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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盈满-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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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冰箱里有酸奶,还有芒果汁和椰汁,要喝吗?”
阎征笑道:“你不是应该问我要喝哪个吗?”
时方满捧着惯用的白色茶杯,水里淡绿的嫩芽正在慢慢泡开,他吹了吹热气,从善如流地问阎征:“你想喝什么?”
“都想喝。”
他朝着时方满伸出手,掌心捧起来搁在他面前:“方满哥,我都想要。”
阎征的刘海有些长了,往前倾时都打在眼前,时方满听办公室闲聊的人提过,睫毛长的人可以把刘海挡住,今天亲眼见识了,才晓得传言不只是传言。阎征的睫毛是普通的高中男生不应该有的纤长卷翘,像是打扮过一般精致。单看五官,他并不女气,但这份眼睫上的细节却叫时方满想起那些化作精巧妆容,如芙蓉花一般柔软馨香的女孩子来,他放松了捏着杯柄的指头,舒口气:“那要先补课啊。”
阎征掏出试卷递过去,让时方满出乎意料的是,这男孩的字体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讲究,说好听了是疏狂,说不好听便是杂乱,在数学这种数字比文字出现频率更高的卷子上,都听看出卷面歪歪扭扭飘的到处都是的手写字,单看也不丑,合在一起却叫时方满这个做老师的直皱眉头。
他随意指了一处:“这里怎么挤在一起,为什么不另起一行写?”
阎征不好意思得缩着头:“我忘了。”
“要养成好习惯,这样写下去,步骤之间容易没有逻辑,检查的时候也不方便。”
时方满的教学经验提醒他应该先通篇看一遍,掌握学生的基本情况,他推了推眼镜,坐在阎征旁边的椅子上,一手翻看着卷子,一手拿着笔做些标记,余光中,阎征也正低着头,十分专注地也在看些什么,时方满没有捕捉到对方视线的落点,便没有戒备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没有看见,便不会想得到,阎征正抬着眼皮,一瞬不动地盯着自己。
“你做题的时候……思路是不是很容易跳?”
他看完了,靠在离阎征一臂开外的椅背上,指着卷上那几道得分寥寥的大题:“从哪一步开始,到哪一步结束,有思路吗?”
阎征苦恼地摇头,抱怨道:“我不知道从哪开始,学得知识点很乱,想什么是什么,没什么思路。”
时方满跟他说:“你要学会画思维导图,把每个知识点串成线。”
阎征似懂非懂地点头:“怎么画?”
时方满大概给他讲了讲,又拿了导数一章给他举例,文科数学并没太多难点,但阎征可能是天生缺乏逻辑性,每个单独的知识点问起来都懂,合在一起让他做题就只抓着头发,写几行字又圈成黑色蜘蛛网,划去错误的答案后可怜巴巴地瞅时方满一眼。补了两个小时,时方满只能捧着茶杯安慰道:“慢慢来。”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阎征自己念叨着“我想去罗马”,提着笔写了个“解”字,肚子却不给面子咕咕叫了起来。已经中午十二点,他俩简单收拾了书桌,时方满打算去厨房把准备好的熟食一一热好,摆上桌好用餐,他叫阎征先去客厅坐着,对方却拄着拐杖站在厨房门口,摇头拒绝。
“我想看看你怎么做的?”
