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女先生[燃爆]-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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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吴校长摆摆手,示意陆沅君不要着急,答案就在后头了。
“库兵年少之时,寻得嫪毐之具扩肛,然后用鸡蛋裹上麻油探进去。久而久之,便把鸡蛋换成鸭蛋,鹅蛋,最后换成铁丸。”
若能塞十枚是两种的铁丸,那盗百两的银子便不成问题。江西锭表面光滑没有棱角,库兵们可以塞进去,再带出来。
“我和你父亲谋事的时候,身边曾有一个随从。”
别人都以为那是吴先生的书童,或是照料起居的佣人。
“他曾是我父亲手下的一个库兵。”
旧事和盘托出,吴校长脸上非常难堪。比起百两银子从后门塞进去,炸死一个人的炸药,包裹好以后,对那个库兵来说,几乎就是小菜一碟,很是轻松。
吴校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捂住了脸颊。
“后来建康政府成立,我给了他安身的钱,但他大手大脚惯了,没几年就把钱花的一分不剩,重新做起了偷盗的营生。”
陆沅君被吴校长的话惊的找不出合适的语句回答,愣愣的琢磨着十枚铁丸,或是一百两银子得有多大。
把那么重的东西塞进身体里,还能行走如常人一般?果然民间才是出高人的地方。
几分钟之后,陆沅君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那人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吴校长抬起头,脸颊烧红,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已经说出来了,别的也用不着藏。
“他在偷你爹的银子时被抓了起来,这会儿还在大狱里头关着。”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二更】
运城大狱的狱卒们万万没想到; 陆沅君走了才不到一个钟头,竟然有折回来了。
守夜的狱卒哈欠连天; 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眼泪和疼痛同时袭来; 终于清醒了些。
连忙迎上来; 站在陆沅君的对面。
“小姐还要见那个东洋人么?”
此刻大狱里头有两波人,管陆沅君叫小姐的,都是陆司令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干起了狱卒营生的。
管陆沅君叫太太的,都是封西云在运城留下的守军。
“有没有一个人,是因为偷了我父亲的银子被关进来的?”
陆沅君这次折回来,根本不是为了田中医生; 而是曾经跟随在吴校长身边的随从。
狱卒愣了一瞬; 木然的点点头。
“有是有……可小姐您找他干什么啊?”
“带我去见他。”
自己的意图自然是不能说的; 陆沅君没有回答,示意狱卒前方带路。
狱卒很是为难,一边领着陆沅君往牢狱里头走; 一边小声的安嘱了起来。
“小姐,这人是个亡命之徒,我不晓得您找他干什么; 可千万得当心些。”
大狱里头关的犯人不少,又进进出出的,若没犯什么大事的; 狱卒都很难记住犯人的模样和长相。
儿陆沅君要找的这个人呢; 被关进来已经少说有十来年了。
原本他犯的也就是三五年的罪过; 可这人进了牢狱以后,天天的不消停。
大牢里头有个词儿,叫监狱的钱袋子,说的不是钱袋子,而是犯人的□□。
对犯人来说,□□就是他们的钱袋子。寻常犯人顶多藏一点儿东西,这位不一样,烟土,银子,削的尖利如刀的棍子……
他的钱袋子仿佛是个百宝箱,什么奇怪的,你想不到的玩意儿都能变出来。
按理说这人是早该出狱的,判才判了三五年,就算司令担心他出来以后去库房里偷银子,可如今司令都死了,这点儿仇也该了结了吧?
他至今没有被放出去的原因是,从钱袋子里变出了一样武器,把别的犯人给捅死了。
三年五年变成了十年八年,十年八年又变成了二十年,想来除非运城大狱的墙塌了,否则这人是一辈子都要住在这里了。
“小姐,当心。”
停在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前头,狱卒拦着陆沅君,不让她继续向前了。
隔着铁栏杆,牢房里头铺着稻草,稻草上头躺着一个人。
牢房里没有电灯,还是以烛火来照明狱卒的手里头拎着一提灯笼,他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铁栏杆,试图把里头躺着人的叫醒。
铛铛的声音响起,在深夜里显得尤为响亮。
“老张!醒醒!”
睡梦中的犯人被吵醒,揉着眼睛抬起头,骂骂咧咧的把手掌摊开,拦住了照向自己的光。
“你给我小心点!”
犯人看着狱卒,神色凶狠。
因着他手里确有几桩人命,狱卒在被他威胁的时候,双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一瞬。
“小姐,就是他了。”
狱卒抬手点了点,转身对陆沅君说到。
听见了小姐两个字,犯人放下手朝着陆沅君看了过去。
自打进了牢房就没见过几回女人,这会儿在半夜里瞧见了这么好看一个丫头,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接下来的事情,和犯人老张想的一样,不是好事。
陆沅君把手探进了随身带着挎包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掌心里躺着一个东洋造的香瓜□□。
这东西的威力很大,据说一个□□就能要好几个人的性命。
狱卒也好,牢房里头的犯人老张也罢,一起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东西,你能不能藏?”
