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浪费-第4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着她笑了:“倒是没想到你们这么拿我当外人,竟然无意中帮我挡掉一劫,我不用成为被告,真该谢谢你们。”
缪云飞点头,神色更黯淡了:“也好,是我们对不起……”
他话还没说完,缪可人不耐烦地打断:“不要再说这三个字,你们不配!”
跟着她抓起缪云飞的胳膊:“你跟我来,我今天过来不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
缪云飞见到了在客厅被绑着的谢行,两人见面的时候互相都怔住了。
谢行心里五味陈杂,原来这才是“正主”,的确,自己跟他有几分相像,但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正主是那种从小养尊处优好好养大的少爷,自己只是杂草野花。
缪云飞转头向缪可人:“这是谁?你在做什么?”
“像吗?哥。”缪可人走到谢行跟前,一只手用力抬起他的下颌,让他正脸对着缪云飞。
缪云飞神色冰冷,不做声。
“来,你自己告诉他你是谁。”缪可人命令谢行。
谢行咬着牙关。
缪可人松开手,冷笑一声,她也没说话,直接打开手提包,拿出那个纸袋,递给缪云飞之前回头看了眼谢行。
谢行的眼泪簌簌落下,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缪云飞疑惑地接过纸袋,打开才看了一两张便扔到了地上,照片在地毯上散开,谢行赤|裸的各种样子被摊开在所有人眼底。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缪可人笑了,前仰后合:“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在生气?不相信?不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的禽兽能跟别人玩出这么多花样?”
缪云飞跌落到沙发里,缪可人走过去蹲到他跟前,从地上捡起一张照片递到缪云飞眼底下:“他跟你也这样吗?”
又捡起一张:“还是这样?”
又一张:“这种也玩过?”
缪云飞一把打掉她的手,浑身发抖却不敢看她。
缪可人把照片捡起来收拢,放到茶几上,站起身:“哥,我都还没有生气,你生什么气?这里的三个人,最有资格生气的难道不是我?”
她点了支烟,吸了口,走到谢行身前,对站在他身后的保镖说:“给我按紧他。”
谢行瞬间抬头惊恐地看着她:“要做什么?”
缪可人蹲下来,仰头仔细看他的脸:“江令辉这么喜欢你这张脸,我就想知道,如果你那颗痣没了,他还会不会对你这么着迷。”
谢行拼命往后缩,然而保镖的双手如铁钳,焊得他一动不动。
缪可人又吸了口烟,红芯闪了闪,而后朝他的眼角凑过来。
烟头烫在薄嫩的皮肤上,很快发出烧焦的味道,谢行发出呼天抢地的哭喊,保镖紧紧捏住他的下颌,让他发不出声音。
缪云飞冲过来将缪可人拽开:“你疯了!”
手上的烟头已经在皮肤上掐灭,缪可人随手扔掉,谢行脸上原本长着小红痣的地方现在出现一个焦黄的洞,皮肤的组织液和血水混在一起,还有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缪可人冲缪云飞咆哮:“有人在乎?我疯我死都不会有人在乎!”
一直闷热的天突然传来几声闷雷,几道闪电随之而至。
大风飞扬,暴雨落下。
缪可人走到客厅紧闭的窗户前,一把将窗户推开,风雨雷电呼啸着卷了进来,很快将站在窗边的她打湿。
她转身看着眼前的人:“痛快啊。”
跟着用双手掩住脸:“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缪云飞怔怔地,笑话, 是啊,谁的一生不是个笑话,可人是,他自己更是。
“江令辉完蛋了,彻底完蛋了。”缪可人走到缪云飞跟前,浑身湿漉漉地:“你还不知道吧,他是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带你走?呵呵,他来不了了,自身都难保,被江如故像栓狗一样栓在地下室,他妈试过去救他,下跪求情就差拿刀割喉自戕也没把他救出来,他犯了大错,他想要江家下地狱,现在江家要让他付出代价。”
“江家还不知道他这么多年,干这些吃里扒外的勾当都是为了你,他好深情啊,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我竟然有个这么深情的丈夫。”
缪云飞胸口起伏,江令辉出事了?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哥,你还是关心他的。”缪可人脸上带着轻蔑又冰冷的笑:“你们两情相悦,虐恋情深,到这个关头你还是关心他,他要是知道这一点,死也瞑目了。”
突然,楼下庭院的铁门传来声响,跟着一楼的大门被打开,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进了屋子,正在上楼。
缪可人跟缪云飞同时起身,她正要招呼保镖,来的人已经到了客厅。
竟然是江令辉!
缪云飞跟缪可人呆在了原地,不是说他被关起来,怎么竟然出现在这?他跑出来了?
