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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白夜情长-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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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珩一回道:“周伯,不买蜜,来给你看眼睛。”
  养蜂人听出了他的声音,笑了笑,露出黄褐色的牙齿,“哟,是幺儿啊。”
  周伯养了二十多年的蜂,早年腿脚好的时候,也会挑着蜂蜜下山到村里去卖。
  沈平山常常照顾他的生意,牵着小孙子来买蜜。
  现在他老了,眼睛也不好,天气暗一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等人上来收蜜。
  程珩一在给周伯看眼睛的时候,岑眠左右张望,没有找到养蜂人住的地方。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周伯坐在的木板,就是他住的地方。
  木板悬在山崖外,周围是茂密的树林。
  木板和床的大小差不多,里面铺着两床旧被子,颜色灰蒙蒙的,不知道用了多久,还放了许多的杂物,一个发黄的塑料瓶子里有半瓶水。
  白天的时候,木板外头的塑料布被卷起,晚上了就放下来挡风。
  岑眠吃了一惊,觉得这样的条件,和风餐露宿差不了多少了。
  看诊结束,程珩一给周伯开了药。
  “药要好好吃啊。”
  “记得就吃,记得就吃。”
  “你不好好吃药,眼睛治不好的。”
  “治不好,就死了去啦。”周伯笑着说。
  “……”
  程珩一没办法,不再劝了。
  岑眠忍不住好奇问:“伯伯,你怎么不下去住啊?”
  周伯摆摆手,“人多了就太烦啦,不如一个人住自在。”
  “你一个人不孤单呀?”
  周伯奇怪看她,“孤不孤单,和是不是一个人又没关系。”
  岑眠有些没听懂。
  明明一个人就是很孤单的啊。
  高中时,程珩一离开以后,她每天一个人上下学,觉得孤单死了。
  临走时,周伯要给他们一罐蜂蜜。
  程珩一怎么也不肯收,周伯塞进岑眠的手里。
  岑眠捧着蜂蜜,推也不是,接也不是,忐忑望着程珩一,像极了过年不知道该不该收陌生长辈红包的小朋友。
  周伯生气了:“一罐蜂蜜,就是你没来给我看眼睛,我给了你还能不收?”
  程珩一拗不过他,看向岑眠,“你拿着吧。”
  下山的时候,岑眠觉得膝盖摔到的地方更疼了,每走一个台阶,就震得钻心疼。
  她害怕腿真的伤了,走得慢吞吞。
  程珩一将她的动作迟缓看在眼里,半晌,发出一声轻叹。
  “眠眠。”
  “这里没其他人,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强。”


第27章 白夜
  程珩一背着岑眠下山。
  山里下起了阵雨; 没有任何预兆,豆大的雨珠落下来。
  程珩一脱了身上的白大褂,罩在岑眠头上; 她躲在白大褂里; 隔绝了外面的雨。
  山路陡峭湿滑,岑眠趴在程珩一的背上; 却觉得很安慰; 两条胳膊紧紧锢着他的脖子。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肩膀,浸透他的衣服; 肌肤和肌肤相贴的地方; 温热湿黏。
  好在山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便停了。
  太阳出来; 原来的雨水混着汗水; 更加粘腻了。
  岑眠在程珩一的背上动来动去; 没动两下,就被他说了。
  “别动,等会掉下去了。”
  “……”
  雨又开始下了; 淅淅沥沥,山中雾气朦胧; 就像他们之间的氛围,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潮湿。
  岑眠趴在程珩一的背上; 右手食指始终是麻的; 偶尔不受控制的轻颤。
  她缩在白大褂里; 躲着雨,红着脸; 懊恼地想,刚刚怎么不拒绝他。
  到了山脚下时,他们遇到了李主任。
  程珩一先看见了李主任,便把岑眠放了下来。
  岑眠抬起头,自然也看见了尚且背对他们的李主任,松了一口气,这要是被李主任看见,不知道要怎么说呢。
  程珩一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李主任问:“老周的眼睛咋样啊?”
