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夫君后-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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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她哥哥不会打人,是对方先挑衅,还要打她,哥哥才生气的。
不过,没有爹娘的孩子,谁会在乎?
几个孩子的家长轮番数落一通,还有一个夸赞自家孩子做的好,好像动手欺负人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
等人走后,小兰芝睁着大眼睛,问哥哥:“为什么要夸他?兰芝也要夸夸。”
到底是小孩子,就记住这么点事情。
寒风里,衣着破烂单薄的小谢砚挺起脊梁骨,脸上手上都是血渍。
他将血胡乱的往自己衣服上抹了抹,用干净的手将妹妹包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
“兰芝最好了,兰芝最乖。”
谢兰芝有谢砚夸,可是他却得不到其他人的夸赞。
他挺直了脊梁骨,默默的扛起这个家。
想到儿时的事情,谢兰芝眼里隐隐有了泪意。她低着头,没让旁人看出她的异样。
现在的生活真好啊,大哥有出息,大嫂人又好还会夸哥哥,真好啊。
。
谢家其乐融融,宁家却是愁云惨淡。
饭桌上,李婉儿边吃边掉眼泪,宁母嫌弃的扫了一眼:“怎么?要吃眼泪泡饭?”
方才宁泽在谢家门口说的话,李婉儿自然是全听见了,她有心出去劝解一番,但想到宁泽的脾气所以脚步未动。
宁母还数落她,说她劝不住宁泽,才让宁泽在颜如月面前丢脸的。
李婉儿哭着将饭菜做好,摆上桌子,给宁泽盛饭的时候还要面对他的冷脸。
说不委屈是假的,明明婚前他还是温柔会哄她的宁哥哥,怎么婚后就变了?还有宁母,李婉儿不是没见过她对颜如月的态度,她一直以为宁母是开朗的母亲,却没想到也是假的。
这一家子,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想到这,李婉儿就觉得自己命苦,所以没忍住低头哭了出来,被宁母训斥了。她眼泪止不住,惹的本就心烦气躁的宁泽直皱眉,索性放下碗筷不吃了。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宁母见儿子不吃饭,更加生气了,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李婉儿还是聪明的,知道若是继续哭怕惹得宁母不快,日子更不好过。
她赶紧擦擦眼泪,挤出一个笑意来,“我错了娘,您吃饭。”
说着她夹菜给宁母,不过宁母没吃,目光扫向她的肚子,语气也缓了下来。
“眼看着泽儿考完试了,你们小夫妻也该早早要孩子,让我这个当娘的逗逗孙子颐养天年。”
李婉儿垂头不语。
她和宁泽一直分房睡,怎么可能有孩子?宁母明知道这种情况,为何还要这么说?
宁母语重心长,似在指点:“这男人啊,有了妻子和孩子家才是完整的,才会收心。”
李婉儿一愣,似是明白了什么。
当天夜里,李婉儿换了身轻薄的衣物,端着烛台往书房去。书房一直是宁泽住着,虽然狭小不舒坦,但宁泽坚持不和李婉儿同房,好像这样就显得自己对颜如月忠贞一样。
李婉儿想到宁泽喝醉酒那一夜,明明她没有主动,可宁泽还是扑过来了……李婉儿扯了扯嘴角,心想男人就是这样,嘴上是一回事,身体又是一回事。
八月的天气夜里有些凉了,李婉儿环抱住自己,敲响宁泽的房门。
宁泽喊了声进,李婉儿推门而入,将烛台放在一旁,笑着道: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你回主屋住吧,总住在书房也不是回事。”
宁泽正在作画,头都没抬。李婉儿顺着他的手腕看过去,面色怔然。
画上的女子巧笑倩兮,杏眸璀璨,一身玉骨冰肌,容颜绝艳。
是颜如月。
宁泽画的是颜如月。
李婉儿脸色铁青,却又不敢发作。她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想着可能自己看错了,对方画的会不会是自己?
“这是……”李婉儿到底问了。
宁泽手顿住,慢条斯理的将狼毫笔放下,痴迷的看着画中女子,完全不理会李婉儿。李婉儿上前几步,放柔了声音,又问:
“画的是谁呀?”