时方满正从碗柜里掏出空盘子,闻言只能尴尬地指指他们,解释给一脸期待的阎征听:“我买的熟食,放盘子热热就行。”
“不太会做饭。”
他背过身,补充道。
阎征的拐杖敲在地上哒哒响,少年凑上前说道:“没事,我会做饭。”
时方满对他的接近下意识闪避,拉远距离后才挥挥手:“你先去客厅坐着吧。”
这回阎征也没坚持,退了出去,时方满在微波炉运转起来的空隙,掏出手机随意翻着,有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把一个只见过两面的陌生孩子单独扔在家里剩下的空间。警惕心在此时姗姗来迟,促使他放轻了脚步,悄悄踏出了门。
阎征正坐在沙发上,抽出自己书包里的习题册做着题,时方满对于这种好学的学生自然宠溺,一面唾弃着自己莫名的怀疑,一面给他递了满满一果盘的水果和酸奶。
“谢谢方满哥,不过我得等会儿再吃,我害怕吃不下饭。”
时方满点头保证:“饭很快就好了。”
他猜不准阎征的食量,又想着吃不下的东西可以留着下顿,买的食物便格外的多,而阎征以低了时方满一头的体格,吃了他两顿多的量,然后又在下午的补习中,干掉了时方满大半的零食存量。
难得他吃得多还长的那么瘦。
这会儿还是夏末,时方满在心底暗自感慨着,等过了半年,日子从暑假晃到寒假,这声感慨已经变了味。
时方满说得是:“难怪你吃得多还这么瘦。”
这半年的时间,阎征长了六公分,一米七七的他和时方满几乎一样高,站在一起,时方满得平视他随着身高增长同样硬朗起来的五官。时方满见证着他和班上的学生一起成长,而那些十五岁的学生不过是小孩子变大孩子,十六岁的阎征却似乎一下子从孩子变成大人了。
过了一月份,阎征就十七了。
时方满这半年几乎变成了阎征的家教老师,不光补数学,全科都要补,后来发展到阎征周一到周六住校,周日直接拎着行李住到时方满这里,他住在侧卧,牙刷睡衣都是和时方满一样的款不同的颜色,他也不叫人“方满哥”或者“哥哥”了,很干脆利落的一声“哥”,叫得没半点不好意思。
阎征的生活费和补习费,每个月给时方满五千块钱,时方满没收,退回去阎征也不要,于是月底阎征就买了类似手表、西装之类的礼物提到时方满面前,不依不饶地叫对方收下。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这样的关系后,时方满就决定在阎征生日时,也回赠他一件礼物,一月二十五号阎征期末考,时方满便决定二十六号时约他一起逛街。
那天,也是阎征的生日。在生日这天,时方满要陪阎征这件事,却是阎征自己提出的。
相处久了,从阎征透露出的家庭信息里,也能拼凑出了这人生长的环境。时方满的社交原本很少,对外的警惕心也强,但他默认这阎征的靠近,很大原因就是对方并不算正常的家庭环境。
阎征亲口说的,他是阎家私生子。
        21:11:40



迎风而长的花
这私生子随着她妈妈的转正而转正,但阎征亲妈扬眉吐气不过两年,好日子戛然而止。
阎征说他妈是自杀,遗书上写害死了人,内心受不住折磨,于是,一命赔一命。
她从阳台跃下,砸成一洼血花,扭曲折断的肢体,和她想要赔的那个女人是一模一样的姿态。
所以现在阎征回家,面对的就要是互相作为杀母仇人的哥,娶了三婚老婆的爸和现下正怀着孕的后妈。
“关系乱不乱?”
时方满听得心底有块地方发疼,胃口也不舒服,阎征在吃饭的桌上谈这个话题,他实在忍不住恶心,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吐罢了,饮了口阎征端过来的水,时方满刷着牙不清不楚地承认:“乱。”
“所以我不想回去……”阎征靠近了他,却在时方满可以接受的安全距离里停住了,眨着眼哀求:“哥,要不我住这里吧。”
