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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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不许迟到了!”
说完,未待容华反应,又蓦地拉起他的手臂,向那名从始至终都在抱剑沉默的黑衣少年走去。
“诶,”见少年似乎是在出神,君寻还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凤眸轻弯,“他们都走啦,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容华目光终于正经落在抱剑少年身上,越看越觉得这人眼熟。可后者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满眼都是怀中锈剑,竟是异样执着。
君寻有些疑惑,又凑过去了点,见他如此,蹙着秀眉道:“诶——盯又不会将锈盯掉,你这剑差得是一道极炎之力,任你怎么盯也盯不出来哒!”
那少年终于抬起眼眸,看了君寻一眼。
少年见他终于有反应了,立时眼眸一弯,昂着下巴尖道:“正巧呢,我身上有,可以送给你,但是——”
“……为什么?”
未竟之言被蓦然出声的少年打断,他直直盯着君寻的脸,黑漆漆的眼眸平淡如水,就连表达疑惑也只是一歪头,根本没有半点表情。
君寻似乎第一次遇见这种奇怪的问题,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头发,又悄悄瞄了一眼身旁微笑的白衣青年,这才不情不愿、别别扭扭地开口:“那些人有眼无珠,看不出你的铸剑之法特别……”
他仰着脸,难得好脾气地解释起来:“你这剑实在是把好剑,只要有一道极炎之息激发剑灵,必能超越顶尖仙剑!他们看不懂,是将璞玉当做废石,暴殄天物——”
红衫少年说着,又把话题拐了回去,眨着眼睛道:“我可以送你一道,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用得是何种铸造之法,我看过那么多书,为什么都没有写?”
“云星夜。”
少年回答十分干脆,嗓音平静沉定,毫无波澜,似乎说得不是他自己,而是毫不相关的外人。
“他们说我在一个繁星之夜被人丢在云家门前,虽身负信物,却生母不详,不配住在云家大宅。”
君寻皱眉望了一眼不远处门庭华贵的朱漆大门:“那你住在哪?”
少年向北方的小山头一指:“我于剑庐铸剑。”
他默了默,然后向着红衫少年一伸手。
后者扬眉叉腰:“你还没告诉我铸造之法呢!”
云星夜却没回话,只是执着地将手心又向前递了递,意图过分明显。
君寻:“……”
容华鲜少见到师尊吃瘪,一时觉得有些好笑,正欲出言调解,却见后者长叹一声,竟从袖中摸出一根流光溢彩的雪羽。
“喏,”君寻将羽毛放入他掌心,颇有些不甘心道,“以此物淬炼,你这剑便能成了——”
“走。”
少年云星夜一眼瞧出这是何等珍宝,黑曜石双眸登时一亮,将雪羽利落收起,反手拉上君寻向着北方走去。
“——嗯嗯嗯嗯???”
“你拉我干嘛!”
后者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只记得回手将身后容华拉上,却闻云星夜道:“带你,去剑庐!”
小君寻立时不抗拒了,转而变成两名少年拽着容华一路向北,终于来到一处茅草屋前,正是云星夜所谓的“剑庐”。
后者未及开口,二人便一头钻进了藏剑室。
容华只好充当起护卫的职责,颇有些无奈地靠着门外廊柱,灵识之力散开,边听着室内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铸器之法,边暗自留意周遭,一等便是幻境内将近一日的光景。
直至日头西垂,夜暮四合,这才听得藏剑室内交谈声弱了下来,大门敞开的同时,一席红影飞跃而出!
容华下意识张开双臂,就被撞了个踉跄,紧接着腰身一紧。
偷袭得逞的君寻揽着青年细腰,笑眯眯介绍起来:“这是莲君,世上最厉害的人!”
