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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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君寻皱眉:“我先探一下你的识海,看看是否有暗伤。”
容华一怔,忽然想到被师尊排斥前,在他识海看到的那只雪白巨鸟。
羽白胜雪,目紫如晶,其翼若垂天之云——
一切特征,几乎都与圣宫藏书阁那本《异兽图鉴》尾页所描述的凤凰相同。
可这凤凰,又为何会出现在师尊的识海之中?
更重要的是,它似乎被什么东西禁锢了,几乎无法动弹,这又是出于何故?
……碧霄界除了莲神那一只凤凰,还有其他的凤凰吗?
眼看就要与师尊眉心相触,容华心中一慌,猛然仰头,终究还是躲开了君寻的碰触。
君寻:“……?”
他神情疑惑,终于察觉到容华的古怪:“……到底怎么了?”
青年有些支吾,正要说话,却被外间一声沙哑呻…吟打断。
君寻皱着眉,第三次伸手想要拨开帘幔一看究竟,容华见状又要出声,却被前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纱帐终于被一只白皙手掌拨开。
奄奄一息的唤灵渊主闻声抬头,模糊视野之中,骤然闯入一袅灿若云霞的红。
君寻忍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第一反应便是挥出几道剑气,击开门窗,又被汹涌闯入的寒流冻得打了个寒噤。
尚未来得及拉拢有些散乱的衣襟,他肩头便是一沉。
蕴着莲香的雪白貂裘包裹而来,直接隔绝寒风,将瘦削青年牢牢护住。
君寻视线终于从凌乱狼藉的下方移回,不咸不淡地瞥了容华一眼:“你干的?”
青年一怔,低头承认:“……是。”
君寻双臂环胸,点头评价:“下手虽狠,却也太墨迹了。”
他说着,视线却穿过大开的门窗,掠过了外界大雪纷飞的海域。
世外岛地处瀚海之间,向来气候温暖如春夏,根本不可能下雪。
是以此地天气巨变的唯一原因,大约是此间的神明心绪变化,一时无法控制力量所致。
或者说,他生气了,根本没想控制罢了。
容华一噎:“……是。”
君寻哼笑一声,却是转向青年,伸出了手。
香木气息迎面而来,容华不敢抬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纤长玉指闯入视野,紧接着探入自己颈间,不轻不重地向上一勾——
白衣青年被迫抬头,直接与师尊那双瑰丽潋滟的紫眸相对。
他心中忐忑,但见那眸底星海流动间陡然漾起一丝笑意,旋即颊边便被对方温软指腹随意一按一抹。
独属于师尊的熏暖香气离去,容华有些恍惚地抬手,拂过与师尊肌肤相贴的位置,便见对方从袖中抽出一方素帕,不紧不慢地拭去了指腹沾染的血污。
窗外的雪肉眼可见地小了些。
君寻随手将素帕往他手中一塞,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怎么每次动手,都要弄到自己身上?”
上上次是袖角,上次是面具,这次倒好,直接弄到脸上了,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会杀人、不好惹似的。
“呵……狗男男……”
下方被无形寒雾禁锢,根本动弹不得的男子忽然低啐一口,沙哑破碎地笑了起来:“待神主降临,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君寻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这谁啊?”
容华也转向下方:“唤灵渊薮之主,魑隐。”
君寻挑眉:“唤灵渊薮?你一上任便血洗的那个魔域三宗之一?”
容华默了默:“……是。”
他有些迟疑,又出言补充:“他们作恶多端,还暗算了外祖父,我……”
“好了,”君寻蓦地伸手,捏了捏青年手臂,“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从长明宗容华被渊薮刺客伏击开始,君寻就知道这所谓的三宗之一并非省油的灯,后来也特别留意过,早就知道渊薮之中皆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个个都是手段残忍,杀人如麻的主。
哪怕他们没有暗算华明风,容华出手整治也是理所当然。
凡事只有因缘果报,他们作恶在先,即便没有容华,也会有别人,天道好轮回罢了。
只是……
君寻凤眸微眯:“他也和神殿一伙的?”
容华点头:“是,弟子此来世外岛,便是追踪其行迹而来。”
君寻摸了摸下巴,正欲开口,下方黑影却猛然一阵抽动,身体竟诡异地扭曲起来!
与此同时,令人厌恶的黑气由地下丝丝缕缕升腾而起,竟能与容华的灵力势均力敌,甚至有隐隐压过一头的趋势。
君寻眸光一沉:“……来了。”
他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可容华却瞬间明白了师尊的意思。
能让对方露出这种嫌恶神情的,除了那团不知来源的莫名黑气,容华根本不做他想。
与此同时,下方一滩烂泥似的唤灵渊主竟也挣扎出声,念叨了起来。
“无神之天……永夜将至……”
“以我魂灵……奉我血躯……”
君寻皱眉,第一时间解开三重封神印,紫金火焰毫无保留释出,下方黑气登时与火焰相激,发出烧灼的呲呲声。
可飞速攒聚的黑气却前赴后继,仿佛无穷无尽般奔涌而出,竟尽数向着唤灵渊主体内涌流而去!
