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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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时此刻,她依偎在他怀中,整个人才松下来,对他说:“谢晚亭,我好怕。”今天她看到太子哥哥拔出手中的匕首时,她脑中似有雷电嗡嗡作响,她知道那匕首是要杀她的,可她却挪动不了身子。
她到此时,才对那股恐惧有记忆。
明明是二皇兄谋反,太子哥哥却做了这些事。
“楚楚,不怕。”
不怕——我会让你岁岁安乐,给你一片辽阔疆土让你肆意随心的生活,只要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楚楚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谢晚亭将她送去宫中,虽是知道太子不敢再害她,他还是在武台殿内安排了金鳞卫的人守着她,寸步不离。
他陪她待了会就去了内阁。
三日后,朝中因陛下称病不上朝之事躁动,只是猜疑陛下是被二皇子殿下气的急火攻心生了病,并未猜测到其他。
况且,陛下早已立了太子,朝中众臣虽是满腹疑虑却也没有过多言语。
这些日子谢晚亭很忙,内阁六部事务都要他拿主意,朝中虽有太子代为处理朝政,终是有很多事要去找他商议,常常深夜才回府,楚楚也同宜贵妃住在了宜和殿内。
她想多陪陪母妃。
宜贵妃倚在贵妃榻上,身上披着件绒毯,虽已天暖,屋内依旧放着炭火盆子,楚楚靠在她一旁,脑袋搭在她肩上,宽慰道:“母妃,贾药师说父皇的气色好多了,说不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宜贵妃应着她,“楚楚,母妃没事。”
她在前两日就问过宜贵妃公主府下密室放着火药一事,宜贵妃果真是不知的,当初是奉阳候传信与她说让她跟武帝讨了那座早已荒废的皇家园林,日后说不准有用,她就用给楚楚做嫁妆为由向武帝讨了来。
却不知奉阳候早就对那处皇家园林动了别的心思。
“楚楚。”
“嗯?怎么了,母妃。”
宜贵妃侧眸瞧着伏在她肩上的女儿,目光幽深,“母妃这辈子就这么过来了,几经坎坷,以后就在宫中陪着你父皇了。”
说完,她轻笑:“楚楚,你不一样,你的一生还很长,不要困住自己,去做想做的事吧,母妃知道,谢晚亭他会照顾好你的。”
宜贵妃向来心思细腻,她知道陛下若走了,她不会善终,太子对楚楚动了杀心,怕的是谢晚亭。
陛下念及宣德的情,待谢晚亭极为信任,可太子不一样。
早晚有一日,太子的野心会不容他们,而此时,太子羽翼未丰,朝堂不稳,巫行营众又都在上京,谢晚亭若是动了——夺权之心,她是支持的。
他与楚楚的孩子依旧有盛家血脉。
太子怕的,也可以是谢晚亭的筹码。
楚楚从她肩上起开,“母妃,父皇会醒过来的。”
宜贵妃怔了许久,冲她轻笑,“会醒过来的。”
第74章 结局
三月中;武帝昏迷已有半月,朝中躁动一片;太子监国代上早朝时;请命去见武帝者跪了一片,拥护太子之人更是提出了若是陛下身体有恙,应让太子登基;退位为太上皇。
喧闹声响彻大殿,太子位于高台只是不语;目光始终落在大殿上清冷矜贵的男子身上;太子知道,朝中众臣在此议论;是说给他这个太子听,也是让这位首辅大人表个态。
而谢晚亭却是立在那里;犹如高山峻岭间染满风雪的松柏,让他瞧着就觉不寒而栗;那日在公主府,他知道,谢晚亭瞧见了他拔出的匕首。
也对他动了杀心。
而这些日子,他又待他和从前一般无二;他猜不透这位首辅大人的心思。
