口,打开往外瞧了瞧,又缩回头,在唇间比了个手指:“嘘——有敌人,来,跟哥哥走。”
  梁迟一头雾水,这人像风一样扫过客厅,穿过房间,直奔阳台。
  他像一只醉酒却轻灵的羚羊,瞬间已经手脚并用地翻出了阳台,梁迟大惊,茫然地想喊救命,却听到他在阳台侧面小声招呼自己:“来这里,快,跟上。”
  阳台侧面有一根从天台直通楼下的雨水管道,这人就徒手扒在滑溜溜的管道上,在细雨中仰头,满脸湿漉漉地眨着眼蛊惑梁迟。
  梁迟在阳台转圈,艹,这特么什么情况?!这人是个疯子吧?!
  水管上的人没等他,自己已经蹭蹭蹭往下滑下去,梁迟一咬牙,这疯子今儿别坠楼死在这了,他也翻出了阳台,依样画葫芦抱住了水管。
  冷冰冰的水管贴紧全身,瞬间冷透了心,疯子手脚挺利索,已经稳稳落到地面,正伸手招呼他。
  等梁迟落了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疯子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墙面暗影里带了带,这时两个穿着雨衣的巡夜保安走过,一个说“太冷了咱们去屋里暖暖”,另一个说“我那儿还有点酒,整整?”两人说着笑着很快走得没了影。
  梁迟有些怔怔,戒酒中心的工作人员以酒渡寒夜,怎么听怎么有些讽刺。
  疯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碰了碰他胳膊:“规矩都是给守规矩的人的,咱们走。”
  这话……梁迟来不及反应又被他拽着胳膊带着小跑了起来。
  很快到了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方,疯子却脚步飞快,熟门熟路,过了会梁迟依稀辨认出来,这是去往湖边的方向。
  雨已经小了,树林里埋伏着各种不知名的昆虫声,隐晦的动物声,此起彼伏,白日里平平无奇的树林此时化身为神秘且危机四伏的冒险园。
  水滴从树叶上滑落,大颗大颗滴进人的衣衫,脖颈,脚下土地松软潮湿,疯子跑了一阵,突然站住,转头朝身后的梁迟说:“你感觉到没?它们正在宣泄欲望。”
  谁们?才一会,梁迟已经习惯了这人的胡言乱语,但此时他被一种奇怪的氛围笼罩,的确感受到所有的动植物都正生机勃勃,脑子里迸出知名电视主持人兼配音演员的名句——“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交|配的季节。”
  然而他觉得自己是这春夜里唯独置身欲望之外的人,这感觉真奇怪。
  疯子要带他去的还不是这片树林,过了不一会又继续招呼他向前,一路经过虫鸣鸟叫,树摇蛙跳,到了湖边。
  雨已经彻底停了,夜色深沉,疯子往深蓝色的水塔走去,梁迟深一脚浅一脚跟在后头,“你要干嘛?”他疾呼。
  这人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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