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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换了夫君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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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上粗鄙不堪。
  他配不上月儿。
  宁泽眸子里失去光亮,他脑海里回想起最后见颜如月的时候,他说自己不是她救命恩人时,颜如月的表情。
  愤怒,震惊;恶心;混杂在一起。
  像是一柄利剑狠狠的刺中宁泽的心;他既无地自容;又觉得难过。
  “你醒了吗?”
  房门被敲响,屋外传来李婉儿的声音。
  宁泽一动不动,也不打算搭理李婉儿。他想到这一切的变化,都是从李婉儿到自己家开始的。
  那时候,他觉得李婉儿可怜,柔弱的女子需要他的保护。恰好颜如月即便装也掩盖不住她性子强势,他急需要有人像菟丝花般依附他,证明他的强大。
  这时候,李婉儿就钻了空子。
  她的娇弱和无辜,激起宁泽的保护欲,让他在李婉儿这里得到证明,仿若困在黑暗里的人急需光明一般,得到纾解。
  宁泽眼珠子转了转,他起身,如行尸走肉般去开了房门。
  “你醒啦,正好洗漱一番,早上煮了面条,是肉臊子,我赶了早市买的便宜肉,正是新鲜呢!”
  宁家很久没吃肉了,难得吃一次肉,李婉儿心情高涨的和宁泽分享,却不想她说了这么多,一抬眼对上宁泽没有温度的眸子。
  这些日子宁泽一直对李婉儿很是冷落,李婉儿想,不急,慢慢来,她总能将他捂热的。
  可是这一刻,李婉儿觉得自己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冷血自私无情,她怕是永远也捂不热他。
  “都怪你,”宁泽瞪着眼睛看向李婉儿,他觉得都是李婉儿的错,所以此时十分痛恨的看着她。
  “若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宁泽瘦了之后面相变得刻薄,现在大声说话的样子更是像极了宁母。母子俩骨子里都是自私,刻薄的人。
  李婉儿哭了,她回道:“怎么就怪我了?逃婚的是你,留下道歉信的是你,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为什么要怪在我身上?”
  李婉儿昨天被宁母打了一顿,身上还泛着青紫色,疼成那样宁母也没说关心一番,而是早早的就让她去早市抢便宜的猪肉。
  李婉儿不得不去。
  还好,高瀚义一直留意她,二人碰面之后高瀚义带着她吃了好吃的肉饼,还买了一条最好的猪肉让她拿回来。
  李婉儿知道高瀚义的意思,因为她没告诉高瀚义自己成亲了,而是说宁家是她的表亲。
  在高瀚义那里得到的关爱,将李婉儿裂缝的心缝补上。不过此刻,又被宁泽无情的划开。
  李婉儿终于控制不住了,说出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你以为是因为我,你才逃婚的?你错了,就算没有我,你也会逃婚,你就是不想面对,出了事情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可笑的是,你现在竟然还在找理由。”
  李婉儿的话字字诛心,宁泽愣住了。
  宁母听见动静拄着拐杖出来,不由分说的将李婉儿拉走,狠狠的训斥。女子的哭闹声,宁母的训斥声,让院子格外的热闹。
  谢兰芝掀起窗子的一角,看了一会就放了下来。
  李姝正在梳头发,她满不在意的道:“原本看着宁秀才还不错,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竟然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不愧是兄妹,李姝说的这句话,正是当日在茶楼里,李乘风见到宁泽倒掉鸡汤时说的话。
  谢兰芝叹气,“谁说不是呢,还好我嫂子嫁到了我们家,要是去到宁家,可不得被他们欺负呀。”
  李姝正在梳头发的动作顿住。
  她认识颜如月,也从李乘风那里知道不少内情。李家是做生意的,因此对于颜如月在生意上的手段也了解一二。
  李姝从不认为颜家大小姐是个好欺负的,相反,她觉得颜大小姐十分强势,否则压不住那么多铺子,管不住手底下那些人。
  还被宁家人欺负?这不可能,如果颜如月嫁到宁家,怕不是得将宁家搅个天翻地覆。
  李姝摇摇头,也不知道谢兰芝怎么就觉得颜如月娇弱了。
  不过此刻的颜如月确实娇弱,经过昨晚,她已经退了热,早上的时候甚至醒来说了两句话。
  大病初愈,精神头不济,喝了药之后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柳枝在旁边侍候着,见颜如月睡着了,她将轻纱帐放下,遮盖住日光,免得她睡的不舒服。
  屋里,桃红正在收拾地上的床铺。
  “柳枝姐姐,”桃红压低了声音,将铺的整齐没有睡过痕迹的被褥折起,“姑爷好像一夜都没睡啊。”
  被褥好好的放着,不像是睡过人。而且早上她们进来的时候,见谢砚坐在脚踏上,满眼都是红血丝,还在不停的给颜如月擦拭额头。
  柳枝走了过来,摆出一个嘘的手势,桃红会意,抱着被褥和柳枝去到了外面。
  柳枝道:“肯定是一夜没睡,我看姑爷比谁都惦记小姐。”
  桃红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话音一转,她又道:“那为何姑爷不肯让小姐知道,他守了小姐一夜呢?”
