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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盈满-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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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傍晚,阎征回来时,带回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
打开后,黑色的天鹅绒面上放置着一对相似的戒指,时方满的心跳快速起来,目光无法移开。
铂金材质,复古黑油做旧风,边缘磨砂仿齿轮状,一段磨砂和一段嵌纯净明亮的小钻彼此交缠,细看下其实只有一个表面,一个边界,是拓扑学上经典的莫比乌斯环结构。
莫比乌斯环是理科生的浪漫,循环往复,永恒而无限。
如果愿意顺着它的表面往下走,将永远不会停下来,无论是相遇还是错身其实都是无限的循环,他一定又会走回到你的身边。
这是一对对戒,两个莫比乌斯环彼此镜像对称,齿轮完美连接,钻石璀璨相映。
阎征握住时方满的手腕,另一手从盒子中捻起一枚戒指,白皙的指尖在时方满僵硬的手背上面来回比划,动作奇怪而生疏。
时方满的脊背挺得笔直,嘴里发干,尝试着施力抽出来手,却又被阎征一把抓住,攥得生疼。
〃哥……你……你想不想戴?〃
青年抬眼望他,颊上红云倒是常见,但难得的是他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不想让别的东西在哥身上,但……但是……我……嗯……戒指……还是不一样的……〃
他猛地住了嘴,眼神复杂,捏着戒指的手指尖发白。
时方满是无法理解他那诡异的占有欲的,什么阎征的东西别的东西的,他一点都不在乎,只僵硬着身子等待着。
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地甩开阎征的手,直白地告诉他我不需要呢?
在隐藏在厚厚镜片下的眼底深处,是不是还有丝丝缕缕的期待呢?
时方满不敢问自己。
最后阎征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拿起来,带在男人左手的无名指上,垂下毛茸茸的脑袋,长长的发丝落在他的手心。
微凉湿润的唇轻轻亲吻戒面。
姿态如同朝圣者般无比虔诚。
〃哥是我的人。〃
目光澄净,漆黑的眼眸只看着一个人。
天鹅绒特有的柔软质感蹭着时方满的手心,青年托起戒盒,仰起头乖乖地问他。
〃当然,我也是你的。〃
〃所以,可以帮我也带上吗?〃
他保持着扬起头往上看的姿势,眼里是溢出来的期待与深情。
沉重的情愫全部凝聚在一双黑色的眸里,如一块黝黑而毫无光泽的陨石从遥远而深邃的天际垂落,剥开厚厚的外壳,里面是无比纯净的璀璨闪耀的钻石心。
不再说话,如朝圣者到达了心中的圣殿的荣光。
如要抛弃生的信仰,如要献祭灵魂的光芒,如要在堕入地狱大门前的魔鬼,收拢尖甲,合拢骨刺,乖巧而疯狂的眼神在祈求一双可以洗涤罪孽的镣铐。
他求你给他戴上,戴上这只小小的没有尽头的莫比乌斯环,戴上这永恒而无限的等待与归来。
戴上是惩罚,是长与一身的禁锢。
戴上是承诺,是仰头而望,圣洁的神祗赐予荣光。
洁白的手指是垂下的翅膀,明亮的戒面是授予的勋章。
思索,垂眸,在挣扎中心软,在沉默中选择。
他的天使做了选择。
阎征握住即将抽开离去的手腕,在内侧轻轻一吻,甜蜜地想:我是他的人了。
这一念头后,心尖炸开彩色烟火,明亮的色彩灼伤他向上仰望的视野,炽热的温度炙烧他久久空荡的灵魂。
“我对哥来说,也是重要的人吧?”
“哥有喜欢我对吧?”
他欺身向前,翻过身子压在时方满的背上,不依不饶,非要一遍又一遍地问。
非要时方满的回答。
纤长的指头亲吻光滑苍白的脊背,两片微微凸起的蝴蝶骨之间,是位于背肌之间凹陷处的蛇状长骨。
在苍白画卷的最中间,从黑发压覆着的脖颈后开始,坚硬的骨节起伏而下。蛇骨掠过两侧浅浅下凹的腰窝,响尾停留在饱满的臀丘之间。
远古的先辈丢弃了无用的尾巴,在身体深处残留一根萎缩的尾椎骨,可那曾经被彻底抛弃了的废物为什么还会在手指的触碰下瑟瑟发抖,无声颤栗?