“除了放假,我都在学校,住这儿你还能给我补习……”
时方满忍着盘旋在胸口的恶心感,摇头拒绝:“补习可以,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
“我知道你不爱接近人,”阎征很得意地咧着嘴笑:“你看,我现在都很注意。”
除了十分必要的身体接触,阎征确实是在控制距离,尽管他总是在试图和对方亲近,但时方满一旦下意识退缩,阎征也立刻后退,很有眼色。
时方满想着他的家境,心底发颤,一瞬间就要同意,但保持了二十来年的谨慎拉满了弦,当下只是道:“我再想想。”
他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跟阎征说:“可以。”
“但我确实不习惯和人同住,感觉没有隐私……”时方满的视线在镜片后闪躲,却端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尽量问心无愧地要求:“你可以住次卧,但以后家里每个房间都要装上锁。”
主卧,次卧,书房,厨房,还有卫生间,就连阳台也装了两把小锁,阎征没表现出不快,但到底有些新奇,凑在时方满卧室门口,往里张望着,眼睁睁看着男人躬下身子,给阳台上的门换了把能反锁的锁。
他瞅见的男人身材纤瘦,转过身,一张俊秀的脸上挂着银框眼镜,谨慎得拉了拉阳台门,才拿着工具走出来。
“换好了……”
阎征点头,看时方满把工具收好,放回客厅,又转过身拉上卧室的门。
“啪嗒”
上了锁。
他简直像是那个童话里的蓝胡子,他有很多间上锁的门,阎征不敢尝试,至少是目前看上去,毫无兴趣。
*
阎征跟着时方满补习了半年,成绩提升得很快,以前时方满听他抱怨,因为数学拉分,自己在年级的排名在一百名左右,但期末前的一次模考,阎征拿回来的成绩单却出奇的漂亮,不出意外,这次期末也能考进年级前十了。
时方满看着阎征在书房柔和的黄色光亮下看书,笔头不住抖动地写出一长串文字,阎征学文,答题时候总要写很多很多的字,做完一张试卷,他就摩挲着手指头抵着笔的地方,问时方满要冰块来敷一敷红肿的指节。时方满在他买的另一张书桌上备课,偶尔干完活也帮阎征写两道题,当然,是阎征皱着眉背诵,时方满一字一句地写下来。
“手疼的话就别太使劲拿笔。”
时方满说了不止一遍,但阎征的坏习惯早就养成了,得人不时提醒。
“我以前作业都是自己写的,写完手疼,也没人跟我说是拿笔的力度不对。”
阎征委屈:“所以也不怪我啊,以前都是这么写的。”
“那你现在疼啊,”时方满皱着眉:“哪能叫你一直疼着呢?”
“这习惯得改,我盯着你。”
他盯着阎征,却又在午夜十二点静悄悄到来的时候,歪在椅子靠背上睡了过去,呼吸声很浅,像他这个人一样很少有喧嚣的时候,阎征做完作业回头,正看着他合着眼,眼镜齐整地跨在鼻梁骨上,穿着长袖长裤,一身整整齐齐得安睡在面前。
阎征这么久,没见过时方满穿过短裤,他在夏天热气蒸腾里,可以露出细白的手肘,下身也只露着细瘦的脚骨和一节隐没在布料下的脚踝。
如果阎征有浓厚的好奇心,在夜深人静的这会儿,他就可以蹲下身子,从下往上掀起男人的裤脚,一路撸上去,去看看细白的小腿,去看大抵会因为瘦弱而形状明显的膝盖骨,再往上,看男人的大腿根和纯白的平角内裤吗?
阎征见过晒在阳台上的那些白色鸽子,但他毕竟没有魔术师一样的好奇心,乐意把他们揣在口袋或者藏起来。
二十四号和二十五号,阎征考了两天,正式结束了这一学期的学生生涯。时方满虽然带初三生,但毕竟不是班主任,放学时候也早,阎征到家是他开的门,男人当时已经摘了眼镜,正抱着一筐换洗衣服和浴巾往卫生间走去。
“明天去逛街吧?我想着该送你件礼物了,一起去选一下可以吗?”