  早上她们来了之后,谢砚便起身准备收拾一番去私塾,临走前特意嘱咐柳枝和桃红,不要告诉颜如月自己为她守夜。
  柳枝只当姑爷是面子薄,不好意思。
  “嗐,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姑爷不好意思啊,默默的做事,不求回报。多好的品质,不怪小姐喜欢姑爷。”
  “小姐喜欢姑爷?”桃红问。
  柳枝无奈:“你看不出来吗?”
  桃红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柳枝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呀,没心眼,也就在小姐身边侍候着,若是换了旁的高门大户,怕是一个月不到就要被赶走。”
  桃红笑嘻嘻的捏着柳枝的手指,撒娇道:“哎呀,这不是有柳枝姐姐嘛。我傻,但是你聪明啊,你告诉我不就行了嘛。”
  俩人一起在颜如月身边侍候着,早就情同姐妹了。柳枝拉者桃红,先是将被褥放好,然后来到院子里收拾烧茶水的果木。
  “你想想,小姐没成亲的时候,她会对宁泽说这么多话吗?会对宁泽使小性子吗?会在宁泽面前自由自在,笑的开怀吗?”
  一连串的问号砸下来,桃红刚开始有点懵。
  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柳枝说的都是对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柳枝陪着颜如月在谢家,所以知道的更多。
  桃红忍不住笑了,她道:“那挺好啊,我觉得姑爷比那个宁泽强了千倍百倍,若是小姐能和他在一起不是好事一桩吗?”
  柳枝皱了皱眉,“是好事一桩,不过总觉得他们小夫妻之间有什么隔阂。”
  柳枝不知道,桃红更不可能知道了。
  其实,谢砚也不知道。
  从颜府回去谢家,换了身衣裳他就去私塾了。教完上午的课业,收拾好东西,本来应当回家给兰芝做饭的,但是他告诉兰芝颜如月病了后,兰芝直接去了颜府,所以他去颜府就成。
  低头收拾东西的功夫,学生头头吴文觉过来,贼兮兮的道:“夫子,您是不是又和师娘吵架啦?师娘那么美,还是个娇弱的女子,您是男子汉大丈夫,让着点呗。”
  谢砚斜眼扫了他一眼,淡声道:“上次罚的大字没写够?”
  说的就是吴文觉带头,将谢砚和颜如月关在屋里那回。
  谢砚将所有的学生们都罚了一遍,重点惩罚吴文觉,让他那几日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
  一直在写作业。
  想到当时的痛苦经历,吴文觉感觉自己手指都要抽筋了,连忙摆手道:
  “没有没有,这不是看夫子一直闷闷不乐的,想着为您分担忧愁嘛!”
  谢砚怔住,有这么明显吗?