柔软的指腹挤压着坚硬的骨节,那一节骨头立刻如受伤般泣泣,在苍白的肌理上洇开粉嫩的桃花。
抚着那点因少有触碰而格外敏感的尾椎骨,像动物一样伏着身子,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拱蹭他的蝴蝶骨,唇舌侍奉与膜拜。
沉溺于骨头之上纤细凌厉的美感,更无法割舍柔软细腻的肌肤之间缓缓而来的暖意。
情绵绵而日暖玉生香,他沉浸与此,伏在一床玉榻上,绕着一点黑亮细柔的发丝,软乎乎地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哥……”
他微微一顿,天真得像个孩子,笑着却又怯生生。
“你有没有喜欢我呀?”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一点点的喜欢我呀?”
时方满松开攥紧床单的一只手,怔然地听着他微微带上的哭腔。
沉重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哭起来也是孩子一样,带着闷闷的鼻音,委屈无助,而又一触即碎的脆弱。
“喵呜……”
奶茶跳上床,好奇地趴在手边。
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瞅着主人,湿漉漉而粗糙的舌头伸出来,轻轻舔了舔主人颤抖的指尖。
玻璃珠一样澄亮的灰蓝色猫眼之中,映照着一轮更加明耀夺目的炽白色光环。
时方满不自觉转动手腕,无名指间,一个永远的莫比乌斯环正朝向自己。
复古做旧的磨砂感戒段和嵌纯净小钻的戒段彼此交缠,一个完美的表面,一个完美的边界,锁在指根。
戒指是比手腕和脚腕锁链更重的枷锁。
它只锁住了一根手指,但手指连心,它锁住一颗心灵。
钥匙在对方心里。
他抬起那只戴上枷锁的手,用一个极不习惯和不顺手的姿势,在从背后俯下的毛茸茸脑袋上,轻柔地拍了拍。
指尖依稀间还在颤抖。
“你又发什么疯啊?”
喉头堵塞,他艰难地吐出,问得无奈。
“像个……傻瓜。”
又说得宠溺。
        21:14:22



割断
阎征抬手,急促地抓住他的手掌覆上,紧紧包裹起来。
手指穿过指间空隙,两个莫比乌斯环重叠,十指相扣,举起来放在唇边。
温热的气流吹过,手背蹭过唇边,一个颤抖微湿的吻落在冰凉的戒面上。
“哥是承认喜欢我的,对不对?”
阎征亲吻背上凸起的蝴蝶骨,尖尖的牙齿噙着脊椎上薄薄一层皮,顺到尾椎,又往上移,在两侧腰窝上噬咬,咬出血迹斑斑,透明的涎液和赤红的鲜血混杂交织在一起,把一滩暧昧而艳丽的粉红包容在凹陷里。
他把时方满翻过来,疯狂又温柔的眼神无一丝偏移,无一点颤动,一眨不眨,死死地盯住了这个人。
一眼一瞬,一瞬一生。
这一眼是从那个夏天,汗湿的背,哭泣的少年,一个举手之劳的帮助,一个若有所思的打量开始。
男孩抬起脸,直勾勾地盯着时方满,露出羞涩良善的笑容。
然后到他垂垂死去,合上眼的那一生结束。
在从那一眼开始后的漫长一生里,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做,去彻彻底底地拥抱那个人。
他抱着时方满去浴缸中洗净,用温热的水流冲洗他身上的斑斑血痕,歉意又无辜地抬着眼瞅人,再耸拉着脑袋,一副乖巧听话的假象。
腰窝上两处伤口最深,红色的血丝顺着水流流进浴缸内,在瓷白的壁上留下浅浅的淡粉色,阎征盯着水中洇开的水花,突然说道。
“我妈说……”
伤口的血落在水里,是不沾尘埃,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的走。
他闭上嘴,咽下后面那半句话。
没有再说什么。
安静地洗了个澡,搂着时方满去睡觉了。
在半梦半醒间,时方满仿佛看见他正睁着眼睛,专注地望着自己,看到他嘴唇嗫动,又说了几句话。
只是太轻,除了阎征谁也听不见。
奶茶抖了抖耳朵,声音呼呼噜噜。
醒来后,阎征一如往常,昨夜那种奇怪的情绪和表现似乎都随着夜晚消失了。
他们吃完饭后,阎征和平常一样告别,时方满拖着锁链面对通道尽头的黄褐色钟表,看着门如往日一般沉重合上。
奶茶蹲在他的脚下,甩着毛绒玩具自娱自乐。
而他依旧是敲击地板发出声响,机械性的做着动作,既渴望着出去,又对此毫无期待。
已经失望了无数次,或许这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只是如果连这点事情也不做,他只会更加茫然。
奇怪的是,时针已经指向八点,阎征还没有过来。
这是最近一个月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现象,即便有事情要忙,阎征也会先来一趟再走。
食物很充足,但是时方满却隐约开始恐慌。
时针又转过一圈,重新指向八点。
这是第二天。
然后是第三天。
在第三天的又一次的八点钟,伴随着一阵“咔咔啦啦”的刺耳噪音,那扇紧闭着的大门敞开了。
女孩紧绷着的小脸出现在门后,短圆脸上神色紧张,在刺耳的机械声中,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她睁大的眼眸与时方满诧异的眼神撞在一起。