  “不算严重,按时吃药的话,不太会影响到日常生活。”
  “那就好。”
  “嗯。”
  “你们是要去山脚那户了吧?”李主任提到山脚那户时,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辨,讳莫如深。
  程珩一点点头,“就要去了。”
  “那家人,”李主任顿了顿,欲言又止,“你也大了,肯定也听过村里的闲言碎语……”
  “我知道。”程珩一直接截住了李主任的话,“不影响我看诊。”
  “那你注意安全,别离太近,记得戴手套,万一传染了我不好跟沈老师交代。”
  程珩一解释道:“李主任,大部分的性病都不通过皮肤接触传染,我正常看诊也会带手套的。”
  李主任本来是想叫他干脆别去了,见劝不动,转而拉住岑眠,“你就别去了,那家脏得很,你一个女孩子去了不好。”
  岑眠听完他和程珩一的对话,大概听出了一些信息。
  无外乎是接下来要看诊的那位病人,身上有不太上得台面的传染性疾病,所以叫李主任避之如蛇蝎。
  她下意识看向程珩一。
  程珩一垂眼,清朗干净的目光和她对上,“你想不想去都行。”
  虽然他是无所谓,他见的患者多,什么样的都遇到过,但保不准岑眠会害怕。
  岑眠抿抿唇,“跟着你是我的工作。”
  闻言,程珩一淡淡笑了笑,“那走吧。”
  告别李主任,岑眠跟在程珩一后面,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白溪塘的最边缘。
  比起白溪塘中心的房子来说,边缘的房子更加稀疏和破败。
  白溪塘里头有不少近十年新盖的自建房,基本都是三层以上的小楼,规整干净。
  但处于白溪塘边缘的房子则大多和沈家老屋差不多,甚至比老屋还要破败,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
  程珩一在最破败的低矮平房前停下。
  房子前头是一小块平地,有个女人蹲在地上洗着菜。
  光屁股的半大小孩绕在她身边,自己跟自己玩。
  女人的年纪大概三四十岁,也可能更年轻,只不过操持家庭琐碎,让她们比实际年龄更加苍老。
  洗菜的水是从河里打的,颜色发黄。
  她看见程珩一,还有他身上那件白大褂,表情冷漠,张口问:“来给看眼睛的?”
  女人努努嘴,指了平屋角落的柴火房。
  “那里头。”
  柴火房是单独于平房的一个隔间,几块木板一搭,顶上盖着茅草。
  岑眠站在门口,往里面看,里面的空间比外面看着还要逼仄,只能放下一张床,别的便什么也不能放了,连落脚的地方没有。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盖着发霉发黑的被子,她被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脸,只有露出的一截手臂,手臂上满是猩红斑点,部分地方已经溃烂。
  空气里传来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熏得岑眠眼睛登时就红了。
  屋外头的女人洗完菜,抱着菜盆进了厨房,炒起菜来,对于这边看诊的事情不闻不问。
  那三四岁的小孩看见生人,倒是好奇地围过来,他扯了扯岑眠的衣摆,奶声奶气说:“姐姐,走走走。”
  岑眠低头,笑着问他:“走哪去呀?”
  “奶奶臭死啦,不要站这里。”小孩童言无忌,却说着伤人的话。
  柴火房里传来女人的咳嗽声。
  “小宝——”小孩的母亲从厨房出来,喊他,“过来吃饭了。”
  平房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端出木桌,三个人自顾自上桌吃饭,谁都没人管这边。
  柴火房里,程珩一温声细语,唤着床上的女人。
  “陈阿婆,我看看你的眼睛。”
  陈三妹缓缓撑着眼皮,睁开眼。
  柴火房的光线昏暗,她望着一身白衣立在她面前的程珩一。
  “是你啊。”陈三妹的声音嘶哑,动作迟滞地从床上坐起。
  程珩一从医疗箱里找出小手电筒,检查陈阿婆的眼睛,很典型的梅毒眼症状。
  陈三妹并不在意自己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她身上的病多了去。
  陈三妹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沈村长的孙子,幸好是出息了。
  她记起程珩一的亲爹,外乡人,长了一张骗人的清俊脸蛋,有一天摸黑想来光顾她的生意。
  陈三妹知道他跟沈村长的女儿好了,还把人弄怀孕了,她用扫帚把男人打了出去。
  沈村长是村里唯一没有看不起她的人,她懂得知恩。
  程珩一在给陈阿婆看诊时,岑眠就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
  她很喜欢看程珩一给病人看诊时的样子,温柔耐心,似君子温润如玉,对待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
  看诊结束,程珩一留下了药和手写病历,事无巨细地叮嘱相关注意事项。
  陈阿婆道了一句:“麻烦你了。”便又躺了回去,佝偻着背,蜷缩在昏暗里。
  程珩一走出柴火房。
  岑眠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有现金吗?借我点钱。”
  程珩一看她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一百。
  白溪塘里的人习惯用现金,他一般出门都会带钱。
  “就这些,够吗?”
