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夫君后-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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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亮;颜如月睁着眼睛,她一夜都没睡,谢砚也没睡。
他们一直在索。取;像是没有明天一样。
颜如月从颈子开始,到小腿肚,都是他种下的红色印记,漫遍全身;似在标记自己的宝贝。
谢砚后背上有道道红色抓痕;从密密麻麻的印记上,就知道二人有多疯狂。
颜如月静静的平复呼吸;觉得叫的久了;喉咙有些发干。恰在此时,谢砚起身去取来水,像是以前那样喂给她喝。
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谢砚没换茶盏;将她喝剩下的水一饮而尽。将茶盏放回到桌子上后,谢砚回到床帐内。长眸盯着颜如月,隐隐含着惊喜和期待。
他已经太多天没看见她了,没好好的和她说话;更别提像现在这般亲密。
“酒醒了?”颜如月侧过头;懒洋洋的问他。
她身上只盖了薄被,遮住一些春。光,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的部分,足以让他眼神沉沉。
“嗯,”谢砚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哑声问道:“疼吗?”
他压抑着情绪;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失控;后来见到她杏眸含着晶莹;他才缓下来。
“不疼,感觉还不错。”
颜如月垂了垂眸子,扯出一个笑容道:“看来我给的钱还不够,一会让柳枝再给你送一百两。”
说完,帐内无一点声音,仿若无人。
“……你说什么?”
谢砚哑着嗓子,半响才问了一句。
“我说,你表现的不错,这一晚上怎么也值一百两了。怎么?嫌不够?那再给你加一百两,二百两够不够?”
床榻上的女人乌发垂肩,巴掌大的小脸莹润若玉。她是笑着的,明明刚才还抱着他的颈子轻轻啜泣,明明……
“嗯?那三百两?若是……”
“够了。”
谢砚出声打断她,眼眸红的像是滴血。
事实上,他的心也在滴血。
她的话就是在践踏他,将他的一颗真心扔在地上,一脚一脚踩的面目全非。
谢砚起身背对着她,摇曳的烛火映出他眼里的晶莹。他弯腰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一件件的穿回去。
最后一件外衫穿好后,谢砚依旧背对着颜如月,声音又低又哑的问道:
“你喜欢过我吗?”
他手指蜷缩成拳,他想,只要她说喜欢,那怕只有一点点,那他拼了这条命也会保住他们,也会留在她身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没有。”
“谢砚,我从未喜欢过你。”她冰冷的声音道。
听到这个答案,谢砚面上依旧是平静的,只是眼里的晶莹落下,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衣襟上。
“我知道了,明日一早我和兰芝便离开颜府,多谢照顾。”
说完,谢砚头也不回的走了。
颜如月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一直没动。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恍然回神似的,将手掌放在眼睛上。
。
“大哥,为什么啊?你让我去和嫂子说,你让我问清楚!”
谢兰芝被谢砚抓着手臂,力气大到她无法挣脱。
谢砚一声不吭,将她推上马车,自己也一步登了上去,车帘盖上,隔绝二人的视线。
谢兰芝急的脸都红了,“不是,大哥,怎么这么突然啊,我好多东西还没收拾呢,再说,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和嫂子突然就要分开,为什么要离开颜府去京城?”
谢兰芝有满脑子疑惑,可惜谢砚并没有要解答的意思。
他只是垂着眸子,低低的说了一声:“兰芝,听话。”
声音疲惫沙哑,带着浓浓的绝望。
谢兰芝立马闭嘴不说话了,她其实能隐约感觉到这些天她大哥和大嫂哪里不对,但是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马车缓缓行驶,谢兰芝掀开车帘一角朝着外面看过去。
颜府朱红色的大门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谢兰芝觉得心里难受,不免红了眼睛。她还是想和颜如月说说话,那是谢兰芝除了谢砚外,最喜欢的人。
只是谢兰芝一抬头,就见自家大哥面若死灰,像是被人挖了心。
“大哥,你好好吗?”谢兰芝担忧的问道。
谢砚摇头,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不说话了。
马车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谢兰芝感觉到车子震了一下,好像有人上车坐在车辕上。她打开帘子看了一眼,就见是个络腮胡子大汉。
“谢小姐,”那个大汉露出一口白牙,自我介绍道:“属下姓肖,您可以叫我老肖,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这一路,便是我送您二位回侯府。”
“侯府?”谢兰芝有点懵。
见她这幅表情,肖春雷明白这是谢砚还没和她说怎么回事。按照侯爷的意思,是让谢砚断了颜府的关系,至于这个和谢砚同母异父的妹妹,没说怎么处理。
谢砚今早找到他,告诉他立马启程。肖春雷高兴,多带一个人也无所谓,何况侯府不差养这么个小姑娘。
能让谢砚回心转意,已经十分不易了。肖春雷对颜家那个大小姐多了些赞赏,心想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帮忙管生意的,着实有几分手段。
知道谢砚的痛处在哪,死命的扎。
这样也好,谢砚死心了,也和这里的一切都脱离关系,安安静静的回到京城,等候爷的安排。
马车一直行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晌午的时候,肖春雷从外面递过来一个包裹,谢兰芝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糕点肉饼还有熏肉。
看来,他们是要在路上解决掉吃饭的问题了。
“大哥,你吃点吧。”谢兰芝将东西拿出来,拉过角落里的小桌子,一一摆好之后叫谢砚。
靠在车壁上的青年,脸色十分难看。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看着是睡着了,但是谢兰芝知道,他并没有睡觉。
他睁开眼睛几次,谢兰芝见他眼底一片红色。
谢砚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和颜如月分开,离开北山镇,去往陌生的京城里,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无法触动他。
但是,谢兰芝却是了解他的。
他在压抑着自己,他不会将情绪表现在脸上。
谢砚自然是没吃东西,甚至连动都没动。谢兰芝也没什么胃口,挑着糕点吃了两块,喝了几口水就算一顿饭了。
晚上的时候,他们到了平城。
路过颜府的那家胭脂铺子的时候,谢兰芝忍不住眼眸酸涩,偷偷的用袖子擦眼睛,可是眼泪却一直流,越擦越多。
到底是为什么啊?