时方满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眨,但文白瞬间煞白的脸上去正往外淌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过唇角。
她吸了一声,抽抽噎噎道:“原来你真的在……”
*
那个跟随而来的锁匠进了门后就蹲下身子,从巨大的工具盒里掏出许多奇怪的设备来回比划研究。
时方满乖乖地坐着,不敢动弹。
文白坐在对面,膝上卧着正眯着眼睡觉的奶茶,她微微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身材纤长,五官清秀,柔软的黑发,浅色的唇。那双隐藏在银色框架眼镜后的眼瞳,原本是温柔的棕色,如水平和,无丁点戾气,如今依旧还是那样,眼睫颤动之间,投过来的目光既干净纯粹又有抚慰人心的力量。
男人和印象里的模样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一直待在不见阳光的室内,他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比之前颜色更加浅淡,青紫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文白顿时心疼起来,握住他的手,也觉得冰凉。
时方满下意识地藏起左手上的戒指,转过手腕时候锁链碰在床沿边,屋里立刻响起一阵清脆的泠泠之声。
文白抿着嘴,视线直直落下,凝在男人手腕间具有强烈存在感的铁器上。
那三四公分宽的铁链紧紧贴着肌肤,冰冷坚硬。
把人做自己的物件一样锁住,这样极端而疯狂的做法,旁人看一眼都胸口窒息,震撼地说不出话来,文白抖着嘴唇看向时方满的脸,想要说什么觉得空洞,想要问什么又嫌残忍。
时方满温和地看着她。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文白抹去眼泪,待情绪平静了会儿才开口。
“常岭跟我说他和你约定了一件事情,但到了时间你一直没有出现,而且也不回他的消息,于是他就去报警了。”
那个时候,常岭告诉他,自己要给时方满一只德文卷。这是约定好的事情,即便因为特殊情况,时方满在外地换了联系方式,联系不上,为了那只他心心念念的德文卷,他也会回来的。
“我有一个朋友,她也认识阎征,她跟我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她说阎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我就想……”
她犹豫着看了时方满一眼,小心翼翼得似乎是害怕伤害到他:“我想着他喜欢你……”
“他喜欢你,所以,无论你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然后我就猛然想起来,有一次在他身上看到过橘色的猫毛,就像奶茶身上的这样。”
7月25日,也是阎征送奶茶过来的那天,文白在他身上看到了猫毛,当时并没有往心里去,但隔了一个月后她在奶茶店里回忆起那天的细节,这一点橘色就立刻叫她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我追着常岭问你走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是关于阎征的,他想了半天,后来说自己想起来了,你讲过去另一个城市的建议是阎征提的。”
“他说是那小孩建议的……”
当时听到这一句话,文白立刻如坠冰窟,从常岭的奶茶店里出来,就尝试着开始找人。
“我请了私家侦探去跟踪阎征,因为他总是来这个小区,所以很容易就锁定了位置。”
“现在这里属于老旧房,但三十年前,却是本市最初也最高档的别墅区。因为人口迁徙,市中心从北挪到南边,这里就逐渐荒废了,但物业还是以前那样的管理模式,非常严格,进出都要证明。”
“我尝试了很久,问了不少人,最后还是在朋友的帮助下,联系到这里的一个住户,以他亲戚的名义才得以进来。”
这里的每一栋房子都是两层小洋房,从外表上看几乎一样,文白半个月以前就能进来了,但确定哪里是阎征的房子却费了不少功夫。
“那个朋友提醒我,阎征买房子需要钱,需要人,让我想想他信任的并且帮他管钱的人都有哪些,我私下问了一圈,最后才锁定到这里。”
“因为不敢进屋,又害怕惊动物业,所以只在院子里绕了大半天,因为周遭住户少,十分安静,当我绕到屋后时,就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虽然细微,但是听起来像是撞击或者敲打的声音,我就猜会不会是你?”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阎征他……”
文白捂着脸说不下去了,身子剧烈抖动,连卧在膝上眯着眼睡觉的奶茶都被惊醒了,不满地喵呜一声。
“他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啊?”