宁泽这才转头看她:“看不出吗?画的是月儿。”
李婉儿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着画中女子,边说边掉眼泪:“你已经和我成亲了,却还在画其他的女人?”
这是一个轮回。
在宁泽和颜如月有婚约的时候,宁泽和李婉儿暧。昧不清,而现在李婉儿开始自食恶果了。
她脑子里空白一片,没想到宁泽竟然直接承认了。宁泽点头,看向李婉儿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情谊。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她,原本以为颜家挟恩图报,我是无奈之举才和她在一起,但是后来我知道了,我喜欢她。”
李婉儿踉跄了一下,她扶住旁边的椅子才勉强站定,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宁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现在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在宁家婚后的生活,并不是李婉儿想像中的郎情妾意,红袖添香。等待她的永远是干不完的活,受不尽的数落,还有宁泽无止境的冷落。
而隔壁的颜如月则是和她形成鲜明对比。
颜如月可以睡到自然醒,谢家上下没人去打扰,谢砚甚至早早起来为她煮爱吃的肉粥。谢兰芝更是在院里烧果木为颜如月煮茶。
一家子对待颜如月就像是呵护珍宝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嫁给书生,差别这么大?
不甘心和压抑让李婉儿情绪失控,她大喊大叫的质问宁泽,惹的隔壁谢家也听见了动静。
谢砚推开窗子,下意识的朝着颜如月的房间看过去,就见她的窗子早就开了一条缝隙,她正趴在窗台处,聚精会神的侧耳倾听。
因着被窗户挡住视线,谢砚只能看见她光洁的下巴和嫣红的嘴唇。
隔壁宁家还在争吵,有女人的惊叫声和男人的呵斥声。不过这些都和谢砚无关了,长眸幽深的看着她,忽地想到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那是在茶楼里,他坐在窗边,看见一辆华盖马车下来一位少女。
他甚至清楚的记得她裙子的花样,像是百花盛开一般,而她就是花中仙子。
当时她应当是在唇上抹了东西,因为唇色没有这般鲜嫩欲滴,反而是呈现一种小家碧玉似的粉嫩,也很好看只不过没有现在鲜活罢了。
当时是怎么发现她抹了东西?
是因为她喝了一口茶水,在他笑的时候她转头看过来,他一眼就发现她唇上的东西被水冲散了些,露出原本樱桃般的红。
想到这,谢砚眸子暗了暗。
她一定很喜欢宁泽吧,喜欢到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扶住窗子的手收紧,谢砚蹙眉重重的吐了口气。
许是这边闹出点小动静,颜如月歪了歪脑袋就看见谢砚了。她弯唇笑了一下,心想谢砚看着冷冰冰木头似的,原来也爱看热闹啊。
恰好谢砚视线转过来,颜如月便红唇张开,无声说了几个字。
谢砚盯着她的唇,半响才反应过来她说什么,忽地红了脸。
“小姐,您说什么呢?”桃红好奇的问了一嘴。
热闹结束了,颜如月伸手将窗子关上,道:“我问谢砚,你也喜欢看热闹啊。”
作者有话说:
谢砚:害羞JPG
作者君:女婿!你清醒一点!她说的是你也喜欢看热闹,不是说喜欢你!
第36章
◎师娘这般貌美,夫子怎么还舍得和她吵架呀?◎
天色太黑;谢砚压根就没看清颜如月说什么,不过他好像见她唇形有两个字是“喜欢”。
什么喜欢?喜欢什么?