江令辉带了四五个人,像是雇佣来的职业打手,他冲在前,后面那群人押着一个被套了黑头套的人,那人被绑了双手,似乎口里也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江令辉看起来很狼狈,周身有伤,像是受过重伤养了一段时间还没痊愈的样子,他没料到二楼除了缪云飞竟然还有别人。
见到缪可人和谢行他也吃了一惊,但很快回复镇定,他记得自己这趟来是做什么,除了缪云飞,其他人都不重要。
“你怎么……”缪可人惊在原地,想问你怎么跑出来了??江令辉根本不看她,眼神从谢行面上扫过,停留了一秒,却也什么都没说,他此时的眼里脑子里只有缪云飞,直冲到跟前:“云飞,我来带你走,时间来不及了,一会我再跟你解释。”
他看了眼缪云飞脚踝的追踪器,朝身后招呼:“你,过来,马上操作。”
那群人里站出来一个矮个子的男人,带着口罩和帽子,背着一个双肩包,他走到缪云飞跟前,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椭圆形的物体和一台笔记本,打开后开始操作起来。
江令辉解释:“现在有技术可以破解你的追踪器,拦截信号再模拟一个放在这里就行,你脚上的那个就可以剪掉作废了,但模拟的信号只能维持一个小时,所以一会我们行动要快。”
他又指了指带来的那些人:“我都准备好了,云飞,我说到做到。”
“我不会跟你走,你是个疯子。”缪云飞喘着气吼道。
然而江令辉却跟听不到似地,眼神挪到谢行和缪可人身上:“他们怎么在这?不管了……”他朝带来的人挥挥手:“给我把这几个人一起绑了。”
“你们敢!”缪可人气到发疯。
她的保镖跟江令辉带来的人动起手,但双方人数悬殊,连同保镖一起都被绑了起来,三个人被捆住手脚,再用黑胶布封住嘴,最后用铁链扣到一起。
黑客操作电脑的时候,江令辉瞥到散在地上和桌上的照片,拿起来看了眼,脸色顿时变了,他看向被绑着的几个人,明白了为什么今晚会在这见到他们。
他拿着照片走向缪可人,眼神逐渐狠了起来,蹲到她面前:“你做的?”
缪可人不能说话,只用眼神嘲讽地瞪着他,江令辉一掌扇过她的脸,二话不说拿打火机烧掉了照片,说:“你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非要搞这么多事情。”
缪可人盯着他,逐渐恐慌起来,江令辉朝她的脖子伸出手,却听到背后缪云飞说:“江令辉,你要是敢对他们动手杀人,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江令辉僵了僵,放下手,转头朝他笑道:“怎么会,只要你跟我走,我一定不动他们。”
谢行今晚受到太多惊吓,而此刻所有的情绪达到顶点,他的辉哥终于出现了,不仅看都没有看一眼他,竟然还想要杀他灭口。
到这一刻他竟然平静了下来,像是终于看到事情的真相,心里的恐惧终于得到验证,反而平静了。
他的眼神落到那个被江令辉绑架了带进来,一直带着头套被人紧紧拽着站在墙边的人,这时谢行的视线很低,看见那人的一抹下颌,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人的身形、衣着、喉咙的呜咽声……谢行心中大惊,他认出来了,那是梁迟。
作者有话说:
先讲被抓,明天讲过程(可能讲不完)
第79章 “内人”的角色
三个小时前。
《福星》剧组从宛丘降落登虹市机场,登机前陈川发过消息给江旷,确认航班时间,准备来接他。
被江旷拒绝了,说他会跟剧组一起回市区,然后自己开车过来。
这样可以跟梁迟多待一会,送他回家后自己再过去。
他也没打算在江家多待,准备弄清楚林宝珊后面的计划后就回家,梁迟这趟外景拍完了重头戏,又入戏太深,江旷跟关平山商量过,让剧组多休整几天,他回来前就悄悄定好了附近山里的一处民宿,准备带梁迟过去彻底放空好好休息下。
但还没跟梁迟说,准备明天起床后给他个惊喜。
江旷提前让小蒋把他的车开到机场,然后换他自己开车载梁迟先走,让小蒋跟剧组回。
天气很闷热,明显是雷雨前的征兆,江旷打开车里的空调,温度一点点降下来,虽然不热了,但仍然感受得到笼罩全城的低气压。
“一会估计有大暴雨。”梁迟看了眼天色,即便是夜里,也看出天上乌沉沉地。
他知道江旷一会要去江家,可能很晚才会回来,叮嘱他:“一会下雨的话开车当心,如果雨太大就别开了,明天早上再回来也一样。”
江旷含糊地“嗯”了声,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梁迟这些话特别像……一个“家里人”才会说出来的话。
很自然,顺畅,丝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家伙就自动代入了“内人”的角色,殷殷叮嘱另一半你要早点回家,或者太危险了今晚先别回了,别挂念我。
江旷不自然地咳嗽了声,不确定这种感觉到底是自己脑补出来的,还是事实真就如此。
他看了眼梁迟,对方的神色很自然,还带着疑惑的神色瞟了瞟他,“怎么了哥?”
