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夫君后-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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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没看时辰,听说小孩子走夜路不好。”
缓慢行驶的马车里,颜如月搂着达达一下一下的揉小孩的头发。
对面是谢砚,他想了想开口安慰道:“无事,等一会用我的外衣给他盖住,抱进去就好了。”
大概是玩的累了,达达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慢慢靠着颜如月睡着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下车后,是谢砚用他的衣裳将他包裹住,抱着回了房间。
安置好孩子后,颜如月不放心达达,他们便在她的房里说话。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熟悉的气息,莫名的让谢砚耳朵都红了。
“他是时家的?哪个时家?”
颜如月接过谢砚倒的茶水,浅啜一口问道。
谢砚将缠人的思绪撇开,薄唇轻启道:“京城里有不少皇商你知道吧,时家就是其中一个,专门负责进贡布料。”
他这么一提,颜如月就想起来了。她转过头看了沉睡中的达达一眼,轻声道:
“时家财力丰厚,家里的仆从护院该不少才是,怎么让孩子自己在外面?”
“自然是有原因的,”谢砚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告诉颜如月,“时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孩子,女儿嫁出去了,小儿子便是时达。后来夫人去了,时老爷娶了续弦,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就在前些日子,时老爷带着人南下去看布料,不在府里。”
颜如月心念一动,“那这么说,是那位继室做的了?”
“等等,方才在铺子里的时候,达达说什么糕点就是他的饭,他那个继母,不会虐待他不给饭吃吧?”
可是,颜如月觉得有些奇怪:“就算时老爷不在府里,照理说也该有老仆从照顾达达才对。”
颜如月看着谢砚,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谢砚似是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时达的生母去了后,有个奶娘一直照料着时达,不过奶娘在前些日子家里出了事情,便回家了,而府里的其他人,早就被新夫人捏在手里了。”
颜如月眉头都要拧成结了:“可是达达还是个小孩子,就算要算计家产,也不至于下这样的狠手。怪不得没人报官,他们就是吃准了没人管达达。”
谢砚继续道:“大概是故意将孩子弄丢,让他自生自灭,亦或者被人贩子拐走。总之,都怪不到继室的头上。就算时老爷回来,也只悲痛一阵便忘了。听说自从有了最小的儿子后,时达见父亲的时候很少。”
他越说,颜如月越心疼,眼睛微微发酸。
谢砚握住她的手,放轻了声音道:“现在如果将他送回时府,说不定还会出旁的岔子。”
“让他在这吧,”颜如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摇曳的烛火下,男人轻笑一声,带着薄茧的粗粝指腹缓缓摩挲她的手指关节,眉眼之间都带了笑意。
“自然是不行的,我明日着人去他姐姐府上问一声,毕竟他们是亲姐弟,定然是会管他的。至于后续如何,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了。”
谢砚说的是实话。
可是颜如月肩膀松懈下来,脸上带了颓色。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帮帮他。谢砚,我有时候会有一种无力感,觉得自己不够强大。”
对于苏晴柔也是,她真的想帮苏姐姐。可是除了让柳枝暗地里给宝瓶透露些招子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苏晴柔依旧还要在靳府生活,面对府里的五房妾室,面对靳峥的冷淡。
一想到苏晴柔,颜如月心里就不自在。
现在也是,她想帮帮时达,也做不到。她好像什么能力都没有,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月儿。”
清冽的声音将颜如月叫回神,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为自己的无能。
颜如月低头擦了擦眼泪,然后抬起一张笑脸,郑重的对着谢砚道:
“其实,我最该觉得对不起的是你,谢砚。”
“谢砚,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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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淮哥,我是爹爹。”◎
谢砚从北山镇离开的时候;整颗心都是空的。
那时候他想,喜欢一个人大约是既幸福又悲伤的事情。如果她也喜欢自己,便是人生幸事。若是非常不巧;她喜欢旁人。
那便有剜心之痛。
谢砚从未怪过她,当日他们成婚的时候,她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过是他还情;她躲灾。
待一切过去;那便互不干系。
刚开始,谢砚想的很清楚。可一天一天的过去;日升又日落;谢砚的那颗心也越跳越快。
喜欢上一个人是很卑微的一件事,也是会让人变得贪婪的一件事。