容华忽然想到上一个幻境,师尊曾言明要化名,看起来似乎一直沿用下去了。
于是他从善如流,笑着附和道:“我家卿卿才是最厉害的。”
红衫少年显然对此话非常受用,精致玲珑的小下巴又开始仰了起来,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
云星夜愣愣看了他们一会,终于缓慢道:“你不该帮我。”
君寻有些费解,却还是轻哼一声,反驳道:“世间哪有该不该帮?我想做什么,自然便去为之,又与他人何干?”
云星夜终于垂下眼眸,沉静面容上第一次有了些许情绪的痕迹。
“……他们说,我是个野种,只会拖累别人,不配活在世上,更不配进云家。”
君寻一听便欲反驳,却蓦地回眸,望了容华一眼,目露询问。
后者立即猜到师尊应是有什么事情要征求自己的意见,却不出言干涉,只含笑开口。
“凡是由心而为,卿卿可以自己决定。”
少年紫眸当即肉眼可见地一亮,立即转向云星夜,一拍后者肩膀:“我见你收藏的作品中有星盘,可见是研究过星轨的。”
玄袍少年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君寻又笑:“那你知道,群星对于世人?有何意义吗?”
云星夜道:“映射命运。”
君寻一抚掌,忽然抬手,直指三人头顶天穹繁星之间,一枚极不起眼的亮泽:“你看那颗星星,好不好?”
云星夜仔细看了看,认真道:“很小。”
君寻:“……”
他气得一跺脚:“你才小!这是我的星星!”
“它还是颗无主之星,”君寻接着道,“今日你将铸剑之法教给我,作为交换,我就将这颗星星送给你——”
这下轮到云星夜发愣了。
漆黑双瞳盯着红衫半晌,他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只见那名唤梧卿的漂亮少年指着星辰,笑意盈盈。
“你看,它那么小,却那么亮,总有一日会长明于世,照耀苍穹。”
君寻转向他,笑道:“到那时,你会和它一样明亮吗?”
玄袍少年沉默许久。
身后草庐摇摇欲坠,各种工具乱七八糟堆了一地,目之所及,所有陈设都破旧不堪,甚至稍微一捏恐怕就会碎裂。
可他却站在这样的环境中抬起了双眼,眸光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望着那抹夜空下的如霞红衣,缓慢点头,出口为诺。
“会。”
*
君寻恢复意识的同时,鼻尖便涌满了清冽淡雅的辛凉莲香。
“阿寻……”
“阿寻?”
“……”
“师尊……”
“该醒来了,师尊……”
耳边传来轻柔缥缈的呼唤,一声一声,终于将他游离的灵念尽数召回,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君寻缓缓睁开双眼,视野中的炫光交缠聚拢,最终汇聚成一道线条清隽的熟悉人影。
“雪……尘……?”
他还有些懵,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碰一碰那双温润美丽的青碧眼眸,却在指尖即将接触白玉面具前,被温暖柔和的力道包裹。
“师尊,您醒了。”
容华捉住师尊的手,小心翼翼将之捧入掌心,隔着面具呵了口气,皱眉道:“师尊的手,好冰。”
自从初次见面起,他对君寻的印象就停留在偶尔温和、时常滚烫的温度,未曾想竟会有如此冰冷的时候。
就像……失去焰芯的灯烛,正在一点一点冷却、消散。
君寻终于找回灵台清明,闻言轻笑一声,却是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灵识而已,何来的温度?”
他支着手臂,从容华怀中缓慢起身:“我什么事都没有,无需如此紧张。”
青年有些怅然若失地收回双手,却还是温柔点头:“……是。”
君寻动作一顿,有些莫名地望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无事,”容华微笑,“师尊可有什么不适?”
君寻摇摇头,却又因动作幅度过大一阵眩晕,不得不蹙眉揉了揉额角。
他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两个漫长的梦,关于……凤凰和莲君的。
许是经过了观世镜的加成,每个梦境都分外逼真,竟仿佛身临其境,令他甫一回想便觉有些恍惚,几乎分不清梦中经历一切的究竟是谁。
剪不断,理还乱。
思绪犹如一团乱麻,君寻索性懒得去理,视线环顾四周,秀眉轻蹙:“我们还在观世镜中吗?”