“他疯了吗?”
时方满没有接话,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看着别人为了自己哭,时方满一点也不伤心,他只是怜惜那个女孩,轻柔地拍着她的肩膀,微笑着安慰她。
“我没事。”
垂到文白肩上的黑色十字架耳坠轻轻摇晃,亲吻时方满摊开的手心,亲吻浅色肌肤上清晰的掌纹。
“这个锁太结实了,我手上的工具打不开。”
开锁匠站起身,冲两人摇头。
“叫人把工具送过来不行吗?或者我现在出去买?”
“跟您说实话吧,不说从店里送过来也需要俩小时,即便是送来了,我还不保证多久能给您打开,他这个锁是专门设计的,不好处理。”
文白犹豫着看向时方满。
“可以先用切割器割断吗?”
开锁匠垂眸研究了下,谨慎地回道:“可以是可以,估计也要费点时间,半个小时往上。”
“好……”
时方满朝他淡淡笑了下,眼眸温和,语气却果断,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谢谢您,那就割断吧。”
        21:14:25



没有了
甩掉了锁链的重量,陡然轻松的手脚却不听大脑使唤,深一脚浅一脚,如踩在下有悬崖的云层之上,害怕着跌落,又陡然跌落,被云层托起,又惶惶不敢上升。
文白扶着他的手臂,抬着眼小心瞅他。
“没关系的。”
他尝试着自己走着;“麻烦你把奶茶装起来吧,猫包在盥洗台下面。”
桌上是几枝落败了的桂花,金黄的花朵萎缩,落在水面和桌板上的点点黑褐色,丑陋得像某种昆虫爬过后的排泄物。原本的清甜香气也被一股腐败味替代,凑近了后那股恶臭就更加明显。
时方满皱着眉头将它从瓶子里倒出来,像往常一样,一把扔进垃圾箱里。
他做惯了这个动作。
这次却怔了怔,抿紧唇,伸手拿起空荡荡的瓶子。
透明的玻璃透过光,朦胧的画面里,是从天花板垂落下的窗帘。
那层厚重的布料从未被拉开过,隔着从未见过的风景。
他拿着瓶子,又放下,半晌后,蹲下身子,把脆弱的玻璃瓶轻轻搁进垃圾箱的底部。
时方满转过身,从桌子旁经过,一步跌落,一步惶惶,他似在云上行走,朝着尽头走去。
甩掉了禁锢着他活动范围的锁链,他终于跨过了那道从没有跨过的无形的边缘,走到房间的尽头,伸出手抚摸厚实粗糙的窗帘布。
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拉动。
一轮光华亦真亦幻。
久违的温暖的秋阳挂在不远的高处。
咫尺外是一丛丛开得正好的桂花树,淡淡的月黄弥漫于一片深松色间。
习惯了人造灯光的双眼在温柔的清晨日光下闭眼,又睁开,于是终于看见,柔和的微光穿梭在枝叶的缝隙里,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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