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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杂种-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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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子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我盯着它出了一会儿神,突然便想到,或许我早就该像个疯子一样,换一种方式果断地结束掉这一切。
  我转过身,没有再回话,走进了厨房。
  今天的菜做得不太好,不小心炒糊了两个,炖汤的时候还烫到了手。
  幸好有黎叔来救场,看我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直接把我赶到了一旁。
  午饭的时候,林染笙下楼了。为了不让我担心,还冲我笑了笑。
  我也很想用力地挤个笑脸给他,可惜没成功。
  坐在饭桌上之后,宋宜秋一直没有动筷子,我也没有动。
  后背像是趴着什么东西一样,凝视着我,沉甸甸粘腻腻的,伴着一丝凉意。
  宋宜秋突然看向了我,淡淡地开了口,却是冲着我身边的人问道:“染笙,你还记得小时候经常来咱们家的那位乔医生吗?”
  林染笙停下筷子,想了一下,回道:“嗯,记得。他怎么了?”
  “乔医生退休后跟儿子一起移民到了加拿大,这几天,我托了些朋友,刚刚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说罢宋宜秋直接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打开了免提,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乔医生,您好,我是宋宜秋,不知道您是不是还记得我。”
  “哦。”电话对面的人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接着说道:“林太太啊,您好啊,好久不见了。”
  宋宜秋笑了笑,委婉地说道:“泊云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您不必再称呼我林太太的。”
  “哦好的……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对了,我前段时间还在电视里看到了染笙,这孩子可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谢谢您,乔医生,我们都很好。”
  电话里的男声听起来淳朴而又温和,我和林染笙都没说话,坐在对面听着他们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终于宋宜秋像是切入了正题:“今天我打电话给您是有件事情想确认一下。”
  “好的,您说。”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的我的那个小儿子?”
  林染笙端起了旁边的水杯,在胸前举了一会儿又放回了桌面。
  “嗯,当然记得,我还是他的主治医生呢,林落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我垂下了眼,余光中看到水杯旁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了一起,骨节都泛起了白。
  宋宜秋看了我们一眼,接着问道:“乔医生,我想再请问一遍,林落小的时候为什么会说话那么晚呢?”
  “这……”对面似乎对她的这个问题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宋女士,很遗憾,当年我们确诊了林落他……患有先天性的智力障碍。”
  桌面上电话的扬声器开到了最大,这几个莫名其妙的字眼突然就有些刺耳了。
  我拿手背蹭了蹭发胀的眼皮,忍不住就笑出了声。算计来算计去,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想我应该立刻把手机扔出去砸掉吧,或者拉起林染笙就跑,永远地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好像无论再做什么也没办法停止这一切的崩塌了。
  我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我可以威胁得到她。原来,她想要碾碎我只需要一个电话。
  “乔医生,根据您的诊断,林落的这个病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很抱歉宋女士,目前来说,先天性智力障碍还没有痊愈的可能,不过如果可以积极地配合治疗,在一定程度上或者也可以恢复到生活自理。”
  宋宜秋直视着我和林染笙,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您所说的这个自理,包括谈恋爱吗?”
  “嗯?恋爱?这……不好意思,我想这个情况恐怕是不会发生的,他在情感上可能会很依恋什么人,但这种依恋和我们正常人的恋爱关系是不一样的。因为以他的智力水平……这么说吧,林落永远都会是个孩子。”
  “嗯,好的,谢谢你,乔医生。”
  宋宜秋挂上了电话,眸色沉沉地看向我,冷冷地宣判道:“很抱歉梁先生,让你久等了。所以的确是不需要去做什么鉴定的——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儿子,因为从出生起,林落就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说: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又是为林落哭泣的一天,俺已经麻木了。
  林落的章节马上就来了,不用憋了,都嗷起来吧,可以撒丫子放声大哭了。


第68章 处刑
  还记得以前听老韩讲过,林落是他当年从县城边上的那个小树林里捡回来的。
  老韩说那天他去县城里喝喜酒,回来的时候尿急,就在路边的小树林里解了个手。结果一低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树丛里躺着个孩子,全身上下又青又紫到处都是伤,发着高烧就剩下那么半口气了,也不知是让哪个丧了良心的人扔在了这里。
  老韩将他抱起来送进了县医院,抢救了整整一天,才算是保下条命,醒了后却发现,人他妈傻了。
  也不知道是被人打傻的还是发烧烧的,不会说话,见人就躲,在医院的时候整天藏在病床底下,最后老韩没办法了就把他带回了福利院。
  老韩为这事儿悔了挺久的,后来还总念叨说当时要是少喝两口酒,早点回来发现这孩子就好了,兴许也就不会烧傻了。可惜了,这么漂亮个娃娃。
  原来,不是那时候烧傻的。
  也好,下次有机会去看老韩的时候得跟他说一声,省的他还老惦记着这个事。
  宋宜秋的话结束之后,饭桌上一下子就变得很安静,安静到我甚至不敢用力地呼吸,面前就像是有无数个刀片勒紧了喉咙,连轻声的吞咽都翻滚着灼热的血腥气。
  啪!——很意外地一声。
  桌子上那杯刚刚没来得及喝掉的水被打翻了。圆鼓鼓的玻璃杯滚了几个圈之后落了下去,碎在了我的脚边。
  随之而来的是林染笙有些干哑的声音,干哑地犹如一根绷得紧紧的弦。
  “你们……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落落他……怎么可能会是傻子?”
