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不想洗白-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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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寻似乎知道她要说些什么,却只是抬手,拍了拍陆栖霜的肩膀:“……天火也是火,师姐大可不必担心。”
话音未落,他便直接侧身一让,踏出了陆栖霜的领域。
活物闯入,整座无尽雷域皆被惊醒。
苍茫雷霆目标一致,转瞬间向着那抹飞射而出的红衣劈落,却在接近他周身三尺范围之时被骤然浮现的凤凰虚影振翅挥散。
君寻目不斜视,特意挑了往圣宫最近的一条路,正巧与容华离开的方向相反。
凤凰虚影收束凝实化作雪翼,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无尽雷域范围的同时,前方密林边缘却银光闪现,凭空化出一道身影。
那人半倚花枝,指尖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耳垂装饰的孔雀羽,似乎在等什么人。
君寻抿唇,直接停下脚步,降落对方面前。
汨绝抱着刀,妖冶眸子从头到脚将从天而降的红衣美人扫了一遭,旋即咧唇一笑:“美人,好久不见啊。”
君寻抬头看他,凤眸微眯。
前者则打了个响指,一只温凉玉瓶蓦地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栽入君寻掌心。
“吃了吧,”汨绝伸了个懒腰,由花枝一跃而下,“能好受点。”
君寻不假思索,直接倒出药丸,抛入口中。
“……”
他艰难将又苦又辣又腥的丹药咽下,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面无表情道:“……你的药,还是这么难吃。”
汨绝抚掌大笑:“我的毒好吃,你要尝尝吗?”
君寻睨他:“敬谢不敏。”
他顿了顿,又道:“你来做什么?”
对方笑够了,闻言摊手耸肩:“自然是来帮我家小美人儿的。”
君寻没应,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你的本体呢?”
从长明宗初见,这人便一直以幻术示人,当真奇怪。
汨绝眨了眨眼:“你不救莲君了,跟我走,我就告诉你,如何?”
君寻收回视线,懒得理他,直接双翼一振,化光飞走。
汨绝又在原地大笑几声,旋即身形消散,紧随而去。
君寻目标明确,直奔圣宫,途中根本没有任何停留,直到落脚神谕山脉之外。
更具体一点,是被汨绝拦在这里。
雪白双翼倏然消散,红衣美人抱臂看着横在面前的纯银长刀,懒懒抬眸:“不帮忙,就让开。”
汨绝似乎没看见那双靡艳紫眸之中所蕴含的杀意,曲指在镶满宝石的刀鞘之上一弹。
长刀发出一声低吟,同时隐约透出一股熟悉的清圣气息。
君寻眸光微凝,视线终于落到前者脸上:“……你到底要做什么?”
汨绝一拨耳垂孔雀羽,笑容愈发妖冶邪异:“美人儿想不想知道,莲君跟我说过什么?”
君寻移开视线:“不想。”
“别这么绝情嘛——”
汨绝弯着眼睛,指尖凭空一捏,一朵雪白明心花凭空而现:“看完这个,若你仍旧执意前往圣宫,我便不再拦你。”
君寻盯着递至面前的花苞陷入沉默。
幻术凝成的明心花清香四溢,将他有些混乱阴郁的心绪抚平,忽然变得无比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而将逐渐盛放的花朵握进掌心,继而发力,将之碾碎。
记忆碎片随着掌心小花的碾碎纷至沓来,君寻微微阖目,立时被拉入记忆幻境——
张开双眼的一瞬,清浅莲香扑入鼻尖。
视野尚且溟濛模糊,唯有衣袂飞舞的烈烈声闯入耳膜,似乎有一道白影,仿若玉山倾倒而来。
君寻几乎是条件反射伸出双手,将那抹凉意牢牢接下,揽入怀中。
世界就在此刻开始凝实,一切都开始显现出应有的轮廓。
他下意识举目望去,只能见到绵延数里的漆黑焦土。
“雪尘!”