陆沅君往前走了几步,怕里头的老张没看清,把□□向前送了送。
犯人靠在墙上,迎着狱卒手里头灯笼的光,把陆沅君手里头的东西看了个清清楚楚。
第129节
上一回有人这么问他,还是二十几年前。可吴少爷毕竟是个男的,这会儿问他的,是个姑娘。
即便岁数大了,犯人也不免有些难为情。
“小姐问你话呢!老张你能不能藏!”
狱卒大声厉喝,一脚踹在了铁门上。
“能。”
犯人点点头,一个香瓜□□,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陆沅君嘴角勾起笑意,问题还没有停。
“能藏几个?”
铁栏杆后头的老张打了个冷颤,大半夜的被人叫起来,问能在□□里藏几个香瓜□□,换谁都要打冷颤。
仔细看了看女子掌心里放的□□,犯人老张舔了舔干裂的双唇。
“我年纪大了,跟以前不能比,但藏五六个,应该可以。”
年轻的时候,他可以藏十个都不带眨眼的,走路也不歪斜。
如今岁数上来了,不服老是不行的。
“好!”
陆沅君今日总算是遇到了一件舒心的事。
“若要你藏着它们走一趟,有什么条件?”
她扶着栏杆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铁栏杆后头的犯人。
“哼!”
老张撇撇嘴,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想让我去炸谁?又是一个远程革命家,自己藏在后头,只会指挥别人去做要命的营生。”
陆沅君摇摇头,开口打断了他。
“我跟你一起走。”
光让你去,我还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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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
吴少爷刚从东洋回来,侍郎大人想让儿子也到户部就职,可少爷压根儿不听老爷的。
今天也不晓得老爷说了什么,吴少爷来银库和大人好一番争执,父子俩差点揪着辫子打起来。
库兵们光溜溜的在一道长长的木板后头穿衣裳,刚裸着过了公案,这会儿凉飕飕地,再不穿衣裳,肚子都要着凉了。
别人着凉找间茅房就行,他们后头可还多多少少的藏着江西银锭呢。
“小张?你今儿头一天上工,够贪心的啊!”
几个老点儿的库兵一边穿衣裳,一遍笑嘻嘻的看着被他们叫做小张的人。
“库里的银子多了,哥哥们劝你不要心急。这会儿你十八九岁的不当回事,等过了五十试试?”
多少库兵年轻的时候太过贪心,到老的时候就后悔了,天天拉一裤子就是万贯家财也吃不消。
“我以后当心!”
小张草草的穿好了衣裳,第一个走了出去。
或许是第一天上工太过心急,他想赶紧回家把身子里头藏着的银子取出来,一出门小张就跑了起来。
咚——
他撞上了一个人,紧接着□□一松,一个银锭子顺着他的裤腿就掉了出来。
坏了……
库兵偷银子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过,被抓住了就是个往菜市口送的命。
小张抬起头,看见了侍郎大人的儿子,因为要剪辫子被大人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吴少爷。
“少爷饶命!”
他跪在地上磕起了头。
吴少爷从怀里拿了一样东西,四四方方的,用麻油纸包着。
“这个,你能不能藏?”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一更】
许下了曾经作为库兵的老张五箱上好的烟土; 陆沅君在天亮之前把人带出了大狱,折回了陆家宅子。
老张的衣裳破破烂烂,还有被蛇鼠噬咬过的痕迹。让人带着刚从大狱里出来的老张去清洗; 陆沅君自己也换上了新的衣裳。
“我这身衣裳瞧着怎么样?”
陆沅君一夜未眠; 用冷水洗了把脸,难得对着镜子描画起了精致的妆容; 换了一身不是她平时会穿的衣裳。
旗袍紧紧的贴在身上,将胸前和腰间的曲线勾勒的异常清晰。脖颈纤长,配着她从母亲妆奁匣子里找出来的首饰。
大红的宝石,小手指一般粗细的镯子,清晨偶有凉风吹过; 陆沅君在肩头还搭了一件皮草。
陆沅君自从回运城来就赶上了司令的孝期; 从没有穿过鲜艳的衣裳。
也就是和姑爷成亲的那天; 穿了红的。可成亲那天,陆沅君还盖着喜帕,除了和她洞房的姑爷以外; 谁也没见过她穿鲜艳衣裳的模样。
“小姐?”
给陆沅君梳好头发的丫头站在她后面,双手举着梳子; 望着镜子里的陆沅君,不晓得小姐今天是抽什么疯。
“看起来像什么?”
