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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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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程度,即便有灵火辅助,只怕也相当棘手。
  他顾不得多想,直接推门而入,便见榻上躺着一道人影,身上坚冰三尺,几乎看不清面貌。
  闻鹿一见那人即开始掉眼泪,君寻看了他一眼,旋即心念一动,六道封神印运转,幽微紫焰流泻而出。
  坚冰几乎顷刻开始消解融化,君寻看着冰壳间逐渐显露而出的中年人影,一时却觉得有些面熟。
  而后者也受到了灵火作用,寒毒消解的同时转醒,缓缓睁开了双眼。
  几乎是在看清君寻相貌的同时,秋水宗主瞳孔紧缩,眼圈霎时泛了红。
  “小公子,您没事太好了……”
  他似乎将自己错认成了什么人,君寻没有说话,有些茫然,却被对方仍旧结着一层白霜的手猛然握住小臂,力道之大,登时令他皱了眉。
  闻鹿一向知道这位爷的脾气,当即面色一白,上前想要帮他挣脱师尊的手,却被对方不咸不淡地一睨,当即踌躇起来。
  意外接连发生,君寻没机会回味,却不代表他忘记了最近的几次梦境。
  这位老宗主,似乎认得梦境之中那名与他极为相似的红衣少年。
  君寻有意试探,非但没有挣脱,还反握住了中年男子的手,眸光一转,变得极为关切担忧:“我没事,倒是你,怎成这般模样?”
  秋水宗主当即嗓音一变,哀切道:“我们被骗了!!!”
  寒气顺着二人接触的位置侵染而上,几乎顷刻冻麻了君寻右臂,可秋水宗主似乎仍旧沉浸于某个情境之中,死死抓着君寻,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小公子……不能去,不能去啊……”


第82章 晋江独家的八二天
  不知为何; 君寻心头一阵一阵地发沉。
  他控制着紫焰在秋水宗主体内驱逐寒毒,旋即微微倾身,正正与对方哀切伤痛的眼神相对。
  “你别急——”
  潋滟紫眸流晶一荡; 开始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碎光。
  君寻薄唇轻启; 本就缱绻的嗓音被他刻意放缓; 愈发犹如鬼魅耳语,安抚目标心绪; 蛊惑着对方将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我们被谁骗了?”
  秋水宗主瞳孔急颤; 尚未清醒的迷思被叩心禁术牵引着,不由自主吐出了一个字:“……圣……”
  君寻没有听清; 下意识倾身:“……什么?”
  秋水宗主神情痛苦; 几近艰难地开口,却好似被什么限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是……圣……”
  话音未落; 却蓦地一顿; 霎时面白如纸; 唇边当即溢出一隙猩红。
  “师尊!!”
  闻鹿一直在边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见状终于忍不住想上前来,却被红衣人伸手一拦; 又挡了回去。
  君寻睨他一眼:“……走开; 别碍事。”
  闻鹿:“……嘤。”
  君寻面沉如水; 直接抬起指尖; 隔空点上秋水宗主眉心——就在方才那一瞬; 他察觉到了对方紊乱气息中,稍纵即逝的诅咒痕迹。
  世间最恶劣、最为人不齿的法术; 当属诅咒莫属。
  与秘术禁术皆不同; 诅咒是世间唯一一种无法可解、且无固定术式的恶术; 一旦成功施展,受诅者终生皆要受其折磨限制,除非身死魂灭。
  譬如秋水宗主身上这一种,大约是为了让他心中虽明白一切真相,却永远无法宣之于口。
  相比之下,寒毒只是为了隐人耳目罢了。
  辗转几千次轮回,君寻鲜少遇见真敢施展诅咒之术的人。只因这种恶术非但折磨受诅者,连施术者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修为,肉身……甚至是命。
  ……究竟是怎样的真相,才会让那人不惜施展诅咒,也要堵上秋水宗主的嘴?
  君寻意识到自己似乎快要触到什么东西的真相,刚巧治疗已到最后阶段,秋水宗主身上白霜化尽,正是拔毒最佳时机。
  灵识之力沿着指尖一点一滴落入对方灵台,君寻双目微阖,一路紧追痕迹而上,一头撞入对方识海!
