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夫君后-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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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母正在院子里晒菜干,见他回来了;宁母问:“李婉儿呢?怎么还不回来干活?”
见宁泽木着脸没答话,宁母皱眉,“你怎么了?”
宁泽不说话,直直的朝着屋里去了。宁母起身;拿起拐杖去了宁泽房间;敲了几下门。
“泽儿,是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你和娘说。”
“泽儿;你开开门,快和娘说说别憋坏了。”
宁母敲了几下门,但是宁泽没有应声。宁母还在敲着;这时候李婉儿回来了。
看着李婉儿面上带笑的模样,宁母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去哪了?!家里这么多活不知道干,还跑出去偷懒!?”
李婉儿愣住,宁母因着宁泽的事情;将所有的气都归咎于李婉儿;她直接拿起拐杖打了李婉儿。
“啊!”
李婉儿身子娇弱,加上瘦了不少,一拐杖下去胳膊处当即肿了起来。她忍着疼流眼泪,问道:
“娘,您这是做什么啊?”
她在宁家这么久;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宁泽整日闭门不出的温书;家里的所有活都是她做;她甚至得侍候宁母如厕。
白日里出不去;晚上不方便出去。
她好不容易得了会空,出去偷偷跟着宁泽,怎么就犯了大错了?
这些日子李婉儿一直乖顺,宁母说什么,李婉儿就听什么。这还是第一次,李婉儿梗着脖子要理由。
宁母见状更气了,又连着打了她好几下,气急败坏的道:“谁让你出去的?你出去干什么去了?”
在宁母看来,成了婚就要在家里守着,即便是颜如月嫁过来,她也这么说。原本见李婉儿做的不错,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和宁泽都跑出去了。
宁泽失魂落魄的回来,李婉儿却笑容满面,让宁母这个护短的母亲极为不满。
李婉儿脸色变了变,她赶紧低下头,生怕被宁母发现异常。虽然她和高瀚义只是说了几句话,但她觉得十分放松,高瀚义还是喜欢她的。
一直以来在宁家所受的委屈得到了缓解,所以李婉儿才是面带笑容。不过这事可不能让宁母知道,指不定这个刻薄的婆婆会怎么惩治她。
“娘,我出去,是为了找活干!”李婉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宁家的日子不好过,宁泽又一直找不到能挣钱的活。就算宁泽中举了,也得过些日子才会出榜,才能有赏银。
这些日子,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听见李婉儿这么说,宁母将信将疑,不过一想李婉儿素来乖巧,甚至拿出自己的二十两银子来,可见是个好媳妇。
宁母信了,她将拐杖放下,不打李婉儿了,而是问她:“你知道宁泽是怎么回事吗?怎么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宁泽?
李婉儿胳膊还疼着,她捂着胳膊往宁泽的房间看。就见房门窗户都紧闭,院子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娘,您先去歇着,我去看看。”李婉儿将宁母劝走,自己去敲门。
当然,房门依旧没开。
李婉儿便想到了,他定然是在颜府吃了挂落。这一刻,李婉儿心里升起一种快感,想的是宁泽你也有今天。
随后,李婉儿便陷入痛苦之中。
她的夫君为了旁的女人丢心丢肺,她高兴个什么劲呢?想到颜如月,李婉儿心里就升起一股恨意。都怪她,是她让宁家的生活陷入困境,让自己被宁泽排斥。
而被李婉儿痛恨的颜如月,现在状况确实不好。
柳枝在旁边守着,就连腿上有伤的颜德春都来了。大夫看完之后开了药,已经灌下去了,只是颜如月昏睡过去还没醒。
“老爷,您回去吧,大夫说了,小姐是近日劳累加上急火攻心,这才晕倒的。汤药下肚,睡一夜,明早就好了。”
颜德春不走,坚持守在女儿身侧。柳枝看了看颜德春受伤的腿,心想若是让老爷在这,小姐醒来看见定然会不满,不过她们都劝了一番,老爷不听啊。
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外头桃红匆忙的进来:“老爷,姑爷来了!”