“没,没怎么。”江旷目视前方,突然意识到他们目前的关系处在一个微妙的境地。
精神上已经很接近恋人,身体上却始终没有突破防线。
如果小梁是他的恋人,江旷脑子里刚刚不受控地迸出这个念头,身体就更加不受控地涌出一股更深层的暖意和愉悦。
那一定是个非常好的恋人。
自己的身体真比脑子更诚实。
他把梁迟一直送到公寓楼下,看着他拖着行李箱进了一楼大厅,才掉转车头去了江家。
江如故不在,大宅只有林宝珊和陈川。
预感到今晚有暴雨,管家正在指挥下人们收拾庭院的桌椅花草,一楼的偏厅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江旷径直去了佛堂,今天陈川没有守在门外,陪着林宝珊一起在屋内。
他脱了鞋走进去,在林宝珊身侧坐下,陈川递给他一盏茶。
“你父亲最近有找过你吗?”林宝珊问他。
江旷喝完茶:“找过,我说在外地跟组拍片,后面就没再问了。”
陈川讲了下江帆集团最近的一些动向,江如故以董事长的身份重回集团执掌大权,对外的解释是江令辉病了,CEO一职暂缺,对于江令辉在这些年搞出来的纰漏,他正用尽全力不露痕迹地补上去,光是这些就已经弄得他焦头烂额,总之要花一切代价避免江帆被调查。
江旷坐的位置对着佛堂门口,那里再弯过一段走廊,就是地下室的入口,他问陈川:“二哥现在怎么样了?”
他其实想知道江如故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儿子,难道就一直这么关着?
又或者,布下这个局,造成这个结果的人现在就坐在他身侧,他也想知道林宝珊什么打算。
陈川跟林宝珊对视了一眼,似乎得到了某种不露声色的授意,而后对江旷说:“二少现在不在那里,三天前他逃跑了。”
江旷握住茶盏的手一僵,里面的茶水抖了出来:“怎么会?!”
这么一个重伤的人,被困在地下室,还有专人看守,怎么就能跑了?
林宝珊按住江旷的手,手掌温热,语气也温和:“小旷不用担心,是我故意放出漏子让他逃走。”
“为什么?”江旷头皮有些发麻,突然脑中浮现一些想法,他意识到了林宝珊的用意。
“留他在下面,等集团的事情处理好,过去了,他爸爸总有一天会心软,我既然从一开始布下这个局,就不会让他还有翻身的可能。”林宝珊一边说,拿过桌角的一块棉布,将江旷手边的水痕擦干净,又给他续上茶。
江旷有些发愣,他没跟林宝珊说过,江令辉曾单独找过他,跟他讲他们不是敌人,即便江旷什么都不做,江帆也会落到他手中。
当时江旷判断他是准备跑路,吃空了集团转移了资产,正逢爱人有难,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然而林宝珊不给他这个机会,江令辉以为自己人不知鬼不觉,却被人当头一棒彻底打蒙。
还不止,现在林宝珊的做法,是连活路也不给江令辉留了。
江旷怎么也想不通,林宝珊为什么恨江令辉,或则是恨二房到这个地步?不动则已,一动便要斩草除根,这是为了自己?江旷不认为自己一个名义上的养子,会在林宝珊心里占据如此重的分量。
他终于问了出来:“妈,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想让二哥怎样?”
屋里寂静了片刻,林宝珊一只手转动佛珠,闭目微垂,过了片刻再抬头,江旷看到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饱含伤痛,那伤痛在布满细纹的眼眶中颤抖,江旷第一次看到了林宝珊的老态。
她想起了什么,一瞬间老了十多岁。
平时江旷见到的林宝珊总是身姿笔挺,沉稳克制,虽然是个老妇人,却有种千军万马压城来,也不会崩于面的风范。
而此时的她像是卸下了周身的铠甲,露出征战过后的沧桑与疲态,却仍举着内心始终不改的坚定,“因果轮回,善恶有报,一切都还没到尽头,小旷,跟妈一起往后看,走着瞧。”
江旷不再问了。
他隐隐猜到了一些因缘,林宝珊的一生,丈夫出轨,背弃结发夫妻的情感于她而言都不算什么,唯一的儿子江令绍的死才是她终生无法放下的心结。
也许江令辉撒谎了,江令绍的死不是跟江如故有关,而是他自己。
林宝珊是知道的,才有了如今的一切。
窗外开始起风,林宝珊从来不开空调,佛堂的窗户是敞开的,此时灌进来一屋子的风。
她看了看天色,对江旷说:“今夜要变天,回去晚了不安全,就在这里住下吧。”
江旷还没说话,陈川接着说:“其实太太让你今天过来,就是想让你在这里住一阵。”他话说得含蓄:“这里更安全。”
是了,江令辉逃跑,他没法拿林宝珊和陈川怎么样,但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就算要带缪云飞跑路,他也会先找自己算账。
他现在的处境危险,所以陈川才让他一回来就直接来江宅,要护他周全。
但是……江旷飞快想到,梁迟还在家里!
天空传来一声闷雷,继而几道闪电划破夜空,江旷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看了看时间,从他送梁迟到楼下,距离此刻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
暴雨倾盆落下。
陈川起身去关窗,江旷也“蹭”地站起来:“妈,川叔,我得赶回去一趟!”
来不及等林宝珊和陈川说什么,他也来不及解释更多,飞快跑出了佛堂,又飞快穿过走廊奔向停在院子里的车。
发动车,踩油门,同时电话拨了过去,“您所呼叫的用户无人接听”,一遍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