  原应通透干净的识海早已被诅咒的浊息覆盖侵扰,四处雾蒙蒙的,根本寸步难行。
  君寻略一沉思,紫焰霎时化作飓风席卷扫荡,想要驱开四散的诅咒之力。可那些雾气却骤然转化,逐渐凝成一道模糊的影像。
  “……是你。”
  诅咒之力受到攻击显现而出的具象,只是事先设定好的内容,并非施术者本人,亦无思想。
  可那人却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缓慢回首,嗓音无端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阴沉意味:“还是被你找到了……”
  这声音太耳熟了。
  君寻凝眉,边努力回忆,手中同时剑光微闪,想要直接将那影像劈散。
  可就在手起剑落的同时,一股骤然而来的排斥之力霎时将他挤出识海!
  君寻睁开双眼,面色一白,唇角登时见红。
  闻鹿吓得惊叫一声,正欲出言关心,却见对方直接抬袖一抹,豁然起身——
  冲天剑意凭空漫卷,刹那化做罡风冲破房门,直接将已然触碰到竹屋围栏的魔物击飞!
  君寻手提濯心,缓步踏出竹屋,眸光冷冷扫过围拢而来的魔物,面无表情,强行压下胸中翻涌的生理性厌恶。
  他能感受到玄极宗正殿方向传来的灵力波纹,那是坐镇中央的容华在施展力量,消除整座世外岛肆虐的魔物。
  他们来时所见的禁制不知何故消失无踪,可整座竹屋却还是如同被什么隔绝一般,竟丝毫没有被容华的力量影响。
  君寻看着外界越聚越多的黑影,眉梢轻挑,心中了然。
  ——他果然是被针对的那一个。
  这些让他产生生理性厌恶的浊息应该皆是来源于那道观世镜中的不明生物,且对方对他似乎很是熟悉,像是曾经相杀无数漫长岁月的宿敌,只要见面,必定不死不休。
  一如此刻,他的位置暴露了,那些魔物便会发自本能地向他涌来。
  君寻冷哼,心念一动,六道封神印运转,刹那解除三重。
  濯心赤金剑尖之上倏地腾起一层紫焰火苗,跳跃间,似乎有金芒闪动。
  烈烈红衣被剑风扬起,隐约之间,显现出美人腕侧一隙雪白,却又霎时火纹满布,触目惊心。
  这具身体比起从前的躯壳似乎要对紫火更耐受些,可也就仅限于此了。
  自从把容华体内的金色火焰引渡己身,饶是这具身体也开始承受不住了,只要动用力量,仙脉被灼烧的疼痛甚至比从前更甚。
  君寻可以忍,但并不代表他喜欢。
  真是……
  每当这种时候,就会想到“工具人”徒弟在身边的好了。
  君寻心头没来由一动,长眉轻皱,有些烦躁。
  濯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近期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戾气有些故态复萌,张牙舞爪,几乎要越过剑身流淌的火舌。
  竹林之中浊息满布,手臂粗细的参天青竹之间,是黑压压几乎看不到缝隙的古怪魔物。
  君寻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收回心神,紧握剑柄,抬起了右臂——
  遮天蔽日的浊息之间,明亮剑意刹那扶摇而起!
  仿佛一道破开浊夜的耀目日光,顷刻将方圆千里的黑暗驱散。
  炽热气息弥漫而开,直接与主殿持续不断的清冽灵力配合互补,登时压制了所有魔物的行动。
  一直竭力抗敌的仙门众人终于得以喘息,却又被这遥相呼应的两道光华吸引,不约而同抬头仰望,几乎以为看到了神迹。
  四野魔物,连同繁茂幽篁,皆被幽紫火舌吞没,焦土遍地,寸草不存。
  君寻冷眼看着浊息挣扎尖啸着被剑气割裂,又被逐渐向外蔓延的火焰烧灼,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不远处有人影接近,似乎是近处抵御魔物的仙门弟子,却又在即将靠近小岛范围时被冲天紫焰所阻,只能在外张望。
  “道友——”
  “里面的道友——你们没事吧?!”