谢晚亭没有任何态度;下完早朝回到内阁,有官员络绎不绝去见他,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从前太子与二皇子在朝中势力对弈;首辅大人独善其身不站任何一边可以理解;可如今二皇子已经离世;只剩下太子殿下了;首辅大人为何还是这般态度。
难不成他想自己登位。
武帝信重他,让他娶了当朝公主,朝中追随者又众多,累累战功又深得民心,若他想称帝,寻个由头便可清了太子,他与公主的孩子依旧是盛家血脉。
天下百姓,亦或是朝中官员,无人不愿有心怀苍生,心系百姓的明君登位。
去试探的人很多,皆是无功而返。
夜色暗下,谢晚亭回到谢府时眸色深邃,面色凝重,行过月洞门时,他才发现今日的云缈院似乎有些不同。
比前些日子亮堂许多,这些日子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时外院都是昏暗的,而此时古榕树上的小灯似萤火虫般随风而动,他顿了脚步,目光被摇摇床上的身影吸住。
他的楚楚终于记得她还有个夫君了。
“楚楚。”
听得他的声音,她瞧向他,极为欣喜:“谢晚亭,你回来了。”
男人行至她跟前,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步子放快了许多。
“回来了为何不让人去与我说一声。”
若是知道她回来了,他定不会在内阁待到这么晚才回来。
楚楚扯住他的手,乖巧的说着:“我没让人去打扰你处理公务,我可以在云缈院里等你的。”
谢晚亭看着她身上只一件薄衣,怀中抱着个金丝软枕,小手还凉凉的像个冰块,神色严肃,斥责着她:“春季夜间还是寒凉的,也不怕冻着自己。”
她只是冲他笑,他再是严肃斥责,她也是不怕他的:“我不冷,真的——”
她今晚在摇摇床上等了他许久,贾长源说父皇手指动了动,很可能就要醒来,她心情好,就回了府中。
她——也是想他了。
夜风也吹了,花香也闻了,今夜的上空是一轮弯月,她也瞧的够了,张开双臂笑瞧着谢晚亭:“夫君,抱抱我。”
她这般冲他撒娇,谢晚亭哪能还严肃着,宽阔的胸膛将她包裹,俯身将下颚埋在她柔顺的青丝上蹭了又蹭,嗓音低低的说着:“楚楚,我好想你。”
深情而温柔。
她转过脸来,她这些日子都在宫里,虽会与他见面却也没说上过几句话,她知道,他会想她,就如她想他一样。
她在他喉结处落下一吻:“我也想你。”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与她耳边低语,春风和暖,花香四溢,静谧的似乎时间停滞,美好的似一副画作。
一刻钟后,谢晚亭抬眸瞧了眼天色,月色澄澈,极为温柔,她总是瞧不够的。
问她:“可还要在这里待着?”
她晃了晃脑袋:“夫君抱我回屋吧,我在这躺的累了,不想走路。”
谢晚亭在她耳边轻笑,这是什么缘由?
男人将她拦腰抱起,低语道:“我的楚楚又清瘦了。”
她轻哼了声,谢晚亭说她清瘦了,她从来都不信的,她就算胖了,他也觉得她清瘦了。
谢晚亭将她放在榻上,想多瞧一瞧她,她伸出手推他,还打了个哈欠:“都已亥时了,你去沐浴吧,我都快困得睁不开眼了。”
他只好应了她,转身要向净室行去却突然停下步子回身瞧她,“楚楚,帮我沐发吧。”
“嗯?”又让她帮他沐发。
男人见她犹疑,清润的嗓音又说着:“我怕你睡着了,楚楚,我有好多话与你说。”
她本就是愿意的,她也怕自己睡着了,她想他,想他的一切。
她起身上前扯住他的手,随他进了净室。
室内水雾缭绕,极为静谧,男人与她说着这些日子她不在云缈院时发生的事,虽都是些微不可闻的小事,他却津津乐道与她说的起劲。
她也听得认真。