  “染笙……”宋宜秋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歉意看着他说道:“当年这件事情对我和你父亲的打击很大,你那时候也还小,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林染笙还是要争辩,他说得很急,“落落小时候……小时候会弹钢琴的,会……会跟我讲很多话,会自己系鞋带,还会……还会数石头,会……”
  “染笙!”宋宜秋闭了闭眼,打断了他的话,“对不起……”
  林染笙突然转身,一把便拽住了我的手腕,像是命令又像是哀求一般,“落落,你告诉他们!”
  “我再说一遍,他不是林落!”
  这是我为他精心编织的一首美丽而又残忍的处刑曲,此刻乐章奏起,我看着那双如皓月一般皎洁的双眸瞬间就沉入了血红的海底。
  苍白的指尖深深地嵌在我的腕骨上,一寸寸收紧,一寸寸冰凉,像是五把搏命的利刃,剜挑着我的血肉。
  宋宜秋的耐心似乎是已经耗尽了,她转向了我,面容锋利却依旧很有涵养地说道:“梁先生,我想你和我们家之间的误会应该是解释清楚了,我不想去追究你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只请你立刻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我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才站起了身。
  林染笙的手还在死死地攥着我的腕子。
  “哥……”
  他妈的。
  我别过头,抹了把脸。
  “林染笙,我……”
  我想走之前怎么也得跟他说点什么吧,哪怕就说句对不起呢,可我试着张了半天的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却突然低沉地开口说道:“没有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许去!”
  宋宜秋顿时就动了火气,连声音都比刚才尖啸了几分,“你发什么疯?你难道还想把这个骗子继续留在家里不成?”
  我有些呆愣地回过了头,看着林染笙直视着他的母亲,眼眶里像是浸满了血一样,低声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没有我的同意,他哪都不许去!”
  宋宜秋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平静,她失望地看着她的儿子,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质问道:“林染笙,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把他留在这个家里?你真的是把他当成弟弟吗?你跟这个来历不明的骗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说完了这几句话后便扶住了额头,脸色也突然有些泛白。
  可林染笙却像是根本没有发觉到宋宜秋的不适一样。他没有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只是再一次地重复了一遍:“没有我的同意,他哪都不许去!”
  “好了大少爷,快别说了!”黎叔看宋宜秋的情况不对,赶紧走了过来,颇费了些力气才将林染笙从餐桌前硬拉了起来,半推着他上了楼。
  不一会儿黎叔给宋宜秋拿来了药,劝她吃了下去,好生地安慰了半天。
  之后宋宜秋大概又说了些什么吧,应该都是骂我的话,我也没注意听。
  我一直垂着头,盯着腕子上烙下的手指印,都这么半天了,还是清清楚楚地,泛着红,疼得钻进了心里。
  黎叔把宋宜秋送上楼休息后,回来坐到了我的身旁,轻声地问道:“孩子,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
  那张一直慈爱温和的脸,此刻却布满了难过和不解。
  我不敢看他了,只能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念着:“对不起……”
  林染笙说了让我哪都不许去,我便哪都没有去,就这样一直坐在饭桌前。
  到了半夜的时候,屋子里的灯都熄灭了,我才站起身走上了楼。
  腿有点麻了,走到林染笙的房门外花了很长的时间。
  我轻轻地扣了扣门。
  轻得像是怕不小心惊动了屋里的人一样。
  过了很久,房间里都没有什么回应,正当我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门内传来了一丝很轻的声音:“进来。”
  轻得就像是不希望被门外的人听到一般。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
  一个深色的人影坐在窗户旁的地板上的,背靠着墙,侧头望着窗外。
  窗帘只留了一条很窄的缝,月光从缝隙里漫了进来,映在他的脸上,就像是覆了一层淡蓝色的冰。
  我走到他身旁,也坐了下来。
  他没有转头看我,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整个人像一尊雕塑一样,目光直直地,凝视着窗外的某处。
  我从他的侧脸望了出去。
  看到窗外斜斜地横跨着一根光秃秃的枝桠,将低垂的月亮切成了两半,一半像是要被无尽的虚空吸食进去,另一半却似乎即将坠入黑沉沉的大地。
  “你叫什么?”他问。问得很轻。
  “梁修。”
  他点了点头。
  “林落。。。。。。是不是死了?”他问。问得很平静。
  “是。”
  作者有话说:
  下章讲林落。


第69章 林落(上)
  “像不像?”
