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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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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擎天的光柱訇然崩解,化作万千星光,飞跃千里万里。
  光柱崩解后,原本亮如白昼的东仪岛,顷刻之间又重归于黯淡无边的夜色之中,静谧无声,恍然一如最寻常的夜晚。
  只有远处小小的村落里错落亮起的灯火和不安的嘈杂声,昭示这一夜不足为外人道的惊心动魄。
  “你说东仪岛上这些岛民不会记恨我俩吧?”曲不询和她一起静静地望着那悄无声息的残破庙宇,忽而开口,还是不着调,“修了大半年的庙,还没庆祝一下,就破的不能看了。”
  沈如晚收回目光。
  她转身,“不会。”
  曲不询挑眉,“这么自信?世人多是升米恩斗米仇,贪得无厌多,知足常乐少。”
  沈如晚瞥他一眼,浅浅一笑,“不会的。”
  “因为我脾气不好。”她说。
  脾气不好,偏偏实力又很强,没有人会怨她,只会谢她。
  便是岛民们有怨气,也不会冲着她来,而是朝着实力不济的鸦道长和章员外去。
  曲不询哑然。
  她竟然自己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
  “那我可就亏大了。”他慢悠悠地站起身,“我就是吃亏在脾气太好了。”
  沈如晚受不了地偏开目光。
  清光一闪,落入她袖口,那碧玉般的琼枝轻轻搭在她腕间,仿佛一个玲珑如意的玉镯,半点也看不出先前网罗万象的模样。
  “这是你的本命灵植?”曲不询目光落在那琼枝上。
  有些学木行道法的修士会与珍稀灵植签下灵契,以自身灵力和精血温养灵植,修士与灵植便如双生一体、心意相通,与剑修的本命剑有异曲同工之妙,区别只在于剑修必有本命剑,而修木行道法的法修却不一定非要本命灵植。
  沈如晚摇摇头。
  木行道法内部也有不同派别门径,她这一脉从不契约灵植,只是靠自身对灵植的了解和法术来与灵植打交道。认真说起来,她属于重自身修行而非外物的那一派修士。
  其实道法万千,并无优劣之分,只有修士偏好与抉择。
  “我能看看吗?”曲不询有些好奇。
  既然不是本命灵植,便没那么忌讳了。
  沈如晚既不拒绝,也没说同意。
  “这要看它愿不愿意。”她把手伸过去,停在他面前。
  曲不询看她一眼。
  什么叫看它愿不愿意,这是沈如晚养的灵植,给不给他看还不是她说了算?
  他顿了一下,慢慢伸手,很轻微地抚了一下那碧玉琼枝,却不想指尖刚刚触及,那服帖缠绕在沈如晚手上的枝蔓便忽然腾起,仿佛一条短鞭,毫不留情地朝他手上用力一抽,发出“啪”的一声响。
  曲不询本是可以躲开的,但他手刚动,便又顿住,停在那里任由那琼枝给了他一下。
  抬手,手背上一条深深红痕。
  他端详着那道红痕,“嘶”了一声,“你下手还挺狠。”
  沈如晚本是冷眼看他去摸琼枝,此时才翘起唇角,“这可不是我干的。”
  曲不询挑眉,顿了一下,脸上闲散的神情终于化作淡淡的惊愕,“这是一枝开了灵智的灵植?”