这两个问题萦绕在谢砚的脑海里,让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第二日顶了发青的眸子起来;将昨夜泡好的几样米清洗干净,又取了枣子放锅里煮。
他做活的时候喜欢穿着短打,方便不说还不怕弄坏衣裳,那件青色的长衫是他外出才穿的。
谢砚坐在灶膛前;明明是在烧火;可他周身气质矜贵,瞧着倒像是干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李婉儿起来的时候;就见谢砚在干活。
从谢家厨房里飘出来阵阵的甜枣香气;勾的人馋虫都动了。李婉儿眼眸红肿,眼神里闪过不甘。昨夜她和宁泽因为颜如月大吵一架,可是颜如月却能睡懒觉;还有夫君亲自给煮东西吃。
反观自己,早早的起来侍候婆母,还要做饭洗衣裳,杂活不断。
李婉儿心里难受;翻滚着怨气。她原来只是嫉妒羡慕颜如月;可现在变成了恨。她恨颜如月能得到宁泽和谢砚两个人的喜欢,恨颜如月什么都不做就能享受一切。
凭什么?
大概是李婉儿怨毒的目光太过浓烈,谢砚觉得后背处不适,他侧身看了过来,就见李婉儿低头匆匆进了宁家厨房。
谢兰芝醒来的时候;谢砚已经将一锅八宝粥熬的香浓软烂了。谢兰芝洗漱一番要过来帮忙;谢砚不肯;怕她烫到。
谢兰芝:“那我去煮茶;嫂子喜欢喝山泉水煮的桂花茶,最好烧水的柴火是果木。对了大哥,你劈柴的时候劈果木了吗?”
谢砚正在切菜,闻言头都没抬,道:“劈了。”
谢兰芝凑过来嘿嘿笑,小声的道:“大哥就不怕我煮茶的时候烫到了?”
柳枝在的时候起来的早,煮茶就交给她。不过这回侍候的是桃红,所以早起的谢兰芝便将这个活计揽了过来,左右她也没什么事情。
面对谢兰芝逗趣似的话,谢砚神色不变,道:“怕,所以我来吧。”
谢兰芝难得的调皮一回,她像是怕被抢活似的,赶紧退后几步作势要去干活,边走边道:
“那可不行,嫂子喜欢喝我煮的茶,我恨不得天天给她煮。”
说到这,谢兰芝又迈步回来了,将声音压得更低:“大哥,你和嫂子成婚时间不短了,你……准备怎么做?”
粥被放在盆子里,用盖子盖住,等吃的时候温度正好。谢砚拿过布巾擦了擦手,垂眸道:“准备什么?”
谢兰芝有些气,哎呀一声,后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赶忙捂嘴。小声的道:
“还能是什么?怎么留下嫂子啊,反正我不管,我就喜欢颜小姐,就想让她给我当嫂子,别人我都不认。”
谢兰芝从小就懂事,甚少流露出这般执拗的一面,她说的都是实话,她真的很喜欢颜如月,也看出来自家大哥也是喜欢的,就是他像是根木头,一点都不知道开窍。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他总是要表现一番才行呀。
“大哥,你听没听见啊?”谢兰芝拽拽他的袖子。
“嗯。”
谢砚面上瞧着云淡风轻,只是眸子幽深一片。他抿了抿唇,又道:“快去煮山泉水吧,一会就吃饭了。”
他这是应下了?
谢兰芝高兴的哎了一声,脚步轻快的干活去了。若是被旁人看见,肯定疑惑会有人干活也这么高兴。
早上谢家的膳食简单,香甜浓稠的八宝粥,配上现切的小菜,用麻油拌过,鲜咸的滋味配粥吃正好。若是以往谢家兄妹吃这些,那就是过节了,但是颜如月来了后,日日都是如此丰盛。
他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想全部都给她。
除了小菜外,还额外切了咸鸭蛋,白到透明的蛋清,油亮油亮的蛋黄,瞧着就好吃。
颜如月拿过半个,用筷子挖了一块咸蛋黄放进嘴里,杏眸登时亮了起来。
口感沙沙的,香浓咸口,比颜府厨子做的都好。
“在哪里买的?真好吃,我想给我爹爹买些送回去,正好他下酒吃。”
谢兰芝笑了,眼睛往谢砚身上瞟,颜如月会意,有些不可置信,“你做的?”