谢兰芝不懂。
她抹了几下眼睛,放下车帘,懂事的没问出来。这么多年,谢砚撑起这个家,他做事向来心里有数,等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告诉她。
夜里,他们便不赶路了,在平城休息一晚上,待天亮时再走。
下车的时候,谢兰芝见谢砚身子摇晃了一下,心想他在马车里一动没动,定然是腿麻了。
一天没吃上热乎的东西,到了这里后自然是要用些晚饭才行。不过谢砚垂着眸子,神色冷淡的说了一句不必,还让谢兰芝好好在房里呆着,别出来。
谢兰芝看了看络腮胡子肖春雷,虽然对方一直在笑,但是她总觉得他有些可怕。而且谢兰芝从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她本就胆子小,所以一溜烟的回屋关门了。
等到客栈伙计来送吃食,谢兰芝才将房门开一个缝隙,将东西拿进来之后,又把房门关好。
用了一些,胃里觉得暖和不少。谢兰芝叹气一声,觉得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家大哥。所以拎着一个包裹,去了谢砚的房里。
敲门许久,谢砚才将房门打开。
谢兰芝抬起头,就见谢砚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不知道是没点灯的关系还是没吃饭的缘由。
“哥,我让人煮了面,你多少吃一点吧。”谢兰芝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上面是一碗热汤面,还有些小菜。
自打颜如月进了谢家后,谢兰芝手里就开始有了进项,虽然每次分的不多,但是一个月要分好几次钱,所以她手里也算宽裕。
特意让人煮了面,还点了贵一些的肉菜,谢兰芝觉得自家大哥该好好吃东西才行。
见谢砚重新躺在床上,并没有要吃饭的意思,谢兰芝拧着眉头,看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哥,”谢兰芝走了过去,拉他的袖子,“你多少吃一些,本就胃不好,若是折腾几日老毛病又该犯了。”
小时候他们兄妹着实过了一段苦日子,家里能吃的东西不多,每次谢砚都会骗人,说他吃过了,兰芝小心思单纯,便将仅剩的东西吃光。
谢砚喝水饱腹,但是时间久了,毛病就出来了,疼的翻来覆去,还是村里的胡大夫给他扎了穴位,又不要钱送了些药材,这才将毛病治好。
自那以后,不管什么时候,谢兰芝都会将吃的分给他一半,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坚持让他吃。
许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谢砚慢吞吞的站了起来。谢兰芝松开他的袖子,发现他走路好像有些晃。
不过她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又恢复如常了。
谢砚垂着眸子,一言不发的吃东西。屋里黢黑一片,谢兰芝赶紧点上蜡烛,将屋里照亮。
就见她大哥像是没有魂魄的木偶似的,一下一下的往嘴里塞东西,也不知道嚼几下,直接咽了下去。
这下,谢兰芝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不对了。
大概是谢砚表现的没那么难过,让人误以为他像是个正常人一样,不用操心。可是现在,他一口一口将面条往嘴里放,目光呆愣的看着烛火,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谢兰芝不由得心疼,她赶忙阻止他:“大哥,别吃了,别吃了。”
说着说着,谢兰芝就忍不住落下泪:“到底为什么啊?大哥,你到底和我说啊,为什么和颜小姐分开?”
谢砚放下碗,将嘴里的东西直接咽了下去,甚至还拿过帕子擦嘴。
昏黄的烛火映在男人的脸上,他薄唇扯了一下,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给她讲了永安侯府的事情,说他们此次就是去永安侯府。
直到从谢砚的房里出来,谢兰芝也没能消化掉她哥竟然是侯爷儿子的事情。
原本谢兰芝在,屋里还有几分人气。等她走了,这屋里就像是空无一人般安静。
谢砚还是方才的姿势垂眸坐在椅子上,全身都没动,只眼睫眨了眨。
半响之后,他才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包裹上。
刚才谢兰芝说,这里面是她送的东西。还提醒谢砚,说今日是他的生辰。
生辰吗?