  怪不得邬仙湖上给鲢鱼妖开智,她说自己熟能生巧。
  从来灵植难以开智,有灵智的灵植比妖兽更少,难度也更高,她能做到这个,不比培育出新的灵植简单。
  沈如晚见他还算懂行,微微笑了笑。
  垂下手,琼枝又缩回她袖中。
  “你的剑呢?”她说。
  曲不询顿了一下。
  他刚要抬手召回自己的剑,便觉脚下忽地一阵轰隆,不由微怔。
  那声响一开始只是细细轻轻,比方才灵气奔涌小巫见大巫,可没几声后,便骤然响彻整个东仪岛。
  整座山丘都在剧烈晃动,更胜过方才,无数山石从山体上摇落,山丘上骤然裂开巨大的裂痕,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刀剑将之劈开一般,最终融成一声巨响。
  “轰——”
  山丘轰然崩塌,沙石俱下,滚滚而落。
  半山腰,还困在阵法里的鸦道长和刚刚走到山丘之下的章员外,连一声惨叫也来不及喊,便已陷落在轰隆的山石之下。
  半空中,沈如晚还立在云端,垂眸望着两人身影转瞬湮灭。
  “不救?”曲不询问她。
  “又不关我的事。”她冷淡地说,“和我无关的事,我不爱管。”
  曲不询没忍住,大笑起来。
  沈如晚冷眼瞪他,可没一会儿,唇角也微微一翘,自己也笑了。
  无边夜色里,忽而云聚,转眼淅淅沥沥落下小雨。
  这是灵气氤氲,浮云汇聚,自然落雨,每一丝雨水中都蕴藏着浓郁的灵气,泽被大地与碧波。
  从这千顷邬仙湖八方而来的灵气,又归于这渺渺湖水。
  远方灯火渐依稀,长夜犹寂。
  管他什么灵脉汇聚、神仙显灵,浮云散后,不过是人间寻常一夜。


第30章 残荷留听雨(一)
  章员外和鸦道长埋在坍塌的山石下; 除了章大少这个孝子贤孙哭了两声外,东仪岛好似没什么不一样。
  章家的产业颇多倚仗姚凛,章大少又不甘心; 时不时上演一出斗法; 又怕姚凛再拿出什么法术的手段来下狠手; 自己又缩回去。
  倒是章清昱,当年不愿与母亲分开; 故而没把握住修仙的机会; 如今无牵无挂,收拾了部分财物; 竟然来问沈如晚如何去蓬山。
  “我在这里是待不下去了。”章清昱神情有些伤感,“我也算在东仪岛长大,可又不属于这里; 东仪岛从来不是我的家; 我也没有家。”
  留在东仪岛,是半个外人; 可要走,也没处可去。
  四海之大; 何处可以存身呢?
  “不如去寻仙吧。”章清昱笑了; “只盼不要嫌我年纪太大,叫我懊悔当年为什么没跟着你走。”
  当年章清昱的母亲请沈如晚带女儿回蓬山,自己却不愿意跟去,修仙地是伤心地,她愿求女儿的前程,却不愿意自己去。
  沈如晚静静看她; 抬手抚了抚枝上柳绵。
  “朱颜白发; 只在转瞬; 俯仰天地,不过沧海一粟,是韶年寻仙,还是晚年求仙,没什么区别。”她说着,折下一枝柳条,“只是当年我引你去蓬山,和你自己去蓬山,区别可就大了。”
  由沈如晚引着进入蓬山,怎么都能被收入宗门内的,可若是章清昱自己寻去,她的资质不足,成与不成便是两说了。
  “我不怕等。”章清昱笑,“一次不成便两次,等个十年八载,总有机会进宗门的。”
  沈如晚轻声笑了。
  她伸手,把那刚刚折下的柳条递给章清昱,“退隐之人,别无所有,送你一枝柳鞭,祝君多扫前尘,归路坦荡,后会有期。”
  柳叶梢头,露水滴落,灵光氤氲,俨然不凡,章清昱虽然看不出沈如晚对这柳条施了什么法术,却也知道绝对是好东西,珍而重之地接了过来。
  “沈姐姐,咱们蓬山见!”
  沈如晚不觉微笑。
  她已经很多年不曾回过蓬山了。
  那一年交还碎婴剑,循青鸟出蓬山时,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就如东仪岛之于章清昱,蓬山之于她,见证她成长,却终究不是她的归处。
  “放不下就放不下,别一副冷淡不在乎的样子。”曲不询笑她。
  沈如晚轻嗤,“先把你的故作洒脱收起来,再来和我说这话。”
  终究是谁也不让谁,谁也没被往事放过。
  鸦道长在东仪岛待了大半年,行动总是瞒不过姚凛的,“我知道他要找的那个地方,他说,雨霁虹出后,龙宫始现时。洞府就隐藏在岛上,但不到云销雨霁、飞虹横跨时,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
  这兜兜转转还真有个龙宫?