阎征提出生日不回家想要一起过,时方满就把二十六号那一天规划得很饱满,他问了班上几个男生,选了几款阎征可能会喜欢的球鞋,搜索了最近上映的电影,买了票房最高的那部电影的imax影厅的票,阎征喜欢吃辣,无肉不欢,时方满也在手机上圈了合适的餐厅,打算领人过去。
他做了这些准备,还没全说出来,阎征倒很利落地摇头:“不去了,我想去别的地方,哥,你陪我去吧。”
时方满是担心他没计划,看他一副原本就打定主意的样子,便只点头允道:“好。”
卫生间的门被轻轻锁上,水声哗哗,阎征抬起眼盯着那层被水浸上的门,视线似乎穿过层层水幕,向最深处蔓延。
他听着水声,脑子里难得没什么想法,就是放空一样自顾自地发呆,半晌听得水停了,才错开眼,继续摆弄起手机。
*
阎征要去的地方不在市区,他叫家里开了辆车,拉着自己和时方满一路向城郊行驶。他们所在的这做城市沿了一条长河,河边有处本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方,从几十年前那里埋了革命烈士的鲜血开始,这么些年便一直是死人多活人少的地,可逐渐人多地少,剩下的几块地就身价倍长,一平方比市中心的房价还高。
这处陵园,便是阎征要去的地。
时方满跟着阎征身后,面容肃穆地捧着束花,光看表情,他倒比噙着淡笑的阎征更像是正牌儿子,而开车过来三个小时,阎征在墓前只待了三十秒,几乎是花刚放下就转过了身。
“你搁这儿吧。”阎征侧过身,示意时方满上前,男人把两束花并排放在一起,摆了摆位置,阎征还看着他笑出声夸道:“摆这么好看,她今年该开心了。”
“走吧。”
自始至终,时方满都觉得喉头发紧,说不出话来,他俩一路往外去,在停车场看着阎征给司机打电话时,时方满才憋出一句:“你来看她,她肯定开心。”
“孩子的生日,妈妈的受难日。”
像个老学究一样,时方满说着老套的话:“你这么孝顺,她肯定开心。”
语气一板一眼,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声音发干,寒风一吹,就轻飘飘地远去了。
阎征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来回盘旋,试探性地问道:“那阿姨呢?你什么时候去看她吗?”
“有空会去。”
阎征“唔”了声,低头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又追问着:“那叔叔呢?”
他听得一阵沉默,待阎征抬起头,才看见镜片后的眼睛正闭着,被风吹得没有血色的唇瓣轻轻颤动道:“死了。”
“他俩都死了,葬一块儿去了,有空的话,我会去看看的。”
时方满的声音比往日都要轻柔,衬着逐渐苍白的脸色组合成显而易见的虚弱来,阎征给他拉开车门,扶着他上了车,慌乱地道歉着:“不好意思,我不该问。”
“……没事儿……”
被车内暖气一吹,眼前起了大片白色的水雾,他也不摘下眼镜擦干,却向后往椅背上一躺,不再动弹。
再次因为水幕隔绝了视线,阎征看不清时方满是合上了眼还是红了眼角,但他回忆着时方满的话,却慢慢琢磨出另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来。
有些罪恶的甜,但阎征喜欢这股子甜味。
他琢磨出来,原来时方满和自己一样,他们都是没爹没妈,没有家的人。
品咂着这种相似,阎征舔着唇,克制不住兴奋,视线频频转向男人所在的方向。明明在同一个车内,但他一时却格外在意起男人坐得位子离自己有多远,伸长了胳膊能否碰到,他也尝试着伸出手,顺着坐垫悄悄摸过去。
像迎风而长的花,顺着渴望的风口伸长了枝条探去。
“怎么了?”
阎征不得不停下手上动作,咬住失望,迟钝着道:“刚刚的事,我还是很抱歉……”
语气带着歉意和懊恼,只听声音,阎征想他表现得足够真挚,时方满如他所愿的那样相信了,却超乎他想象地伸出手,轻轻揉着他的后脑,再一次道:“没事儿。”
这不是阎征第一次和男人身体接触,早在第一次相遇时,便有更亲密的举动了。那时阎征胸口被热乎乎的脊背牢牢撑起,隔着两层布料的皮肉相贴,热度和汗水在夏天的夜晚共同分享,那会儿,不是一切都是热的,天气热,人也热,心却是依旧冷静。现在,外面刮着一月底的寒风,车里吹着干燥的暖气,那触碰到头皮的手也是冰冷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不可克制得热了起来。
烧得他,头脑昏涨。
他僵直身子愣了半晌,才想起拉住男人正要撤回的手掌,时方满猝不及防,被阎征猛然一股大力拽过去,立刻保持不住平衡,整个身子也随之倒去。他靠在阎征的膝上,耳朵被膝骨撞的生疼,身子却猝然警醒,在嗡嗡的耳鸣声里像被裹在渔网间的鱼一样弹起,喝道:“走开!”
阎征走不开,却被他大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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