谢砚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自己,他甚至想,若是他不出生在这个世上,那是不是就不用经历剜心之痛?
可惜,没有这种可能。
谢砚扯了扯唇角,不打算将包裹打开。
就在这时,谢兰芝去而复返,站在门外道:“大哥,忘了告诉你,里面的衣袍是我做的,另外一件礼物是嫂子……是颜小姐送你的。”
说完,谢兰芝见屋里没动静,便叹了一口气回房了。
谢砚转开的视线又移了回来,半响之后伸出手去拿那个包裹。
他手指是颤的,甚至打了几次都解不开结扣。
最后,包裹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青色长袍,上面还有一条腰带。
许是和谢兰芝通了气,这条腰带花色和袍子很配。谢砚低下头,用指腹轻轻的蹭了蹭上头的花纹。
花纹很漂亮,谢砚认出来,这和当日成婚时,她喜袍上的女红手法一样。
这是颜如月亲手做的腰带。
谢砚用力的攥紧腰带,越攥越紧,似怕一松手就会不见了。
。
谢家兄妹已经出了北山镇,颜德春才知道这件事。
将颜如月叫过来问了好一会,她都说厌烦了,不想继续了。颜德春眉头拧的似是能夹死一只苍蝇,他重重的叹气,忍不住对女儿发了脾气。
“月儿,你这是胡闹啊!”
话落下,抬眼看女儿红肿的眸子,剩下的责备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罢了。
“你长大了,很多事情爹都帮不上忙,但是你记住,做好的决定只要不后悔,那便做了。”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颜如月的耳边,直到回到房里,她双手捧着那个木头圆球,眼泪辟里啪啦的往下掉。
后悔吗?后悔的,悔的她心肝都在疼。
但是,她没办法啊。
颜如月抱着圆球,低低的说道:“谢砚啊。”
谢砚。
。
颜如月和谢砚分开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遍了北山镇。
本来颜如馨还因为柳新立没中举的事情难受,而且他们家将婚事取消了,虽然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但是难免遭人议论。
这些日子颜如馨甚至都不敢出门,怕别人看她的眼神奇怪。
听到颜如月和离的消息,颜如馨立马精神抖擞起来,仿若有什么喜事一般。
“娘,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突然?那谢砚呢?他去哪里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王氏都不知道先说哪个好了。
“不知道为何分开,不过想来应当是谢砚不要颜如月了,听说第二天谢家兄妹就坐着马车离开,你想啊,现在谢砚是解元,人家想找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到?”
王氏说的不无道理,而且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都觉得是谢砚抛弃了颜如月。
“当时也定然是颜如月用了什么手段逼谢砚娶她,时间久了,谢砚也终于逃离了,啧啧,恶人有恶报啊。”
颜家二房倒霉,王氏心里高兴,而且她想着,现在这种情况,颜德春还能不松口?想到这,王氏有些坐不住了,打算带着小儿子颜青松上门。
颜如馨想看颜如月的笑话,便也收拾一番和他们前去。
只是到了门口,娘俩傻眼了。
颜府朱红的大门紧闭不说,门口还站在几个人。搭眼望过去,就见是颜青山颜青云兄弟俩,还拎着不少东西。
王氏眯了眯眼,心想这哥俩也不消停,还没在颜如月手里吃够亏?
“娘,”兄弟俩讪讪的叫了一声,大家为何来这里都是心知肚明。
“敲门半天了,也没人开门。”颜青云打破了尴尬,朝着王氏道。
王氏在心里唾了一声,面上却不显,趾高气昂的走上去,亲自叩门。
“来人,开门!”
王氏凑在门口,喊了好一会,也没人来开门,她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娘,”颜如馨走了过来,拉扯她小声的道:“既然没有人,那我们回去吧,哪天再来。”
王氏刚要说就在这里等,转个头,就见附近行人都驻足,似是在看热闹。王氏有点脸热,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大声的道:
“月儿啊,大伯母过几日来看你,你别太伤心,等有合适的人,大伯母肯定第一个给你介绍。”
这番话着实是在埋汰人,也是在揭颜家二房的伤疤。许是这样让王氏舒服一点,她笑着离开了。
行人们还在门口,纷纷议论,只是那朱红的大门一直没开。
院子里,柳枝和桃红忙的像是陀螺。只因为颜如月病倒了,且来势汹汹。
大夫看诊之后皱着眉头,道:“颜小姐身子有孕,实在不宜过于操劳,最好让她心情愉悦,吃食上也费些心思,多做些滋补之物。”
大夫接下来说了什么,柳枝都没听清,柳枝看向颜如月平坦的腹部。
记得谢姑爷走那日,大小姐特意叫她熬了一碗避子汤。和姑爷成亲许久,这是大小姐第一次吩咐熬这种东西。
柳枝脑子有些混乱,还是桃红跟着大夫去取了药,又熬好后送了进来。
喂着喝完,颜如月没过多久醒了。短短半月而已,她的一张小脸瘦的只有巴掌大,下颌都尖了不少。
“小姐,”柳枝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斟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