  男孩摇了摇头。
  “那这样呢?像了吗?”
  他又摇了摇头。
  “他不就长这样吗?”我耐着性子,指着面前糊成一坨的雪人跟他讲道理:“你看哈,一个脑袋,一个身子,两条胳膊。呐~再给你戳俩树杈子,腿儿也有了!齐活儿!”
  他立刻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撅着嘴很不满意地评价道:“不是哥哥!”
  “嘿!那你自己玩吧!小爷我还不伺候了!”我抬起屁股就要走人。
  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衣服,拿手指着自己,瞪着我说:“生日!”
  “我他妈。”我也瞪着他,瞪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又蹲了回去,“行行行,你生日你最大,真是个活祖宗!”
  但其实那天并不是林落的生日。
  他来到福利院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而且这里大部分的孩子好像也不知道生日是个啥。
  不过小伍儿有生日,我也有生日。凑巧的是,我俩的生日还是同一天。
  于是到了生日的那天,我买了根奶油雪糕送给了小伍儿,小伍儿去食堂偷几个鸡蛋送给了我。
  林落一直蹲在墙角眨巴着眼看着我们边吃边互相说着生日快乐,似乎是好奇又有些羡慕。
  我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说,“小傻子,你要是能想起来自己的生日,那天你要啥我就送给你啥。”
  可到最后眼看着一年就快过到头了,他也没想起来。
  那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把他拉到窗前,指着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跟他说:“林落,记住了,以后这天就是你的生日。”
  林落很开心,他终于有生日了。
  我问他:“说吧,你想要啥?”
  他眨眨眼,没说话。
  我忍不住逗他:“快说啊,等会儿雪停了,生日就过去了,再想要可就没有啦!”
  他看着我,咬了咬嘴唇憋了半天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哥哥……”
  我顿时就有点不痛快了,因为林落说的这个“哥哥”我见过。
  福利院里有一台电视机,就摆在食堂里,吃饭的时候偶尔会放个动画片或者综艺节目什么的。
  有一天不知道是哪个小孩乱换了台,电视里突然就蹦出来了一个弹钢琴的。
  林落本来还蹲在墙角往嘴里扒饭,猛然间就站了起来,饭盆都不要了,一下子冲到了电视机前,哇哇哇地就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着“哥哥”。
  小伍儿以为他那时不时要抽一下的傻病又犯了,走过去把他的饭盆捡了起来,又一把将他拽了起来,磕磕巴巴地教育道:“哥……哥……个屁!小小年纪……吹……吹牛逼!我……我还是……是你大爷呢!好……好好吃饭!”
  林落被他拉到了桌子边,拧着头还死死地盯着电视,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嘴里一遍遍念叨着什么“落落要哥哥……”。
  我听得心烦,走到电视机旁,撇了眼里面的人,直接把电视给关了。屏幕暗下去的那刻,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林染笙。
  我不知道林落嘴里喊的这个“哥哥”是真还是假。可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不要他了。
  跟傻子讲道理也讲不通,不过既然说了他要啥就给啥,那就想办法糊弄过去吧。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天在电视里看过一眼的人,最终给林落堆出了个雪人“哥哥”。
  黑煤渣贴成了头发,脖子上挂着两片枯树叶剪成的蝴蝶结,脸蛋上拿萝卜头戳了个鼻子,最后还拿树杈子画了一对单眼皮。
  忙活了一下午,林落终于满意了,之后就一个人蹲在操场上,抱着他的雪人哥哥说了两天的悄悄话。
  第三天,太阳出来了,雪人自然也就化了。
  我料到了会有这个情况,已经提前做好了他又要哭一场的心理准备。可结果他乖乖地,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在化掉的雪水里把枯树叶编成的蝴蝶结、树杈子、萝卜头,还有那些碎煤渣都捡了回来,放进了自己的宝贝盒子里。
  然后就又蹲回了墙角,抠着夏天留下的蚂蚁洞继续安静地发呆。
  不过之后每年下第一场雪的那天,他都会记得要让我再给他堆一个雪人哥哥。
  可惜,林落最后过的那个生日我却食言了,没能给他堆一个雪人哥哥。
  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憋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才开始下起来。
  我跟小伍儿月初的时候在一家饭店里干了几天刷碗的活儿,攒下来一些钱,我想今天带林落去县城里庆祝一下。
  我跟他商量说,“又过生日了,今年咱不堆雪人了,出去玩点别的好不好?”
  “不要!”谁知他却很不满意这个提议,不满意没有雪人,也不满意还要出门。
  我就骗他说,“你看现在雪还没下大呢,堆不起来的。等会儿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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