“是。”
容华也正色起来:“有人在镜中设了局,我们暂且被困在此地了。”
君寻应了一声,视线轻移,终于落到不远处抱着星盘倾颓在地、面色灰败的老宗主身上:“……他干的?”
“是,也不是。”
容华也望向那边,摇头道:“幻境为他所创,却已不受他控制。”
君寻闻言,却是有些意外:“连你也破不了?”
“容华愚钝,”容华失笑,缓慢道,“对方实力与我不相上下,且隐于暗处不肯现身,我暂未寻到破解之法。”
君寻靠着扶手沉默片刻,视线在全场游走一周,蓦然一笑:“我当你这几年进步了多少,怎么还是这么笨?”
他倚着容华,缓缓起身:“对付缩头乌龟,有一个办法最有效了。”
无形剑意顷刻拔地而起,伴着紫金交杂的焰芒席卷而开。
“那就是——直接掀了他的王八壳!”
话音未落,锋锐剑气奔流而出,直冲天穹!
一力降十会,一剑破万法。
几欲压顶的黑云被这惊世一击冲散,竟生生清出一道方圆百里的豁口,直接露出了被遮盖的湛蓝天幕。
万丈阳光洒落高台,与此同时,容华出手。
磅礴神念汹涌而出,春潮一般,同剑意裹挟交融,竟完美地刚柔合一,涤荡四野。
迷雾刹那被肃清驱散,幻境终于破灭,露出下方一道道逐渐开始苏醒的灵体。
可就在重云消散的瞬间,一声喟叹凭空乍响。
“啊……又是这股气息……”
这是一种近乎无机质的声音,却分外违和地带着人性化的情绪。
容华立即感知到对方便是此前偷袭的幕后主使,威压却比当时又强了许多,竟给他一种可能无法匹敌的危机感。
青年玉眸冷凝,第一反应却是当即错身一步,将师尊死死护在身后。
几乎被击散的云雾之中,开始有黑气丝丝缕缕浮现汇聚,仿佛一道被减慢了无数倍的旋风,卷着墨色烟尘,逐渐在高台正中凝出一道隐约人形。
那道空洞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分明语调平静缓慢,却仿佛含着莫大威势,无端教人心头一悸。
“真是令人想念——”
那人微微一顿,话锋瞬转:“又让人厌恶。”
可君寻却没空理会。
他从未有过如此不适的感觉,从前每次遇见黑气时产生的厌恶感加到一起,竟也无法达到此时的万一。
那种天生对立、不死不休的排斥感死死攥着胸口、充斥全身,让他灵体剧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强忍不适,下意识想要召出濯心支撑,却被容华回身一把扶住,担忧道:“师尊,您怎么了?”
君寻灵魂激荡,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正欲摆手示意对方自己无碍,场中黑影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蓦然转身——
原本只能隐约看出是头的位置,竟蠕动片刻,猛然张开一双灼如熔岩的厉眼!