颜德春看了眼天色,这是刚从私塾回来。颜德春起身,“我去看看,你们照顾好小姐。”
“是。”柳枝和桃红齐齐应下。
谢砚确实刚从私塾回来,颜如月不在家,他便每日过来一趟,藉着看岳父的名义看看她。
喝完一盏茶水,颜德春姗姗来迟。
谢砚站起身,见颜德春身后空荡荡的没有那道倩影。颜德春自然没有错过他的眼神,叹了口气道:
“月儿这些日子累到,病倒了。”
谢砚刚要坐下,闻言一怔。随后立马站起,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急色:“她现在怎么样,我能去看看她吗?”
颜德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谢砚身高腿长,三步并做两步离开。
颜德春看着他远去的焦急身影,想,等颜如月好了,他直接挑明算了,让她和谢砚好好过日子。谢砚模样好性情好,能看出来对月儿也是上心的,颜德春满意的点着头。
颜府很大,说起来成婚这么久,谢砚还没好好逛过颜府,就连有几个院子几个花园都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去往颜如月院子的路,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出错。
谢砚很快就赶到,正好碰见桃红端了一大盆子凉水。谢砚蹙眉:
“你家小姐现在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桃红将水盆放下,忙将人往里请,边撩开珠帘边道:
“大夫来过了还灌了汤药,说小姐是太过劳累加上急火攻心。姑爷,您不知道,就怪那个宁秀才,他来了之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姐就病倒了。”
桃红这丫头从小就傻乎乎,不过心眼不坏,她说这些是为了小姐抱不平。可到了谢砚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之前她醉酒的时候叫宁泽的名字,如今又是为了宁泽才病倒的么?
黝黑的眸子垂下,他抿着唇,一声不吭的往里进。
谢砚来过一次颜如月的房里,不过他规矩的垂下眸子并不乱看。这回往里进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走进外室,便闻到苦涩的药味。
屋里竖起牡丹屏风,转过屏风便是内室了。
柳枝正在床边守着,以为是桃红进来了,“快点,小姐额头还热着呢。”
说完回过头,才发现竟然是谢砚。“姑爷,您来了。”
谢砚颔首,眼睛落在床榻上。
少女静静的躺着,往日里殷红的嘴唇失了颜色,变得干涸如龟裂的土地。青丝散开,更显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
“我来吧。”
谢砚接过柳枝手里的帕子,正好桃红进来,将水盆放在一旁。
柳枝本想说不用,这等小事她做就好,不过想到了什么,她松开手,给了桃红一个眼色。
桃红:……啥意思。
柳枝:……
指了指外面,桃红才明白,俩个小丫头悄悄的离开了。
屋里本就安静,此时更是静的只能听见二人的呼吸声。
谢砚鸦羽似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修长的手指攥着帕子,他将帕子过水拧干,再往床边走去。
没坐在床榻旁,而是坐在脚踏上,长臂伸展将棉巾轻轻的放在她的额头。粗粝的指腹碰过她的肌肤,果然烫人。
他抿了抿唇,收回手坐在脚踏上,定定的看着她。
床头处有茶壶,谢砚倒了一盏水,取过干净的手帕,浸湿后给她润唇。直到她的嘴唇重新饱满,他才收手。
昏睡中的人蹙了蹙眉,似睡的不太安稳。
素色的寝衣松散,露出她修长的脖颈。白腻纤细的仿若易碎的花枝,让人心生怜爱。
这是谢砚第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颜如月。