书生自有清流气,很多人是不屑做杂活的,更别提腌制咸鸭蛋了。而且能将咸鸭蛋腌制的这般好吃,想来得下不少功夫。
颜如月这等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然想不到,曾经的谢家兄妹,甚至过年的时候桌子上只摆放着一盘切好的咸鸭蛋。
那时候他不会养家禽,只能保证家禽活着,下的蛋也都给小兰芝补身子吃了。好不容易攒了几个蛋,他试着腌制,等过年的时候拿出来,已经咸的舔一口吃一个馍馍了。
兄妹俩苦哈哈的吃,即使咸也舍不得扔掉,最后晚上俩人灌了不少水,跑了一晚上的厕所。
谢砚什么都会做,也是因为他自小就做惯了的。而且自打给颜如月做饭,他更加上心,还会注意摆盘精致,追求食物好吃,看着也要漂亮。
润物细无声。
谢砚的表达方式便是从这等细小的事情体现出来。
“你好厉害,”颜如月又抿了一口蛋黄,夸赞谢砚。
谢砚嗯了一声,轻描淡写的道:“坛子里有不少,你随意安排。”
颜如月点点头,继续吃东西,所以也没看见谢砚不着痕迹的将碟子又往她的方向推了推,耳根子微微发红。
颜如月将蛋黄吃掉后,对于没那么浓香的蛋清则是不喜。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不想吃了。
这也是常事,她自小就不缺东西,若是碰见不喜欢的肯定不吃。
谢砚抬眸扫了一眼,见她将碗里最后一口粥喝了,漱口净手应当是用好了。他长臂伸展,越过半个桌面将她吃剩下的拿了过来,在颜如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下吃完。
谢砚生的俊俏,吃东西也斯斯文文,优雅有礼。修长的手指握住筷子,漂亮的眸子垂下。
颜如月看着他,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她脸有点热。
她将在颜府的习惯带过来了,忘了谢家兄妹自小贫苦,定然是舍不得浪费东西的。颜如月脸颊攀上红晕,一方面是被自己燥的,一方面是……
他方才吃的,是她剩下的。
不知为什么,颜如月忽地想到一个词:唇齿交缠。
轰的一声,颜如月脸红的像是滴血,她慌乱的想喝口水压一压,却因为脸红不敢抬头而没看清位置,不小心将杯子打翻。
哗啦——是杯子碎裂的声音。
谢兰芝和桃红赶忙站了起来,而谢砚早就长腿一迈,跨步到颜如月跟前,上下打量一番,“有没有伤到?”
颜如月摇摇头。
谢砚松了口气,“碎碎平安。”
本来颜如月还因为打碎东西觉得自己失礼,听见他这么说压力小了不少。不过毕竟是自己的过失,她蹲下来想要将碎片捡起。
“别——”谢砚出声阻止,不过已经晚了。
颜如月细皮嫩肉,根本没做过活,她告诉自己小心一些,不过手却没那么灵巧,刚碰到碎片就被划出一个口子。
殷红的血珠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刺的谢砚眼睛发疼。
他也蹲下,没顾上男女有别,大掌捏着她的小手,拿过自己的帕子裹住她流血的拇指。
谢兰芝和桃红也反应过来了,赶忙用抹布掂着手捡碎片。桃红本想来看颜如月的,被谢兰芝一把拉住。
桃红虽然心眼没柳枝多,但是也不傻,当即明白了。
这边谢砚一直留意颜如月的表情,见她弯眉轻蹙,贝齿轻咬,可见是吃痛了。
十指连心,定然是痛的。
谢砚语气之中难免带了担心:“我那有药,涂抹上好的快一些。”
他总往山里跑,即便是熟悉地形情况,也难免有受伤的时候,因此家里会常备一些外伤的药粉。若是谢砚自己,只是划破点皮,他大概连理都不理,但是到了颜如月受伤,他就变得紧张兮兮。
眉眼里的紧张像是颜如月受了什么大伤。
颜如月站了起来,谢砚小心的握着她的手,也跟着起身,俩人朝着外面去了。
桃红犹豫要不要跟上,谢兰芝道:“我们将这里先处理好吧,免得脚踩上受伤。”
桃红便没出去,低头接着干活了。她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