君寻心疼地抱紧了怀中冰肌雪骨一般冰凉易碎的青年,几乎是抖着手,为他拭去了唇边金红色的血迹。
莲君有些吃力地睁开双眼,却还是尽力扯动唇角,温柔一笑,安抚道:“阿寻别怕……让我歇一下,再歇一下就好。”
君寻看着他左肋下再度开始扩散的血迹,眼眶一热:“都怪我太弱了,还连累雪尘为了救我遭受反噬……”
莲君喘了一会,抬起指尖正欲帮他拭净泪水,却蓦然动作一顿,转眸向着远处望去。
君寻察觉,也跟着他抬头,便见一袭孔雀蓝从天而降,化作一名妖冶青年。
“哟——”
那人一拨耳垂装饰的孔雀羽,含笑道:“这伤得不轻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和我一起大声告诉阿寻
落跑的师尊会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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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晋江独家的九十天
“花孔雀!”
少年看到来人的同时眼前一亮:“你来得正好; 快帮帮我!”
谁知对方见状,却抱臂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道:“死了不是更好; 免得我天天看到你们这副如胶似漆的鬼样子——”
君寻脸一黑; 濯心当即嗡鸣出鞘:“你又想打架是不是!”
“好好好——”
汨绝一摊手; 笑道:“我除了他也没救过旁人,正好试药了。”
他说着; 又向前者一扬下巴:“小美人; 你都多大了,怎的还是个娇里娇气的哭包?啧; 你瞪我干嘛; 赶紧把人扶着,耽误了医治我可不管啊……”
红衣少年凶着脸,却还是默不作声扶起面露无奈的莲君; 跟着花孔雀一路斗着嘴回到了毒医居所。
“照我看啊; 他还是差了点; 被几个活死人折腾成这样; ”汨绝推开屋门,示意少年把人扶进去; 又倚着门框眯眼笑; “不如我一剂毒药给他个痛快; 你以后跟着我吧?”
君寻凶巴巴瞪过来; 濯心也跟着震颤嗡鸣; 杀气四溢地对准汨绝:“你敢!!”
汨绝无谓耸肩:“有什么不好?你看他心这么软,保不齐哪天就被自己救下来的人骗了;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年这次连头都不回了; 小心翼翼扶着莲君落坐榻缘; 这才起身正色道:“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个尚未进入成年期的小凤凰懂什么?”汨绝嗤笑一声,“世间人心可比混沌可怕复杂得多,你能应付得了才怪。”
他缓步踱至榻缘,伸手搭上莲君脉门,正欲把脉,却蓦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而向君寻道:“小美人,你去十里外的溪谷,带一株望仙莲回来。”
少年本欲和他前半句争辩,闻言抱剑一扬眉:“……你当我傻吗?望仙莲向来唯有雪峰之巅出产,怎会生于无名溪谷——”
一直安静听着二人拌嘴的莲君忽而一笑,出声道:“此地风水灵秀特别,确有望仙莲生长。”
他抬头,青碧眼眸澄净温柔:“……劳烦卿卿了。”
君寻:“……”
他犹豫了一会,这才不情不愿地抓起濯心,向着汨绝一呲牙,凶巴巴道:“花孔雀,照顾好莲君,不许再弄那么难吃的药了,知道吗!”
后者笑眯眯点头,少年这才一步三回首,恋恋不舍,飞身离去。
汨绝松开手中脉门,转眸望向面容平和苍白的莲君:“不是让你少出手吗?怎么又被反噬得这么重。”
后者垂眸:“必行之责,必担之果,躲不掉的。”
“更何况,”他忽而微微一笑,“我不可能放任卿卿不管。”
汨绝随手拉了个凳子,拄着头扬眉道:“小美人知道你伤这么重了?”