  岑眠拿了钱,转身进了柴火房,把两百块钱给了陈阿婆。
  走出这家时,岑眠听见柴火房里发出喊叫,一声接一声,仿佛黑暗里苟延残喘的垂死老兽。
  院子里吃饭的女人骂骂咧咧:“丢人现眼的老东西,怎么还不死去。”
  男人催她:“赶紧去看看,吵死了。”
  女人放下筷子,带着气走进柴火房。
  陈阿婆躺在床上,颤颤巍巍伸出手,把那两百块钱给了女儿。
  哺育成了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一如她过去那样。
  年轻的时候早早做了寡妇,干着上不得台面的营生,把儿女拉扯长大。
  女人出来时,手里拿着两张红色票子,很快塞进了自己口袋里,脸上没了刚才的气,甚至去厨房拿了个碗,给陈阿婆打了菜饭,送进去。
  岑眠本意是想让陈阿婆自己拿着钱,去买吃的买用的,没想她转手便给了儿女。
  两百块钱,换来了一点好脸色。
  岑眠不知道这样的一点好脸色能持续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她收回目光,轻轻叹出一口气。
  程珩一听见了那声微弱叹息,蜷了蜷手,亦无能为力。
  他们离开时,夕阳西下,落日坠落于连绵朦胧的青山之间,天空染上一层血色的雾霭。
  岑眠拿上洗漱用品,去了沈家新宅,借了赵澜的卫生间,洗了澡。
  赵澜正在和丈夫打电话,温情脉脉,声音传进了卫生间,岑眠的耳边,却只回响着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孩,说着奶奶脏死啦。
  洗完澡,岑眠回了老屋。
  程珩一已经做好了饭,沈平山踩着饭点回来,今天他下棋赢了梁叔,高高兴兴的。
  晚饭吃完,天全黑了,白溪塘没入黑暗。
  村里人到了晚上睡觉早,沈平山早早就回了房间。
  今天放晴了,程珩一出门前,把岑眠的被褥拿到院子里晒过,这会儿已经干了。
  岑眠晚上回了自己的房间睡觉。
  她的腿不舒服,上楼梯时,扶着栏杆,一瘸一拐。
  程珩一还要去地里给菜浇水。
  虽然昨天下了雨,今天的烈日,到中午时就把地烤干了。
  岑眠走了一天,早就累得吃不消了,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里。
  被太阳晒过的枕头柔软,散发出好闻的味道,她的意识模模糊糊,有些困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
  岑眠睁开眼,慢腾腾滑下床,打开门,看见程珩一站在门外,提着一个木桶,装了半桶热水。
  程珩一:“泡下脚。”
  岑眠微愣。
  “你不是腿疼吗?”程珩一走进来,将木桶放在床边,“用热水泡一泡,会舒服些。”
  岑眠抿抿唇,在床边坐下,扯了扯睡裤,慢腾腾把脚伸进水桶里。
  水烫得扎人,她一激灵,两只脚踩回了木桶边沿。
  “烫吗?”