在场已然醒转的仙门众人从未见过这般怪物,几乎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那“人”却仿佛头一回长出双目似的,兀自转了转眼球,最后精准无误地锁定上方最高处,那两道分外醒目的华衣身影。
它蓦地咧开“嘴”,露出仿佛黑洞一般的口腔,一字一句,声如擂鼓。
“……抓、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么么哒
第74章 晋江独家的七四天
温和清冽的力量将全身包裹; 与从前无数次一般,缓慢又不容抗拒地将君寻纷乱的灵识梳理,安抚; 终于稳住了几欲消散的红衣。
君寻头晕目眩; 全赖容华搀扶才能勉强站立。
可即便如此; 他还是抬起头,向着下方黑影望去——
潋滟深邃的美丽凤眸; 便这样与死寂冷漠的熔岩金瞳相对。
君寻眼前霎时一眩。
数不胜数的纷乱光影交杂攒聚; 最终定格在一处漆黑死寂的虚空。
一点清光极微弱地闪烁着,却仍旧快要抵挡不住黑暗的侵蚀; 摇摇欲坠。
可就在这点光华即将被吞噬的瞬间; 一声清鸣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赤金光华骤然迸发,耀眼夺目的半月焰弧四散而开; 直接将汹涌肆虐的黑潮冲散灼灭; 逼退万丈。
那一点清芒终于开始逐渐强盛、生长; 隐约间; 似乎有纷繁影像闪烁交错,却又看不真切。
君寻神情恍惚; 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 却不知抓到了什么; 入手触感是熟悉又陌生的柔软温和; 还隐约含着一点清淡冷冽的莲香。
“师尊; 师尊?”
有些焦急的呼唤之声飘入耳中,忽远忽近; 竟十分熟悉。
而那点清光则蓦地弥散又聚拢; 竟直接将君寻全身包裹向后拉扯; 似是想将他拖离混沌暗潮的爪牙。
近处有羽翼破空声响起。
君寻下意识仰头,眼前却蓦地一花,划过一丛鎏金溢彩的美丽翎羽。
“师尊!”
“阿寻!!”
满含焦急之意的温润嗓音再次响起,似乎还含着几不可察的沙哑颤抖,似乎要失去什么挚爱珍宝,只听的人心尖一酸。
——别哭啊。
君寻听得心颤,终于被那清光拉出黑暗,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面具青年通红通红的眼圈映入紫瞳,甚至连睫毛都有些发颤,被水汽打湿,结成一缕一缕的羽扇。
他与容华挨的如此之近。
近到他甚至能看清,那双青碧色的瑰丽翠眸之内,含着一抹极其不易察觉的慌乱恐惧,脆弱、易碎。
——这个人,似乎真的扛不住再失去他一次了。
奇怪的感知蓦然涌上心头,君寻下意识收紧指尖,得到的是更为用力,却又格外小心,不忍让他感到丝毫疼痛的回应。
“……你哭什么?”
意识到自己是握住了容华的手,君寻顺势捏捏对方指节,唇角无力地扯了扯:“何必浪费眼泪……等我真死了再哭吧。”
放在平时,容华肯定第一时间不高兴,让他不许说这样的话。可这次闻言却瞳孔紧缩,憋了半晌,竟连反驳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见他这样子,似乎是吓得狠了。
眼看着容华眼眶越来越红,君寻终于意识到玩笑似乎开的有点过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移开视线,落在下方仍在努力幻化人形的黑影身上。
即便是在君寻眼中,那团影子也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状态。
它似乎是第一次尝试化作人形,方才放完那句狠话后便一直在四下张望,不一会便照着在场众人捏出一张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人脸来。
察觉到君寻锋利的视线,它便再次转身,向着上首望来。
一双眼睛亮得仿佛流动的岩浆,却分外冷漠幽深,凝视时,竟能给人一种似乎被什么东西锁定为猎物的阴森感觉。
“真可惜啊——”
它忽然咧开嘴,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一字一句道:“看看汝……与吾相斗一生,如今又变成什么样子了?”
它没有指名道姓,场上众人自顾不暇,全都云里雾里,唯有容华与君寻面色冷沉,不约而同召出了一道剑光。
白衣圣人周身云气缭绕,仍旧将那抹红衣护在身后。
君寻手腕轻动,想要召出濯心,与容华交握的手却被不轻不重地拉了一下。
眼前有轻雾缭绕凝聚,君寻微微垂眸,感受着面上逐渐凝聚而成的白绫,没有说话。
当初得到濯心时,云星夜曾言明,此剑一直被圣宫封存,不知何故才到了剑冢之中,更怪的是圣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