谢晚亭沐浴后,着了中衣,楚楚转过身子没去瞧他,十来日没有过亲昵,好似开始羞了呢。
水雾似是有阻力,她虽离他很近却让她觉着离得他很遥远,男人向她缓步行近,她的脸颊被雾气熏染的桃红,明亮的眸子也湿漉漉的,瞧在他眼里,惹人的紧。
“谢晚亭。”她唤着他,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拦腰抱起,她又唤他:“谢晚亭。”
她被他抱在怀里,唤了他的名字好几次。
谢晚亭将她抱在榻上,在她唇上轻啄,却没有痴迷她的吻,在她耳边暗哑的嗓音唤她楚楚:“以后,不许再离开我这么久,楚楚,我会想你,回到云缈院你不在,我心里很空,我想看见你,日日暮暮都能看着你。”
楚楚被他灼热的呼吸烫的脸颊发烫,听得他嗓音暗沉,故作打趣道:“你这么想我,我回了云缈院你还欺负我。”
他不解:“嗯?怎么欺负你了。”
她故作不满:“让我给你沐发,你都还没给我沐过发呢。”
男人笑了:“这就欺负你了?只要你不羞,我自是愿意给你沐发。”
她也笑了,在他唇上吻了下,嗓音绵软,模样惹人:“谢晚亭,你比我大那么多,以后不许欺负我。”
他却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好似正打算狠狠欺负她,唇角勾笑:“哪有,只是五岁而已。”
她蹙眉想了想,男子比女子大五岁确实——不多,女子多是及笄便要定亲,男子都要考取功名建功立业才要娶妻,可她不想认可他,故作不满的同他说着:“五岁而已?你想想一岁的孩童和六岁的孩童能一样吗,差的多了。”
谢晚亭眼眸微眯瞧着她,“那你不知道六岁的孩童常常会欺负比他年纪小的人吗?”
她轻疑:“嗯?”
尾音未落,男人已探入她的唇,不再给她一丝反驳他的机会。
——
翌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谢晚亭还在,侧身单手托腮瞧着她,嗓音清润:“醒了。”
楚楚半阖着眼瞧他,总觉得自己是他盯了许久的猎物,她将身子翻至里侧不再去瞧他,应了声:“还不算是醒了。”
她问他:“你怎么没去上朝?”
“陪你。”
楚楚冲他轻哼了声,她是知道的,最近无论是在上朝时还是他回到内阁,所有人都等着他的态度呢。
他一直都没有任何表态。
想来他不去上朝也是在躲那些人。
她醒过了神,却是想睡也睡不着了,又翻转过身子去抱他,见他还是盯着她瞧,她柔软的小手在他腰间来回抓痒,男人起初还忍得住,没一会就笑了出来。
她故意说他:“谢晚亭,你还会这样笑呢?”
男人被她抓的痒,将她抱着,似吓带哄:“不许再怪。”
“不然,我也要抓你痒痒,你在我这里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绵羊,反抗不了的。”男人说完,又加了句,“也是只待宰的小狐狸。”
谁让她总是能勾的他情不自已呢。
她是听出来了,总之就是待宰。
她想了想:“那我要怎样才能将你这只大灰狼给宰了呢?”
男人突然止住了笑,认真的与她说着:“楚楚,你是我的公主,我是你的臣,我,是你的。”
她怔了瞬神,男人认真的模样让她怔得神,她问:“那你可是什么都会听我的?”
他回她:“臣自是要听公主的。”
楚楚心中欢喜,在他唇角蜻蜓点水吻了下,将要起身,却被男人覆在身下,说:“楚楚,不够,吻的不够。”
他吻住她,与她深吻,她也被他带动着情愫,本以为一个吻就能善了,可这男人要的更多。
她呜呜的发出声音:“谢晚亭,大白日的,你要做什么——”
其实,她已被他勾起了欲…望。
谢晚亭回她:“今日休沐,白日便是黑夜。”
她依旧故作不满:“你,讨厌——不是说是我的臣子,都要听我的吗?”
