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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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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自觉便思绪悠长,好似回到很多年前,她刚从参道堂结业,在闻道学宫漫无目的地择课,每门课都要听一听适不适合自己,恰被经过回廊的元让卿望见,朝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元让卿神色严肃地打量了她一会儿,问她,你是沈如晚,是不是?先前我在木行道法课上见过你,你的天资不错,若你想学下去,我便收你为徒。
  世间道法万千,样样玄妙非常,让人心醉神迷,她偏爱用剑,可木行道法却总能叫她沉迷忘我。名师找上门,她想也不想便应了。
  如今回想,元让卿主动来收徒,除了看重她天资之外,也因为她姓沈。
  沈珉也姓沈,还是师尊的孙女。
  说来也怪,从前她又恨又怨,只觉有些人和事是永远无法原谅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回想这些已死的人,她却又剩下那么多不舍,想起他们的好。
  沈如晚沉默了片刻,望着沈珉说,“当初师尊收我为徒,是在我从参道堂结业、升入闻道学宫之后,我若要收徒,徒弟自然也要和我当初水平差不多。”
  沈珉露出些失望之色来。
  “我不日便要远行,不在蓬山久留,下次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沈如晚淡淡地说,“既然你已拜入宗门,便按部就班地去参道堂上课,入了门才知道究竟喜欢什么。”
  “若我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拜入别人的门下,我就收你为徒好了。”她说。
  沈珉又惊又喜,“真的。”
  沈如晚凝神望着这张有些稚嫩的面庞,不知怎么的,分明没那么相似的,可这张脸竟和很多年前那张严肃正色望着她、让她“修身修心、神通并行,仙途绵长,始于足下”的脸重合了起来,宛若经年梦影。
  “真的。”她颔首,语气隐有怅惘,“去了蓬山好好学吧。”
  “——仙途绵长,始于足下,你才刚入门呢。”


第132章 待浮花浪蕊俱尽(四)
  无论什么时候; 参道堂都是蓬山最热闹的地方,一批又一批弟子来了又去,永远熙熙攘攘、充满活力。
  而在参道堂门外; 也总有不少年纪稍长的弟子等在外面; 不住地张望着时间; 等远山的钟声敲响。
  “唉,这师姐可真是不好当; 这也要操心、那也要操心; 简直是多了个孩子出来。”等的无聊了,有几个相熟的弟子互相搭话; 半真半假地抱怨,“若不是师尊命我带他,我才不愿费这功夫。”
  “你嘴上这么说; 可实际上谁还不知道你对你师弟有多关照?”熟人笑她; “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来这里等着参道堂罢课?你比我更上心,我上次还说呢; 你师弟遇见你这样负责的师姐,实在是他的福气。”
  起初抱怨的修士有几分被戳穿的羞恼; “既然是师尊的吩咐; 我自然得上心,总算对得起彼此就是了。”
  几个相熟的弟子被她引得一阵笑,一时间,参道堂外的气氛也如这轻快的笑声一般,就连周围不认识他们的修士也看了过去,或嗔或笑; 皆成一景; 恰映春光。
  沈如晚伫立在水边合抱粗的垂柳下; 不远不近地望着参道堂外嬉笑的小弟子们,莫名生出一种惆怅来。
  从前与同伴谈笑打闹的日子,早已离她远去了。
  她再也不会半烦躁半负责耐心地在参道堂外等师弟课罢归来,带他去百味塔找七姐开小灶蹭饭吃,也不会再有相熟的同门对她嬉笑打趣,与她挥斥方遒、口无遮拦地说起未来,眼中心中都是璀璨星火。
  她一直在往前走,而过去留在了过去,早晚有一天褪色黯淡,再也想不起来。
  “——想什么呢?”