  濯心凶气缭绕,君寻持剑而立,没有说话。
  分明推魔成功,眼前世界却仍旧被浊息充斥,一切事物都不再分明。
  隐约之间,似乎有纷乱低语响彻耳际,听不清楚、辨不分明,却教君寻心底烦躁愈甚。
  濯心之上,凶戾煞气变本加厉,终于叫嚣着越过火焰,可就在即将向上沾染君寻修长指尖时,蓦地被一道清润灵气压下。
  与此同时,云气汇聚,携清浅莲香包裹而来。
  君寻用力到指节发白的右手被温暖柔软的力道覆上,紧接着耳边响起隐含担忧的清润男声。
  “……师尊?”
  君寻骤然回神,转眸望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容华,左手却下意识探向腰间,循着那道灵气来源,触到了温凉柔滑的白玉箫身。
  ——是之前在离天宫时,他随手拿来别上的莫失。
  濯心低吟一声,凶气减退,消散无踪。君寻沉默收剑,却被容华猛然一把拉住手腕。
  “师尊,”容华皱眉,神情严肃,“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他向来知晓师尊心魔深重,却一直隐藏极深,从未像如今这般流于表面,几乎失去理智。
  就连当年琅华宴上汨绝出手,也未能将师尊心魔引动至如此地步。
  联系近期异变,原因似乎只有观世镜中那道来历不明的黑影。
  也是自它出现后,师尊才开始偶尔表现出心事重重的模样,却又什么都不愿吐露。
  君寻被他问得一怔,心道容华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正欲随便想个什么搪塞过去,却被“扑通”一声打乱。
  师徒二人俱是一愣,不约而同回首,却见原本榻上昏迷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醒转,刚刚在闻鹿的搀扶下跪倒在地。
  “下仙秋离,拜见……大人……”
  秋水宗主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却还是流泪望着眼前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嗓音颤抖,几不成调地开了口。
  “浮天之境,云水之华……清兮幽兮,日月齐光……”
  “沐吾凡躯,濯吾华衣……敬吾神灵,圣泽未央……”
  ——是敬神曲。
  闻鹿在一旁都急得哭出来了,拼命想将人搀起来:“师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唱这个!快起来——”
  可秋水宗主却好似完全没有听到似的,哽咽着跪伏在地,硬是将整首曲子唱完了。
  “明吾所苦兮,渡世至荷……”
  “尽吾所愿兮……敬颂神康……”
  “终于……终于……”
  秋水宗主颤抖着抬起头来:“等到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白衣青年曳地的衣角,君寻见状,却直接反手抓住容华,将他向自己身后一拉——
  秋离抓了个空,视线顺着眼前火红衣摆一路向上,对上了那双居高临下的深邃紫眸。
  “小公子……”
  他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唇角,迎着前者审视的目光艰难动作,由衣襟中取出一根流光溢彩的雪白飞羽,双手奉至头顶。
  “当年之诺……幸不辱命。”
  君寻皱着眉,从他手中捏过雪羽,便见后者颓然卸力,倒入闻鹿怀中,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弥留之际了。
  “秋离,任务已了……这便去了……”
  秋水宗主面色慈和地摸了摸闻鹿的脸,眸光却逐渐开始涣散:“若是阿瑾仍在,该多好啊——”
  “几行归去尽,念尔独何之……”*
  他念着诗,天际却骤然一声长唳——
  几人抬头,却见一只本不该于海岛之间栖息的鸿雁从天而降,缓缓落在秋离面前,垂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阿瑾?你来接我了……”秋离长出一口气,终于闭上了双眼,“真好。”
  灵光由男子身上浮现,逐渐汇聚成一只大雁的模样,是秋水宗主的灵相。
  闻鹿屏住呼吸,看着两只大雁交颈缠绵,紧接着长唳一声,齐时双翼一展,腾空而起。
  “师尊——!!!”