  沈如晚半信半疑,鸦道长引灵脉汇聚,也没见云销雨霁虹飞啊?
  ——不对,其实是有的。
  灵气散去后,化为雨露,下了半晌,又止住,云销雨霁。
  可当时是在夜间,不可能有飞虹的。
  “要虹飞,倒也不难。”曲不询挑眉,“东仪岛就在湖上,掐个法诀,下场雨还是好办的。”
  就是太容易了。
  又或许华胥先生收下的徒弟都不是修士,更不会引诀降雨,所以对修士来说很简单的事,对徒弟们来说却不那么容易。
  沈如晚将信将疑,伸手,指尖一点灵光盈盈,在半空中轻轻点了那么一下,转眼天际便凝起沉沉的云雾来,两三个呼吸间,倏然雨落,一时如碎珠。
  姚凛还站在边上,许是大仇得报,也不必如前战战兢兢,如今他是比从前更意气风发了些。看见沈如晚和曲不询两人还有事,自觉退避。
  待要走,又顿住,问她,“沈坊主,章清昱她……”
  沈如晚在蒙蒙细雨里回头看他。
  “她去蓬山求仙问道了。”她淡淡地说,章清昱托她转告,若有人问起就说,没人问,就当没这回事。
  姚凛紧紧抿唇。
  沈如晚望着姚凛远去的背影。
  “同病相怜伊始,同道殊途为终。”她若有所思,“世事总是聚少离多。”
  曲不询忽然把手伸到她面前。
  沈如晚垂眸一看,是他那把匕首,“给我看?”
  曲不询的语气理所应当,“不是之前你说想看的吗?”
  沈如晚顿了一下,慢慢接过那把匕首。
  入手极沉,不似寻常灵材,注入灵气稍一运转,在她手里挽个剑花,化为一把幽黑重剑,冷光照眼,望之生寒。
  是把极佳的宝剑。
  她目光一转,落在剑身篆刻的两个小字上。
  “不循?”她抬眸看他,“……你的名字?”
  曲不询看着她笑了一下。
  “我的名字就是从这把剑上来的。”他说。
  沈如晚闻言没问下去。
  这在修仙界也是很常见的事,有些人家里有一件传家的法宝,便会给最器重的小辈取个相近的名字,以示期许。
  “这把剑很好。”她把不循剑还给曲不询,“未必比碎婴差。”
  神剑碎婴,当然是神州最一等一的宝剑,但若说是天下第一、无余剑可比,那又有些小觑神州铸剑师了。只能说,碎婴剑是绝世神剑中最有名的那一把。
  曲不询接过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从归墟醒来的那一刻,见到的第一样事物便是不循剑,带给他第二次生命,心脏在胸腔里不甘地重新跳动,把尚未完成和了却的都重拾。
  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千难万险亦不循曲。
  故而他给自己取名叫曲不询。
  他提着不循剑凝视了一会儿,像是透过幽黑的剑身凝视他的过往,可没两眼,又翻手变为匕首,收了回去。
  往事不可追。
  “殊途亦可同归啊。”他忽然感慨,语调悠悠绵长,在绵绵细雨里,像是落寞的诵咏。
  “怪腔怪调,故作深沉。”沈如晚是怎么也要刺他一下的。
  曲不询也不理她,只是笑。
  笑了一会儿,忽然伸手,轻轻在她鬓边一拂,须臾便收回手。
  沈如晚顿了一下,拧着眉毛,伸手去抚鬓边。
  “柳絮。”曲不询摊手给她看掌心一点白絮,“给你拈掉了。”
  沈如晚凝眸望着他摊开的掌心,不知怎么的竟不言语了。
  雨雾朦朦,衬出她颊边容光如清雪,虽神清骨冷,却又昳丽入画。
  曲不询望着她,脑海里不知从哪冒出一句“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来。
  才想到,又猛然一惊,仿佛被谁烫了一下一般。
  待收回手,却又强行止住,仍摊在那里,哂笑,“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在你身上下了什么机关暗害你,可别胡乱猜疑我。”
  沈如晚似嗔非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细雨浇了一时三刻方始休,雨过天晴,不一会儿便在天边挂起一道似隐似现的长虹来。
  沈如晚神色微微一动。
  她时刻留意着,果然探寻到一点异样的灵气波动。
  循着那点异样寻去,没见着龙宫,却寻见了一道隐晦的阵法。
  “四重变换。”曲不询试了一试,沉吟,微感讶异,“倒是不难。”
  以华胥先生能培育出七夜白的水准来说,四重变换的阵法确实有些太简单了。
  “也许是废弃洞府,不太当回事?”沈如晚也在边上皱眉。
  阵法完整,毫无破解的痕迹,看灵气流转的流畅度,想来很久没有人进入过阵法了。
  她满以为鸦道长大费周章,最终想要进入洞府,应当是千难万险——起码比汇聚八方灵脉于一处难多了吧?谁料到了这儿,竟然只是一座四重变换的阵法。
  饶是她见多了难缠的事,也不由有种古怪的感觉,想感慨一句“就这?”