  一枝翠绿的柳条伸到她面前,上下摇了摇,好似一截短短的尾巴。
  沈如晚偏过头望去,曲不询拈着一截杨柳枝,微微垂首望着她,唇边一点笑意。
  三月阳春,他与烟柳画桥俱是胜景。
  可偏偏沈如晚是个不动声色的冷情人。
  “没想什么,出神罢了。”她垂下了眼睑,神色淡淡的,“既然你来了,那就走吧。”
  曲不询凝神望着她,见她神色无波无澜,半点不为所动的模样,无端叹了口气,懒洋洋地收回那截杨柳枝,卷在指间把玩,“我算是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谁也不知道沈师妹心悦我。”
  沈如晚睨他。
  “别说你我无缘相见,我猜,就算当初你我有幸相逢,我也多半猜不出眼前这位沈师妹居然对我一见倾心、倾慕已久。”曲不询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半真半假地叹气,“只怕任谁也想不到,沈师妹在我面前这么冷淡疏离、半点也不客气,居然心里有我。”
  沈如晚听他说得唉声叹气,好似十分可怜,没忍住,唇角也翘了起来。
  偏偏她又要挑着眉毛,仿佛横眉冷对一般,不冷不热地瞥着曲不询,“是了,倘若我早就和长孙师兄认得,只怕永远也入不得长孙师兄的眼,谁叫师兄当年意气风流,又怎么看得上我?”
  曲不询一顿。
  “那你可就错了。”他意味莫名地说,“我若是喜欢谁,绝不会藏着掖着,总要叫她明白我的心意,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不然,我如何能甘心?”
  沈如晚不作声。
  她微微偏过头不去看他,语气似笑非笑的,“是么?你只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便够了?拒绝也行吗?那先前是谁对我说,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曲不询一哂。
  “若是相逢于年少,你若无心,我绝不会纠缠。”他语气平淡,“纵使心生爱慕,自然也要两情相悦,心上人对我无意,我再纠缠你,我又成了什么人了?”
  长孙寒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纵然再伤神怅惘,他也绝不可能做那等没脸皮的行径去讨人心烦。
  沈如晚扭过头来,定定地望着他,神色有些复杂。
  “所以你是长孙师兄。”她轻轻说。
  因他有如此天资、实力、人望,却能谨守本分、克己自持、不偏不倚,才会是蓬山弟子心中不二选的首徒,是她心底期年不褪色的无瑕清辉。
  “可长孙师兄和沈师妹注定是没什么缘份的。”她说,语气清淡淡的,不知是什么滋味,“我那时候看起来好相处,其实内里脾气和如今也是差不多的,若是你问我是否心悦你,我多半不会认的。”
  曲不询点头,认同她对自己的判断,“沈师妹向来自尊自重,越是在意,反而越要矜持挑拣,轻易绝不会认的。”
  沈如晚微微抿了抿唇。
  虽说他说的也都是实话,可他就这么顺着说下去,印证他们当真没有缘份,她又几分不舒服。
  “可你一次不认、两次不认,难道十次、二十次也不认吗?”曲不询话锋一转,轻飘飘地问,“经年累月,你总有信我真心的一天吧?”
  沈如晚微愕。
  “谁说我不纠缠,就是放弃了?”曲不询唇边一抹笑意,就这么悠悠地凝望着她,眼瞳幽邃,说不出的认真,“不纠缠是不去轻易打扰,可你我同门,总要相见的。除非你与旁人结为道侣,那我诚心恭祝你们白头偕老,否则,我发乎情、止乎礼,总不算是冒犯了你吧?”
  沈如晚一时不作声。
  “可……”
  她想说就算长孙寒见了她、对她心生情愫,就算他们当真有缘分,往后遇见七夜白的事,总要分道扬镳的,可话到了唇边,又不由得止住了。
  何必说那样扫兴的话呢?