  吴文觉还在说:“夫子,您今天的状态不好啊,眼下的青色尤为明显。”
  谢砚回过神,将书本放下,长眸里带着了然看向吴文觉。吴文觉还不自知,在那款款而谈。
  “您想啊,您若是辛苦累倒了,我们身为您的学生自然是心疼的。不若这样吧,您发话,休沐一天,藉机养养身子顺道和师娘多沟通感情。”
  吴文觉摇头晃脑的说完,才发现谢砚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似早就看穿了他的这点小把戏。
  “夫子,”吴文觉舔了舔唇,脚慢慢的往后挪,“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大家都担心您,这才让我来当说客的。”
  边说边往外倒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出了门口,吴文觉生怕谢砚罚他写大字,赶忙一溜烟的跑远了。
  谢砚好笑的摇摇头,将书籍放好,往颜府去了。
  不过他想到吴文觉的话,特意将衣衫整理一番,还在私塾洗了把脸,确保外貌看起来如常。所以到了颜府,颜如月只是发现他好像眼圈有点黑,其他倒是如常。
  颜如月一直都知道谢砚有夜里温书的习惯,只当他看书看的太晚没睡好导致。
  谢兰芝坐在床榻旁,和颜如月叙话,谢砚便静静的陪在旁边,什么都不说,低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颜如月扫了他一眼,转回目光和谢兰芝说话,然后再扫他一眼,再装作若无其事。
  这等小动作自然是逃不开谢兰芝的注意,她低声咳了咳,起身对着柳枝和桃红道:“我想去趟净室,能带我去吗?”
  谢兰芝没少来颜府,怎么可能连茅房在哪都不知道。柳枝心念一转,便知道她的意思了。见桃红要说话,柳枝瞪了她一眼,桃红蔫了下来,随同她们一起出去。
  屋里便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还有点奇怪。
  日光如金透过窗棂洒在男子的身上,他脊背挺的笔直宛若一棵翠竹。深邃的五官被阳光渡了一层金,让他瞧着比往日里更加的柔和。
  颜如月看向谢砚,就见他漂亮的眸子掀了掀,正好也看过来,四目相对。
  颜如月承认,谢砚相貌俊朗,是她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尤其是一双长眸,生的极为漂亮,他若是直直的看着你,会有种深情的错觉。
  仿若她是他的爱人一般。
  颜如月微微错开眸子,觉得脸有点热,她双手摸了摸脸。
  这个动作在谢砚看来就是她又高热了,谢砚立马起身,面上带了担忧,明明是肩宽腿长甚至能独自进山打猎的汉子,此刻却温柔的不像话。
  “不舒服?”他走到床榻旁,低声问道。
  颜如月脸更热了。
  她昨晚昏睡,梦见抱谢砚了。梦里他的胸膛宽阔结实,硬的像是石头。颜如月悄悄抬起眼眸,朝着他胸膛看过去。
  谢砚低头快速的扫了衣襟一眼,见没有褶皱。
  她在看什么?
  “没有不舒服,”颜如月收回目光,声音有些哑。
  谢砚立马倒了温水递过来,还小心的嘱咐道:“稍微有些热。”
  他想的是,他皮糙肉厚,感觉到温的水,可能在她这种皮肤娇嫩的姑娘看来,就是热了。
  颜如月不知道他的这点小心思,只觉得手里的杯盏怎么越来越热呢,还一路顺延到她身上。颜如月舔了舔唇,低声道:
  “我没事,已经好了。”
  她声音还哑着,乌发垂在肩头,一张小脸瓷白细腻,唇上终于带了点颜色。清秀明丽的姑娘,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嗯,”谢砚退后几步,坐回方才的位置上。
  这是离床榻比较远的位置,颜如月甚至要抬头才能看见他。她咬了咬唇,心想,床边就有方才谢兰芝坐的椅子,他怎么不坐呀?