  “虽然简单,但很坚固,不是凡人能暴力破开的,鸦道长又没法自己解开,只能大费周章。”曲不询也和她一起沉思,“我听说,有些人也许在某些领域内天纵奇才,但偏偏会对另外某种道法一筹莫展,甚至还比不上寻常人。”
  四重变换的阵法很难吗?对一般修士来说也许有些难度,但绝对远远比不上汇八方灵脉于一处——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事。
  然而偏偏就是这样难易悬殊的两件事,鸦道长能做到更难的后者,却对更简单的前者束手无措,真是不可思议。
  沈如晚想了半晌,感慨,“鸦道长真是一位……出人意表的奇人。”
  解开阵法,两人轻易进入洞府中,四下空空,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把椅子都没剩下,穷得就像是有谁来这儿打劫过不止一轮。
  两人不由都怔住。
  真是从来没见过哪个修士的弃置洞府能干净到这种程度的……可谓是大开眼界。
  一眼望去,只有一张瘸了腿的桌子,歪歪斜斜地立在中央,上面摆了个方匣。
  曲不询走到桌边,伸手,神色微沉,提防着其中机关,却没想到入手轻飘飘的,仿佛里面什么也没有,一下子便被拿了起来,也不曾有什么机关被触动。
  他微微蹙眉,打开方匣,里面静静躺着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入眼一看,他便怔住。
  沈如晚看他久久不动,不由皱眉,“上面写了什么?”
  曲不询看了她一眼,脸上犹带着些不可置信,仿佛犹疑了一下,这才慢慢伸手,把那纸条递到她眼前。
  沈如晚一把从他手里抽出,摊在眼前一看,神情瞬间也凝固。
  只见那纸条上写着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吾徒多年不见,为师甚是想念,特设一阵法加以考校,予以口头奖励一次。”
  下面一行小字:
  “为师的漏没得捡,什么也没有,傻了吧?”
  落款:孟华胥。
  沈如晚久久凝视着这张白纸,捏着纸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渐渐涌上一丝杀气。
  作者有话说: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陈与义《春寒》


第31章 残荷留听雨(二)
  曲不询本来心情也很复杂; 然而站在边上看见她眉眼杀气盈然,赶紧把纸条从她手里抽回来,“别别别; 为这生气不值当。”
  沈如晚紧紧抿着唇; 神色冰冷。
  曲不询拈着那纸条劝她; “这也不是针对你我,你看这字条上的称呼; 分明是对华胥先生那几个徒弟的; 咱们只是适逢其会,凑巧撞上罢了。”
  话是这么说的; 但沈如晚兴冲冲进来,满以为至少能寻到些和七夜白有关的踪迹,却只看见这么一张气人的字条; 又怎么能不被气到?
  神州修仙界素来有结善缘的风俗; 修士若弃置旧洞府,有些日后不用或换新的东西便会留在旧洞府里; 留给有缘人。不拘来者同为修士,又或者只是一介凡人; 能遇上都是缘份。若无东西可留; 便不再设阵法,免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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