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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民国女先生[燃爆]-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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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沅君笑而不语; 继续向前走着。

    胡琴的声音越来越近,当陆家母女一脚踏进后院的门槛之后; 如有人能站在房顶上向下瞭望; 就会发现看似忙碌的用人们; 正从四面八方往一个地方赶去。

    像极了河里的鱼鳖入网; 船上的渔民收网。

    陆夫人追着自己的闺女; 右手抬的老高,臭丫头真是翅膀硬了,跟亲娘装起高深莫测了。

    可手抬的再高,她也不舍得真的去打,落下的时候轻飘飘的,光听着响声大,实则一点儿都不疼。

    陆沅君一进院子,戏班子的班主小跑着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

    “陆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叫他们都停下!”

    陆沅君高声喊了一句,目光在这处院子里安排好的位子上打量,琢磨着手里头陆司令的照片该安放在什么地方。

    左右看了看,也就那太师椅上放着正正好。正要抬脚往那边走的时候,班主如被雷劈一般,当即跪在了地上。

    江湖上把人分成了三教九流,戏班子和窑子里的姑娘一样,属于下九流的,上不得台面的人。走到哪儿都被人欺负。

    别看成了角儿的一个个名声好像很大,到处有人捧着,可被人捧的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仍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当权的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在运城待不下去。

    陆司令虽然死了,眼前的陆小姐对戏班子来说,依旧是能掌握他们生死的人。

    陆沅君一句别唱了,对戏班的班主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不对,惹得这位衣食父母不高兴了。

    班主刚从外地来运城不久,陆司令的清明治下没经历几天他就死了,紧接着刘大团长刘二团长天天来戏园子看戏。

    动不动就威胁他,不把十四五的小姑娘,小后生给他们日,就赶紧的收拾铺盖卷儿滚蛋。

    他以为陆沅君也是这样子的人,这会儿往地上一跪,抱紧了陆小姐的大腿就开始嚎哭。

    陆沅君连忙往外头拽自己的腿,算怎么话说的。

    “天还没黑呢你唱什么唱?没唱过盂兰会怎么的?”

    班主动作一滞,他早几年也是唱花旦的,岁数大了才自己当起了班主。抬眼的时候泪眼婆娑,颇有几分风情。

    “陆小姐,我们是外地来的,盂兰会就是白天唱的。”

    不光要白天唱,还要大张旗鼓的,去街上唱。去街上唱还不算,要走街串巷,让全城的人都听见。

    后头小孩子们跟一大圈,赎罪的,求神的,乌泱泱的跟上元节似的。班主的手上力气小了些,陆沅君终于抽出了自己的脚。

    “这是运城,入乡随俗,天黑了再唱。”

    班主点点头,从地上起来,转身吆喝了一声,胡琴声停了下来。



    第34节

    “听小姐吩咐。”

    “入夜了以后唱西厢记,崔莺莺夜会张生。”

    陆沅君继续吩咐着。

    班主有些迷茫,咋给死人唱这出呢?

    要不是点戏的活人不正经,要么就是爱听这出戏的死人不正经。

    但他收钱办事,主人家就是让唱十八摸,班主也得让手底下的孩子上台去一摸姑娘额头头,二摸妹子脸蛋蛋去。

    不过是个崔莺莺会张生,夕阳西下,天擦擦黑,正好还应景儿呢。

    把陆司令的照片儿安顿在位子上,陆沅君随手揪了一把椅子便要往下坐。陆夫人眼疾手快,上前拽住了她。

    气急败坏的往闺女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这次是真的恼了,力气也是真的大。

    “死丫头,你有毛病啊!活人怎么能和死人同席呢!不吉利的呀!”

    父女俩真是没一个叫她省心的。

    陆沅君挨了打以后,一声不吭,不顾母亲的阻拦坐了下来,跟陆司令的照片儿坐了同一张桌,喝起了同一壶茶。

    “娘,我还没跟爹一起看过戏呢。”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陆沅君有自己的打算。

    陆夫人两只胖乎乎的手按在了闺女的脖子上,手上的戒指硌得陆沅君生疼。

    “看什么戏?辕门斩子?”