她本以为她说了这句话,以她对他的了解定会放开她,可谁知这男人是放开了她,却挑眉笑她:“楚楚,榻上除外。”
她还能怎样,任由自己与他沉沦,多少都不够。
——
午后,阳光很暖,她与谢晚亭刚用过午膳,府中就来了贵人,是她极不愿瞧见的人。
谢晚亭轻握了下她的手,温和说着:“楚楚,我去书房见他。”
她垂眸应了声。
谢晚亭来到书房时,太子盛砚已经在等着了,谢晚亭睨了他一眼,在太师椅上坐下,修长的指敲打在桌案上,清冷的嗓音同他说着:“太子来谢府,可是有事?”
盛砚立在那里,极为窘迫,他面色极为惨白,瞧上去就是日夜不能安眠的模样,他依旧如从前待谢晚亭极为尊重,见礼道:“首辅大人。”
谢晚亭没理他。
书房内极为安静,有几缕光透过窗牖打在桌案上,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侧脸被打了光,更显清冷矜贵,二人在书房,任谁瞧去,他都是那个身份最为尊贵之人。
‘噗通’一声响,在寂静的书房显得极为突兀,盛砚跪在了梨檀木地板上,跪在了谢晚亭桌案前。
盛砚早在太子之位不稳时就向来能忍辱,此刻,他的举动谢晚亭并不意外,而他也知道,盛砚的心——也最狠。
盛砚本以为眼前的男人会因着他的举动有一丝丝动容,可他的神色依旧如深窖坚冰,似是眼前只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丝毫让他动容不起来。
可如今朝中众臣都等着他的态度,若是没有他的支持,他这个帝位如何能坐的稳?若是能做的稳,他也不会去杀永阳,去害父皇了。
盛砚道:“首辅大人,那日我去公主府是受了身边之人挑唆,一时昏了头才会想要去害永阳,我已经将挑唆之人治罪,首辅大人莫要与孤计较了。”
一时昏了头?
他可知,他一时昏了头,他的楚楚——却差点彻底离开他。
谢晚亭抬眸瞧了他一眼,眸子里满是厌恶与狠戾,他语气却是很平静的说着:“她是你妹妹,陛下是你父皇,你可以杀了他们宽自己的心,可,盛砚,你根本不懂你父皇的心思。”
“你这些年因着二皇子有奉阳候支持虽为太子却谨小慎微,陛下却是极看好你,你以为此次捉拿谋反之人陛下将你派去安德府,也未与你说此计划是在疏离你。”
“陛下他在保护你,他不想让你参与其中,不想让你与二皇子同他当年一样同手足厮杀,可你却多疑,从安德府赶回上京,想要上演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以为你父皇看重我,将如此机密之事交于我,是有意将帝位传给我,所以,你要杀了楚楚,让你父皇没有缘由将大盛交给我。”
“可我赶到了公主府,楚楚没有死在你的匕首下,你就要杀了陛下,想让朝中你的党羽拥立你为帝王,可,我却阻了你的路,让你等了这么久,朝中除了你的党羽外其余人都在等我的态度,今日你不该来求我。”
“你父皇还活着。”
盛砚听他说着,面色黑沉,眸中暗光涌动,谢晚亭说的,他依旧是不信的。
盛砚心中愤愤,已不再装作温和,说着:“首辅大人,这么多年我父皇待你如何我会不知吗?有时我还会想你才是他的儿子,你手握重权,又深得民心,他还让你娶了永阳,我如何能不忧心?”
“父皇他保护我?什么也不让我去做,这就是保护吗?”
谢晚亭轻叹了声:“陛下知你在朝中无老臣拥护,将昭武将军的孙女静云郡主嫁给你做东宫太子妃,为的是让你有德高望重之人支持,陛下的用心太子当真是察觉不到。”
盛砚跪在那里怔了许久才抬眸冷冷的问着谢晚亭:“首辅大人迟迟不愿开口让我登基,是要做什么?”
盛砚的话语中有一丝挑衅。
他也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谢晚亭挑眉轻笑:“我要做什么——盛砚,你杀陛下的那把匕首在公主府我见过,之所以没有揭发你,是为着楚楚。”
他不愿毁了盛家基业。
谢晚亭又道:“你若明白我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盛砚听明白了,心中安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