  “那可说不准。”沈如晚垂下眼睑,情绪都掩在眼底,神色淡淡的,“长孙师兄凡事都公事公办,最是公正自持,和我其实未必相配。”
  说到底,长孙寒和曲不询还是不一样的。
  长孙师兄是蓬山的长孙师兄。
  曲不询不觉收起笑意。
  他凝神专注地望着沈如晚的侧脸,即使她并不愿回头与他对视。
  “长孙寒确实公正自持、修身克己,也确实为蓬山披肝沥胆、尽心尽力。”他慢慢地说,“可,曲不询也一直都存在。”
  清修、克己、大公无私、寒山孤月一般的长孙寒,在自持之下,总还有一个真实的、自在的、鲜少有人触碰到的曲不询。
  “见了你,长孙寒总会变成曲不询的。”他说。
  沈如晚怔怔地望着他出神。
  曲不询静静地和她对视,眉宇沉凝,带着无限的温存。
  沈如晚心绪复杂难辨,偏过脸,忙忙乱乱地岔开话题,“前些天还收到邵元康的信——听说他和钟盈袖这两年延着蠖江一路游玩,很是快意,这对道侣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曲不询见她眉眼有惆怅,分明藏着心事,可偏偏又不说,不由叹了口气。
  “是么?”他没有步步紧逼,追问她在想什么,反倒顺着她说下去,“老邵一定是来炫耀的,这家伙就这副德性,有点好事就灿烂得不行,恨不得显摆给全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得意。”
  邵元康当真是这样的脾气,从前年少就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辛酸苦楚都尝过一遍,好不容易有些甜,他竟还似从前一般,幸福与甘甜来得如此简单。
  沈如晚唇角微微翘了起来,“论起知足常乐,谁也比不过他。”
  曲不询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蓬山群峰之中,最连绵的那几座山丘,也是蓬山最静谧的地方。
  所有在曾在蓬山弟子的金册上留有姓名的修士,都能在这里得到小小方寸,埋骨长眠。
  他们是来扫墓的。
  “尘归尘,土归土。”沈如晚站在墓碑前,望着朱笔描上的“陈缘深”三个小字,声音寂然,沉默了一会儿,她轻轻抚了抚碑文,低声说,“虽然和从前已不太一样,永远也回不到韶年时的蓬山了,可终归还是这么个地方。”
  “你已经回家了,好好睡吧。”她说,很轻柔,像化在春日里的风,“睡一觉就好了,师弟。”
  她静静伫立在那里,很久才回过身,走下一级级石阶。
  曲不询在石阶下的平台望着她。
  “不再多待一会儿?”他问。
  沈如晚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也已经好了吗?”她说。
  曲不询也是来扫墓的,从前在敬贤堂收养他的符老也埋在这里,方才沈如晚先去符老坟前点了一炷香,这才来陈缘深的墓前回忆了很久往昔。
  “逝者已逝,该说的从前也都说过了。”曲不询耸了耸肩,“我若是过得好,才算不辜负老爷子期待。”
  沈如晚很浅地笑了。
  他们都是那种伤神怅惘过后,仍要向前走的人。
  “阳春三月,惠风和畅,正是好年光。”她不知怎么的生出一种冲动,忽而走过去挽住曲不询的臂弯,靠在他肩头,低声说,“我和你在临邬城第一次相见,也是这个时节。”
  曲不询挑眉。
  他手臂懒洋洋地一圈,把她揽得更紧了一点,声音低低的如暗流淌过谷底,气息拂过她耳垂和颈边,又乖张地钻入她领口,“原来沈师妹还记得。”
  “我真是受宠若惊。”他低低笑了。
  沈如晚抬眸看他。
  没个正形。
  “随口蒙的,”她似笑非笑,“原来蒙对了。”
  曲不询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一时竟没开口,只是眼瞳幽邃晦涩,如一寸寸沉沦在夜色里的海水。
  沈如晚微怔,不禁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曲不询凝视着她。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沉沉的,“你先前想和我说什么,现在能说了吗?”