二人对视一眼,濯心与逢春同时长吟一声,凭空显现。
就在此时,下方魑隐的沙哑声音也唱到了最后一句,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嘶吼出声。
“恭迎吾主……”
“降——临——吾——身——!!!”
话音未落,下方属于唤灵渊主的生机已然瞬间消散。
容华握紧濯心剑柄,便见那道本已被容华捏碎全身骨骼的人影骤然拱起胸腹,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姿势缓缓起身。
黑气终于攒聚完毕,尽数归于魑隐一身。
君寻手腕一旋,濯心剑身登时腾起一层幽微紫焰。
与此同时,下方的“魑隐”似乎也有所感应,缓缓抬起了满是血污的死人脸。
“哎呀——”
他慢悠悠开口,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嗓音已然破碎得不成调子,反倒肌肉抽搐,展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老朋友……真是好久不见。”
君寻没有说话,他却仿佛忽然醒悟,又道:“啊,好像也没有很久……”
“魑隐”缓缓抬眸,露出一双仿佛熔岩翻滚的空洞厉眼:“但吾喜欢这个词,就不改了。汝说呢——”
他直勾勾盯着君寻双眼,缓慢咧嘴:“老、朋、友。”
“……你可真是恶心。”
君寻终于忍无可忍,唇角一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底深邃冷冽:“见一次就够恶心了,最好再也不见。”
“魑隐”终于瞪大眼睛,抚掌大笑:“好!好!”
他活动着僵硬的脸,似乎在努力学习人类的表情:“不过吾也说了——”
他再次咧开嘴:“此时的汝,还奈何不得吾!”
“……是么?”
君寻闻言,却忽然一笑:“我怎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早了呢?”
“魑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面部肌肉一阵乱颤,无骨肉条似的双臂却如在观世镜中一般挥舞起来。
“吾就喜欢汝这脾气!!!”
他微微一顿:“作为奖励,吾就告诉汝一个秘密——”
君寻嗤笑:“不好意思,我不想知道。”
“别急嘛——”
魑隐摇头晃脑,嗓音拖得极长:“那老头被吾耍了这么久,现在可要气死了哦——”
他蓦地抬手,在眼前比划了几下,又哈哈大笑:“妖瞳祸世,圣人黄昏……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什么来着?哦,”魑隐故意一字一字复述出来,“灾星临世,雪堕污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真会编!”
君寻听他说着,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观世镜中,老宗主便已然奄奄一息灵识将散,不知现实之中又是何等境况?
他下意识用手肘顶了顶容华,后者立时会意,低声道:“听闻老宗主痼疾缠身,已卧床不醒许多年了。”
君寻皱眉:“卧床不醒?”
容华点头,正欲开口,下方魑隐却又笑嘻嘻地接了话:“明明是自己放出的谶言,却又良心不安,说什么要赎罪,将自己折腾成植物人,可当真是个傻子!”
“吾不过就吓唬他一下,这人竟又被骗了,还要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也要杀了汝等!老朋友,汝来说,他蠢不蠢?”
君寻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再接话,反倒转向了容华。
后者当即意会,皱了眉,不赞同道:“不行,我绝不能留师尊一人再次。”
君寻深深望入那双碧眸默了默,却仍旧态度强硬:“你去,只有你能救他。”
容华还是不愿,想再出言相劝,却被对方不轻不重地睨了一眼。
君寻蓦然一笑:“你若去了,我便不再计较你所有瞒着我的事,如何?”
容华一怔,知道师尊已然决定,无论如何也无法转圜,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
青年广袖一荡,颀长身形转瞬化作云气四散,消失无踪。
确认容华是真的离去了,君寻却转了转手腕,再次转向下方:“……说吧。”
魑隐原本死死盯着他的视线一动,再次咧开了嘴:“老朋友,想听什么?”
“你支开他,不就是有话要跟我说?”
君寻抱着剑,随意朝着内间门框一靠,打了个呵欠:“希望你嘴里吐出来的不是垃圾。”
作者有话要说:
QAQ来了
第80章 晋江独家的八十天
“圣人……?”
怀惑微怔; 看着缈缈云气逐渐于面前汇聚成长身玉立的曳地白衣,有些意外:“您怎么来了?”
此地是世外岛最为安静隐秘的所在,专供老宗主休息调养的别院; 连玄极宗本宗弟子都鲜少有人知晓此地存在。
方才一下雪; 怀惑便意识到不对; 一路赶来,可才到门口; 就撞见了同样前来的圣人雪尘。
容华只看了他一眼; 并未回应,分明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模样。
怀惑心头一沉; 下意识横移脚步; 拦在小院门口:“圣人,仙君呢?没有和您一起吗?”
容雪尘横空出世后的所为,他远在世外岛也有所耳闻。
一夜之间血洗唤灵渊薮; 还有那些骇人听闻的铁血手段; 将魔域明面上的势力治理得服服帖帖; 几乎半点没有当年那名温润少年的影子。
若非后来对方主动联系自己; 又谈及当年圣宫之事,怀惑根本不会将圣人雪尘与容华联系到一起。
来人气势汹汹; 他本以为报出君寻能让对方冷静些; 可谁知却只收获了容华冷冷一瞥; 本就冰寒的眸光愈加沉郁疏冷。
玉质面具下; 青年惜字如金:“让开。”
怀惑皱眉; 唇瓣翕动,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一声大喊打断:“宗主!”