莲君摇头,却忽而牵动肺腑,掩唇溢出一串细密破碎的重咳。
汨绝蹙眉,起身给他塞下一枚漆黑药丸,又运转灵力帮人将混乱气息理顺,却被对方轻轻拉住了袖角。
“他会自责,”莲君苦笑,“请阁下不要让卿卿知晓。”
汨绝忽然沉默。
他挣开莲君指尖,又窝回圈椅之中,这才懒洋洋道:“世人皆惧毒医如蛇蝎,你们两个天上下来的倒愿信我。”
莲君将衣襟整理规整,端坐榻缘,笑意温和:“力量本无分善恶,阁下行事离经叛道,本心却善。”
“哈哈哈哈哈哈哈——”
汨绝忽然大笑:“我看是你眼瞎!我不过闲着无聊做了个封灵香,你没听见那些人是如何声讨于我的??”
见他笑意癫狂,莲君却只是静静看着,缓慢道:“我知道,阁下是为了医治那些被浊息侵染之人。”
汨绝笑声一顿。
前者又道:“封其灵脉,阻滞浊息蔓延,虽剑走偏锋,却也独辟蹊径。某只希望阁下小心,勿让此香落入心怀叵测之辈手中。”
“……我承认,”汨绝沉默许久,忽然一拨耳垂孔雀羽,“你的确很强,见事通透、识人中正、毫无偏私,我自愧弗如,打心底佩服。同你这般人朝夕相处,小凤凰钟情于你也是必然。”
他长叹一声,向后懒懒一靠:“说吧,你让我支开小美人,是想说什么?”
莲君微笑:“阁下果然敏锐。”
他调整呼吸片刻,旋即整理神色,郑重道:“我生于先神电话,承天地孕育,自出世第一日起便担负守护天道、对抗混沌之责。这些年来,虽清剿浊息无数……可唯有一人,我想尽办法,也无法助其脱离苦海。”
汨绝挑眉:“小凤凰?”
前者颔首:“六道封神印固然有用,却要让卿卿由天之骄子退为经脉滞涩的凡人。他生来骄傲自由,不该被这样束缚。”
“所以……我想请阁下研制一味药。”
莲君缓慢道:“能代替我,安抚卿卿的药。”
汨绝似有所悟,却又不解道:“……那你自己呢?伤势这般严重,你还能撑多久?”
话音一落,袅袅云雾乍然四下涌出,向着二人合围而来。
君寻意识猛然由幻境之中抽离,心知这段记忆即将戛然而止,却还是死死盯着那道雪白身影,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可莲君却只是展眉一笑,唇瓣开合。
滚滚洪流汹涌碾过,将所有景象倾轧而尽。
君寻的意识被强行驱离,终究还是没能听见那句回应。
他睁开双眼,掌心花泥已然随着幻境消散。
“如何?”妖冶青年凑过来看他,“可冷静下来了?”
君寻没有答他,只道:“……后面内容呢?”
汨绝亲手截取的记忆片段,此刻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却一拨孔雀羽耳坠,咧嘴道:“此行安全回来,再给你看。”
君寻徐徐:“……那你的药呢?”
对方眯眼一笑,指尖在空中虚虚一捏,又凭空拈出一朵明心花,递了过来:“出淤泥而不染,肮脏污秽之中,生着世间最干净美丽的花。”
……传闻中只生长于魔气深重之地的明心花,原来并非魔域自然生长的花,而是出自毒医之手。
清幽馥郁的花香逐渐抚平君寻混乱暴戾的心绪,他看着汨绝,忽然薄唇微启:“……多谢。”
莲君并未跟汨绝点明,君寻心中却明白,自己从来都不是一只寻常凤凰。
他出生于混沌侵袭之中,饱受其扰,连凤火都受其影响,暴虐非常。当年若莲君未曾出现将他带回太清无上境,怕是早就变成为祸人世的混沌傀儡。
由雷域前来的一路上,他满心盛怒,是真的准备不计代价地杀上圣宮,取回本体,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付出代价。
可此时此刻,却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决不能,让雪尘耗费十几年光阴助他压制恶念的心血白费。
也绝不会让自己,就这般沉沦于他的神明倾尽一生对抗的混沌浊息。
君寻沉默许久,终于动作,却是从储物空间摸出一顶帏帽,戴上了。
汨绝见状一挑眉梢:“我的呢?”