  不过,这话她是问不出口的,只能垂下眸子喝水。
  屋里竟然又陷入安静之中。
  颜如月弯弯的柳叶眉轻蹙,聪慧如她,自然是察觉出不对劲了。今天的谢砚,很不对。感觉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绪很低迷。
  他虽然竭力的在保持如常,可颜如月还是感觉到了,他不高兴。
  不,好像,是伤心。
  颜如月放下杯盏,看向谢砚,见他正垂头盯着自己脚尖。谢砚面上一直没什么表情,但是神奇的是,颜如月竟然能分辨他的情绪。
  比如此刻,颜如月觉得肩宽腿长的谢砚,有点像受了气的小媳妇……
  颜如月晃了晃脑袋,将奇怪的想法散掉。她红唇张了张,轻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作者有话说:
  谢砚:委屈的画圈圈
  颜如月:……


第49章 
  ◎谢砚此人清冷的像是山间水,天上月◎
  颜如月刚说完这话;桃红就进来了,说是族里来人了。
  “族里?”刚昏睡一晚上的颜如月脑子顿了顿才想明白,应当是为了之前的事情。
  “桃红;将我那身竹青色长裙拿来。”颜如月吩咐道。
  她本想和谢砚说一声,一会再说的,一转头,就见椅子上哪还有谢砚的影子。他向来识趣;应当是见自己要更衣便离开了。
  颜如月弯唇笑了笑。
  柳枝也回来了;给颜如月梳发,因着生病;面色有些苍白。颜如月拿起桌子上的脂粉;薄薄的涂了一些,瞧着气色好多了。
  铜镜里,女子红唇饱满;胭脂让她看起来面色红润。
  面对那些人,颜如月不想展示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她必须一直强势,让他们心有忌惮。
  竹青色的长裙在裙摆处用金线绣着暗纹,阳光一照闪闪发亮;就像是颜如月这个人一般;一出场就夺得所有人的目光。
  厅堂里坐着族里派来的一位伯伯,同来的还有颜老大以及他的儿子颜青云。颜青云下巴上有一块黑痦子,本来俊秀的男子瞧着便有些市侩。
  他眼露精光,直直的盯着颜如月看。
  只见她梳着瑶台鬓,乌黑的发鬓上簪着一支镂空海棠花纹鎏金簪。耳朵上坠着一串透亮的石榴玉坠子;摇摇晃晃的衬的她肤色白皙。
  提着裙摆往屋里进的时候;露出脚上那双乳烟色的芙蓉软底鞋;上头的珍珠有拇指大。
  颜青云盯着颜如月;不由得恨的牙痒痒。
  她这一身行头,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嚼头了,而且据他所知,颜如月最爱打扮,屋子里的首饰衣物全部都是京城里来的最好的料子。
  颜青云的视线扫过颜如月的坠子,心想这对耳坠子怕是要值百两了。
  颜青云不知道的是,百两银子都买不到。
  因为这是颜德春给颜如月的生辰礼,是托人在京城里留意好久才买的,花了整整五百两。
  若是让颜氏族人知道颜德春花这么多钱给颜如月,只是为了买耳坠子,怕不是要气的吐血。
  屋里,颜德春和谢砚也在。见颜如月神色如常,眉眼带笑的模样,谢砚心往上提了提。
  她才刚好一些,该静养的。
  谢砚长眸微转,在屋里人身上扫了一圈,垂下眸子,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在膝盖上点了点。
  “月儿啊,”颜老大先开了口,上下打量颜如月,“你爹说你病了,可觉得好受一些?”
  颜如月先是朝着族里长辈行礼,随后笑着道:“多谢大伯关心,已经好了。”
  颜老大是颜德春的亲哥哥,原本兄弟俩感情是不错的。不过总不在一起,加之颜德春富裕起来,王氏总在颜老大耳边念叨,兄弟俩这才生分。
  颜如月小的时候颜老大十分喜欢这个侄女,因为他有两个儿子,那时候还没有颜如馨,所以对两房唯一的女儿分外喜爱。
  颜老大也是真的在关心颜如月,见颜如月面色不错,他点了点头。
  颜如月坐下,招呼人倒茶,然后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问族里的长辈道:“五伯,您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隔着一个座位的颜青云听见这话气的牙痒痒。
  明知故问!
  颜如月只当没看见颜青云菜色的脸,她静静的听着族里伯伯说话,宛若才知道这件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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