    陆沅君干咳几声,扣开了母亲的手,回了别的三个字。

    “鸿门宴。”

    戏班的班主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又是辕门斩子又是鸿门宴的,这他娘的到底唱啥啊?

    还唱不唱崔莺莺会张生了?

    这边后院儿里的戏还未开场,前院酒席已经开始上菜了。从桥头雇来的短工打厨房里端上菜,一盘儿一盘儿的送上了桌。

    酒菜上齐之后,刘二团长喝了几杯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看谁都像小姑娘。胳膊往旁边一搂,啪唧就是一口。

    这一口下去亲在了他自己副官的下巴上,胡子拉碴的有点扎。刘二团长揉了揉吃痛的嘴,稍稍清醒了几分。

    “你他娘的坐这儿干啥?”

    二团长一蹬腿,把副官踢到了一边儿去。

    副官刚刚起来,紧接着就有人坐了下来。落座的人皮肤光洁,嘴唇鲜红,眉毛修成了细细的一道柳叶。朝着二团长看了一眼,真是含羞带臊。

    二团长没少在酒桌上经历这种事,多得是人给他塞小姑娘。

    这会儿睁大眼睛一瞧,眼前的人十四五的年纪,亭亭玉立,模样一等一的好。和他平时日的小姑娘不一样,那些人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眼前这个自己个儿把纤纤玉指往他的裤腰带上探。

    嗨呀,陆大头的闺女还挺会来事儿啊,知道投其所好。

    刘二团长飘飘欲仙的拽住了羊脂玉一样的素手,捉到嘴边香了一口,又不舍的把它送回了自己裤腰带的位置。

    “说吧,你叫啥?”

    “小红娘,盛玉京。”

    不似方才那声团长叫的酥甜,盛玉京三个字带着几分变声期少年特有的沙哑。

    他反手向上,解开了刘二团长腰带上枪套的搭扣,把里头的枪握在了手上。

    二团长回过神来,想起了盛玉京是谁,是昨儿他哥哥去捧的男旦!二团长可没有那种癖好,面露凶光就要往开推盛玉京。

    少年笑嘻嘻的把枪口顶在了他圆滚滚的肚子上,含嗔带怒一般摇摇头,小指头摩挲着枪身。

    “团长大哥,小心擦枪走火呀。”

    在暗处的封西云遥遥望着,勾起了嘴角,暗自感慨了几声。

    “果然是个角儿。”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一更】

    封西云的轻飘飘的一句话; 似一声信号一般; 前院儿忽然就炸开了锅。一声又一声的枪响接连不断,时不时的还有中枪后因剧烈疼痛而发出的嘶吼声。

    声音大到在后院儿的陆夫人放下了去揍闺女的手; 不住的回望前院的方向; 紧紧的扯着陆沅君的后领。

    “闺女,你这是干啥呢?”

    陆沅君牵住了母亲的手; 放在了自己的肩头,轻轻抚摸着; 试图安慰她。

    “咱家的用人都在厨房,今儿来宴席上帮忙的都是封西云手底下的兵。”

    没伤着无辜人士。

    因着今天客人来的多; 陆宅原本的那些用人根本不够用,早上管家来报说是去桥头上雇了一些短工。

    听了沅君的话,陆夫人一拍脑门儿。

    “我就知道,早上他们进大门的时候; 一个个走起来虎虎生威,咋看也不像庄稼地里的人。”

    可惜这会儿反应过来也迟了; 前院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陆夫人看着自己的闺女; 觉得心里头不得劲。

    她想凑近了和沅君说句话,但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吵闹声又会淹没掉正常高度的声音。

    陆夫人可不敢想她闺女一样抽出椅子坐下,跟死人同席?不可能的; 陆夫人虽然对大头司令感情很深; 但缅怀一下得了; 还真去地底下陪他不成?