他开始渴望她的目光停留,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日头落了;他的欲念滋生,日头升起,他回归现实。
到了京城后他病了一场,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开始筹谋;开始渴望得到更多的权利来保全家人。
张开双臂将爱的人护在身下;即便身后是万千荆棘,也伤不到他们。
谢砚是聪明的,又是愚蠢的。
在颜如月面前,他好像就是个蠢人一般。他甚至没往旁的方向想,只以为她是真的不喜欢他;想和他分开。
此刻;颜如月杏眸里含着泪光;连着说了两声对不起。
谢砚心里酸涩不堪。
“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是。是我让你陷入那种境地,是我让你难受。”
如果没有永安侯府,他们现在依旧会是夫妻。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往前看才是正理。
“对不起,月儿。”
他捧着颜如月的手,低眉说道。
颜如月是笑着的,不过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当时他走的时候,颜如月只哭了一次,现在倒好像是要将那时候的泪一并都哭完似的。
深爱着对方的人儿对望,心里的最后那点难受便消失了。
“你再等等我,”谢砚和她十指相扣,“待稳定下来,摆平永安侯以后,再来向你提亲。”
当时他们的亲事太匆忙了,而且谢砚穿的是宁泽的喜服。谢砚身材欣长,穿那件衣裳其实有点小了。
颜如月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的,听别人说你的处境有些难。我这里你不要担心,所有的一切都很好。对了,你来颜府和铺子的时候都小心一些,别让旁人注意到。”
主要还是怕永安侯那边得到消息。
谢砚明白她的担忧,拿过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道:“无事,我向来很小心,且他已经不再控制我了。”
谢砚现在这般有出息,永安侯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惹他。
“只是委屈你了。”他道。
颜如月摇头,笑了一下:“我还让唐公子帮忙找些身手不错的人过来,放在府里保护,到时候身边也放个会功夫的丫鬟。”
谢砚想了想,道:“我这边有个年岁小的姑娘,身手不错,人又聪明,跟在你身边正好。”
颜如月没说话,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重复道:“姑娘?”
谢砚很快就明白,她这是有些醋了,连忙解释道:“她原本是镖师之女,家里突遭横祸,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正好办案的时候认识,便和同僚一起,拿了些银子将小孩子安置了。”
颜如月犹豫:“她会同意吗?”
谢砚道:“原本她自己生活,众人还不放心,会让人时不时的过去看看。若是她来你这里,我也安心一些。”
“她是个活泼的性子,这里人多,她定然是愿意的。”
二人说了一会话,便将一些事情定了,眼看着天色不早了,颜如月让他赶紧回去。
等谢砚走后,颜如月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情,但是又想不起来。罢了,不想了,睡觉。
。
翌日一早,唐熠来了。
“找了几个放在府里正好,不过做你的贴身丫鬟,却是不好找合适的人选。”
若是小厮便罢了,能好找一些。不过想来颜如月也不能同意,她身边就没见有男子服侍。
“多谢唐兄,”颜如月笑着道。
唐熠摆手,温和的笑了笑:“小事一桩而已。”
就在俩人在会客厅谈话的功夫,一个小短腿从门口处跑了过来,进来后直奔颜如月,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这是?”唐熠见这小孩长的冰雪可爱,不过瞧着不像是颜府的亲戚。
“朋友之子,”颜如月道。
时达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回连铺子都不能带他去了,免得被时家的人看见。
唐熠便也没多说,还给了时达一个见面礼,是一个金子做的小鱼儿。瞧着喜气可爱,给小孩子压兜正好。
时达家里虽富裕,可是他见过的东西少,当即产生了兴趣,还对着唐熠叫了好几声唐叔叔。
这导致,谢砚来的时候,时达总是哼哼一声胖手拿着小金鱼走过,也不知道是炫耀他的金鱼,还是炫耀唐熠。
颜如月觉得时达实在是可爱,就逗他让他叫谢砚叔叔。时达不肯,小短腿跑的老快,出门去了。
颜如月赶紧让桃红和柳枝都跟着。
“已经派人送消息给时达的姐姐,想必下午就能收到回信。”
时达的姐姐嫁去了平城,快马一来一回得一天的时间。
颜如月为了哄着时达,连铺子都顾不上了,让唐熠去盯着。正好,她在家里把账本翻看一下,也权当休息了。
只是,总有恼人的事情发生。
时家人上门了。
大概是那日她带着时达去铺子,被人看见然后告诉时家人了。
兴许那黑心的继母以为时达会被拐走,却不想在京城里又出现了。
这样早晚会暴露她,所以她来了。
时家人气势汹汹,时府的续弦带着几个婆子和壮实的仆从,瞧着就来者不善。
“小姐,您在我身后,”韩钰道。
韩钰正是谢砚提过的镖师之女,她一听谢砚提就立马答应下来,还笑着说终于有人和她玩了。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习惯了颜家。
韩钰知道谢砚让她来,就是为了保护这位大小姐,而且对方给的钱不少,她也合该尽职尽责。
“钰儿,没关系。”
颜如月笑着拍了拍身子紧绷的韩钰,绕了一步走到她身前,和站在门口的时家人对上。
“来者是客,请吧。”
时家人中间站着个身穿墨绿色祥云纹的美妇人,眼梢向上,瞧着就有些不好惹。她看向站在门口笑盈盈的颜如月,心里嗤了一声。
小门小户的,装什么大度。
随着进入会客厅堂,时夫人也不啰嗦直接了当的道:“时家少爷在哪里?”