  闻鹿见状,下意识起身想追,却见那双鸿雁盘旋几圈后,竟一同冲入云霄,化光而散。
  与此同时,秋水宗主的躯体也逐渐透明,唯有宽大衣袍逶迤满地,最终不留一物。
  闻鹿抱着师尊衣衫,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君寻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雪羽塞入衣襟,旋即转身,向着竹屋之外走去。
  容华下意识跟上,却被红衣美人伸手一拦。
  “……师尊?”
  见青年似有千言万语要问,君寻抿唇,拍了拍他的胸口:“受伤了吗?”
  容华摇头,似乎有些不解。
  可君寻却只是眉眼稍弯,忽而凑上前来,几乎是贴着青年耳廓,只用气音道:“那……可要记得接住我——”
  灼热气息喷吐颈侧,有些麻痒,又格外暧昧。
  容华许久未曾与师尊如此靠近,瞳孔微缩正欲开口,眼前却霎时一花。
  耳边似有风声缭乱,是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的声响,青年瞳孔紧缩,剔透玉眸倏而倒映出一双雪白羽翼!
  每一根羽毛,都好似天边最洁白的云絮攒聚而成,镀着一层阳光照耀过的金边,流光溢彩,比起容华见过的所有灵相都更为逼真,令人目眩神迷。
  那双雪翼一振,似是要腾空飞起,容华蓦地拉住对方手腕,有些心慌:“师尊!您要去哪?”
  “……夜太黑了,我不喜欢。”
  火纹逐渐攀升,蔓延至美人雪白脖颈,君寻挣开他,眸光却锁定天际,缓慢道:“自然,是要让它亮起来。”
  容华目露忧色:“那我也——”
  话未说完,却被前者伸手一指压在唇瓣上,轻声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拜那两道冲天光华所赐,笼罩整座世外岛的阴暗黑气终于开始有消退的迹象。
  众人强打精神,开始着手清理被压制禁锢的魔物,却无人注意到逐渐由魔物尸身渗入地下的墨色浊息。
  蓦地,一颗流星曳着光尾冲入天际,在众人尚未收回的视线中一头扎入铺天盖地的厚重魔云!
  浓云翻滚间,或金或紫的耀目光华间或闪动,仿佛雷云之中跳跃腾挪的雷弧,承袭天怒,即将落下令人胆颤的苍茫雷霆。
  可就在众人屏住呼吸,准备迎接新变故之时,一声清唳骤然响彻天地之间——
  所有人的灵识皆被这一声震得颤了三颤,恍惚之间,却见紫金焰芒骤然涌现,紧接着花火一般,豁然绽放!
  阴云毫无抵抗之力,登时被推散千里之外。
  四野重归清平,湛蓝天穹终于再现,骄阳明辉洒落整座世外岛的同时,众人也终于看清了那道“流星”的真面目。
  红衣猎猎,雪羽皎皎。
  世间万般风物,皆要臣服于那一道披尽烟霞、夺尽天地殊华秀色的清绝身影。
  似乎察觉到聚焦己身的万千视线,那人身形微动,似要转过身来。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皆在此时屏住了呼吸,只愿一睹那飒飒绯衣之下,该是何等令人心折的郎彻神姿——
  可那人却微微倾身,似乎低咳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雪白羽翼竟如云絮般骤然溃散,消失无踪!
  众人惊呼一声,眼睁睁见那抹红衣如断了翅的鸟儿般直坠而下,皆心头紧缩,几乎要不约而同出手救人,可灵力才调动起来,便被突如其来的清冽气息强行压下。
  似乎有一道冷泉涤荡全身,将所有的疲惫不安驱散,同时却也令人一阵恍惚。
  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不容抗拒地抹去了。
  终于回过神来的仙门众人发觉自己正目不转睛地望着空旷天穹,面上不由现出一丝茫然。
  “……刚刚发生了什么?天怎么忽然亮了?”
  “不知……我记得似乎是在绞杀魔物……”
  “对了!魔物!我们动作快些,免得它们又闹起来了!”
  “道友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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