他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抿着唇将被子往上拉,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往回收手的时候,猛的被人拽住。
谢砚惊喜的抬头,就见颜如月杏眸半睁,似是有些糊涂了,她叫他“柳枝”,还喊渴。
谢砚没做声,充当柳枝的角色,倒好茶水后,将颜如月半扶起来。原本是想让她靠在床头的,但是颜如月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闭着眼睛身体软的像是棉花。
谢砚只能坐在床头,让软绵绵的颜如月靠在他身前。他生的高大,胸膛宽阔,颜如月靠在那,莫名的有种娇弱之感。
谢砚伸手将茶盏拿过来,试了试温度后才往她嘴边递。
颜如月闭着眼睛,微微仰头,喝了好几口。
大概是谢砚没有这么细致侍候人的经验,有几滴茶水顺着颜如月的嘴角留下,沿着精致的脸颊一路划到下颌,眼看着就要滴落在她的衣襟上。
谢砚眼疾手快,用手背轻轻接住,刚想拿过帕子给她擦拭,谢砚忽地身子一僵。
许是他才从外面进来,衣裳还带着秋日的凉爽。而发热的颜如月侧个头蹭了蹭,发现这处舒适,便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靠。
这还不够,她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处,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眼看着就要将衣裳扯开了。
谢砚僵硬的像是块石头。
少女独有的馨香直直的冲入他的地盘,将他平静无波的水面搅的天翻地覆。
而偏偏罪魁祸首不自知,她舒服了一些,甚至直接又沉沉睡过去。
柳枝来请谢砚用膳,刚进来就发现不得了的一幕。
自家小姐像是流氓一般,扯着姑爷的领口,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将脑袋往姑爷怀里凑。而姑爷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可从耳根子开始,到修长的脖颈,红的似滴血。
柳枝嘴巴长的能塞下一颗鸡蛋。
她犹豫了一下,退了出去,心想这可能是小姐的方式,表现出虚弱,然后让姑爷就范。没想到的是,自家小姐竟然这般生猛,看来平日里话本子没白看。
屋里的谢砚将注意力都放在怀里这团软绵绵身上,自然没发现柳枝。
他犹豫片刻后伸手,轻轻的将她抓紧衣襟的手放开。
少女的手和他一个大男人的手自然不同。纤细柔软,丝滑若锦。
还好,昏睡过去的人儿乖巧,谢砚顺利的脱离她的禁锢。
将人好好的放下,盖上被子后,谢砚抿了抿唇,努力忽视心底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换了几次棉巾,谢砚用手背试探她额头的温度,虽然已经没那么烫了,但还是有些热。谢砚蹙眉,想再打湿一条,不过盆里的水用了几次了,他端着盆起身离开。
出了屋,外头柳枝和桃红在守着,桃红急忙接过打水的活计,柳枝则是问道:“姑爷,晚膳准备好了,您用一些吧。”
谢砚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吃了,他忽地想起来,问道:“大夫有留汤药吗?晚上是不是还要喂几次药?”
谢兰芝自小就爱生病,所以谢砚多少懂一些,知道病症在夜晚会来的更凶猛,所以晚上也会喂药。
若是病人醒着还好办,自己就能喝,最怕病人昏迷,就连喂药都成了难事。
柳枝点头:“留了,说是灌一碗下去,明早就好了。”
谢砚颔首,没说什么。等到桃红将水盆端回来,谢砚接过直接转身回屋。
桃红挠挠头,问道:“姑爷不饿呀?”
柳枝好笑的打了她一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就知道吃。”
桃红不赞同:“那可不是,我看姑爷是想亲自守夜呢,若是不吃东西能顶得住吗?”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柳枝幡然醒悟。是啊,看姑爷的意思是想晚上留在这守着。不过他明日还要去私塾的,这样能行吗?