君寻隔着雪纱白他一眼:“……自己变。”
话音未落,直接举步向着不远处的城池走去。
此地乃是进入神谕山脉的必经之地,五年前还只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如今却已发展成为一座规模不小的城池。
君寻视线掠过城门顶硕大的“慕圣”二字,低嗤一声,跟着人流入了门。
城中人山人海,嘈杂鼎沸,除却那些休沐下山以及历练路过的圣宮弟子,便是慕名而来想要拜入圣宮门下的散修。
君寻拢着帷纱粗略一扫,人群之中白衣金绶极其亮眼,却也都是些外门弟子,没有一件耀日麒麟袍。
汨绝不知何时变化成一名面相柔和温吞的少年,小扇一摇,满眼嫌弃:“呵,庸脂俗粉,当真无一比得上我家美人儿——”
君寻睨他一眼:“找死?”
汨绝一摊手,笑得纯良无害,正欲开口,却被前者蓦地抓住衣领一丢,重重摔入路边酒肆的藤椅。
少年龇牙咧嘴想要叫苦,君寻径直落座他对面,“啪”地拍上一片金叶子:“店家,来两壶酒。”
面相发福的中年男子当即满面堆笑迎上前来,直接捧出两壶酒来:“二位仙人,快尝尝我家‘夕月醉’,可是时令新品,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咯——”
新酒启封,一股清甜的桂花香气当即盈满整间小店,竟与当年在极乐城喝过的味道极为相似。
君寻眼前没来由划过一袭白衣,眉峰一扬,忽道:“……有竹米花吗?”
掌柜刚为他们斟满两杯,闻言一愣,旋即喜笑颜开:“一看客官就是懂酒的!这‘夕月醉’酒香清甜,的确配竹米为佳,只是这慕圣城不产竹米,咱们小店也没这能耐去外地采购……”
他说着叹了口气,却话锋一转:“不过仙人日后若有机会可往极乐城游玩,舍弟在那边开店,这‘夕月醉’便是取自他夫人闺名,配上竹米花,香得很哩!”
君寻捏着酒盏正小口抿酒,桂花香气缭绕唇齿之间,满颊清甜,闻言忽然出声:“极乐城不是五年前被毁了吗?”
当年那白衣人的阵法毁天灭地,城主又被浊息侵染而死,极乐城无论如何也不该继续留存才是。
掌柜点头:“确有此事,但几年前吧,来了一拨人在原址废墟上重建了座新城,里面的勾栏瓦舍都没了,如今可是仙域商贾往来必经之所!”
“对了对了,”男人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舍弟去年,还见过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城主一面!啧啧,听说白衣绝代,天人之姿呢!”
汨绝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继而打趣道:“听起来真像你那宝贝疙瘩。”
君寻瞥他:“什么叫像,你不知此事?”
修罗城也是新圣麾下,重建极乐城这么大动作,城主汨绝能不知道?
前者一耸肩:“你怕是不了解新圣如今的手段吧?”
君寻有些莫名。
容华的确较从前有所变化,即便手腕铁血了些,可诛灭的皆是为祸人间之流,在他看来却并无什么不妥。
见他如此,汨绝连连摇头:“我早说过,今时不同往日,看来他在你面前装得不错嘛。”
少年装模作样长叹一声:“只是苦了我一个劳碌命,从前帮他办事,如今还要替他跑腿——”
汨绝说着,忽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道:“那小子心思这么深,照我看,你可不是对手,早晚栽他手里。”
他捏着酒盏,和君寻搁在桌上的杯沿一碰,饶有兴致道:“真的不考虑考虑我?我从不骗人。”
君寻懒得理他,直接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起身踏入人群。
“哎,等等我啊——”
汨绝咧嘴一笑,反手又抛给八卦听得目瞪口呆的店老板一枚金叶子,紧随红衣身影而去。
暗巷之中,两名圣宫弟子正凑在一起,对照采买清单。
其中一人指着玉简道:“这些都买齐了吧?”
另一人点头:“齐了,现在就差程长老交待的古籍,也不知哪里能够买到……”
二人展开地图,正准备研究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