  程珩一弯腰,手指尖碰了碰水,目光落在了那两双白嫩的小脚上,被水浸润过一遍,折射出晶莹光泽,指甲像是贝壳小巧精致,透着淡淡的粉色。
  他晃了一瞬神,眼睫低垂,敛去了瞳孔里的情绪。
  程珩一直起身,“我去打点凉水上来。”
  “不用,等一会儿就凉了。”岑眠脚尖又探进水里,还是烫,就只轻轻挨着水面,来回划水,想着让水凉得快一些。
  岑眠的脚底心被烫得绯红,水珠溅到她的脚背,顺着细腻如象牙的肌肤,滚落回木桶,荡起圈圈涟漪,在碰到桶壁时,折返荡漾。
  狭小的桶内,在她不知不觉里,早就荡起了惊涛骇浪。
  程珩一被肺腑里的浪冲出一股气,压抑地轻咳了两下。
  他转身下楼,用盆子装了清凉的井水,兑进木桶里。
  岑眠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把脚放进木桶,水没过脚踝。
  她泡脚的时候,程珩一没留在房间里,替她带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岑眠一边泡着脚,一边倒进床里,乌发披散开来,水温微微发烫,仿佛无形的手,替她按摩,逐渐消除了一日的疲惫。
  她闭上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程珩一过了二十分钟,想着岑眠泡脚应该泡的差不多了,来了才发现她泡着脚睡着了。
  程珩一望着她,睡着时,安静的像是小猫儿,薄薄的眼皮透着粉青色,右眼眼皮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平时醒着的时候是看不见的,藏得隐秘。
  他远远盯着那一颗小痣看了许久,久到他觉得不该,才蹲下来,握住岑眠的脚踝,拿起木桶边搭着的白毛巾,替她擦脚。
  动作温柔,擦得细致,每一滴水珠都擦过去。
  岑眠感觉到痒,皱皱眉,睡梦里突然用力瞪了一脚,踢在了程珩一的下巴上。
  程珩一疼得呼吸一滞,摔在了地上。
  岑眠一旦睡熟了,天塌下来都不知道,她毫无察觉,翻了个身,屁股对着他,继续呼呼大睡。
  程珩一好气又好笑,捡起木桶上的擦脚巾,扔到岑眠脸上,挡住那张酣睡的小脸。
  毛巾挡住眼睛,遮住了光线,岑眠反而睡得更好了,砸吧砸吧小嘴。
  下巴被她踢了一脚的疼痛感还在。
  程珩一摸了摸下巴,无奈地摇摇头。
  他走到床边,将岑眠调整了位置,脑袋枕到了枕头上。
  程珩一坐到床上,把她的睡裤裤脚卷起,卷到膝盖往上,露出细细白白的小腿,两团膝盖泛着红色,爬山摔的那一跤,摔出了淤青。
  他从口袋里拿出药油,倒在掌心,来回搓热了,按上岑眠的膝盖。
  感觉到碰触,岑眠眉心一拧,两条腿动来动去,泥鳅似的滚到了靠墙的床里。
  程珩一没抓住她,只能也上床,继续给她按摩膝盖。
  岑眠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
  “……痛。”
  程珩一的动作微顿,手里的力道更轻了。
  岑眠老实了一会儿,安安静静睡着自己的觉。
  膝盖按摩够了,程珩一将她的裤腿放下,要下床时,那两条细细白白的腿,突然勾上他的腰,把他缠住。
  空气里的药油味道不好闻,岑眠蹙着眉,两条胳膊也紧紧抱住怀里的枕头,她吸了吸鼻子,清凉的薄荷味道盖住了那药草味。
  岑眠把脸埋了进去,鼻尖轻蹭。
  程珩一怔住了,感受到那无尽柔软的身体贴住他。
  他额前的青筋血脉贲张,压抑着的暴烈,随时要爆发。


第28章 白夜
  清晨的白溪塘; 从沉睡里变得鲜活起来,鸡鸣犬吠,不用闹钟; 岑眠就能被吵醒。
  她下楼时; 正好赶上了吃早饭。
  沈平山从厨房盛了稀饭出来,看见岑眠; 笑呵呵同她打招呼:“今天起的那么早呢。”
  岑眠揉揉眼睛; 跳下最后两级台阶,软软地说:“昨天睡得好。”
  程珩一从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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