    是故陆夫人选择了另一个方式,她伏下身凑在了沅君耳边,用气声问。

    “闺女,他们不会打烂咱们的家具吧?”

    可都是花钱买的,你爹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回来的血汗钱。咱花是花,也不能瞎花不是?

    陆沅君没料想母亲会问出这样的话,被茶水呛了一口,扶着桌子咳嗽起来。右手握成拳头在自己的胸口敲了几下,才终于缓过来了些。

    但脸已经憋的通红,说话也不怎么利索。

    陆小姐从椅子上起来,没有理睬母亲的关于家具的胡言乱语,她冲着戏台子旁边站着的班主招手,示意他过来。

    班主也听见前头院子传来的枪声了,吓得两腿跟面条似的,不住的颤。后台的孩子们都是他养大的,年岁大些的也都跟了他许多年,跟拖家带口差不多。

    又不能丢下他们逃跑,只能硬着头皮朝陆沅君跑了过去。

    给这种司令啊,元帅家里头唱戏最难搞了,就是把命丢了也没地方讲理去。

    “您您您……有什么吩咐……”

    班主不光是腿在打颤,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连不成串。

    陆沅君不知道是自己把班主吓着了,她还以为是前院的枪声,扶着班主的胳膊起来,抬高了声音。

    “赶紧让他们唱起来。”

    班主闻言一愣,半盏茶前还是陆沅君亲自喝停了他们,怎么这会儿又要唱了?不是说入乡随俗,按着运城的规矩入夜以后才唱吗?

    再说,枪子儿满天飞,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会儿上台呢?

    陆沅君自然也没忘了先前说的话,但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刚才也没打枪啊。

    按着原本的计划,封西云他们应该在天黑以后才动手。现在稍有变动,她这里得掩护着。

    拉住了班主的手,陆沅君神色和语气里都带着不容置疑。

    “现在就唱。”

    “谁爱唱谁……”

    戏班的班主一把甩开了陆沅君的手,可去他的吧。管她是不是运城王陆大头的闺女,大不了戏班子换个地方讨生活去,天大地大还能没地方落脚吗?

    班主转身就要吆喝他的人收拾东西翻墙走,可余光里却瞧见了陆沅君臂弯里挎包鼓出了一把枪的模样。

    他突然就改了主意。

    冲上头的那股勇气消失不见,后半句话也咽了下去,恐怕不等他说完,那看起来娇滴滴的短发小姐就能把他给突突了。

    “我这就去叫他们登台!”

    班主临时换了口风,脚下着火了一样往后台冲去。

    陆家母女毕竟是司令身边的人,见过世面和风雨,面对凌乱无章的枪声可以面不改色。唱戏的就不一样了,披挂上戏服上台以后,抖如糠晒。

    拉琴的吱吱呀呀,半天也没拉出个调子来。

    陆沅君见状不由得紧皱眉头,不应该啊?昨天下午在戏园子,那位唱花旦的胆子多大呀?

    亲眼见了血都能把整场戏撑下来,还跑着来同她搭话。再看台上的那位,戏服挂在身上晃荡着,仿佛风大些就能刮下去一样,什么样子嘛……

    察觉到了不对,陆沅君定睛一看,台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昨儿的那一位啊。

    陆沅君快步走向了戏台子,抓着戏班的班主,开口满是责难。

    “我请的是盛玉京,台上的人是谁?”

    看中的就是他胆子大,你给我找了个什么人来滥竽充数呢?

    班主靠在台子上,后背硌的生疼,一脸的无辜。

    “玉京被封少帅叫走了,他没跟小姐说吗?”

    说好了两口子一起捧戏子,姑爷自己先玩上了,戏班班主别过头,即便错的不是自己,他也不敢和陆沅君对视。

    “封西云带走了?”