  沈如晚怔在那里。
  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却又被他紧紧攥住,凝在那里不动。
  “我……”她张张口,只觉言辞艰涩。
  说来也怪,她分明去意已决,可就站在他面前,她又觉得……舍不得。


第133章 待浮花浪蕊俱尽(五)
  风摆杨柳; 水漾清波。
  一切无声处,处处都含情。
  曲不询默不作声地望着春光透过拂动的柳叶映在她颊边,灼灼然若生辉; 勾勒出她清寂婉丽的眉眼; 一点清冷; 比春光更摄人心魄。
  她眼睑微垂,敛着眼底心绪; 便仿佛清寂缥缈的云雾遮蔽春山; 雾里茫茫,似近而实远。
  可谁若是被这渺远难以接近而吓退; 那便实在不明白沈如晚这个人。
  拨开冷彻的冰霜,最底下是纯澈极致的爱恨,像烧不干的熔岩烈火; 深埋在幽海。
  他无端想起; 那一夜她强闯渡厄峰,带着微光站在门外; 对他横眉冷对、夹枪带棒,态度强硬极了; 好似生了好大的怒气; 哪怕他后来自行解开了枷锁,向她解释他并不是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她也依然沉着脸,偏开脸,神容尽凝冰雪,哄也哄不好; 好似心头气难消。
  这事他想了很久; 凝在那里; 半晌不说话,直到她忽而站起身,从他身侧一句话也不说地走开。
  “真生气了?”他追过去,捉摸不透地望着她在晦暗中的幽丽笔挺背影,故作漫不经心地玩笑,“不会是你太担心我了吧?沈师妹,这么在乎你曲师兄,你就直接说给我听好了。”
  她不回头,他大步追上去,在灯下回身,望见她偏向侧边、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露出半边如凝霜雪的脸。
  灯影朦胧似梦,她白皙昳丽的颊边凝着宛然的泪,一点点水光,却好似比皎月更澄明。
  他怔在那里,什么都忘了。
  神思悠悠,心若飞絮,仿佛回到归墟,在天川罡风里受了重伤,一口服下温柔肠断草。
  气息奄奄、神魂颠倒,几乎要身死道销的一刻,他透过幻梦,看见她凝泪望着他,倏忽一滴泪落在他唇边,此后经年,成了他念念不忘的痴心妄想。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别哭了。”他抬手,像是想触碰又怕伤损稀世珍宝,很轻很轻地抚过她脸颊,心尖也发烫,近乎虔诚地捧着她的脸颊,垂首,吻过那一滴泪,低低地说,“求你了,别哭。”
  那一夜、那一眼、那一滴泪。
  谁能忘却?他这一辈子也忘不掉了。
  曲不询凝神望着沈如晚微垂的眼睑。
  “若有什么为难的事,说出来,我们两人一起商量,总比你独自愁闷要好。”他低下头,语气诚挚,沉稳和缓,末了还开了个玩笑,“只要你不是来通知我,你已经对师兄腻了、打算和我分开,我都能平静接受的。”
  沈如晚抬眸看他,却好似没被这玩笑打动,微微抿着唇,神色犹疑。
  曲不询心里微微一沉。
  “究竟是什么事?”他倒还端得住,神色从容而平静,微微挑眉望着她。
  沈如晚微微蹙着眉。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地说,“我要离开蓬山了。”
  曲不询一怔。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问。
  沈如晚抿着唇,“我……这次回来后,我总觉得我已不适合这里了。”
  她说着,默然了片刻,唇角漾出一点苦涩的微笑,“也许是我没有从前的勇气吧,我已对人们这样那样的心思倦了。”
  “其实从前我看似能和人打好交道、心思玲珑,也是那时我能耐得下心去迎合流俗。”她很轻淡地说,“所以我一直都很佩服你,师兄,你和我总是不一样的。”
  长孙寒如此轻而易举地立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望见他超然拔萃,活得游刃有余。
  曲不询平淡的笑意慢慢消散了。
  他张张口,凝神看着她,想说什么,可又止住。
  “你,你是注定属于蓬山的。”她说,心不在焉、词不达意,“可我好似没这么耐心。”
  曲不询紧紧抿着唇,神色沉冷,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最近,我打听到瀛洲有一种宝物,能治愈沈晴谙。”沈如晚垂着眼睑说,“瀛洲早已沉入海中,不知所踪,非丹成修士不能探寻,我不放心交予他人,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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