颜如月坐在她对面,闻言惊讶的问道:“贵府的少爷怎么会在这里?”
时夫人年纪刚过三旬,保养的很好,一双留着长指甲的手捏着帕子,皮笑肉不笑的道:
“颜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府里采买的人看见你带着时家的少爷了。”
颜如月不为所动,“兴许是他看错了吧,我并不认识什么时家的少爷,夫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出门之前,时夫人让人查了颜家的底细,不过就是个小地方来的暴发户,在京城里开着一家胭脂铺子,还是和别人一起开的。
要家世没家世,要底蕴没底蕴。
就这样人家出来的姑娘,怪不得没了夫君,自己养孩子。
时夫人懒得和颜如月计较,若不是怕此事传到老爷的耳朵里,她甚至都不会亲自来。时夫人给了身侧丫鬟一个眼神,那丫鬟点了点头,上前几步,将一个匣子放在颜如月的面前。
打开后,便是满满登登的银子,瞧着有一百两了。
“这是感谢你照顾时达的费用,让人将孩子带过来吧,我这就带他回家。”
时夫人笑了笑,脸上带了点轻蔑:“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颜小姐,劝你尝到点甜头就知足。”
时家财力雄厚,每年上门打秋风的可不少,还有些不知廉耻的人。她到了时家后明白一个道理,钱,总是能解决大部分问题的。
时夫人说完,看着颜如月,就见她纤细的手指拨弄了匣子一下,将盖子合上。一张美人面上露出点笑意,似是不解般,问道:
“时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这里真的没有您家的少爷。”
她都给颜如月递了梯子,怎么这人几次三番的如此戏弄人?
时夫人有些生气,觉得颜如月不可理喻。
“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时家你不知道?”
时夫人搬出时家,意思就是,别惹我,否则在京城里的生意都让你做不下去。
时家是皇商,而且世代都是皇商,意味着他们认识的人远非颜家可比。
对付像颜家这般小商户,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颜如月依旧不咸不淡的笑着,态度倒十分好,可就是不承认家里有时家的小少爷。
早在时府人登门的时候,颜如月便让达达藏好不要出来,她不可能将孩子交给对方。这次是假装走失,那下次呢?会不会假装溺水而死?
颜如月不能冒险。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才道:
“这里真的没有夫人要找的少爷,时辰不早了,来人,送客。”
这是要撵人了。
时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气恼的道:“你如此这般,别怪我不客气。”
颜如月无所畏惧,笑着道:“若是夫人觉得不平,大可以去报官。”
时夫人眸子闪了闪,她没报官,因为府里的少爷已经走失两天两夜了,若是报官她说不清。不过,她自然有其自己的办法。
屋外站着不少时家的人,时夫人捂着胸口,状似难过的指着颜如月道: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想要将时家的少爷掳走据为己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抢走时达,当成你自己的孩子!”
“来人,搜,势必要将少爷找到,否则老爷回来饶不了你们!”
颜如月面色变了又变,索性也不装了,往前站了一步,厉声道:“我看谁敢!天子脚下,堂而皇之的搜别人的家,谁给你们的权利!”
气氛变得严肃,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时夫人压根就没瞧得起颜家,说话自然也不忌讳,听说颜家有一个孩子,不过是过继来的。时夫人哼了一声,想要说些难听的刺上一刺,趁乱找人。
对上颜如月带着冷意的目光,时夫人嘴边的话顿了顿。
“时夫人,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离开颜家,否则我的人会立马报官,告你一个私闯民宅!”
让他们进来,一是怕引的附近百姓知道,二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料定时夫人不敢和官差对上。
时夫人恶狠狠的看着颜如月,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瞪了颜如月好几眼,带着人气愤的离开。
不过,颜如月并没有觉得放松。
通过这次谈话,能看出时夫人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她得做点准备。
“去,请唐公子过来一趟,”颜如月吩咐柳枝道。
颜如月十分歉意的将事情说了,唐熠温和的笑了笑,道:“无碍,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再说,唐家在京城也是认识些人的。你放心,铺子的事情我会多留意。”
“劳烦你了,”颜如月重重的松了口气。
唐熠颔首,“不过,那孩子真是时家的?”
到了这时候,颜如月便也不能瞒着了,便将时达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只能再等等,等他姐姐的消息,否则交给他继母,我是万万不能放心的。”
唐熠点头,安慰道:“你放心,时家到底是要脸的,不敢做什么,近些日子你就处理此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