屋里,谢砚认真的将帕子打湿,放到她的额头上。她喷洒的灼热气息打在他手背上,让谢砚眉头染了几分急色。
伸出手摸了她手心,发现手心很热。谢砚又找来干净的棉巾,一点点给她擦拭手心,手腕。其实,若是能擦擦脚心是最好的,不过他到底不便。
所以等柳枝进来送晚膳的时候,谢砚起身让她给颜如月擦拭身上。
“姑爷,您去外间吃点东西,我这就给小姐擦。”
谢砚点头,他不好留在这里,便转身去了外室。
桌子上放着吃食,是柳枝端进来的,桃红也进来,端了茶水。
“姑爷,喝茶。”
谢砚垂眸看向桌子上的菜式,都是颜如月喜欢吃的,他净手后安静的吃饭,耳朵竖起留意内室的动静。
谢砚这顿饭吃的如同嚼蜡,吃完后喝了盏茶水。发觉这茶水里没加花蜜,微微带着苦涩感。
长眸看向水面,谢砚想,若是她喝的话,定然会抽抽鼻子,然后让柳枝给她放桂花蜜。
想到她,谢砚唇角忍不住翘了翘,然后又喝了一盏苦涩的茶水,让苦意充斥在舌尖,这样能让他觉得舒服一些,觉得是茶水苦而不是嘴苦。
柳枝从内室里出来:“姑爷,擦好了。”
谢砚点头:“可还那般热?”
柳枝脸上露出点笑意,“好多了,之前大夫说让我们把额头换上湿毛巾就好,倒没提还能擦拭身上。”
说完见谢砚没吱声,柳枝抬头,就见谢砚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内室,怕是心思早就飞到内室去了。
柳枝低着头:“姑爷,您进去看看小姐吧。”
谢砚顿了顿。
明知道二人只是捆绑夫妻,明知道他不该再进去的。
她心火是因着宁泽而起,心里还装着宁泽。
谢砚眸子垂下,他向来冷静自持,多年来支撑起谢家照顾妹妹,让他成为会审时度势的人。可是,他非常非常非常想守护在她身边。
哪怕只是看着她也好。
谢砚深深呼了口气,似是做了某种决定。
飞蛾扑火,明知道没有结果,他还是转了脚尖往屋里去了。
夜深人静,月上高梢。
屋里只燃着两盏蜡烛,昏黄的光下,将脚踏上高大的身影拉的老长,形单影只的映在地上。
柳枝悄声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被褥。她见谢砚眼睛里出现了红血丝,但是依然不肯闭眼,时刻注意颜如月的体温,生怕夜里起了高热。
“姑爷,”柳枝特别小的声音道:“您睡这里能行吗?会着凉的。”
方才谢砚让柳枝取被褥过来,他就在地上歇着。
“屋里离不开人,”谢砚压低了声音,怕将昏睡的人儿吵醒,嗓子有些沙哑。
本来柳枝想留在这的,不过拗不过谢砚,而且颜德春晚上来了一趟,也同意让谢砚守夜。所以柳枝默不作声的将被子铺好,转身离开了。
屋里静了下来。
谢砚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触她的额头,而后很快收手,确定没起高热才放心。
少女睡颜平静,谢砚的心却是像在火上炙烤一般,又热又疼。
他眼帘垂下,似在问她又似在自言自语:
“你,就那么喜欢他?”
第48章
◎可颜如月还是感觉到了,他不高兴◎
宁泽在从颜府回来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
他躺在床上;一夜都没合眼,面上肉眼可见的憔悴。可是他觉得这些都不及他心里的疼,他的心都要疼死了。
这一夜;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过去几年,他和颜如月相处的画面。
那时候多好啊,颜如月还是他的,会眼睛发亮的看着他;会给他斟茶;会给他洗手做羹汤,会一直对着他笑。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每次见到他都是面容冷峻的模样;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个路人。不,也许还不如路人。
宁泽痛苦的翻了个身,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颜如月明明是为了气他才嫁给谢砚的;这是事实。
而且他们一直分房睡,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可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要离开谢家的意思?谢家贫寒,像颜如月这等娇贵小姐怎么可能忍受呢?而且那个谢砚;外表瞧着风光霁月;实际上粗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