负责照料老宗主起居的仆从“扑通”一声从院门之内撞了出来; 连滚带爬; 满脸喜色:“老宗主醒了!!!”
怀惑一怔,当即惊喜交加,回首试图逐客,白衣圣人却已然再度化作云气四散。
与此同时,院内响起弟子的惊呼:“你是何人?!竟敢——唔!”
怀惑心道不妙,立时推开院门,只见大雪纷飞中,圣人广袖飘落,而那些留守于此的侍从们却早已齐齐倒地,人事不省。
“圣人!”他顾不得许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再次拦在容华前路,“不知观世镜中究竟发生何事?师尊他患疾日久,恐怕不便相见——”
容华有些不耐。
他气自己分明立誓不会再留师尊一人面对危险,又气师尊偏偏早就拿定了他的弱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让他无法反驳。
为什么,为什么总要将他推开?
他已然登临圣人境,再也不是只能跟在师尊身后的弱小少年,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护身后之人周全……可为何师尊还是要瞒着他,支开他?
容华胸口钝痛,打定主意速战速决继而回护师尊,正欲开口,却被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打断。
“怀惑……请圣人进来吧。”
青年蒙着灰翳的眼眸一动,只好无奈侧身,为容华让开前路。后者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而入。
香烟缭绕的昏暗室内霎时被流淌而入的寒雾雪花充斥,一袭白衣踏着天光而来,清圣无瑕,仿佛一柄破开黑暗的利剑,一道照亮浊夜的华辉。
原本正在勉力起身耄耋老者当场一怔,浑浊双眼霎时泛了红:“大人……”
容华步伐微顿,却见老者直勾勾“望”着自己,似乎想要抓到什么,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干枯嶙峋的手。
“大人……”
他双眼浑浊,应已无法看清事物环境,却还是殷殷望着那一袭白,眼圈泛红,嗓音哽咽:“有生之年……竟还能再见到您……”
观世镜中的场景似乎再现,容华眸光冷沉,猜到他许是病入膏肓,头脑不清楚才认错人了,是以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反观老宗主,却似乎被什么回忆魇住了,面色惨白,蓦地一口鲜血吐出!
“师尊!!!”怀惑一惊,快步上前将人扶住。
容华并未忘记自己所来为何,也立即动作,手中光华流转,清冽灵力当即将老人包裹护下。
面具之下,青年隽秀眉梢一动。
老宗主的灵识本就濒临消散,是被他以己身魂力保下,方能坚持到离开观世镜又回归本体。
师尊目力特殊,是早就看出这点,才会说只有他才能救老宗主。
容华本以为是观世镜中那怪物动了手脚,可如今回到现实,却发现老人即便灵识无恙,这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暗伤也早该要了他的命了。
只是不知用了什么秘法,这才吊住了一口气,得以存活至今。
“咳……不,不用费力了……”
老人终于恢复清醒,虚弱地靠着怀惑肩头:“人族生而有数,便是圣人……也不能例外……我苦苦煎熬数千年,若非借助外物强留,早已阳寿耗尽——”
他边说,边示意怀惑从床头取出一枚锦盒,又捧在手中,操作好几次,这才将锁扣打开。
苍蓝绒布之上,静静躺着一株通体流银的灵草,绒叶卷曲,犹如九条摇曳婉转的狐尾。
绒叶簇拥下,九瓣冰花本该盛放,如今却不知何故,已然凋落了七瓣,剩下两枚花瓣也摇摇欲坠。
除此之外,正是典籍所载,复魂草的模样。
容华手中灵流未断,视线掠过锦盒,却没有任何动作。
反倒是老宗主喘了一会,这才又续上一口气来,继续道:“我知道……与您同行的红衣人魂魄有恙。”
听到师尊,容华悬在半空的指尖微颤,终于眸光一转,落在老人身上。
“与常人灵识受损不同……他的魂魄乃是受外力分裂,若要恢复,需先集齐残魂,再以复魂草稳固……确保冰花常开不败九日,再摘下服用,方能彻底无恙……”
话音未落,锦盒之中的冰花却轻轻一颤,再次凋落一瓣。
冰晶花瓣在苍蓝绒布之上蜷曲枯缩,片刻消解羽化,再无痕迹。
与此同时,老宗主本就虚弱的气息愈加萎靡苍白,见白衣人仍旧没有回应的意思,老人终于叹了口气。
“寻找失落之魂,有一法最为有效……”
“魂契牵系施加于主魂之上,亦可对失落残魂产生感应——”
听到这里,容华动作一顿,终于皱眉,出声将他打断:“……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
老人似乎恢复了些精神,缓缓抬起昏濛无光的浑浊双眼,却好似在虚空中看到了什么,扯了扯干裂唇角:“我空有卜测窥天之能,却执迷于此,从不他顾……”
“我将所得谶言视若珍宝,从不怀疑分毫,自认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