陆沅君转过头; 镜子里的影子换成了她的背影。
丫头把梳子往身后一藏,将头撇到了另一边; 余光瞧见小姐腿上的玻璃丝袜; 小声嘀咕着。
“像…花花世界里的台柱子…”
花花世界的台柱子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 但不晓得为什么,陆沅君对这个评价还比较满意。
但比较满意是不够的,陆沅君拿起手帕,擦掉了嘴上的口红,换了陆夫人那种颜色更深些的,看起来更加端庄威严的。
“现在呢?”
她没有转身,从镜子里看向丫头,又一次开口询问。
“现在呢?”
丫头抬起脑袋,匆匆一瞥,对陆沅君的反常极为不解。
然而换了个唇色以后,陆沅君身上的风尘气的确少了许多。这会儿看起来和花花世界里的台柱子们就不大一样了,更像是……
“更像是欺负的正房太太活不下去,还逼走了大太太的儿子,把家里的财产都私吞了的坏女人。”
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楚。
不过坏女人三个字,还是钻进了陆沅君的耳朵里。
“那就好。”
陆沅君对于加诸在她身上的新评价非常满意,转身拎了一个小到什么也放不下的挎包,从镜子前离开,推门走了出去。
“太太,您确定要这么做?”
守城的军官不知何时守在了门外,犹犹豫豫,两条眉毛皱的像是夏日了从树上掉下来的棕色蠕虫,扭动蜷曲。
陆沅君点点头,这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运城电话不通,不管是调兵遣将,还是等求援的队伍赶过来,都是需要时间的。
“老张安顿好了么?”
陆沅君环视一周,没有瞧见她从牢狱里带出来的老张。
“说是还能藏一个,这会儿正试着呢。”
军官把老张的消息告诉了陆沅君,自己欲言又止,几次三番的往负责陆沅君安全的司机那边瞅。
他的眼皮都快抽筋了,司机却只是耸耸肩。
“太太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苟团长带着东洋人大军压境,从城楼上望下去黑压压的一片,都没让军官这么心虚过。
哪有带着枪械的军人守在后方,让少帅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太身先士卒的?这要是今次能有命活下来,以后怎么跟少帅交代呢?
“太危险了,你劝太太再考虑考虑?”
军官坐着最后的挣扎,试图从负责陆沅君安全的司机那里入手,侧翼击破她的打算。
恰在此时,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佝偻着背,手里头拎着两个箱子,步履轻盈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箱子嘭的一声落在地上,男人伸出了一只手,对着陆沅君将五指摊开。
“五箱上好的烟土!”
“君子一言。”
陆沅君的目光在来人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走路的步伐也和正常人没有区别,衣服上的口袋扁平,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七个。”
老张换了一身衣裳,用左手比了个七,神色颇为得意,一副自己宝刀未老的模样。
“七个?”
军官的眉眼蹙在了一起,五官也聚集在了一处。
七个香瓜□□?他绕到了这位叫老张的犯人身后,不死心的看了好几眼。香瓜□□虽然不大,可要想塞一个进去都不是简单的事情。七个不得把人的命要了?
怎么还能神色自若,行走如常?
第130节
“咋?我现在给你掏出来看看?”
老张是个身上背着人命的犯人,语气自然不好。瞧见军官盯着自己瞧,立刻就反口怼了回去。
军官一听这话,连连摆手。
“不必不必……”
说话的功夫,天色已经大亮。陆沅君招呼着老张跟自己上车,一行人往运城城门的方向开了过去。
老张和司机坐在前头,陆沅君自己坐在后排。
望着紧闭的城门,军官狠下心挥手:“开门!”
城楼是前朝修好的,城门是陆司令进驻之后换的。虽然不是纯铁打造,可里头的金属多了,两边门各需五六个人才能拉开。
城门开了一条恰好够汽车通过的缝隙便停了下来,载着陆沅君的汽车缓缓的驶出了运城,地平线处出现了飞扬的尘土。
这边城楼上,所有人都看着缓缓驶向敌军的四轮汽车,城墙上架好了枪炮,稍有不对,就冲着苟团长的队伍轰过去,或是赶紧派人把太太救回来。
另一边,大批的步兵仍然没有行到近前,只有苟团长的骑兵驻扎在城外不远处。
“团长!您看!”
副官瞧见一辆车从运城里出来,直奔他们所在的方向,差点儿从原地蹦起来。
苟团长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捡了树枝滚滚放进坑里,搭了个简易的小炉子,给自己烧土豆吃。
然而火苗刚刚烧起,就被副官一脚踩上来,扑灭在了未发之中。望着自己被踩成三瓣儿的红山药,苟团长站起来就抽上了副官的后脑勺。
“还他娘的读过书呢?大惊小怪的,老子不识字,胆子也比你要大。”
骂了副官几句,又追上去踹了几脚,发泄完了没吃上烧的软绵绵的红山药的气恼,苟团长将副官手里的望远镜抢了过来。
对准运城城门的方向一瞧,他觉得自己错怪副官了。
“哪来的车?”
难不成里头是田中医生?真的说服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