    陆沅君突然冷静了下来,但没有松开手。

    “报酬我给你三倍,让台上的人给我唱起来,大声的。”

    三倍?

    班主被价钱惊到不说,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台上拉琴的和唱戏的也都听见了,齐齐朝陆沅君看过来。

    虽然他们没有开口,但陆沅君也能从他们眼中读出是什么意思来。

    不外乎就一句话,这个价格是真的假的?

    陆沅君为表诚意,放开了班主,折返回了母亲那里。用力从陆夫人的手上拔了一个戒指下来,朝着台上扔了过去。



    第35节

    “疯求了你!我的红宝石镶绿松石足金戒指!”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陆夫人的怒吼声被胡琴压了下来。台上咿咿呀呀的开口唱起了西厢记,红娘劝着崔莺莺。

    小姐你等着,我把张生藏在棋盘后头给你带过来。

    男人捧戏子得提前带着钱,女人就不一样了,陆沅君嫌声音不够大,又解了戒指项链往台上扔。

    “大点声!”

    唱崔莺莺的是个小后生,看见扔上来的东西喜不自胜,死都不怕了。

    豁开嗓门儿高声唱了起来,到最后几乎就是嘶吼。

    戏班子诚然起到了作用,路过陆宅的人捂住了耳朵,匆匆快步走过。他们倒是没听见枪声,光听着声嘶力竭的崔莺莺了。

    路人们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陆宅的高墙后头,谁家的盂兰会天还没黑就唱?又从哪儿找来了嗓门儿这么粗的崔莺莺和红娘?

    “我他娘的要是张生,被这俩娘们儿吓死了好么……”

    前院封西云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到后来脑袋嗡嗡作响,他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了。

    只知道手上也是血,身上也是血,后背黏黏的把衬衫粘在了皮肉上,多半也是血吧。

    但不知怎么的,他今日分外的来劲儿。右手用力向下,将枪托砸在了一个人的后脖颈儿上。这人应声倒地,封西云一个侧身又继续向前冲。

    他脑袋里空空如也,只剩了一个念头,今夜要把运城捏在自己的手里。

    换了三天前,这句话就到了终点,可眼下又了变动。

    捏到自己的手里以后,还要洗干净,用红色的绸子包好,双手给陆沅君送去。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二更】

    陆宅吹吹打打的唱到了后半夜; 远近半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

    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左右没有几家邻居; 但这几家一宿都别想睡了。不管是主人还是用人,都从床榻上醒来,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条小缝,往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

    妇人托了托刚烫好的卷发,安顿自家男人。

    “打听打听是哪家戏班子; 唱戏还是嚎丧啊?以后咱们家可千万不要沾染。”

    躺在被窝里的男人随口应了一声,头也不抬,左耳进右耳出。没把戏班子当回事; 倒是心疼起陆家来了。

    好好的司令府,不也说败就败了; 连个像样的戏班子都请不起。

    嗨呀; 这世道…自家的荣华和富贵也不知道能长久到几时。

    尤其是陆司令一走; 运城众人的日子都不好过。谁也说不准自己的闺女和儿子会不会被刘家的两位团长捉了去,只能眼耳不离的看好。

    这边邻居家都没察觉到陆宅的不妥,城里的人更不知晓了。运城早晚报的记者还在被窝里搂着老婆孩子睡大觉呢,个别几个没睡的,也是对着油灯编排刘大团长的新闻。

    捧戏子不成反挨枪子; 这事够城里人乐好一阵子。

    不说外人,哪怕是此刻身在陆宅的人; 恐怕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丘八们还好; 管他发什么了; 谁开枪打我; 我开枪打谁就好。

    被陆沅君安排到另一处院子里坐着的商人们抱着头; 躲在桌子底下,一个看一个,不知所措。好好的吃着饭,咋就突然打起来了。

    蓄着小胡子的王老板蹲在地上,从桌子底下爬到了霍克宁的位置停下。这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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